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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最全] 【红粉佳人】(01-29)【作者:喵喵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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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粉佳人】(01-29)【作者:喵喵大人】

作者:喵喵大人
排版:皮皮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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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节、蓬莱少主

  九洲国,蓬莱宫。

  一座幽静的宽敞院子,四周栽植各种珍贵花卉,伴随着假山清池,鸟语花香。

  此时在院子中央一块青草地上,一个身穿白衣,模样极为俊秀的少年,手执
长剑,正舞得兴起。

  剑光随着少年灵活的动作,如灵蛇般闪烁,剑身隐有白芒闪现,并带有嗡嗡
轻响,这情景若落在某些名家眼里,定会忍不住讚叹,难得,难得!不过十六七
岁的年纪,竟已摸到以气禦剑的门槛,换作大陆成名已久的那些剑法大家,在他
们年轻时,恐怕未必做得比这少年更好。

  然而如果结合少年的身份,再联想到他那位闻名於大陆的美貌母亲,少年有
此修为便不为过。

  皆因这名叫林子轩的少年,乃蓬莱宫现任宫主,人称蓬莱剑姬的秦雨甯之子。

  蓬莱宫建宫超过六百年,座落於蓬莱群岛面积最大的主岛之上,每一代宫主,
均拥有位列武极大陆最顶尖的修为。

  加上作风正派,数百年来,蓬莱宫在大陆上声名远扬,大陆各大门派均与蓬
莱宫关系极佳。

  现任宫主秦雨甯,十年前凭手中一把蓬莱仙剑,曾一夜连败黑道八大高手,
在蜀山清一真人口中,已是超越乃母。

  加上其艳绝无双的惊世美貌,被大陆无数正道中人视为女神。

  蓬莱宫世代单传,前两代宫主均为女性,秦雨甯自诞下儿子后,自然是恨不
得将一身所学,全数倾囊相授。

  好在林子轩也争气,不但英俊儒雅的相貌遗传自母亲,就连天赋也更上一层
楼。

  年纪轻轻,一身剑法在宫内已罕有对手。

  此时林子轩一套剑法下来,只觉体内真气充盈,身上连半滴汗水亦无,甚觉
满意。

  「今日就到此为止,娘找我有事,去晚了可不成。」

  林子轩看了看天色,已近黄昏时分,不久前秦雨甯的贴身丫鬟杏儿过来知会
他,要他练完剑到前厅去,一个不觉,差点就练过头。

  收起长剑,连忙加快步伐,离开小院。

  蓬莱宫佔地超过五百亩,府第枕山临水,依山而筑,内里建有藏书量丰富的
书院,精雅别緻的闺楼,清幽花园,前堂后寝,佈局之讲究,怕是连帝王相府,
亦不外如是。

  林子轩来到前厅,见到一些陌生面孔,有些讶然。

  蓬莱宫不时有贵宾前来作客,林子轩偶尔也会出来招呼客人,已是见惯江湖
来客。

  之所以感到惊讶,是因为座上的几位宾客,皆太阳穴高高鼓起,双目炯炯有
神,显是有高强武艺在身。

  特别是那位年约四十岁上下,留长鬚的锦服男子,其端着茶杯的虎口精壮有
力,双目更是隐有精光闪动,显然一身修为已臻化境。

  这样的高手,绝非无名之辈。

  「陆叔叔,有贵客登门?」

  林子轩口中的陆叔叔,此时正位於主座上,与那锦服男子一边品茗,一边熟
稔地攀谈着。

  见林子轩到来,陆中铭微笑地朝他介绍,道:「轩儿,这位是神风镖局李云
龙,他是你陆叔叔的朋友。」

  「见过李叔叔。」

  林子轩礼貌地一礼。

  暗忖原来是大陆上人称万里神风的李云龙,此人出道至今,共保过近千趟镖,
不论是多难保的镖,他都能在规定的时间内保到,在大陆上赫赫有名。

  看样子,该是宫里有贵重之物,托付他本人亲自送来。

  李云龙连忙回礼,他打量了眼前这剑眉星目的少年几眼,道:「这位英俊潇
洒的小公子,莫非便是……」

  陆中铭笑呵呵地点头,道:「不错,轩儿正是蓬莱宫少主。」

  「难怪,难怪。」

  李云龙连声讚叹,「有剑姬亲传,加上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的陆兄倾囊相授,
我观贤侄举手投足间,已隐有大家风采,未来不可限量。」

  「李叔叔客气了,都是娘亲和陆叔叔教得好。」

  林子轩不卑不亢。

  陆中铭摇头失笑道:「我这三脚猫功夫,哪里拿得出手,剑姬要是知道我敢
抢她功劳,我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陆兄说笑了,十年前,五湖岛被旋风马贼佔领,五湖岛官府都被逼得迁府。
陆兄只因看中了岛上优美的风光,单枪匹马,便将旋风马贼七名武功高强的首领,
全斩於混元刀之下,贼众纷纷化作鸟兽散。这等本事,若陆兄说这是三脚猫功夫,
那我岂非连三脚猫都不如?」

  他话音刚落,一道声音如莺啼燕语,轻轻柔柔地传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大陆上谁人不知万里神风的名头,李镖头太自谦了。」

  竟是蓬莱剑姬亲至,李云龙顿时受宠若惊地站立起来,他身旁的几位随从也
慌忙起身。

  「宫主太客气了。」

  「见过宫主。」

  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出现在大家面前,众人只觉眼前一亮,目光便再也无法
从眼前的倩影移开。

  香娇玉嫩的秀靥艳比花娇,青葱般的纤指,口如含朱丹,红唇微微扬着,绝
色丽人的一颦一笑,无不动人心魂。

  只见蓬莱剑姬身披薄烟翠绿纱,逶迤拖地白色流苏长裙,眸含春水清波流盼,
乌黑长发上,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

  她款款走来,包裹在长裙下的优美身段,曲线隐露。

  李云龙瞥见她裙下一对小巧的白色绣花鞋,随着她莲步轻移,若隐若现,忙
移开目光,以免失礼於人。

  他瞥了一眼身旁的几人,见这几个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是第一趟目睹蓬莱
剑姬仙容,表现得相当失礼,个个涨红了脸,竟望着剑姬优美的面容和身段移不
到目光。

  李云龙连忙咳了一声,提醒他们注意。

  能受到蓬莱剑姬的接见,被大陆无数男人视为荣幸,若因这几位弟兄的失礼
行为,而影响到美人对自己的观感,那便糟糕透了。

  蓬莱剑姬既优雅高贵,又端庄温婉,让李云龙这种平日惯了洒脱的豪爽大男
人,在其面前,仍会不由自主地克制自己的举止,以免给这位绝世美人留下不好
印象。

  香风拂来,蓬莱剑姬秦雨甯向几人微微一礼。

  「有劳李镖头不远千里,亲自为蓬莱宫保送这批财物,本宫刻下已吩咐下人
备好酒席,只待李镖头与几位弟兄入席。寡酒薄菜,望李镖头勿要嫌弃。」

  「哪里哪里。」

  李云龙连忙道,「受人之托,终人之事,乃李某奉行的准则,宫主实在太客
气了。如此,李某便恭敬不如从命。」

  秦雨甯朝陆中铭道:「替我好好地招待李镖头。」

  陆中铭朝这绝色美人儿微微一笑,道:「宫主放心,我定好生招待李兄,李
兄,这边请。」

  李云龙连忙道:「陆兄,请。」

  对於剑姬未打算亲自招待他们,李云龙感到十分可惜。

  但见陆中铭似与剑姬关系亲密,更能代表她招呼客人,心中微感讶异。

  蓬莱宫为远道而来的镖局众人,准备了极为丰富的酒席,美酒佳餚接连上桌,
再由陆中铭这位九洲国赫赫有名武宗亲自招待,几杯美酒下肚,众人便敞开话题,
天南地北地聊了起来,酒席间的气氛十分热烈。

  待得酒过三巡,李云龙这才向陆中铭求证心中的疑问。

  「说起来,兄弟之前有听过一个关於陆兄的传闻,不知陆兄能否为兄弟解惑?」

  陆中铭放下酒杯,微微一笑,他自是猜到李云龙嘴里的传闻指的是什么。

  蓬莱剑姬芳名远播,有着对男人致命吸引力的惊世美貌,连他这被九洲国当
朝圣上亲封的武宗,也不能免俗。

  特别是在她休掉了那个窝囊废丈夫之后,她的追求者们又再度活跃起来。

  自己这两年来时常出入蓬莱宫,早已落入有心人眼中,对於某些传言,他其
实早有耳闻。

  「大家相识也不是一天两天,李兄有何疑问,不妨直说。」

  「是这样的。」

  李云龙顿了顿,道:「自三年前剑姬当众休夫,将他赶出了蓬莱宫,之后便
听闻有不少豪傑大家,纷纷前往蓬莱宫,希望能获得剑姬的接见。然而在这最近
的两年时间里,惟独陆兄成为蓬莱宫的常客,因此,有传闻说陆兄早在两年前,
便已获得剑姬的青睐,不知实情是否如此。」

  陆中铭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见桌上的众人,全停下吃喝的动作,静待
他的回答,他先是缓缓往身前的酒杯注满,将酒杯递到唇边,小饮一口,接着才
放下酒杯,以略带自豪的语气道。

  「李兄所说的传闻,实情确是如此。陆某不才,仰慕剑姬之名已久,遂苦苦
追求剑姬半年多,终得美人青睐,实乃三生有幸。」

  「果真如此。」

  李云龙当下真是羨慕妒忌不一而足,但他有自知之明,以他的武功条件,绝
无追求美人的资格,於是道:「陆兄真乃好艳福,抱得如此美人归,竟一声不响,
当罚。」

  「对,当罚。」

  「还必须罚最烈的酒。」

  「陆兄,我们知你有绝世武功,所以,可不要作弊,用内功逼酒啊。」

  座上的众人顿时起哄。

  「诸位说得是,陆某便自罚三杯烈酒,绝不逼酒,。」

  话音刚落,陆中铭便吩咐丫鬟斟上宫中最烈的酒,连饮三大杯。

  在不运功逼酒的情况下,饶是以陆中铭的惊人功力,也架不住酒气上涌,脸
色顿时红了起来。

  「不瞒李兄,这两年来五湖山庄有大把事务需要兄弟我处理,而剑姬更是要
管理偌大的蓬莱宫,我们两人实乃聚少离多,因此我们便没有公开关系的打算。
不过目下,山庄的事务均已处理完善,交由我亲弟接管,我打算过段时间,便向
剑姬求婚。」

  座上的众人,不由羨慕地送上祝福,陆中铭又是自豪,又是谦虚地接受众人
的祝福。

  李云龙艳羨不已地道:「陆兄当真是好艳福,如此,便预祝陆兄早日将剑姬
娶进门。」

  想起剑姬衣裙下那迷人的曲线和身段,如此绝色美人,却已是名花有主。

  一想到陆中铭能在剑姬的香闺里,夜夜尽享艳福,李云龙腹中又升腾起一团
火焰,胯间瞬间硬如铁棒。

  当年,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嫁人生子,不知多少爱慕她的英雄豪傑伤心欲绝,
特别是当他们后来得知,娶了蓬莱剑姬的,竟是个只得一点三角猫功夫,整日游
手好闲不学无术,靠着嘴皮子夺取了剑姬芳心的窝囊废,众人皆恨不得生剐了他,
大骂老天瞎了眼,让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无奈,那个窝囊废实是太狡猾,娶了蓬莱剑姬后,终日躲在蓬莱岛上,半步
不踏进大陆一步,让这些人恨得牙痒痒。

  然而,窝囊废始终是窝囊废,纵然靠着嘴皮子,娶下美若天仙的剑姬,甚至
还为他诞下孩子,最终还是被剑姬一脚踢开。

  就在蓬莱宫前任宫主,剑姬唯一的祖母过世第二天,剑姬当着前来参加葬礼
的宾客的面,当众休夫,并立即让他收拾东西,赶出蓬莱岛。

  当剑姬宣佈这个劲爆的消息后,前来参加葬礼的宾客们一片哗然,简直无法
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消息传出岛外,无数人跃跃欲试,试图捉住那名叫林天豪的窝囊废,以解
多年来心头之恨。

  然而,这狡猾的傢伙,在无数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得无踪无影,任众人如
何寻找,仍没有他的半点消息。

  如今,两三年过去了,那傢伙早已没有半点音讯,林天豪这个名字,逐渐从
世人记忆中消失,再没有人有兴趣去寻找他。

  事实上,就连林天豪与剑姬所生的儿子林子轩,也没有半点兴趣去寻找他这
个所谓的父亲,只是在某些时刻,他才会偶尔想起还有这个人。

  林子轩正在前厅,与娘亲叙着话。

  「轩儿,你与瑾儿的婚期已经定下来了,明年的四月初七,便是你俩成亲的
大日子。娘看你剑法已有小成,成亲前的这段时间,你要多多与瑾儿走动,莫因
武事而耽搁了你俩的情谊。」

  「四月初七,孩儿记住了。」

  林子轩点点头。

  秦雨甯见儿子已长大懂事,甚觉欣慰:「娘十七岁就生下你,不知不觉,已
经十六年了,我的宝贝儿子如今都要成亲了,来,过来娘这里,让娘亲抱抱。」

  「娘,孩儿早已不是小孩子,这要让人看见多羞人。」

  林子轩俊脸顿时一红道。

  站在秦雨甯身后的贴身丫鬟雀儿,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

  「这有何难的,雀儿,把门关上,守着,没我允许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夫人。」

  雀儿一边忍着笑,直到走出去把关轻轻关好,才忍不住笑出声来。

  惟有她们这些跟在秦雨甯身边的人才清楚,这位蓬莱剑姬对待外人举止端庄,
谈吐优雅,十足的温柔淑女。

  然而私底下的她完全是另一番模样,性格豪放,言行举止一点也不淑女。

  譬如现在,逼着林子轩过来让她抱,一旦拒绝那便是不死不休。

  蓬莱剑姬此刻一手支着洁白的下巴,长裙下一对修长的美腿翘着,正饶有兴
致地欣赏着儿子那一会青一会红的俊脸,红唇逸着笑意。

  「娘,你为何老是喜欢捉弄孩儿?」

  秦雨甯兴致盎然地眨着眼睛:「喜欢高兴爱。」

  林子轩顿时像被嗑住,脸色涨得通红。

  见到这平日在外人面前,总装成熟的宝贝儿子终於一咬牙,屈服在自己的
「淫威」之下,朝自己走了过来,剑姬满意地笑了。

  「这才是娘亲最心爱的宝贝儿子嘛。」

  秦雨甯搂住了儿子,红唇在他脸上毫不吝啬地留下几个香吻,望着他通红的
俊脸,笑着道:「被娘亲这么几下就脸红啦,你和婉儿亲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
害羞?」

  「娘,你怎么知道我和婉儿姐……」秦雨甯的话,顿时让林子轩有些坐不住
了。

  秦雨甯「哼」

  了一声,有些不满地道:「你当你娘是什么人,蓬莱剑姬的称呼是白叫的吗,
整个蓬莱岛,有什么事情能瞒得到我。」

  林子轩神情尴尬,不知如何接话。

  闻人婉自幼被剑姬收养,与林子轩一块长大,两人可说是青梅竹马。

  随着闻人婉年岁渐长,她的气质和美貌,竟渐渐与剑姬看齐。

  论姿色而言,如今她已与剑姬不相伯仲,性情也是真正的端庄温婉,林子轩
自是对她越来越是爱煞,终於在一年前,林子轩偷偷地与闻人婉发生了最亲密的
夫妻关系。

  林子轩一直以为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秦雨甯发现了。

  「婉儿自小被我当女儿来教养,她比你大两岁,一向把你当弟弟看待,你都
有了瑾儿这样国色天香的未婚妻,还把婉儿给骗了。虽说男人有三妻四妾很正常,
将来你也不会只得瑾儿一个妻子,但婉儿对你的感情就像是弟弟,若以后婉儿遇
到喜欢的男人,你让娘怎么向她交待。」

  见林子轩沉默不语,面有愧疚之色,秦雨甯顿时心软,道:「刻下米已成炊,
你和婉儿也不是一天两天,将来若她同意,你把婉儿也一并娶了,娘亲也不是非
要反对的。」

  「真的吗,娘?我可是亲口听见你答应了啊。」林子轩顿时大喜。

  秦雨甯瞪了他一眼:「是呀,娘答应了。」

  这时门外传来陆中铭的声音,正与雀儿问话。

  林子轩终得娘亲首肯,心情大好,语气轻快地道:「陆叔叔来了,说起来,
陆叔叔上次离宫也有个把月了,今日回来,想必有许多话要跟娘说,孩儿就不打
扰娘和陆叔叔叙旧了。」

  话音刚落,陆中铭已满身酒气地推开了门。

  「宫主,哦,轩儿也在这呐。」

  林子轩向陆中铭道:「陆叔叔请便。」

  接着向剑姬道,「娘,孩儿先行告退。」

  秦雨甯「嗯」

  了一声,「去吧,婉儿过些天便要回来,别说娘没提醒你,记得为她准备一
份她喜欢的礼物。」

  「知道了娘,明日孩儿便去作准备。」

  林子轩满心欢喜地离开。

  陆中铭坐到秦雨甯旁边,后者嗔怪地看了他一眼,「浑身酒气,雀儿,去泡
杯醒酒茶来。」

  「是,夫人。」

  雀儿应了一声,领命去了。

  待这贴身丫鬟一走,陆中铭望着薄施粉黛的美人,一只手搭上秦雨甯的香肩,
便欲将她搂了过来。

  秦雨甯伸出晶莹如玉的右手,挡在他的胸前,裙下修长的美腿微微翘着,一
边品嚐桌上的香茗,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托你的事都办得怎样了?」

  陆中铭遭美人一拒,并不感到尴尬,反而是「呵呵」一笑:「有我出马,自
是没有问题。今趟货运到雾云山脚下,那帮人果然出现,当场杀了九个,逮住了
两个,都是高手。经过我的严密盘查,这些人都是司徒家的人,这下子,可要好
好跟他们算算帐了。」

  听到陆中铭的回答,秦雨甯纤手支着下巴,神情慵懒:「我蓬莱宫与司徒家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为何三番四次劫我商货,而且连一个活口都不留。」

  「我也觉得此事蹊跷,司徒家乃是武州第一世家,底蕴深厚。往日与宫里也
偶有生意上的来往,他们为何要这般做,完全解释不通。被劫的商货虽然价值巨
大,但因此而得罪我们对他们有何好处,杀人越货的行为若传出去,更会对司徒
家造成难以估计的损害,令其为大陆所不耻。」

  「那两个人,还活着吧?」

  陆中铭笑了笑:「当然。」

  秦雨甯点点头,「我倒要看看,司徒德宗那个老傢伙,这次要怎么解释,竟
敢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武州那边是你的地盘,这件事便交给中铭你了。」

  「没问题。」

  两人谈话间,陆中铭已喝下醒酒茶,头脑清醒了一大半,然而欲念却随着酒
意的散发,逐渐升浓起来。

  他望着秦雨甯长裙下迷人的身段,呼吸开始有些急促,「这些天我尽心尽力
地办事,宫主打算如何奖赏我?」

  秦雨甯似笑非笑地凑近他,红唇在他耳垂轻吻两下,挑逗性地在陆中铭耳边
道:「今晚,你就知道了。」

             第二节、风雨欲来

  夜色渐深,忙碌的蓬莱宫逐渐寂静下来,四周虫鸣渐起,除却负责巡逻的护
卫,大部分人早已进入梦乡。

  位於蓬莱宫主殿后方,一座奢华雅致的楼阁,傍山而立,四周碧水环绕,这
座辉煌华丽的楼阁,乃是下人们的禁足之地,皆因这儿便是蓬莱剑姬的寝宫。

  除了负责剑姬起居的丫鬟们,寝宫严禁任何男子踏足。当然,林子轩与陆中
铭并不在此列。

  寝宫内,地面铺满了名贵舒适的地毯,八盏流苏宫灯,柔和的光芒照满整座
寝宫。宫墙上,还挂着几幅足以传世的名贵山水画,珍珠碧玉点缀其间,将整座
寝宫衬托得富丽堂皇。

  在别緻精美的云母屏风后,雪白的床幔掀起,只见锦帷绣帐之中,蓬莱剑姬
秦雨甯白皙无瑕的赤裸胴体,正在陆中铭的身上曼妙的扭动着。

  秦雨甯此时浑身香汗淋漓,饱满圆润的美乳,随着她曼妙的腰肢起伏扭动,
不停地上下晃动,两点嫣红在白皙挺拔的双乳上,展现出惊人的美态。

  换作一般男人,面对这般美艳攻势,怕早就一泄如注,武功的高低在这样的
香艳时刻,全无半点分别。

  然而陆中铭却非寻常之人,他天生精力旺盛,曾连续五天,每夜连禦三女而
不倒,现今虽已年近四十,男性雄风仍不减当年。今夜,与这绝色美人在床塌上
肉搏了大半个时辰,精关仍守得紧紧,反而是被无数男人视为女神的蓬莱剑姬,
在他的强硬雄风下,已丢了两回。

  秦雨甯两颊现出醉人的酡红,望着身下的男人,感觉体内那根阳具已是坚硬
如铁,再瞧他已舒爽地闭起眼睛,嘴里发出轻微的急促喘气声,便知他已到了强
弩之末。

  秦雨甯於是吃吃地笑了起来:「怎么了?为何闭着眼睛,是否怕睁开眼望见
本宫,会立刻丢盔弃甲?」

  陆中铭闻声睁开了眼睛,一边喘着气,一边强自忍耐道:「宫主真是说笑,
莫说丢盔弃甲,便是再撑半个时辰,我也绰绰有余。」

  「是吗?」秦雨甯媚眼如丝地望着他,「那本宫便要看看,你是否撑得住半
个时辰,若撑不住,本宫可要罚你三天不许上这张床。」

  说罢,她俯下娇躯,香唇印上了陆中铭的大嘴,吐气如兰,一条丁香小舌还
趁着热吻的当,不住地撩拨身下男人的情欲。

  陆中铭立感吃不消,秦雨甯的唇舌香香软软,滑滑腻腻,耳边还传来她动人
悦耳的轻微呻吟声。随着她紧紧的拥抱,她胸前一对美乳紧压在他的胸膛上,丰
满滑腻,最要命的,是此刻她圆润挺拔的香臀,起伏套弄的速度越来越快,接连
串的香艳攻势,竟让他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啊,宫主,先缓一缓……」

  「怎么啦,才刚开始,你就要投降了?这可不行呀。」

  话音刚落,陆中铭感觉到身上的美人套弄得更快了,不过数息,终於一声大
吼,深藏於剑姬蜜穴内的阳具,噗噗噗地乱跳,射了个一塌糊涂。

  秦雨甯感觉体内那根宝贝正兀自乱跳,且硬邦邦地,顿时浑身一颤,伏在陆
中铭的身上,紧抱着他,娇喘不止。

  「都怪你,噗噗乱射,害得本宫也丢了。」高潮过后,秦雨甯从陆中铭身上
下来,见他胸膛上下起伏,正喘着粗气,顿时嗔怪地拍打了他几下。

  陆中铭回过神来,笑了笑,道:「虽然我刚才撑不了半个时辰,但也让宫主
丢了一回,也算将功补过,刚才宫主说的便当没说过,如何?」

  「你想得倒美,本宫说过的话,从不反口。」

  陆中铭顿时苦笑:「宫主,我离宫的这个把月来,每晚我无时不刻不在想你。
别说三晚,就是一晚我也忍受不了。」

  秦雨甯脸上的红晕仍未散去,整个人看起来美艳不是可方物,「谁让你夸下
海口,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价。三天时间,很快就过去的,再说,今晚不是还有
大把时间吗……」

  「既是如此,那我只好把接下来三晚的时间,全用在今夜上了。」

  秦雨甯吃吃地笑着:「好啊,本宫倒要看看,你要怎么个用法,唔……唔…
…」

  原来她话未说完,陆中铭已重振旗鼓,翻身压在秦雨甯的身上,大嘴狠狠地
吻住了她的香唇。

  很快,两人便在床塌上,忘情地拥抱热吻起来。

  秦雨甯的香吻很快撩拨起陆中铭的情欲,他伏在美人的身上,将她两条修长
的美腿,分别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接着臀部轻轻地向前一挺,身下的美人顿时一
声娇哼,陆中铭那根粗壮坚硬的阳根,再度进入那幽窄湿润的蜜穴之中。

  陆中铭用力地耸动了起来,看着这被无数男人视为女神的蓬莱剑姬,被自己
肏得呻吟不止,他感到无比的自豪。

  「啪啪啪啪……」

  「唔嗯……顶得太深了……嗯哼……」

  宽敞的寝宫里,肉体撞击脆响,以及令人热血沸腾地娇吟声,直到后半夜,
天色渐亮,声音才逐渐沉寂下去。

  …………

  一大清早,林子轩便吩咐下人,准备好船只干粮以及水袋等。待准备完毕,
他便去向秦雨甯请安。

  「少爷,夫人正在梳洗,您先在这候一会儿。」

  开口的,是秦雨甯贴身丫鬟之一的杏儿,这个小丫鬟长得玲珑俏丽,比林子
轩还小两岁,很小的时候就被父母卖了,秦雨甯看其可怜,便吩咐将她买下。蓬
莱宫内类似杏儿这样的丫鬟共有二十多个,秦雨甯对待她们向来大度,不但每月
银钱比大陆标准要高上两倍以上,到她们十六岁成年后,更不会限制她们的去留,
要嫁人了,还会得到丰厚的嫁妆。这样的待遇,在外界是想都不用想的。

  「不麻烦了,杏儿你一会跟我娘说,我去龙湖峰抓只云雀,过两天便回来。」

  蓬莱宫傍山而建,所建的位置是蓬莱群岛面积最大的主岛,除了主岛之外,
还有十几个围绕在主岛四周,面积较小的群岛。群岛上高山连绵,龙湖峰处於其
中位置最偏的岛上,岛上山峦奇特,峰恋峭拔,怪石嵯峨,极难攀爬。加上山峰
上并无奇珍,连宫里的採药人都懒得踏进一步,因而人烟绝迹。

  龙湖峰难以攀爬,但像林子轩这般轻功出色的,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
小时候他时不时跟林天豪上山捉鸟,下湖摸鱼,比宫内任何人都熟悉。

  一听林子轩说要捉云雀,杏儿顿时双眼发光:「少爷要捉云雀,不知要送给
谁?应该不是少奶奶,少爷已经送过她一只了,莫非是送给婉儿姐?」

  「咦,你怎么知道?」

  杏儿皱了皱小巧的鼻子,「哼哼」两声,得意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婉儿
姐跟少爷那么要好,少爷不送她,还能送谁。」

  杏儿虽是秦雨甯的贴身丫鬟,但林子轩平日的起居,也一向由她负责,两人
十分熟稔,加上林子轩待她一向很好,杏儿完全不像其他下人,面对林子轩无论
是言语或是行为,均不敢有任何逾越。

  林子轩捏了捏她的小脸,道:「就你聪明,好了,我要抓紧时间上山,一会
你跟我娘说一声。」

  「知道啦,我不是小孩子了,别再捏我的脸了。」杏儿拍掉了他作怪的手,
气鼓鼓地道。

  林子轩哈哈一笑,走了。

  「少爷,上山的时候要小心呀。」

  「知道了。」

  林子轩并不打算浪费时间,他要先出宫,然后直接乘船出海,龙湖峰并不远,
乘船还不用小半个时辰,他之所以赶时间,是因为云雀有作息时间,想要成功捉
到小云雀,时间的把握十分重要。

  云雀体型娇小,颈部呈火红色,尾翎修长且富有光泽,外表十分美丽,极受
人们喜爱。且其极具灵性,能日行千里,由人类驯养大的云雀,还能略通人言,
可执行主人一些简单的指令,这令其成为无数女性追捧的灵鸟。

  不过,其数量非常稀少,而且极难捕捉。

  「少爷,船已经准备好了,可以登船了。」

  这时,有下人过来向他报告。

  林子轩点头道:「好,现在出发。」

  蓬莱岛上的人出行,从来离不开船,岛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加起来数目超过
一千,这是自蓬莱剑姬名动天下之后,才逐渐发展出来的盛况。

  上一代宫主,即是林子轩的外婆,长期患病,无力管理宫中事务,加上林子
轩的外公早早过世,蓬莱宫在大陆上的影响力大幅减弱。秦雨甯出道时,她的身
上肩负着蓬莱宫崛起的重任。

  后来,秦雨甯在大陆闯荡的时候,结识了林天豪,两人相识半年后,秦雨甯
便发现自己怀了孕,於是便和林天豪一起回蓬莱岛,两人成了亲。

  秦雨甯一直希望自己的丈夫,能帮助她把蓬莱宫的产业发展大,然而直到林
子轩出生,林天豪天天闷在岛上,好吃懒做,游手好闲,正事一丁点也不干,整
天就带着儿子在四处乱跑。久劝不听,秦雨甯那时开始后悔,为何自己瞎了眼,
找了这样一个男人。

  直到有一次,秦雨甯带着一船珍贵的玉珊瑚和七星贝,准备送往京都。那是
一笔大生意,对当时的蓬莱宫极是重要,秦雨甯要求丈夫一块出行,因她一个人
长途跋涉,实是精力疲惫,需要一个信任的人为她分担,然而林天豪仍是毫不犹
豫地拒绝。

  那一次,秦雨甯终於和他大吵了一架,最后愤然离宫。岂料,在进入大江的
第七天,当晚,竟遇到黑道半夜劫货,那晚死伤了三十多个护卫,秦雨甯拼着内
伤,连败当时来犯的八大高手。

  然而外人只看到她连败八大高手的威风,却不知道秦雨甯也受了不轻的内伤,
她一直强撑着,将伤势拖到了回宫后才处理。自那过后,秦雨甯对林天豪不再抱
有任何期望。

  「少爷,到了,前面就是龙湖峰。」

  下人们的提醒,把林子轩的思绪拉回了现实,海风吹来,他心里却微微有些
堵。

  很小的时候,林子轩觉得他的父亲,是天下最好玩的人,经常能变着花样带
他出去玩耍,那个时候,他最喜欢的便是成天跟在他身后。

  后来逐渐长大一些,秦雨甯将他带在身边,明令禁止他父亲来找他,在秦雨
甯的嘴里,那是一个没有任何责任心,没有担当,好吃懒做的窝囊废,蓬莱宫最
没用的男人。

  在秦雨甯身边,在她的耳目濡染下,林子轩开始懂事,曾经在他眼里最为亲
近的父亲,变成了令人鄙夷的对象,甚至连叫他一声爹,林子轩也觉羞耻。

  那天,秦雨甯当着一众宾客的面,毫不留情:「带上你那把破剑,跟这条傻
狗,永远不得踏上我蓬莱岛上一步。」

  面对无数宾客鄙夷的目光,那人竟还笑嘻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了一句:
「老爹走啦,儿子,你娘以后就要你好好照顾啦。」

  接着在宾客及宫内仆人们嘲弄的目光中,那人背着一个包袱,带着秦雨甯最
反感的两样东西,一把生鏽的破剑,以及那条对他寸步不离的傻狗,施施然地离
开。其脸皮之厚,无人可及。

  那一刻,林子轩只觉若地上有个缝,他甯愿钻进去,也不愿与那人扯上任何
关系。

  秦雨甯则恨恨地一咬牙,道:「真是个怂包,老娘要找一个比他好上百倍的
男人,让他后悔莫及。」

  不知不觉,离那人被赶走,已经过去三年了。

  林子轩翻身上岸,带好装备,便立刻上山。

  他想起那人,觉得心里有些堵,是因为林子轩虽巴不得与他撇清关系,但回
想起来,他的身上有不少本领,都是是小时候他教他的。云雀的捕捉方法,也是
其中之一。

  三年前,林子轩用他所教的方法,成功得到一枚云雀蛋,送给了他的未婚妻
司马瑾儿。如今,他又要用同样的方法,再弄一枚去送给闻人婉。

  林子轩已有三年时间未再踏足龙湖峰,这里的变化与三年前已不太一样,林
子轩先是仔细地分辨周围的树种,确定了路线,再小心地前进。

  成年云雀极不容易捕捉,林子轩的目标是寻到未孵化的蛋,或者幼年的云雀,
那样当它养大之后能通人性,价值要比野生成年云雀高上许多。而且,成年云雀
速度极快,若不能在短距离内将其擒获,一旦它飞上天空,速度只可用迅电流光
来形容。

  陆中铭是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整个九洲国武功比他强,轻功比他好的,算
下来没多少个。但是当林子轩问,他能否捉到云雀时,陆中铭哈哈大笑,说了一
句:「纵有绝世轻功,也难以捉住飞翔中的云雀。哪怕你陆叔叔我,怕也只能追
在它屁股后面吃灰尘。」

  可想而知,要捉住成年云雀的难度有多大。

  林子轩行动的速度很快,他先要观察树木的种类,判断哪些区域有可能是云
雀的觅食区,还要寻找到水源,多样结合,便有机会找到云雀的栖身之所。

  由於云雀每次筑巢的位置都不相同,因此林子轩必须重新寻找。

  龙湖峰海拔上千米,很多地方既陡峭又危险,不过林子轩轻身功夫,由秦雨
甯和陆中铭亲身教导,轻松一跃便是数丈,攀爬起来并不觉困难。

  只是这一次,林子轩没有上回幸运,他足足寻找了近三个时辰,一无所获,
毒蛇虫蚁倒是遇见不少。他寻了一颗干净的大石,歇息起来,并小口地吃着带来
的干粮。只要肯动手,山林中食物丰足,但林子轩习惯轻便的口粮,除非东西吃
完,否则他是不打算打野味或吃野果。

  休息了一阵,林子轩继续上山。

  傍晚时分,他已经来到了山顶,从山顶鸟瞰而下,下方出现一个蜿蜒曲折的
蓝湖,仿似一条蓝色巨龙,蜿蜒入海,那便是龙湖了。

  忽然,林子轩神情一凝,他看到了湖岸边处,出现一缕炊烟。

  下面有人!

  林子轩有些踌躇,是该继续寻找云雀,还是下去看个究竟。但很快,他便决
定下去看看。现在时候不早,一时半会怕是难以寻到云雀的踪迹。干脆下去,看
看究竟是何人,竟来这人烟绝迹的大山。

  待到下山,太阳半个头已沉入山里,远远的,林子轩便望见湖岸上不远处,
正坐着一个人,前方生起篝火,似乎正在烤着东西。

  那人似乎看见了他,突然一动也不动,林子轩却是模模糊糊,看不清他的样
子,待到走近的时候,那人忽然咧嘴一笑:「哟,儿子。」

  如果不是那玩世不恭的熟悉语气,林子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脸上的鬍鬚爬得盖过了半张脸,身上的衣服又老又旧,裤腿高高地卷起,脚
上一双沾满泥土的草鞋,就像在田间刚干完农活的庄稼汉,不,甚至连庄稼汉都
不如。

  林子轩从没想过会在这样的情形下,撞见他,更没有想到,再一次遇见他,
他会是这般的落魄。

  「儿子,你来得正好,老爹这条鱼刚刚烤好,这口福就让给你了。」男人朝
林子轩高声招手。

  林子轩望着他,沉默不语。

  男人连声催促:「过来呀,你小时候不是最爱吃老爹我烤的鱼吗?」

  林子轩盯着他道:「这三年来,你一直躲在这?」

  「什么躲,我这是住。」男人纠正他,「这儿多好,山明水秀,闲时打打猎,
摸摸鱼,生活自由又自在。」

  林子轩露出鄙夷之色,想要嘲讽他两句,但不知为何,又没有开口。

  好半晌,他才道:「你就打算这样一直躲在这里,不出去?」

  「我都说了,是住,你爹我有什么需要躲的,唔,快烤好了,真香。」男人
悠哉悠哉地烤着鱼,末了,还大力地嗅了一口。

  凭心而论,男人烤的鱼确实很香,林子轩已不知多久,未闻到这熟悉的香味。
然而此刻,他的脚像是生了根似的,再香的味道也激不起他半点兴趣。

  他冷冷地说道:「对,是住。曾经有着更好的环境,你不觉得珍惜,娘给过
你一次又一次机会,你除了让她失望,没有让她开心过哪怕一回。如今像山村野
夫一样地在这里生活,我只能说,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的。」

  男人愣了一愣,「我们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的啦。」

  林子轩最恨男人这种语气,当下冷笑:「是啊,我是不懂。我只知道,娘当
初一心一意地对你,你为什么就不肯顺从她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像个男人一样
站出来,又怎会被娘扫地出门。」

  「人各有志,这不能勉强嘛,你不懂的。」男人仍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

  这人到了这种地步,仍没有悔改,林子轩听得气极反笑:「也对,人各有志
不能勉强,如今娘有陆叔叔照顾,她过得可比以前舒心多了。陆叔叔可不比你,
人家是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由圣上亲封,却对娘千依百顺。」

  「哦,照顾得好就好。」男人听得点了点头,便再无任何表示。

  林子轩见他这个模样,脸色铁青,心中那最后一丁点的幻想,终於破灭。

  远处传来几声熟悉的犬吠,林子轩朝声音来源望去,一道黑影如影子般一闪
而逝,接着一条黑白相间的大狗扑到了林子轩的身上。

  「旺财!」林子轩惊喜地抱住了大狗。

  旺财吐着大舌头,顶着一张标志性苦大仇深的脸,脑袋兴奋地在林子轩身上
拱来拱去。虽然秦雨甯一向不待见这条傻狗,但论起来,林子轩还未学会走路时,
便整日骑在它的身上招摇过市,说它是林子轩小时最好的夥伴并不为过。

  说起来,一般的狗少有活到旺财这么久的,如今见到好夥伴,林子轩既惊喜
又开心。

  「对了,儿子,说起来,你跑到龙湖峰来做什么?」

  男人这时烤好了鱼,不过自己却没有吃,而是向旺财吹了一下口哨,旺财立
时跑得撒欢,将鱼叼到了嘴里。

  「捉云雀。」林子轩冷淡地道。

  男人「哦」了一声,接着眉毛一挑,嘿嘿笑了起来:「送给谁?是瑾儿还是
婉儿?」

  「跟你没关系。」林子轩没好气地说。

  男人顿时嘿嘿一笑:「当然有关系,因为我手头就有一只,是幼鸟来着,很
听话哦。就给你带回去吧,反正跟在我身边也没什么用,龙湖峰近来云雀快要绝
迹了,很难找了。」

  说完,男人嘴里发出一声尖哨,片刻后,树林中窜出一道火红的影子。

  一只火红色的小鸟,静静地立在男人的肩头,尾翎长长地垂下,如宝石般的
眼睛,定定地望着林子轩。

  男人说了一声「去」,这只幼小的云雀,竟然便主动飞到了林子轩的左肩上,
好奇地与他对望。

  这意外之喜令林子轩有些震惊,他摸着小云雀柔软的羽毛,可以相像当闻人
婉见到这美丽的礼物,会是何等的开心。

  一阵冷风忽然吹来,林子轩回过神来,发现不知何时,湖边起了浓雾。不止
如此,刚才明明是晴朗的天气,忽然间,天空暗了下来,乌云正以极快的速度,
在迅速彙聚。

  林子轩这时候发现,男人的脸色已经变了,脸上的懒散和玩世不恭消失不见,
当细微的雨点洒在他脸上时,男人霍然转身。

  「跟着我,跑!」

  或许是男人沉重的语气,林子轩感觉到事不寻常,没有反对。

  男人跑得很快,在密集的树林中左穿右拐,林子轩紧紧跟在他的身后。秦雨
甯曾经告诉过他,说男人的武功是三脚猫水准,但轻功却相当不错。现在看来,
岂止是不错,林子轩已经是用最快的速度,好几次差点跟不上他。

  终於,一间木制的小房屋,出现在不远处。

  待到两人进屋,通过屋里的小窗口往外望,外面已是茫茫一片,雾气和雨水
混淆在一起,天地都分不清界限。还好他们跑得快,要是再晚上一点,早就变落
汤鸡。

  木屋十分简洁,一张小桌子,一张竹床,佔去了大部分空间。

  外面开始雷鸣电闪,暴雨倾盆而下,小木屋此时给林子轩的感觉,便像大海
里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会支离破碎。

  小云雀忽然像受到什么惊吓,上窜下跳个不停,似坐立不安。旺财则身体前
倾,露出尖利的獠牙,嘴中更是发出阵阵低沉的吼声。

  林子轩忽然浑身汗毛直竖,一丝莫名异样的恐惧,从心中滋生。

  这时,耳边传来男人沉重的叹息。

  「终於来了,可是,来得真不是时候啊。」

  男人站了起来,走到屋角,那把生鏽的铁剑,就靠在屋角,他轻轻地把这把
生了鏽的长剑握在手中,接着来到林子轩的身边。

  「一会不论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理会。」男人看着前方,「逃,以你最快
的速度,向森林最深处逃,绝不可回头。」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告诉别人,因
为,只要是正常人,都不会相信的。」

  林子轩尽了最大的努力,浑身依旧颤抖不止,他全身的勇气,在接触到那个
东西时,支离破碎。

  木屋的小窗外,透过浓厚的雨雾,两个鲜红的大灯笼,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屋
内。

  一声震天吟吼,木屋在一瞬间经成了飞灰。

             第三节、龙湖惊变

  「宫主,外面风大,还是进屋吧,以免着凉。」

  秦雨甯望着亭外的风雨,微微摇头,绝美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担忧,「我
有些担心轩儿,雨势如此之大,他留在船上还好,若是来不及下山,怕他会淋出
病来。」

  陆中铭顿时宽慰道:「轩儿自幼习武,身子骨硬朗得很,宫主不必过于担心,
再说,他此刻说不定已经在船上了。」

  一道电光划开阴暗的天际,彷彿一个信号,跟着闪电接二连三,天空传来震
耳的巨响。

  陆中铭望着低沉的天空,脸上有些疑惑。

  「说起来,这场暴雨来得真是突然,全无半点徵兆,而且风雨竟夹带如此浓
厚的雾气,简直前所未见。」

  秦雨甯忽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太确定地道:「我小时候曾听我父亲提起过,
自我祖辈在蓬莱岛建宫以来,大概每隔百年左右,总会毫无徵兆地出现一场暴风
雨,电闪雷鸣,且伴随着久经不散的浓雾。与眼前的情况倒有些类似,父亲说,
那是龙王出海,引发的天地异象。」

  陆中铭一听,笑了,「龙这种生物,不过是前人留下的传说罢了,大陆上有
谁真个见过龙。西大陆那边所谓的龙不算,那不过是种大蜥蜴,即使是所谓的飞
龙,也只是长着翅膀的大蜥蜴,与我们前人所描述的龙天差地别。」

  这时老管家华叔,匆匆忙忙地过来了。

  「宫主,外面的渔民们说,这场暴雨刚开始,海水便涨潮了,海面现在涨得
很高,已经淹到岸上来了。往日涨潮再厉害,也涨不到岸上,渔民们从未遇过这
种情况,全都慌了,不少小渔船都被打翻沉进海里,目前也就我们宫里那些比较
大的船,还稳得住。」

  秦雨甯听得柳眉轻蹙,「华叔,你吩咐大家别慌,待风雨过后,宫里自有安
排。」

  「是,夫人,老奴这便去安抚他们。」

  陆中铭喃喃道:「真是怪事,莫非真是龙王出海?」他对自己的想法感到可
笑,「怎么可能?」

  秦雨甯看着亭外呼啸的风雨,不知在想些什么。

                ◇◇◇

  「吼!」

  就在小木屋化作木屑的一瞬间,一大一小两道影子,在空中发生碰撞。

  「铛!」

  如金属交接般的声波,刹那间将风雨盪开,地面诡异地出现一个圆形无雨带,
两道影子乍分开来,被接连两道巨大声音震摔在地的林子轩,望见眼前的情景后,
身体顿时僵住。

  近十丈的庞大身躯上,黑鳞层层迭迭,强烈的腥味扑鼻而来,四隻巨爪壮硕
有力,嘴边两道长须迎风飘荡,头顶两隻巨角开杈,其中一边断去一截,此刻,
它正顶着如同灯笼般的红色眼睛,凶光毕露。

  一种彷彿根植于身体深处,天生存在的恐惧被眼前的怪物引发了,林子轩只
觉浑身血液如同凝住,呼吸一滞,战慄的感觉掠过全身,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

  「龙!」

  他几乎是用尽全力,咬着牙说出这个字。

  龙的出现,完全颠覆林子轩对以往事物的认知。

  「站到我身后。」

  这时,耳边传来男人的冷喝。

  林子轩连忙站到男人身后。他这才发现,男人手中那把生鏽的长剑,原本覆
在剑上的铁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如同黄金一般的闪耀光泽,在剑身的中
心,显现出如蝌蚪般的铭文。

  林子轩天资聪颖,自幼通读各种经典,便是西大陆那种艰涩的文字,亦有涉
猎,但他却从未见过这种文字。

  他整个人呆立当场,就在刚才,男人似乎与龙交手了,速度之快,肉眼几乎
难以捕捉……

  男人低沉的嗓音说道。

  「魔龙,天地间最强横的生物,真正的龙。我会缠住它,你尽最快的速度离
开,绝不能停下。」

  林子轩一咬牙:「我不怕,我们联手定能击退它。」

  男人冷喝道:「别作傻事,你太弱了,魔龙的强大不是你可以想像的。」顿
了顿,男人放缓了声音,「要好好照顾你娘。」

  林子轩望着男人伟岸的背影,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一般。

  黑色的巨龙张开血盆大口,一声震耳的龙吟,如同平地响起一起炸雷,林子
轩耳鼓一疼,下一刻便听见男人一声大吼:「走!」

  林子轩发力狂奔,运起超越以往巅峰状态的真气,往林中奔逃。

  身后传来金属交击的尖锐声,不用回头也能知道,男人已与魔龙交手。魔龙
咆哮声中夹着怒火,林子轩已奔出百丈远,却能感到身后越来越灼热,忍不住回
头一望,眼前的情景令他大为震惊。

  魔龙口中喷出幽蓝的龙息,沿途所至,树木瞬燃,潮湿的雨水也无法扑灭。
魔龙怒吼连连,庞大的身躯上,几条长长的剑痕十分显眼,如钢铁般的黑色鳞片
竟被切开。

  惊人的气势从男人身上爆开,他神情冷峻,手中的黄金剑与魔龙的巨爪多次
交击。

  林子轩震骇当场。

  从小到大,他见过的人之中,武功最高者,首推蜀山的清一真人,接着便是
秦雨甯和陆中铭。他们的武功之高,在林子轩眼中超越了世俗。

  但是,眼前男人所展现出的武功,却已超越「人」的界限。

  空中的暴雨,在临近男人身体十丈的距离,生生地止住,他的身体化作一道
幻影,以迅若鬼魅的速度扑向魔龙。

  绚烂明亮的光芒,在漆黑的暮色中绽放。

  魔龙竟一时被男人所压制,落于下风。

  一时间,林子轩被眼前震撼的场面惊住,竟忘了逃跑。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魔龙冰冷的眼神,从百丈外投来,林子轩瞬间如坠冰窖,身体诡异地僵住,
双腿像在冰天雪地里冻住似的,竟失去了知觉。

  魔龙的巨尾一个横扫,男人横剑一挡,虽未受伤,却被扫出了十馀丈的距离。
它抛下作战的对手,巨爪在地面勐地一扑,庞大的龙躯竟脱离了地面数丈之高,
以难以想像的高速,向林子轩腾飞而来。

  传说竟是真的,魔龙明明不似西方那些所谓的飞龙,身上长有翅膀,庞大的
龙躯却能腾云驾雾。

  这令人惊恐的画面,让林子轩心中大叫一声,完了!

  魔龙在空中几个蜿蜒起落,便已来到林子轩身前,然而他的身体完全无法动
弹,不由哀叹我命休矣!

  远处的男人落地,见到这一幕,顿时一声大吼:「旺财!」

  话音刚落,一条黑色的影子从山林的一侧冲出,高高地跃起,竟跳到了魔龙
的背上。利爪和利齿,不由分说地往魔龙身上招呼。

  魔龙顿时怒吼连连,回头对身上的狗迎面一击。

  旺财被魔龙的巨爪全力一拍,立时比刚才更快的速度,被拍落进了林中,生
死不知。

  「旺财!」

  林子轩双目一红,魔龙已来到身前,这时逃跑已来不及,加之怒火攻心,林
子轩不假思索,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向魔龙的眼睛,全力一刺。

  「叮」的一声脆响,在林子轩耳中却如天雷一般炸开。

  面对魔龙这种传说中的生物,这一剑,灌满他全身的真气,实乃林子轩最巅
峰的一剑。这一剑击出,不管结果如何,都将瞬间耗尽他的真气,即便不能击伤
魔龙,至少也要击退它。

  然而魔龙只是利爪轻轻一挥,长剑瞬间崩断。

  紧接着,林子轩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魔龙的尾巴狠狠砸中,他仰天喷出一
大口鲜血,在昏过去之前,他彷彿看到一道金黄色的剑光,伴随着男人的怒吼声,
飞射而来,击中了魔龙。

  雨沥沥地下。

  不知过了多久,林子轩醒了过来。

  是旺财把他舔醒的,林子轩见到伤痕纍纍的旺财,大吃了一惊。

  他坐起了身子,被魔龙扫中的背部一片剧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狼籍的山
林,却没有半点魔龙的踪迹。

  暴雨已经逐渐停歇,只是小雨仍在沥沥地洒着,四週一片寂静。

  林子轩艰难地从一块巨岩中,抽出男人的那把剑,金黄的剑身,已经再度回
複生鏽的模样。周围的树木,大半都被毁坏。不远处的山峰,顶部像被巨大的利
器削去似的,切割面光滑无比。

  林子轩茫然地看着这一切。

  他望着旺财,问道:「旺财,我爹呢?」

  旺财的身上,伤痕纍纍,最显眼的,是腹部那道被魔龙留下的深深爪痕。

  回答他的,是旺财的几声悲鸣。

  林子轩浑身像被抽空了力气,重重地坐到了地上。

  过了一会,背部的剧痛减轻了少许,林子轩向身旁的狗道:「旺财,你留在
这里,不要走开,我去找他,很快就回来。」

  旺财趴在地上,应了一声。

  林子轩重新来到湖边,四週一片安静,天空的黑云已经逐渐散去,雨也渐渐
停止,令人难以想到不久前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随着天色渐黑,林子轩一无所获,男人和魔龙,彷彿双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无影无踪。

  他重新来到小木屋,小木屋在魔龙的一声巨吼中化成碎屑,地上一片凌乱,
林子轩仍不死心,在地上翻找了半天,只寻得一个蓝色的小包袱。

  他打开了小包袱,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件精緻的绒大衣,两张画。

  林子轩认得这件大衣,这是他们两人成亲后,秦雨甯耗费许多日夜,亲手为
男人做的。

  林子轩展开其中一幅画,画面是由上往下看,画中,林子轩正花园里与闻人
婉一同练剑,秦雨甯坐在一旁的凉亭里,悠然地看着。

  他呆呆地看着这幅画,他记得画中那一天,不过,那天陆中铭也在,他和秦
雨甯一同在凉亭喝茶观赏。那是男人离开一年后发生的事了,男人为何会知道,
且将之画了出来。

  画面上的人物栩栩如生,技法与寻常的画完全不同,色彩之饱满,人物之真
实,前所未见,画法似乎与西大陆那边颇有相似之处,却又更加优胜。

  林子轩展开了另一幅画,画中,秦雨甯一身白色长裙,静静地坐在亭中,整
幅画凋琢得极为精细,林子轩甚至可以看到,画中的秦雨甯娴静地望着远方,眉
目间似有一缕幽愁,与她往日活泼的形象大为不同。

  这一刻,林子轩终于明白。

  他是深爱她的。

  这两幅画,是男人偷偷回去看他们时画的。

  不知为何,林子轩忽然想起小时候,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他在花园里,男
人给他当马骑,他骑在男人的背上,兴奋地大喊大叫。一旁的秦雨甯,则是含笑
注视着父子俩在玩耍。

  泪水爬满林子轩的脸。

  曾经,他很恨那个男人,恨他的无能,恨他不争气。白白将美貌动人的母亲,
推给了别的男人,将原本幸福的家生生拆散。

  但是现在,他一点也不恨男人,因为他不是什么窝囊废,而是个顶天立地的
男子汉。他只希望,可以再听见男人那玩世不恭的声音,再大声了喊他一声「爹」。

  林子轩脑袋空空荡荡。

  他隐隐知道,这一切都不可能了。

  他将小包袱小心地收好,跟那把剑一起带在身上,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旺财
看上去极为疲弱,林子轩小心地先给它作简单的包扎,然后才抱着它匆匆地离开。

  旺财伤得很重,林子轩不敢停留,幸好他伤得不是很重,又恢複一部分真气,
第二天中午,终于翻过龙湖峰。

  一声清脆的鸣叫声传来,接着一隻火红色的小鸟,飞临林子轩的肩头。

  竟是在魔龙出现后,吓得不知跑到哪的小云雀,居然准确地找到了林子轩。

  小云雀在林子轩的肩膀上,上蹦下跳,旺财有气无力地叫了两声后,它才安
静下来。看到小云雀,林子轩有点惊喜,但一想到它原本的主人,顿时又沉默了
下来。

  林子轩来时的那艘船还在,远远的,看见林子轩的身影,船上的几个下人立
刻就跑了过来。

  当看见林子轩狼狈的模样,几个下人都大吃了一惊。

  「少爷,您受伤了?」

  「我不碍事,赶紧的,准备伤药,我要给旺财换药。」

  「是,少爷,小的立刻去准备。」

  跟随林子轩一同来的共有五六个人,众人一阵手忙脚乱。

  「少爷,您可终于回来了,您不知我们几个有多担心了。」

  「是啊,少爷,昨天那场暴雨实在太可怕了,电闪雷鸣,海水暴涨得不知多
吓人,少爷一个人上山,我们不知多担心。」

  众人七嘴八舌地诉说昨天的异象。

  传说中,龙能翻江倒海,林子轩心中明白,那是魔龙造成的,它有影响自然
的超凡力量。

  魔龙究竟是生是死,他不知道,但他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因为男人说
过,绝对不会有人相信。

  为旺财换好伤药,包上绷带,自己的背部受了魔龙一击,也服了药,林子轩
顿感一阵疲劳。闭上眼睛,却总是闪现各种各样的画面。

  自己昏迷之后,男人定与魔龙展开了惊天对决。他真的很想知道,男人明明
拥有绝世武功,为何要瞒着所有人。几年里,还一直守在龙湖峰,他为何知道龙
湖峰会有魔龙出现,他的真正身份究竟是什么。

  还有这把剑……

  林子轩抚摸着这把看似生鏽的长剑,小时候,他没少玩这把剑,除了重了点,
没什么特别之处。然而当男人拿起这把剑后,它为何变出同黄金般的光泽。

  林子轩知道,这绝不是一把凡剑,但连见多识广秦雨甯,也叫它是破剑,便
说明这把剑来曆神秘。

  想到这,林子轩不禁一叹。

  「爹,你究竟是什么人呢……」

                ◇◇◇

  林子轩回到宫里,已是夜深。

  丫鬟们想去通知宫主,却被林子轩叫住。

  「夜了,别打扰我娘休息,我明早再向娘请安。」

  「是,少爷。」

  丫鬟们有些好奇,看着被林子轩抱在怀里的狗,一些进宫较久的丫鬟则认出
来,那狗是宫里前任男主人养的,自被他带走后,已很久没见过这条喜欢在宫里
乱跑的傻狗了。

  林子轩回到自己的小楼,把旺财带到自己的房间,身心俱惫,一睡便到天亮。

  一大清早,杏儿端着水盆进房。

  「天亮了,少爷起床了,夫人一大早便问你回来了没。咦,旺财,果然是你,
我听她们说少爷把你带回来了,呀,你怎么搞成这样了?」

  旺财受伤很重,连走路都有点困难,小丫鬟叽叽喳喳地说,它只是哼唧了几
句,便又闭目趴了起来。

  林子轩刚梳洗完毕,便听到门外的杏儿叫了一声。

  「夫人。」

  一身翠绿色长裙的秦雨甯,款款地走了进来。

  「孩儿给娘请安。」

  秦雨甯纤足刚跨过门槛,脸色顿时一变,「轩儿,你受伤了。」

  她的眼力何其厉害,只从林子轩走路的动作,有些许不同,便立刻推测出他
背部受了伤。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娘请放心。」林子轩连忙说道。

  秦雨甯轻轻抚着林子轩的背,心疼地说道:「疼吗?早知娘就该让中铭跟你
一块去的。」

  「孩儿服了伤药,过几天便没事了。」

  两人在桌子前坐下,秦雨甯在林子轩脸上轻吻了一口,道「没事就好,娘这
两天有些心神不甯,一直担心你,你回来娘就放心了。」

  她接着「咦」了一声,「又是这条傻狗,它怎么伤成这样。」

  旺财看见曾经的女主人,挣扎起身,吃力地走了过来,低低悲鸣了一声,大
头在秦雨甯修长的美腿上,轻轻地蹭了蹭。

  秦雨甯很讨厌这条狗,说它撒欢跑起来时,舌头乱晃,十足一条傻狗,从不
待见它,甚至不喜欢林子轩小时候跟它一起玩,说那样会被带它傻了。

  但是出奇的,今趟秦雨甯没有一脚把它踢开,反而伸出纤手,在它头上轻轻
抚摸了起来,眼神显得温柔。

  没有半点厌恶。

  旺财第一次享受到女主人的抚摸,舒服地闭起了眼睛。

  秦雨甯似有些不经意地问道:「轩儿,你在哪里找到旺财的?」

  林子轩心中一沉,他听出来了,秦雨甯似是问得毫不在意,实际上却是刻意
问得不经意,这恰恰代表她在意。

  林子轩此刻心如刀绞,内心的痛苦还不能在脸上表露半分。

  他笑了笑,道:「旺财是在山上捡到的,它从山上跌下来,受了伤,便带它
回来了。」

  秦雨甯沉默了一下,接着微笑说:「好好照顾它。婉儿过几天就回来,既然
今次你得到一隻小云雀,想必她会很开心。以婉儿的姿色,在白鹿书院必然有众
多年轻俊杰追求,你莫要以为近水楼台便能先得月,知道吗?」

  「知道了娘。」

  「这两天等你伤养好了,待婉儿回来,娘还有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们。」

  换作以前,林子轩一听能替母亲办事,定会冲劲十足,但今天,他只是点点
头,神色澹然地道:「娘放心,孩儿会尽心地完成任务。」

  秦雨甯拍拍他的脸颊,微笑道:「这才是娘的乖儿子,你今天好好休息吧。」

  待秦雨甯走后,林子轩才颓然一叹。

                ◇◇◇

  陆中铭信步走在园中,沿途的僕人和丫鬟见到他,均会停下来,恭敬地向他
问好。

  他喜欢这种主人般的感觉。

  穿过长长的花园廊道,顺着一长排宫灯望去,一座雅致的凉亭出现在眼前,
在夜色中,围绕四周的碧湖里,荷花在灯火辉映下,正璀璨地盛开着。

  亭中,剑姬秦雨甯望湖而坐,翠绿色长裙逶迤拖地,窈窕的身姿如神女下凡,
肌肤似雪,红唇娇豔欲滴,尽显万种风情,当真是景美人更美。

  陆中铭看得心中一热,将丫鬟们一一挥下,接着信步而去。

  「宫主看什么,看得这般出神?」

  秦雨甯没有回头,只是澹澹地道:「没看什么。」

  陆中铭看出她似乎兴致不高,于是道:「听说轩儿昨晚回来了,为何一整天
都看不到他人?」

  秦雨甯这才回过身来。

  「轩儿在捉云雀的过程中,受了点伤,我让他这两日好好休养,你在看什么?」

  陆中铭嘿嘿一笑:「看你啊,不管什么时候,宫主都是越看越美,即使是天
上的神女,也不外如是。」

  秦雨甯横了他一眼,「亏你还是武宗来着,没半点正经样。」

  「武宗也是男人,只要是男人,面对宫主,没有一个不拜倒在宫主的石榴裙
下的。」

  秦雨甯终于「噗嗤」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她这一笑,顿如百花绽放,天地间都明亮了起来。

  「宫主,你真美……」

  「嘴上说我美,你手在摸哪里……」

  原来,陆中铭一边说,左手已经隔着裙子,摸上了秦雨甯一隻修长的美腿。

  「你全身上下都美,宫主,这几天你不知我忍得有多辛苦,如今三天已过,
今晚我们可以……」

  「呵,三天时限,要到今晚子时才到,你想得倒美。你这人哪,摘人家鞋子
干什么……」

  说话间,陆中铭竟一手伸进裙下,把秦雨甯一隻绿色绣鞋脱了下来,隔着花
边白袜,将她精緻的纤足握在手中,细细地把玩起来。

  被他这么一搅,秦雨甯的心情已不似之前般幽鬱. 而且陆中铭很快如法炮製,
将她裙下另一隻绣鞋也摘了,一双修长的美腿,被他搂在怀里,陆中铭的双手,
在她包裹着白袜的纤足,和裙下圆润的小腿间来回抚摸着。

  秦雨甯被他摸得芳心一阵酥麻,隔着薄薄的白袜,她的足心可以感觉到,陆
中铭那象徵着男性的部位,已经硬得像根铁棒。

  秦雨甯的一颗芳心剧烈地跳动起来,美眸快滴出水来。

  望着男人炽热的眼神,今晚恐怕又要被他折腾到大半夜了。

             第四节、修真神诀

  陆中铭精力旺盛,两年半前,仰慕剑姬已久的他,在一众豪傑中脱颖而出,
获得剑姬的青睐,成为了她的裙下之臣。

  当陆中铭第一次踏进剑姬的寝宫,面对容貌身姿宛若天女的剑姬,当晚,他
的精力和欲望似发泄不完般,在床塌上将她肏了一遍又一遍,尽情地享受剑姬完
美无暇的动人肉体。

  剑姬也体验到了他雄壮的男性能力,食髓知味,在接下来半个月时间里,两
人如同夫妻一般,夜夜在床上恩爱个不停。每一晚,陆中铭都要在女神的体内射
上两次以上,方肯罢休,连续大半个月夜夜如此,他的精力之强可想而知。

  如今三日未与剑姬同床,陆中铭早已憋得很是难受。

  他此时已将剑姬的长裙卷起,露出两条白皙粉嫩的美腿,陆中铭在她的小腿
上亲吻了几下,嗅着美腿传来的淡淡香味,脸上露出迷醉的神色:「宫主,你的
腿真美。」

  秦雨甯嗔怪地白他一眼,「真是死相,人家的腿有什么好亲的。」

  陆中铭像把玩着某种珍贵宝物似的,对着秦雨甯圆润的小腿和纤足,又摸又
吻,道:「宫主的腿,是世间最美的,又香又嫩,温暖如玉,洁白似珍珠。」

  秦雨甯听得媚眼如丝,「真有你说的那般美么?」

  陆中铭极是认真地回答道:「真。」

  秦雨甯裙下美腿从陆中铭怀里收回来,穿好了绣鞋,凑到陆中铭的耳边,红
唇在他脸上留下一个香吻,道:「见你说得这么好听,你不是一直希望本宫用双
足帮你的嘛,今晚本宫就特例一回吧。」

  陆中铭听得心中一片火热。

  与剑姬恩爱的这两年多以来,两人已是亲密如夫妻,但是在床上,剑姬一直
不肯用嘴和脚帮他弄,令他极是遗憾。今夜剑姬主动要求,陆中铭怎不感到兴奋。

  陆中铭不知道的是,秦雨甯一直不肯用嘴和双足给他撸,是因为曾经,有一
个男人很喜欢这样,那是她惟一心甘情愿的男人。

  两人亲密相拥着回了寝宫。

  陆中铭抱着秦雨甯柔若无骨的娇躯,鼻中闻着她身上传来的阵阵幽香,胯下
的肉棒已经硬如坚铁。他抱着秦雨甯,拥吻了一阵子,便急不可耐地解开了腰带,
褪下了裤子。

  一根黝黑硕大的肉棒顿时弹了出来,浓烈的雄性气息迎面扑来,秦雨甯看得
脸色微红,芳心一阵荡漾,她褪去了鞋子,上了床。包裹着白袜的纤足,一只横
抵在陆中铭肉棒的后方,另一只小巧的美足则踏在棒身上,形成前后夹击的姿势,
接着开始缓缓地搓弄了起来。

  陆中铭被她温暖柔嫩的纤足,搓得直哆嗦起来。他半坐在床塌上,看着大陆
无数男人的梦中女神,正认真细緻地用自己的玉足,为他搓弄他的肉棒,强烈的
自豪感油然而生。

  大陆上多少男人作梦都能一亲芳泽,惟有身为三大武宗之一的他,能独享无
尽的艳福。

  秦雨甯搓弄了好一片刻,见陆中铭已经是气喘籲籲,足下的肉棒已经硬得根
铁棒,知道他快要到了,於是加快脚上的速度,果然,不一会儿,陆中铭便抵受
不住,棒身开始剧烈的跳动。说那迟那时快,秦雨甯在他喷射的一刹那,迅速地
用足心抵住他那颗圆钝的大棒头,白浊的精液顿时喷洒在她的足心处,将白袜都
沾湿了。

  陆中铭露出无法满足的神色,挺着一根湿淋淋的肉棒,竟是雄风半点不灭。

  「宫主的技艺,真是出人意料之外。」

  秦雨甯嗔怪地白了他一眼,脱下脚下的袜子,接着腰带轻轻一松,将身上的
绿色长裙褪了下去。

  陆中铭躺在床上,随着眼前的绝色丽人宽衣解带,一具白皙如玉的完美肉体,
出现在他眼前。

  他刚欲起身,却被美人一手按住,「躺着,我在上面。」

  陆中铭非常瞭解剑姬的行事作风,美人说要在上面,就一定要在上面,你要
是敢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保准立刻被踢下床,到时候再想爬上来就难了。

  蓬莱剑姬之名可非白叫的。

  秦雨甯找准了位置,俏臀一坐,陆中铭立时感觉自己,进入一片紧密又潮湿
的温暖蜜洞里,那种阳根被全方位紧紧包裹的滋味,要多动人有多动人。

  秦雨甯开始扭动柔软的腰肢,只见她红唇微张,吐气如兰,如天籁般的动人
呻吟,微微从她的嘴里发出。陆中铭一手扶着她的纤腰,一手抚上她挺拔圆润的
酥胸。

  柔软饱满的圆乳,被五指紧紧抓住,那种细腻圆滑的饱满感,让陆中铭爱不
释手地大力揉搓起来。

  夜色渐深,幽静的寝宫内,却是春色瀰漫。

  两人在床上交合了近大半个时辰,姿势换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还是陆中铭翻
身将秦雨甯压在身下,同时将她修长的美腿分架在双肩上,肉棒深深往秦雨甯的
体内抽送着。

  就在秦雨甯达到情欲高峰的刹那,陆中铭的撞击速度也达到极致,「啪啪啪
啪」的声音响个不停,直将秦雨甯肏得死去活来。

  当陆中铭在秦雨甯的体内深处,射出无数子子孙孙后,两人相拥着,在床上
温柔相吻,唇舌交缠,互享着激情后的余韵。

  一会儿,唇分,陆中铭望着美人红扑扑的俏脸,动情地说道:「真美,宫主,
请嫁我吧!」

  秦雨甯愣了一愣,与他四目相对,接着失笑道:「这算什么,求婚吗?」

  陆中铭情真意切地道:「自第一眼见到宫主,我便下定决心,要将宫主娶进
家门。如今,我们已如夫妻般亲密恩爱,恳请宫主应承於我。」

  一阵沉默。

  秦雨甯开口道:「你也说了,我们已如夫妻一般,为何要纠结於所谓的婚约
之中?」

  陆中铭看着她,道:「因为我要让全大陆的人知道,剑姬正式下嫁於我陆中
铭。」

  「这件事,我要再考虑考虑。」秦雨甯淡淡道。

  陆中铭欲言又止,但见她忽然兴致索然的模样,只好硬生生地把话吞进肚子
里。

  他有些焦虑。

  这不是他第一次向剑姬未婚了,早在两人相好的第二个月,他便向剑姬未婚,
但遭到了她的拒绝。当时两人关系火热,他也就不以为意。

  两人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陆中铭时常与剑姬欢好,而且他每次都是射在剑
姬的体内,而剑姬却从来没有怀孕的迹象。按捺不住的他,终於有一晚,提出要
剑姬为他生一个孩子的要求,遭到剑姬毫不留情的拒绝,他才终於有了危机感。

  陆中铭百思不得其解。

  剑姬芳华正茂,正处於一个女人最美丽的时刻,两人均为绝顶高手,若她肯
为陆中铭诞下孩子,其资质必能超越林子轩。不论是对他又或蓬莱宫,都将是一
件大大的好事,可他想不通,为何剑姬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

  若非剑姬早已为他献出尊贵的身体,成为他的女人,陆中铭甚至怀疑,她是
否对她的前夫还余情未了。

  想到这,陆中铭当真是有些苦恼。

  接下来的数日,林子轩足不出户,父亲与魔龙一战后下落不明,或有可能已
遭不测。这个猜测,让他心情极是失落,连一向热衷的武事,也提不起半点兴趣。
整日便是呆在房中,陪着旺财。

  这天,他从父亲留下的包袱里,拿出那件大衣,正趴在地上睡觉的旺财,忽
然耳朵一耸,来到林子轩脚下,急促地叫了起来。

  林子轩眉头一皱:「旺财,怎么啦?这是父亲的衣服,你别咬坏了。」

  然而旺财却不管不顾,依然用嘴紧扯着他手上的大衣,林子轩顿觉有异,於
是松开了手,任由旺财将这件保存得极是完好的大衣叼去。

  旺财将大衣放在地上,接着开始在上面翻找起来。

  林子轩「咦」了一声,旺财竟从大衣中翻出一张折叠的羊皮卷来,叼到了他
面前。

  当林子轩把羊皮卷展开,映入眼帘的四个大字,顿时让他瞳仁一缩。

  修真神诀!

  这是什么武功,林子轩从未听说过。

  一想起男人那身惊世修为,林子轩捧着羊皮卷的双手,顿时有些颤抖起来。

  「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大成之境,鬼神莫挡。」林
子轩「嘶」地倒抽一口气,「这修真神诀,好霸道的口气。」

  不过,一想到男人连神祇般的魔龙都要忌惮不已,也就释然。

  他接着往下看,一行鲜红如血的蝇头细书,出现在他眼前。

  「此诀乃轩辕一族镇族之宝,惟有轩辕皇者之血脉方可修习,其余族人修习
必爆血而亡,切记!修习此诀,便要终身以屠灭魔龙为已任。望吾之血脉,有一
日能手持轩辕剑,为世除灭大害,轩辕大帝留。」

  看完这行字,林子轩整个人完全懵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林子轩很快镇定下来,开始分析前后一切。

  轩辕这个姓氏在大陆上虽不常见,但也不是特别罕有。但,轩辕大帝这四个
字,让林子轩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因为纵观武极大陆近千年的历史,没有一位
帝王姓轩辕。那么就只能把时间再往前推,来到那无数战火,摧毁了无数史书典
籍的上古时代。

  这是一篇来自上古时代的秘诀。

  秘诀上说,非轩辕族皇者血脉者修习,必会爆血而亡,甚至连轩辕族的族人,
也不例外。而修习了秘诀的轩辕皇族,便意味着其接受了以屠灭魔龙的使命。

  再结合现实的一切,林子轩终於明白了,男人为何在成亲后终日躲在蓬莱岛
上,不肯踏进大陆一步,无论秦雨甯如何要求,他就是赖着不动。

  哪怕是那一天,秦雨甯当着无数宾客的面,把男人赶出了蓬莱岛,他仍是嘻
皮笑脸。近距离地面对魔龙后,林子轩隐隐明白了,男人正是深爱着秦雨甯,才
甯可与她分开,也不肯展露他半点武功。

  甯可被她憎恨,让她讨厌,也要好过有一天,深爱的两个人要天人相隔的惨
痛事实。

  所以,男人甯可与深爱的妻子分开,一个人孤独地躲进孤岛深山中,日複一
日,坚守他的使命,等候魔龙的出现。偶尔思念娇妻爱儿的时候,他才会偷偷回
来。只是那时候,男人心爱的妻子已经有了新欢,另一个出色的男人成了她的入
幕之宾,取代了他,夜夜与他那美貌动人的妻子同床共枕。

  男人是什么想法无从猜测,但从他们三人均被画进画里,惟独秦雨甯的新欢
陆中铭是例外,可猜测到几分。

  男人,终究没有表面上那么洒脱,他还是在意的。

  林子轩真的很希望,他那顶天立地的父亲还能活着,他内心有那么一丝希望,
父亲和母亲能再续前缘。

  但这希望却是非常渺茫。

  他有种直觉,魔龙应该还活着。龙的生命力,绝非人类可以比拟,即使受了
重伤,往大海里一钻,谁都拿它没办法。

  林子轩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练这上面的武功。

  他的武功传承自他母亲,本身内功精纯,如果贸然去练另一种不明不白的武
功,对他有害无益。想了想,他暂时把羊皮卷折了起来。

  然而这时,旺财却不停地叼着他的裤腿,叫个不停。

  「旺财,你这是干什么,你不是想让我练这上面的秘笈吧?」

  林子轩听得懂旺财的叫声,它此时的声音,代表着肯定的意思。林子轩顿时
有些哭笑不得:「旺财,你不懂,这东西可不能随便练。」

  旺财又急促地叫唤起来,大有他不同意便不罢休的意味。

  林子轩没办法,只好道:「好好好,我听你的,先看看再说。」

  当他把羊皮卷在桌子上铺开看起来时,旺财果然不叫了,懒洋洋地趴在地上。
林子轩花了近一个时辰,把羊皮卷从头到尾认真细緻地看了一遍,却是越看越不
可思议。

  这所谓的修真神诀,修炼的方法,与他所知的武学完全不同。竟是只需打坐
修炼,只有心法口诀,完全没有配套的招式。

  一开始,修炼者按口诀运转真气,配合吐纳之法,在全身经脉成功运转八个
小周天,便能进入炼精化气第一大境界。一旦进入这个境界,精气将化作真气,
修炼者本身的内力将有大幅度的增长。此阶段称为筑基期。

  炼精化气阶段之后,可冲击十六个大周天,若成功将进入炼气化神阶段。这
个阶段极为重要,它象徵着修炼者可将体内的真气,化作更高层次的存在。所谓
的神,指的是一种灵力,它脱胎於内力,却又比后者更加强大。按照卷上的说法,
同等量的内力会被凝聚压缩成三分之一量的灵力,这意味着,只要勤於修炼,火
候一到,修炼者的内力将比原来强上三倍。此阶段,称为凝脉期。

  进入炼气化神阶段后,到达炼神还虚是水到渠成,到了这一境界,灵力将有
爆炸性的增长,举手投足间,均有莫大威能。这个时候,修炼者的神识会大幅增
强,五官均可达人体极限,可目视千尺外的一只蝇蚊,心念一动,可耳听百丈远
的窃窃私语。这阶段,称为金丹期,因修炼者这时候体内已结下金丹。

  根据林子轩的推测,他的父亲应该是金丹期巅峰。

  最后一个阶段,是炼虚合道。修炼者体内的金丹,这时作用已不止局限於体
内,而是成为沟通天地的桥樑,具有神奇的异能。它能让修炼者源源不绝地从周
身的天地中,提取灵气,化作自身的灵力,从而立於不败之地。而且这个时候,
修炼者本身的神识可以突破人体的束缚,能在一定的范围内进行神游。这个阶段,
称为大乘期。

  先不提这最后一个境界,便是金丹期,已是林子轩无比向往的存在。

  林子轩不是没有怀疑过这羊皮卷的真假,但魔龙的出现,以及他父亲展现出
来的超越人世巅峰的武功,打消他一切疑虑。

  现在剩下的唯一一个问题,便是他能否修炼这《修真神诀》。

  林子轩转头看了看地上的旺财,它正摇着尾巴,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己,想了
想,他决定冒险一试。

  「旺财,你帮我守着,如果我发生什么意外,你马上出去叫人,知道吗?」
林子轩摸了摸它的头。

  旺财听话地叫了两声,虽然秦雨甯时常叫它傻狗,但它只是外貌和行为看起
来很傻,其实它是相当聪明的一条狗,它甚至猛得敢跟魔龙叫板,绝非一条凡狗。

  林子轩盘腿坐在床上,开始按照羊皮卷上的口诀,运起真气,开始朝上面指
引的经脉方向运转起来。

  《修真神诀》上的真气运转路线,迥异於林子轩所看过的一切内功心法,他
是怀着忐忑的心情,决定冒险一试的。若这个过程中出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他
打算随时中止。

  然而,出乎林子轩意料,随着真气在经脉流动,他全身冒出一股暖流,这股
暖流随后与真气合而为一,加快了运转的速度,很快在他身体里完成了一个小周
天。

  林子轩如同置身於一片暖洋之中,舒服的感觉让他差点呻吟出声。

  当他睁开眼睛,嘴中籲出一口浊气,这个时候,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只是运
转了一个小周天,他的内力竟然有了小小的增长。

  这……

  他完全被这速度震惊了,换作正常修炼,他起码要修炼三天,才能这样的成
效,而这仅仅是一个小周天。

  飢饿的感觉传来,林子轩这才发现,原来已是黄昏时分,敢情他这一坐,竟
过了一个半时辰。

  林子轩不禁大为兴奋,有了《修真神诀》,他将有机会成为像他父亲一样的
绝世高手。将来若魔龙再现,他也有机会一雪前耻。

  林子轩有很强的危机感,龙湖峰底竟藏着一头强横的魔龙,他父亲一直呆在
蓬莱岛上,除了使命,怕是有相当一部分是想守护蓬莱宫。

  林子轩能修炼《修真神诀》,如此说来,他应该是轩辕皇族。不过,既然他
的父亲名叫林天豪,那么他自然就是姓林而非轩辕。

  这时,门外传来轻快的脚步声,林子轩连忙将羊皮卷收好。

  来的是杏儿,只见这小姑娘一脸兴奋,见到林子轩,便叽叽喳喳地叫道:
「少爷少爷,快跟我来。」

  「什么事让你这么兴奋?」见杏儿一进门就要拉着他走,林子轩有些无奈地
道。

  「婉儿姐回来啦,少爷你绝对想不到,跟着婉儿姐一起来的是什么。」

  林子轩听得精神一振:「婉儿姐回来了,她在哪?」一边走,他一边接着问,
「婉儿姐还带什么来,上回她说要带一些同学来宫里做客,这没什么吧。」

  林子轩已有数月未见到闻人婉,对她极是想念,对除了她之外的人,并不怎
么感兴趣。

  杏儿跑在他前面,闻言双手作了一个夸张的动作:「龙,好大一条龙。」

  林子轩瞳仁急缩,冷汗立时从他额头上冒了出来,不禁失声道:「你说甚么?
龙!」林子轩现在完全是谈龙色变。

  杏儿不明所以,道:「对呀,那条龙是婉儿姐一位同学养的,它真的好大,
有两个头还会飞呢,看上去也好凶,不过它在婉儿姐面前却乖乖的,又觉得好可
爱。」

  林子轩一听不是魔龙,顿时大松一口气。看情况,那该是一头来自西大陆的
飞龙,今西大陆与武极大陆贸易往来十分频繁,少数豪门世家也听说有驯养飞龙,
这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不过双头的飞龙却从未听过,该是一种非常稀有的物种。

  杏儿在前边一边领路,一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跟着婉儿姐来的那些同学,有好多都长得好奇怪,头发是金色的,眼睛是
蓝色的。他们当中那些女的,都穿得好大胆,大腿都露出来让人看,杏儿看得脸
都红了,听说西大陆的女人都是这样,不过她们都非常有礼貌,还讚我漂亮呢。
少爷你见到婉儿姐,一定会吓一跳,杏儿方才也差点认不出来。」

  「哦,怎么个吓法?」林子轩顿时大感兴趣。

  杏儿立时滔滔不绝道:「婉儿姐是大家闺秀,平时都只穿长长的裙子,就像
夫人一样。可是这回婉儿姐回来,穿的衣服跟她那些女同学好像,都是长长的靴
子,短短的裙子,还穿了长长的袜子,虽然不像其他人那样光着腿,但裙子没有
盖过袜子,还是露了一小部分大腿,看得好羞人啊。」

  杏儿说得脸色都有少许通红,不过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不过,虽然有
些羞人,但杏儿觉得,婉儿姐那样穿真的好漂亮。」

  林子轩听得津津有味,闻人婉一向性格保守,在外人面前便是不小心露出一
截小腿,对她都是无法接受的事。谁能想到,自白鹿书院招收了一批来自西大陆
的贵族学生后,不过数个月的接触,居然能让保守的闻人婉变得大胆起来,他不
禁有些期待。

             第五节、远方来客

  白鹿书院,武极大陆上历史最悠久的书院,位於九洲国帝都北郊,连同一望
无际的天山山脉,一同被划进书院的管辖范围。书院既学文又习武,千百年来,
书院一共走出九位武尊,数十位武宗,文人巨匠更是举不胜数。

  大陆上,各大门派但凡有些实力的,都会将门中值得培养的弟子送入书院,
哪怕花费巨大也在所不惜。皆因论底蕴,白鹿书院自认第二,没有哪个门派势力
敢认第一。就连统管九大神洲,建国超过三百年的九洲国皇室,也不敢和白鹿书
院比底蕴。

  白鹿书院地位超然,声名远播,近些年来,越来越多的西大陆贵族,万里迢
迢地来到东方,进入书院求学。

  闻人婉在白鹿书院入学两年,今趟却是第一次带同窗来蓬莱宫做客,且其中
过半的同窗均是来自西大陆。

  蓬莱宫在西园的碧清池招呼一众来客,园中的花坛花台,花缘和花丛佈置得
丰富多彩,园亭园廊,山石和水池更是清幽如画。再奉上多姿多样,精緻可口的
点心,直让众人连连称讚。

  当杏儿带着林子轩来到园中,林子轩便望见一众男男女女间,那众星捧月般
的绝色美女。

  那是一个肤色细润如脂,粉光若腻的绝代佳人。柳眉如烟,星眸含嗔,素齿
朱唇,体态优雅闲适,说话间声音如娇莺初啭。

  但见闻人婉一改平日淑娴的宫装华裙,换上了一身奇特大胆的西方衣饰。她
的上身穿着一件质感出色的纯黑色紧身皮衣,在皮衣的包裹下,酥胸显得圆润挺
拔,外面则罩着一件长袖的短小外套。腰间是一条漂亮奇特的腰带,腰带往下,
深色短裙仅及大腿之上,脚上则穿着及膝的鹿绒长靴,薄薄的深褐色袜子从她的
靴子往上延伸,紧紧地包住她一对修长的美腿,裙子与袜子中间,露出一小截白
皙软嫩的大腿,简直让人大开眼界。

  林子轩看得一阵咋舌,难怪杏儿说他看了会吓一跳,皆因闻人婉这身打扮,
相对她以前真是太过大胆了。看她挺拔的酥胸跟白嫩的大腿,不是白白让那些男
人一饱眼福吗。

  不过,当林子轩望见那七八个金发碧眼的女子时,他顿时又不那么想了。因
为这些西方女子,穿得比闻人婉大胆十倍,她们的胸部竟露出至少一半,腿上除
了一对短靴或长靴,再无他物,白花花的大腿差点晃晕人眼。

  相较起来,林子轩更喜欢闻人婉的打扮,有一种独特的异域风情,更加吸引
他。当然,闻人婉本身便有倾世之姿,整个蓬莱岛只有秦雨甯可与她一争高下,
无论她怎么穿,旁人都会被比下去。

  见林子轩到来,在场十几个男男女女,纷纷投来关注的目光。

  闻人婉见到林子轩,一双美目顿时一亮,朝他招手道:「轩弟,快过来,我
来给你介绍我的同窗们。」

  数月未见,闻人婉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她的声音软软的,像轻呢细语般,
直钻林子轩的心扉。

  林子轩信步而来,但见那七八个西方女子,看见这剑眉星目的少年,个个极
是大胆地要闻人婉给她们介绍。便是在座的其他几位身着长裙的年轻女子,虽外
表矜持,但她们的眼睛落在林子轩脸上时,均不约而同地亮了起来。

  很显然,林子轩继承自剑姬的英俊外表,这在场的一众女性留下深刻的印象。

  「婉儿,这位小兄弟莫非便是……」

  一个书生模样的青年,手持一把白纸扇,来到闻人婉的身旁,语气亲暱地问
道。

  林子轩眉头不可察觉的一皱,但见闻人婉不着痕迹地往前一步,微笑着挽过
林子轩的手臂,悠然大方地向众人介绍道:「这位便是我跟大家提起过的,蓬莱
宫少主林子轩,轩弟,我来给你介绍我的同窗们。」

  闻人婉人如其名,性情温婉端庄,说话温柔细语,给人的感觉就像邻家的大
姐姐一般,她不会刻意地冷落任何一个人,也不会对某一个人过分的热情,交往
起来让人如沐春风。

  闻人婉为林子轩一一介绍,那书生模样的青年,乃是洞水湖陈家少主陈文斌,
陈家是洞水湖第一大世家,在大陆上颇有名声。在交谈期间,陈文斌一直寸步不
离闻人婉,看情况该是为闻人婉的姿色所迷,想要追求她。

  在场还有十二人来自西大陆,五男七女,均是出身西大陆贵族,行为举止很
有修养,但说话方式却是礼貌直接兼大胆,与大陆上含蓄的风格全然不同。林子
轩虽不是第一次接触西大陆的人,但仍感到和他们交流十分新奇。

  他们当中,一个名为雷昂的男子,引起林子轩的强烈关注。雷昂看上去约二
十五岁上下,身形如铁塔般壮健,长得比在场所有人都要高大,留着一头及肩的
金色长发,蓝色的眼神深邃,有着一种独特的引人气质。一柄巨大的银剑被他随
意地放在长栏边上,正旁若无人地品嚐着蓬莱宫的美酒,当林子轩和他双目对视
之时,他朝林子轩露出友好的微笑。

  除此之外,还有四位与闻人婉交好的大家闺秀,三位家世颇为不错的世家公
子,在场的这些均是人中龙凤,闻人婉与他们交好,对蓬莱宫的未来非常有益处。

  听到林子轩乃是剑姬之子,蓬莱宫的少主人时,现场的气氛自是热烈起来。

  寻得空当,林子轩向闻人婉问道:「婉儿姐,娘她见过你这些同窗了吗?」

  「见过了,夫人亲自接见的,还吩咐我好好招待大家。明日我要带他们一起
去岛上游玩,轩弟你也一块来吧。」

  林子轩点头,「难得婉儿姐这么久回来一次,也好。」顿了顿,他接着问,
「听杏儿说,你这些同窗有人带来了一条龙?」

  闻人婉眉目含笑地望向身侧,只见雷昂插入二人的对话之中。

  「我的迪洛是西大陆非常罕有的双头飞龙,此刻我的下人正在安排它进食,
林兄若有兴趣,我可带林兄前往。」

  林子轩顿时客气道:「如此,便多谢雷昂兄。」

  雷昂洒然一笑,「何须客气,林兄,请。婉儿是否也一块来?」

  「迪洛平时没少载着我飞,所以你们去吧,我在这儿招呼大家。」闻人婉柔
柔一笑。

  两人向众人告退,随即并肩离开。

  「我听雷昂兄说话带有帝都口音,不知来我九洲国多长时间了?」

  蓬莱宫在东边专门为双头龙腾出一个大院落,两人边走间闲聊了起来。

  「五年前我与一百多名同胞,乘船穿越茫茫大海,来到这里。仍记得当时第
一次见到繁华的东方帝都,那种震撼至今不能忘却。东方大陆的繁荣,实非我西
大陆所能比拟。」

  林子轩摇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我武极大陆比之西大陆繁华,是因各种资
源得天独厚。但西大陆也有许多事物,比起我们更加优越。譬如你们一种名为数
学的术科,以一种奇特的数字作运算,比之我们大陆盛行千年的算术,要优胜许
多。还有诸如几何,物理,化学等神奇术科,简直令人大开眼界。这些东西我认
为非常重要,可惜我们从未意识到这点。」

  「没想到林兄对我西大陆的学科,竟如此熟悉。」雷昂十分惊讶。

  「我蓬莱宫别的东西没有,就是书多,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翻看一些稀奇古怪
的东西,倒让雷昂兄见笑了。」

  「不,林兄眼光独到,我们的院长曾说过,西方的学科传入东方已有颇长一
段时间,但东方却从未深刻认识这些事物的重要性。他指出,若东方不及时醒觉,
不消百年时间,西大陆的发展将迅速追上东方,这是我们院长白鹿先生亲口说的。
林兄年纪轻轻,见识非凡,难怪能让名震帝都的绝色才女司马大家倾心。」

  这回轮到林子轩惊讶了。

  「雷昂兄认识瑾儿?」

  雷昂顿时哈哈大笑:「何止认识,还很熟呢。司马姑娘是帝都最出名的大才
女,琴棋书画样样超凡,还是个绝色美女。今年宫中大庆,当朝圣上数度邀她进
宫都被婉拒,连圣上都吃了闭门羹,哈!我是沾了婉儿的光,才有幸能欣赏到司
马大才女动人的歌舞,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而不得的事情。」

  「听婉儿说,明年司马姑娘就将下嫁於林兄,能娶得如女神般的大才女作妻
子,林兄可真让人羨慕不已。」

  林子轩连忙谦虚,心中却不无自豪之意。

  雷昂恐怕不知道,他不仅将要迎娶国色天香的司马瑾儿进门,另一个不论容
貌气质均不相伯仲的闻人婉,也早已与他发生了夫妻关系。他一人独佔两大倾世
美人,说出去,怕会引无数男人疯狂妒忌。

  说话间,两人已来到宫里专门为双头龙安排的大院子外。

  远远的,林子轩便已听到一种沉重的呼吸声,声音像从某种生物巨大的胸腔
中喷涌而出。当林子轩踏进院子,位於院子中央,那头原本正在专心进食的生物,
忽然像发现了什么,两对硕大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住了他。

  这是一头体长超过三丈的巨龙,通体呈青墨色,身上没有半点鳞片,翅膀像
一对巨大的蝙蝠翼,又薄又宽。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它两个长长的颈部上长有
两个头,分别一红一蓝。当它四只眼睛紧盯着你时,便是曾亲身体会过魔龙威势
的林子轩,仍感到相当有压力,毫无疑问,这是一头非常强大的飞龙。

  「这便是迪洛,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它是我最好的夥伴。」雷昂向林子轩介
绍道,「咦,奇怪,迪洛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

  迪洛紧紧盯着林子轩,脚步也缓缓向他靠近,两个头似乎还在空中嗅着什么。

  它举动让林子轩非常戒备:「雷昂兄,你这头龙不会攻击人吧?」

  「林兄放心,迪洛自幼在人类社会长大,没有我的指令,绝不会随意攻击人,
待我问问它怎么回事。」雷昂走了过去,轻轻地抚摸着迪洛一颗红色的脑袋。

  迪洛忽然停下了脚步,嘴中发出几声低沉的吼声。

  林子轩问道:「怎么了?」

  雷昂面有异色:「林兄的身上,有一种令迪洛感到威胁的气息,这气息很淡,
却让它非常不安。」

  林子轩先是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定是他被魔龙拍了一击,虽有沐浴过,
但身上却还残留着一丝魔龙的气息。人无法察觉,但身为飞龙的迪洛感官极度灵
敏,它竟然嗅得出来。

  忽然,林子轩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

  他正色道:「雷昂兄,小弟有个不情之请,望雷昂兄能够答应。」

  雷昂神色一整,道:「撇开婉儿的关系不谈,我与林兄虽是初次相识,却像
认识已久的老朋友,林兄这样的朋友我交定了。有任何用得着我雷昂的地方,林
兄无须客气,尽管直说。」

  雷昂爽快直接的回答,让林子轩对他好感大增。

  之前林子轩关注他,是因为他知道雷昂是在场所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对着
他有着一种面对陆中铭的感觉,他的武功不会弱过陆中铭多少。谁知一路谈来,
林子轩发现雷昂谈吐不俗,许多连听都没听过的稀奇古怪事物,他信手拈来,知
识量之丰富让人难以置信。这样一个出色的人物,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欣赏,令他
相当愉快。

  「如此便先行谢过雷昂兄,我想明日请雷昂兄带上迪洛,与我一同到附近一
座岛上。」

  如果可以,林子轩目前绝不愿再踏上龙湖峰半步,魔龙太强了,在他进入金
丹期前,遇上魔龙只是有去无回。但林子轩的父亲林天豪下落成谜,这是一根横
在他心头的刺,他想利用迪洛超乎想像的灵敏嗅觉,哪怕是找到一丝线索也行。

  雷昂十分好奇:「那座岛,是否跟林兄身上残留的气息有关?」

  「正是如此。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雷昂兄,那座岛很危险,如果迪洛有何异
常发现,我们必须立刻退走。」

  雷昂沉吟道:「有件事林兄不知道,我的迪洛并非普通的龙。它是冰龙与火
龙的结合的后代,体内同时拥有冰火之力,目前整个西大陆仅剩它这一头双头龙。
即使是在西方强大的飞龙之中,未成年的迪洛也是无龙敢惹的存在。历史上,曾
有一头暴戾的双头龙,一夜将一座小镇灼烧成废墟,无法强者都奈何不了它,让
它扬长而去。所以我很好奇,是什么样的生物,能让迪洛感到不安。」

  拥有冰火之力,看样子迪洛比林子轩想像中的要强大得多。但很可惜,与魔
龙那逾十丈的庞大龙躯相比,迪洛不论体型威压,与前者均不在一个等级上,对
上魔龙必败无疑,不过,一战之力肯定是有的。

  「天色也不早了,我娘为各位准备了丰盛的晚宴,今晚我要与雷昂兄不醉不
归。」

  雷昂咧嘴一笑:「正有此意。」

  晚宴在富丽堂皇的中央大殿上举行,美酒佳餚,如流水般一一呈上各桌。

  剑姬秦雨甯坐主座,林子轩和闻人婉坐在她身边,下面两排矮桌相对而立,
雷昂与陈文斌分坐上首,来自西大陆的同窗均坐在雷昂这一排,剩下的都坐在对
面,显得泾渭分明。

  当十余名身材曼妙的舞姬一曲完毕后,在座的众人均发出由衷的讚叹。现场
的气氛和睦而热烈。

  陈文斌先是在座上的闻人婉身上扫过,饱满丰挺的酥胸,及裙摆下那一截白
嫩的大腿,让他目光一阵炽热。接着移到一身淡雅白裙的秦雨甯身上,后者同样
动人的容貌与身姿,让他本就火热的小腹更加地灼热起来。

  「小生时常听家父言,蓬莱剑姬有倾世之颜,今日一见宫主,果真如此。」

  秦雨甯矜持一笑:「陈公子言过了,妾身蒲柳之姿,难当此讚誉。倒是我家
婉儿,当得起这声称讚。」

  陈文斌望向后者,目光炽热道:「婉儿今趟盛情邀请小生前来作客,在此之
前家父有交待,绝不能失了礼数。」

  说完,他拍了拍手,殿外立时有仆人状的下人,手捧锦盒入殿。

  「这里,是一颗稀世夜明珠,是小生一点小小心意,望婉儿勿要嫌弃。」

  此话一出,与他坐同一排的另外几个世家公子顿时在心里大骂。他们都有追
求闻人婉的心思,来此之前,他们在家族吩咐下均有带上名贵的礼物。但此刻,
陈文斌在众目睽睽下,炫耀他带来的是夜明珠,这颗珠子价值何止千金,立时先
声夺人。

  仆人将一个华丽的锦盒,置放在闻人婉的桌上,轻轻打开之后,便退了下去。

  即便宫灯明照,夜明珠依旧泛着迷人的光泽,一看便不是凡物。

  林子轩同样在心中大骂,他早就出这陈文斌对闻人婉有企图。两人虽然没有
公开关系,但闻人婉早就是林子轩的女人,他怎能容忍别的男人对他的女人有企
图。

  区区一颗夜明珠,就想追求闻人婉,简直是作梦。

  彷彿看出儿子的心思,秦雨甯微笑着道:「既是陈公子的心意,我便代婉儿
收下了。礼尚往来,本宫也赠与陈公子十颗东海源珠,陈公子请勿推辞。」

  不待他说话,秦雨甯已吩咐下人,将装有十颗东海源珠的锦盒,送到陈文斌
面前。

  论价值,十颗东海源珠比之这颗夜明珠还要珍贵一些,表面上是礼尚往来,
实际上秦雨甯却是以行动告诉陈文斌,我拒绝你追求我家闻人婉。

  陈文斌也明白这一点,顿时哑口无言,心中郁闷不已。

  几个世家公子都悄悄松了一口气。

  坐在他对面的雷昂,则是摇摇头笑了一笑,继续大快朵颐,一边跟林子轩不
停地拼酒。

  闻人婉十分诧异地看着这他们,搞不明白这两人,什么时候关系变得这么好
的?

  当宴会结束时,林子轩早已喝得醉醺醺。

  闻人婉又气结又心疼,搀扶着他进了自己的小楼。

  一进房间,刚把房门关上,闻人婉便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林子轩一手搂住
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是抱在她圆挺的酥胸。同时整张脸埋在她的脖子处,不停地
亲吻着。

  闻人婉被他这一弄,身子整个都软了,她很快便被林子轩的热情所感染,两
个人就这么站在门后,紧紧相拥着,双唇相贴,忘情地热吻了起来。

  「婉儿姐,我好想你……」

  「嗯……轩弟,我也很想你……」

  一阵热情的拥吻,林子轩清醒了不少,他把闻人婉抱上了床平躺着,望着眉
目如画的闻人婉,林子轩整个人都看呆了。

  闻人婉被他炽热的眼神看得一阵酥麻,道:「轩弟,我这样穿好看吗?」

  「好看,非常好看。」林子轩喃喃道。他已经脱去闻人婉的小外套,隔着她
的黑色紧身衣,双手用力地揉搓着她丰挺的两只胸乳。两颗挺拔的圆乳被他搓得
时上时下,时扁时圆。

  「就是婉儿姐你的裙子太短了,大腿都露出来了。一想到那些男人能肆无忌
惮地看你的腿,我就很是不爽。」

  闻人婉顿时有些羞涩:「人家是穿给你看的嘛,你若是不喜欢,我下次可以
穿长一点的裙子或袜子,那样就不会被别的臭男人看光了,你说好不好?」

  「还是别,我喜欢婉儿姐这样穿,那些男人想看就看,就当便宜他们吧。」
林子轩脱下闻人婉脚上的长靴,肆无忌惮地爱抚着她浑圆修长的两条美腿。

  闻人婉双腿被他摸得酥酥麻麻的:「轩弟,我们把灯吹了好吗,这样好羞人。」

  林子轩一阵好笑,闻人婉大腿都敢露出来了,没想到骨子里仍是那么羞涩。

  灯熄,林子轩迅速地除去身上的衣物,闻人婉除脚上的一双薄薄的长袜外,
也被他剥了个精光。

  「啊,轩弟,你……你怎的硬成这个样子?」

  林子轩直挺挺地扑压在闻人婉的身上,他胯下那根肉棒紧紧抵在她的小腹上,
那火热灼烫的坚硬触感,让闻人婉一颗芳心跳个不停。

  「婉儿姐,我太想你了,我要进去了好吗?」林子轩一边吻着闻人婉的俏脸,
一边迷醉地道。

  「嗯,轩弟,你轻点进来……」

  得到闻人婉的首肯,林子轩哪还忍得住,黑暗中,一只手伸到身下,扶着坚
硬的肉棒,很快就找准了湿润的蜜穴口,下身用力一挺。

  「嗯……」闻人婉发出一声动人的娇吟声。

  或许是闻人婉已经情动的缘故,进入的过程,比之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顺畅得
多。

  林子轩极是舒爽地喘了几下,下身被柔软湿润的软肉紧紧包裹,那种感觉真
是难以用言语来形容。

  过了一会,林子轩缓缓地动了起来,开始了抽送动作。

  闻人婉纤手紧搂着林子轩的腰背,轻轻呻吟着,柔软的胸乳紧贴着林子轩的
胸膛,每当后者与她的身体发生撞击时,房间里总会发出一种「啪啪啪」的羞人
声音。

  久别重逢,加上林子轩在酒意的催动下,今趟泄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快。

  闻人婉的感觉正逐渐强烈起来,忽然身上的小男人一阵剧烈的颤抖,一股暖
流在她体内喷涌而出,她立时知道林子轩射精了。

  林子轩达到了情欲的高峰,接着便软软地倒在了闻人婉的身上,困极而睡。

  闻人婉小心地把他放好,温柔地拉过被子给他盖好,又忍不住在他脸上亲了
几下,才靠在他的肩膀上睡去。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10 00:0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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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节、寝宫夜话

  林子轩一觉醒来,顿觉神清气爽。

  被窝仍残留着闻人婉清幽的体香,伊人却芳踪杳然,想起昨夜他只顾自己,
痛快完事后便倒头大睡,不禁汗颜。他暗暗决定,下次一定要好好地让闻人婉快
乐一番。

  房门忽然开了,却是闻人婉端着水盆进来。

  「咦,轩弟,你醒啦,我来帮你擦擦脸。」

  林子轩已穿好了衣服,见到闻人婉一身新的装扮,顿时看呆了眼。

  她今天穿着一件黑白相间的紧身皮衣,雪白的领口半敞,圆润饱满的酥胸似
露非露,极是诱人。腰间一条小巧的腰带,上面垂挂着几颗精緻的玉石,腰带往
下,闻人婉穿着一件比昨天更短的荷状黑色裙子。脚上蹬着一双短筒小靴,黑色
的薄袜从圆润的小腿,包裹到丰嫩的大腿中间,袜子与裙摆之间露出一大片雪白,
非常的大胆开放。

  这身装扮,直看得林子轩欲火丛生。

  「婉儿姐,你真是太漂亮了。」林子轩不禁讚叹道。

  「是吗?」闻人婉听得心中欢喜,嘴上却是说道,「瑾儿妹妹那样才叫漂亮
呢。」

  「你们都一样漂亮。」林子轩一边摸着她的大腿道,「不过今天,真是便宜
你那几个男同窗了,能白看我的婉儿姐这漂亮的腿儿。」

  「看人家一点腿而已,又不会掉你半块肉。」

  闻人婉笑着拍掉他作怪的手,拿着湿面巾,温柔地为林子轩擦起脸来。

  从小到大,闻人婉便是这般照顾林子轩的,林子轩也早已被这位温柔的姐姐
照顾惯了。

  「今天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去了,我和雷昂兄约好了要去龙湖峰,你们玩得愉
快点。」

  闻人婉很是诧异地看着他:「昨晚我就很奇怪了,你跟雷昂昨天才认识,半
天的功夫,怎的这般熟了?」

  林子轩笑着道:「我和雷昂兄是互相欣赏,惺惺相惜,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我们书院能人辈出,年青俊傑多不胜数,但能让雷昂看上眼的却没几个。
因为他的爷爷,是西方的教皇,听说很厉害的,因此雷昂一向眼高於项。」

  「西方教皇!那他岂不是未来的教皇?」林子轩听得一阵咋舌。

  闻人婉想了想,道:「我也不太清楚教皇之位是不是世袭。他来这里,有很
大原因是要与我们蓬莱宫作交易,轩弟你有兴趣可自行问他。」

  林子轩微微点头。

  今日,闻人婉要带他一群同窗好友到岛上游玩,林子轩便去邀了雷昂一起吃
早点。

  蓬莱宫院落众多,闻人婉这些同窗好友,皆是出身世家大族,因此每人均入
住一间独立的小院。见到雷昂,林子轩道:「雷昂兄,昨夜休息得可好?」

  雷昂微笑道:「托福,昨晚一觉睡到天亮,我从未试过在陌生的地方睡得这
般舒适。」

  林子轩细审他的神色,昨晚两人均都喝得醉醺醺,见他今早同样是精神饱满
的状态,欣然道:「那就好,若雷昂兄不嫌弃,与小弟一起共进早点如何?」

  「求之不得。」

  「我已吩咐管事们备好了船,吃过早点,我们便可以出发。」

  「可惜我的迪洛不愿陌生人坐它背上,否则它刚好可载两个人,我们便不用
那般麻烦了。」雷昂有些遗憾。

  林子轩笑道:「确实有些遗憾,我长这么大,还未乘过飞龙呢,还是婉儿姐
好。」

  雷昂哈哈一笑:「那倒是,迪洛很喜欢婉儿,在书院里,没事总喜欢载着她
到处飞,这点林兄就羨慕不来了。」

  笑谈中,两人过吃了早点,带着迪洛上了船。

  为了能载迪洛这头体型巨大的龙,林子轩专门让人安排了一艘吃水极深的大
船,在朝阳中往龙湖峰驶去。

  「对了,雷昂兄,听婉儿姐说,你的爷爷是西大陆的教皇,这么说的话,雷
昂兄岂不是未来的教皇?」林子轩对他的身份非常感兴趣。

  雷昂没有否认。

  「没错,我们教廷传承千年,教皇一职每代都是世袭。不过,我对这些权力
的斗争实在很厌倦,所以早早就跑过来东方,落得一身轻松。」

  林子轩听得一阵钦佩。他对西大陆有一定的瞭解,知道教皇乃是西大陆无数
民众的精神领袖,虽无任何实权,却拥有莫大的影响力。就连帝王,见到教皇都
要行跪拜之礼。西大陆历史上,更曾有教皇罢免一国国王的先例。然而雷昂却表
现出对权力的毫不眷恋,实在让人佩服。

  随着龙湖峰渐行渐近,甲板上,原本十分安静的迪洛,忽然开始变得焦灼不
安起来。

  雷昂的神情终於凝重了起来,「这座岛上,究竟有什么东西,竟然能让迪洛
畏惧。说起来,林兄想让迪洛为你做些什么?」

  「我想让它帮我寻找一个人,或者说,一个人的线索。」

  「找人不难,这是迪洛非常擅长的,不过需要这个人身边贴身的物品,否则
迪洛有力难施。」

  「有。」

  林子轩早作好了准备,把他父亲那件大衣拿了出来。

  雷昂将大衣递到迪洛面前,后者在上面嗅了嗅,雷昂一边摸着它一颗头,一
边问:「怎么样,能行吗?」

  迪洛发出一声嘶哑的低吼。

  「成,没有问题,我们登岸。」

  林子轩深吸了一口气,吩咐众人将船停靠在岸边。

  「迪洛的嗅觉是龙族中最强大的,比犬还要优胜百倍,哪怕气味经过长时间,
只要它存在过,就有可能被它找出来。有了,林兄抓紧跟上。」

  林子轩精神一振,加快速度跟在他们身后。他心中微感震惊,雷昂的身法一
经施展,便迅速将他抛离,雷昂的真实实力,比他相像中要厉害得多。单论轻功
身法,比起陆中铭和秦雨甯,也是相差无几了。

  迪洛的速度比起两人,自然要更快。它在山林中飞了近半个时辰,终於在一
片林地中停下。

  「怎样了?」林子轩急忙问道。

  雷昂认真地听着迪洛的低吼,好一会,才道:「那股令迪洛感到恐惧的气息,
在前面那片湖里消失了。除此之外,你要寻找的那个人,气味从这里逐渐变淡,
最后消失,迪洛也无法判断那个人的去向。」

  林子轩深吸了一口气:「那个人,当时是否活着?」

  得到迪洛肯定的答複,雷昂道:「他将气息人为地掩盖了,应该活着。」

  林子轩眼睛终於湿润了:「太好了。」

  虽然仍下落不明,但确认林天豪还活着,这是对他最好的宽慰。

  见他这模样,雷昂叹道:「想必那人是林兄极为重要的人了。」顿了顿,他
续道:「我非常地好奇,那令迪洛害怕的生物究竟是什么,以及林兄所要寻找的
人,我同样很佩服他。」

  「那个人,是我的父亲。至於那头生物,是一头龙。」

  「龙。」雷昂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可以相像,那该是一头何等强大的凶龙。

  林天豪曾交待过,这件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因没有人会相信。但很显然,雷
昂不是普通人,他还拥有像迪洛这样的稀有飞龙,告诉他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林子轩还是提醒他:「这件事,我希望雷昂兄能替换我保密,毕竟,
这头龙太过危险,知道它存在的人越少越好。」

  雷昂脸色凝重地点头:「不用林兄交待,兄弟我也会守口如瓶。若被人知道
这头龙的存在,有些不自量力的人说不定会尝试降服它。我很瞭解龙,它们都是
睚眥必报,非常记仇的生物,惹怒了它,它会将怒火发泄在所有能看见的人类身
上,极度危险。此地不宜久留,林兄,我们还是赶紧回去比较好。」

  林子轩自是万分赞同:「走。」

  一路疾驶回岛,回到蓬莱宫,两人就这么坐在石阶上,均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对视一眼,均感好笑。

  「你们俩这么晚才回来,我们都等你们很久了。」

  身后香风袭来,闻人婉坐入林子轩身边。包裹着长袜的修长美腿,慵懒地向
前伸直,毫不避讳地展现她诱人的身材。林子轩简直看呆了眼,想提醒她身边还
有人在,发现雷昂一脸毫不在意的样子,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玩得愉快吗?」林子轩问道。

  闻人婉顿时一笑,如百花绽放,「当然,好久没回来,又是跟这么多朋友一
起。可惜书院的假期快到了,大家也都有事,明天就都要离开了。」

  「雷昂兄,你明天也要走了?」林子轩转头问道。

  「是啊,我来蓬莱岛,主要是进一批货,运往西大陆。刻下货船已经安排妥
当,明日我们便要出发。林兄若有空来帝都,一定要来书院找我。」

  「一定。」林子轩点头道。

  「对了,婉儿姐,你跟我来,我有样东西要送给你。」雷昂走后,林子轩忽
然凑到闻人婉耳边道。

  闻人婉美眸逸出笑意,「你要送我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

  林子轩拉着她柔软滑腻的手,往他的小楼方向走。

  两人到了林子轩小楼后方的院子里,林子轩唤她闭上眼睛,闻人婉一阵好笑,
但还是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林子轩嘴里发出一声清脆的啸声,翅膀拍打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他道:
「婉儿姐,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云雀!」

  闻人婉发出一声充满惊喜的欢叫。

  「婉儿姐,送给你的。」

  小云雀睁着宝石般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闻人婉,忽然轻轻一跃,就这么
飞到她面前。

  女人一般都对美丽的事物没有抵抗力,面对灵动的小云雀,闻人婉也毫不例
外。

  「真是太可爱了,瑾儿妹妹也有一只这么漂亮的小云雀,我不知多羨慕她,
轩弟,你真是太好了。」

  闻人婉雀跃的模样,真是要多美有多美。林子轩忍不住将她搂近身来,吻上
了她的红唇。在这种地方和林子轩亲嘴,闻人婉一阵羞涩,却也不忍打扰他的兴
致。

  小云雀停在闻人婉的香肩上,好奇地望着这两个人搂抱在一起,不明白他们
此刻又是在干什么。

  不远处,奇怪的声响传来,闻人婉吓了一跳,连忙推开林子轩,因热吻而情
动的俏脸上红晕一片,极是诱人。

  「旺财。」闻人婉又是一阵惊喜。

  竟是身上还缠着纱布的旺财,望见老朋友,不顾身上仍未痊癒的伤,开心地
从楼上跑下来。

  闻人婉将它搂在怀里,挺拔的胸脯毫不顾忌地贴着它,看着它身上的伤,极
是心疼:「旺财,好久没有看见你,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呀。」

  闻人婉从小在蓬莱宫长大,从感情上讲,旺财同样是她非常重要的好朋友,
好夥伴。如今再次相见,她心中欣喜万分。

  「旺财不是当初跟着叔叔离开了吗,你遇到了它,那叔叔呢?」

  虽然秦雨甯早将林天豪赶出蓬莱宫,又另纳了新欢,但在闻人婉心中,不管
他在宫中如何不招人待见,林天豪就像父亲一样。当初他像丧家犬一样地被赶出
去,闻人婉心里其实是很不好受。

  林子轩摇头表示不清楚,但见闻人婉脸上的担忧,他安慰道:「放心吧,婉
儿姐,我相信总有一天,父亲他会再度出现在我们面前,一定。」

  闻人婉诧异地看着他,多久了,自他父亲被秦雨甯休了之后,林子轩对他绝
口不提。到不论身份地位武功都无比出众的陆中铭,获得秦雨甯的接纳后,林天
豪三个字,已然成为他心中的耻辱。

  「轩弟,你……不是心里一直都在怪叔叔吗?」

  林子轩沉默了片刻,「婉儿姐,如果我跟你说,我爹他非但不什么窝囊废,
反而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你信吗?」

  闻人婉轻轻地靠他的胸膛,毫不犹豫地道:「我信,我一直都认为,夫人当
初的决定,是错的。即使陆叔叔武功再好,他也代替不了婉儿心里像父亲一样的
林叔叔。」

  林子轩沉默,父亲和母亲有朝一日能複合,是他心里最大的期望。别看秦雨
甯私底下没个正经,实际上她一向强势,认定的事情即使是林子轩想要左右,也
很有难度。更何况,陆中铭自两年半前,已不知多少次在他母亲的寝宫过夜,不
用猜测也能知道,陆中铭定是晚晚搂着他的绝色母亲,肆意尽享她香艳动人的胴
体。

  在这场男人之间的斗争中,获得秦雨甯身心的陆中铭已佔尽上风,除非林子
轩的父亲强势归来,否则没有重获娇妻芳心可能。

  入夜时分,蓬莱宫后厅。

  「轩儿,明天你陆叔叔要出发,为宫里护送新一批的贵重货物到帝都,同时
还要羁押两个重要的人犯到他的五湖山庄。这一路上路途遥远,轩儿你便与陆叔
叔一块同行。你的武功也可以出师了,路上有何状况,也能出上一分力。」

  林子轩眼神一凝:「娘可是担心司徒家的人?」

  秦雨甯绝美的脸上泛起冷笑:「除了他们还有谁。居然敢劫我们的货,杀我
们的人,哼,娘早就看司徒德宗那老傢伙不顺眼了。老色鬼一个,你娘我貌若天
仙,凭他长得像头猪般模样,也想癞蛤蟆吃天鹅肉?我咒这老色鬼,迟早要死在
女人的肚皮上面。」

  原本严肃的话题,硬生生被秦雨甯转变了画风。

  闻人婉强忍着笑,道:「夫人,我也和轩弟一块去吧。车队都是一帮大男人,
轩弟的起居没人照顾我不放心。」

  秦雨甯摇头:「轩儿也长大了,如果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怎么帮为娘打
理偌大的蓬莱宫。」

  闻人婉顿时就不依了,挽着秦雨甯的手臂使起性子来:「夫人……我不管,
反正我一定要跟去。」

  秦雨甯瞪了她一眼:「你太纵容轩儿了。」

  闻人婉不甘示弱:「说起纵容,婉儿才比不上夫人你呢。你想想看,从之里
到五湖山庄比去帝都还要远,车队又要赶时间急行,还要防范司徒家的人下黑手,
宫里的丫鬟带去只会是累赘。夫人你难道忍心让轩弟混在一帮大男人里,变得蓬
头垢面,臭气烘烘的吗?」

  两人关系既像母女,又像姐妹,因此闻人婉顶起嘴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咦,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不行,我家轩儿代表的可是我,可不能像那
些臭男人一样,一定要打扮得干干净净。唔,还是我家婉儿想得周到,来,让我
亲上一口。」

  说完,竟是嘴对嘴地在闻人婉的小嘴上亲了一口。

  秦雨甯的孩子气又发作了,两女嘴对嘴相吻的香艳画面,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林子轩目不斜视,表面上正襟危坐,实际上心里早乐开了花。闻人婉平时没
少拿他打趣,今日终於轮到你了吧。

  闻人婉粉嫩的俏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不由娇嗔道:「夫人……你存心让轩弟看婉儿的笑话是不是?」

  秦雨甯笑吟吟地说:「这有什么呢,你又不是没见过我亲轩儿,再说,你俩
有时还偷偷躲在院子里亲嘴呢,别以为我不知道。」

  闻人婉这回哑口无言了。

  秦雨甯捏了捏她的脸道:「我家小婉儿出落得越来越美了,连我看了都心动
不已,我们好久没在一起睡了,今晚到我的寝宫来。轩儿,你的婉儿今晚为娘借
走了,没问题吧?」

  「当然没问题,娘尽量拿去。」林子轩义正言辞道。

  开玩笑,这时候说不行,那等着秦雨甯发飙吧。他并非精早上脑的人,少一
晚跟闻人婉温存,又不是什么问题。

  林子轩见秦雨甯一副秉烛夜谈的模样,很快找个借口开溜了。

  闻人婉则随秦雨甯回她的寝宫,路上,两人还遇到了陆中铭,闲谈了几句。
闻人婉看见,秦雨甯对陆中铭火热的目光视而不见,闲聊了几句便施施然地离开,
留下陆中铭一脸的郁闷之色。

  她不禁觉得好笑,凑到秦雨甯耳边,咬问了几句。

  秦雨甯留给她一个神秘的笑容,回到寝宫,她一边宽衣,一边说道:「婉儿
真想知道?」

  闻人婉已经脱了靴子上了床,上身刚换了一件丝质贴身小衣,闻言回答说:
「婉儿很好奇嘛,陆叔叔为何一副幽怨的表情。」

  秦雨甯也上一件丝质的睡袍,褪下脚上的绣鞋白袜,上了床,将帘子放下,
笑意盈盈地说:「既然婉儿这么好奇,那我就不妨告诉你。」

  接着,她凑到闻人婉的耳边,以充满诱惑的语调说道:「因为昨天晚上,我
和你陆叔叔上床时,他居然把男人的那些东西射在了我嘴里,我一怒之下,不许
他今晚上我的床。明天他就要离宫,恐怕又要有大半个月不能碰到我,所以才会
那么幽怨。」

  秦雨甯大胆露骨的话语,听得闻人婉脸红耳赤。秦雨甯一向大胆开放,受此
影响,闻人婉虽脸皮薄,但这类话对她倒也渐渐习惯了。

  「夫人,你说的好羞人哪……」

  秦雨甯笑吟吟地搂住她道:「谁叫我家婉儿要问的,既然敢问,怎么不敢听?」

  「陆叔叔真是坏……」闻人婉脸色通红,好一会,她小心地问道:「夫人,
男人的那些东西,怎么能射在嘴里呢?」

  「男人都好这一口,我们女人用嘴帮男人撸棒,他们不知多享受。难得我昨
晚大发慈悲,用嘴帮那傢伙弄,平时明明壮得像头牛,一把人家抱上床,不把本
宫插个死去活来绝不肯射,谁知昨晚帮他含了没多久他就兴奋得直射,射得我满
嘴都是。我说婉儿,你该不会没有用嘴帮男人弄过吧?」

  闻人婉听得呼吸微微急促起来,讷讷道:「当然没有,轩弟从来都不这样做
的。」

  「婉儿,你脸红的样子真的好可爱,男人见了怕会爱煞死你。」

  「哪有,夫人唔……」

  秦雨甯的红唇已经映上了闻人婉的嘴,不一会儿,两人在床上紧紧地搂抱在
一起,忘情地相吻着。

  早在闻人婉小的时候,两人有时一起睡,秦雨甯就喜欢这样逗她。久而久之,
形成了习惯,这样的行为也越来越大胆了起来。

  吻了一会,秦雨甯问道:「婉儿,我的嘴有什么奇怪的味道吗?」

  闻人婉闻言小声地说:「夫人的嘴香香的,什么味道也没有。」

  秦雨甯又轻啄了她几下,道:「不对哦,昨晚我可是对着那臭男人的大棒,
又吃又舔的,还被他射得满嘴都是,婉儿你吃了我的口水,就相当於也吃了那臭
男人的东西,要是被他知道可能要高兴坏了。」

  此话一出,闻人婉顿时羞得俏脸通红:「夫人……你再这样,婉儿可要生气
啦!」

  「嘻嘻,好吧,我就不逗我家小婉儿了,来,亲一个。」

  嬉笑间,两女在床上拥抱相吻,玩闹到了大半夜才消停。这样的情景,也幸
亏没有被人看见,否则蓬莱剑姬建立起来完美的形象,被白鹿书院无数男人奉为
女神的闻人婉,他们的爱慕者心中的信仰必定轰然倒塌。

             第七节、挺身仗义

  烈日高照,此时正值晌午时刻,毒辣的烈日无情地灼烤着大地。空气中没有
一丝微风,沿途矮小的灌木丛,皆被晒得恹恹无力,炎热得让人心烦气燥。

  林子轩策马走在车队的前方,见身后的众人急赶了半天路,个个汗流浃背,
便向身边的陆中铭道:「陆叔叔,我看大家都累了,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要
不先到前边的树林下歇息一阵,再行赶路。」

  「轩儿不用着急,过了前边的小树林,不远便有一个名叫凉甯的城镇,届时
大伙到镇子上歇歇脚。不过话说回来,轩儿你的武功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两年
前你也是这个时候随你娘一起上帝都,那时候的太阳还没今天的毒,你坐厢车里
还发了几天脾气。」

  陆中铭内功极为深厚,寒暑不侵,这点烈日对他而言毫无影响。倒是林子轩
随行的这半个月,一路上气定神闲,毫不见半点疲态,且精神饱满,比起不久前
甚至判若两人,显然内功有了突破性的增长,让陆中铭极是惊异。

  林子轩笑了笑,算是默认。

  半个月前,林子轩一行人,与闻人婉的同窗们在岛外分道扬镳,取最近的路
线北上。这段时间以来,除了有两个晚上,他偷偷跑进闻人婉的香帐与她同睡外,
林子轩几乎每晚都会彻夜通宵修习《修真神诀》。

  半个月的时间,他的修为进展之神速,说出来没人敢相信。如今,他已能全
身的经脉中运转真气八个小周天,成功地进入筑基期,内力暴涨四成有余。

  按照《修真神诀》所言,一旦筑基巅峰,他的内力将比此时强盛两倍。届时,
他不但能在同代中无敌,更能越级挑战更强的高手,即便是身旁的陆中铭,没有
百招休想拿得下他。

  「轩弟。」

  后方传来闻人婉清脆悦耳的呼唤。

  林子轩策马回头,来到车队大后方闻人婉所乘坐的厢车,窗帘揭开,闻人婉
笑瞇瞇地朝林子轩招手。

  「轩弟,快进来,姐姐专门煮了些茶,好给你去去暑。」

  「好。」

  林子轩二话不说,让下人牵走马儿,很干脆地钻进她的车厢里头。

  「来,喝这碗吧,我已经帮你吹凉快了。」

  车厢里十分宽敞,可比外头凉快多了,林子轩虽抗暑能力大增,但整日在太
阳底下晒着,终究不是什么愉快事。接过闻人婉纤手递来的茶水,一阵清幽动人
的体香钻进他的鼻中,林子轩不由打量起她来。

  闻人婉今日换上一件淡雅的鹅黄色长裙,前伸的笔直美腿上,穿着精緻的湖
绿色绣鞋和白色薄袜,脸上不施粉黛,却艳光四射。

  林子轩当真对她越看越爱。

  想起前些天那两个晚上,他伏在闻人婉赤裸的胴体上驰骋,尽享软玉温香,
拥有这样端庄温婉的绝色佳人,林子轩感到十分自豪。

  蓬莱剑姬姿色无双,陆中铭抱得美人归后,江湖上人人妒羨陆中铭的艳福。
然而他林子轩却拥有两位美貌气质均能与秦雨甯媲美的红颜,比陆中铭更胜一筹,
此事若传出去,恐怕他会成为九洲国年轻一代妒忌的对象。

  闻人婉见林子轩额头上略有薄汗,於是拿出丝巾温柔地给他擦拭。

  淡淡的幽香飘满车厢,林子轩顺势捉住她的纤手,把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吻
住她的香唇。

  闻人婉有些拿他没办法,伏在这俊俏的弟弟身上,任由他轻薄。

  很快,两人吻得如癡如醉。

  「我爱你,婉儿姐,嫁给我好吗?」

  闻人婉被他吻得满面红晕,听得爱郎情真意切的表白,美目深注地轻抚他的
侧脸,微笑着道:「姐姐也爱你呀,不过呢,瑾儿妹妹才是你的正妻,你想娶姐
姐,还得过问夫人才行呢。」

  林子轩顿时大喜:「娘已经有应承过我了,只要婉儿姐同意,她没有意见。」

  闻人婉抿嘴笑着,道:「既然夫人同意,那姐姐自然遵从夫人的安排,待今
趟我们上了帝都,你要先和瑾儿妹妹通声气,这么重要的事瞒着她可不好。」

  「这是自然。」林子轩点头,「说起来,我好久没见瑾儿了,你在帝都时常
有与她走动,她可有说想我?」

  闻人婉掩嘴轻笑:「没有呢,瑾儿妹妹倒是时常与我说起那些才子,讚赏他
们才华出众呢。」

  林子轩一听,顿时一阵失望,他虽饱览群书,却惟对诗文不感兴趣。

  「所以呢,到了帝都后,你可以好好陪伴瑾儿妹妹,她可是九洲国第一才女,
又是绝色美女。虽然你俩的婚约天下皆知,但还是有大把的青年才俊,天天在她
面前大献慇勤。小心瑾儿妹妹有一天把你给甩了,到时候你哭都来不及。」

  面对闻人婉的调侃,林子轩反而笑了:「我才不担心瑾儿会甩了我。」

  「这么自信?」闻人婉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她很快反应过来,於是笑瞇瞇地
打量着林子轩:「好你个轩弟,姐姐明白了,瑾儿妹妹肯定像姐姐我一样,被你
这小色狼给骗了,对吗?」

  林子轩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闻人婉白了他一眼:「果然是这样,说你是小色狼真是没骂错人。」

  「对了,婉儿姐,这茶也得叫人送一碗给陆叔叔,外面可实在够热。」

  此话一出,闻人婉却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微一红,颇有些嗔恼地道:「不
送,让他渴死才好。」

  林子轩大感惊讶地看着她,闻人婉一向都很淑女,哪怕是之前穿着大胆的西
方服饰,举止仍旧娴雅端庄,他可是极少看见她露出这般女儿家的调皮模样。

  顿时大感兴趣:「怎么啦?陆叔叔做了什么事情,惹你生气?」

  「没什么,就是不给他喝。」

  林子轩的好奇心完全被吊起来,哪忍得住,锲而不舍地追问。

  闻人婉本不愿说,但实在被他缠得没办法,最好只好凑到他耳边,红着脸,
悄悄地说起那天晚上秦雨甯跟她说的话。

  林子轩听得一阵恼怒。

  「这……陆叔叔真是……真是太可恶了,他的那个臭东西,怎么可以让我娘
吃呢。娘也真是的,偏偏还遂他的愿用嘴帮他含弄,也……也不嫌他髒的吗?」

  闻人婉冷哼道:「就是,只图自个儿爽快,也不顾夫人的感受,最后射得夫
人满嘴都是,想想就觉得可恨。」

  林子轩自然理解闻人婉因何而生气,她自幼被秦雨甯抚养长大,两人关系非
常亲近,既像母女又像一对小姐妹。闻人婉从小就以秦雨甯为榜样,骤闻自己崇
慕的蓬莱剑姬,在床上屈尊纡尊服侍一个臭男人,她芳心恼火可想而知。

  她忽地秀眉微蹙,「呀」了一声道,又羞又恼地说:「轩弟,你真是……夫
人被陆叔叔那样欺负,你居然兴奋成这样,姐姐不管你了。」

  原来,林子轩面上愤愤不平,但一想到端庄美艳的秦雨甯,在床上用她火热
的香唇吞吐着陆中铭粗硬的肉棒,对它又吞又舔,最后还被陆中铭射得满嘴都是
浓精,胯下不知不觉地支起了高高的一个小帐篷,被闻人婉抓了个现形。

  林子轩顿时一阵苦笑,连忙把闻人婉搂在怀里解释道:「婉儿姐你别生气,
我只是……我只是一直认为,我娘这么美貌出众,只有我爹才配得上她。可是事
与愿违,娘偏偏甩了我爹跟陆叔叔在一起。虽然我早就知道,娘肯定和陆叔叔上
过床,但这却是第一次这么详细地听到他俩恩爱的情形,一时有些冲动。」

  闻人婉闻言啐了一口,有些羞恼地道:「轩弟你真是的,只是听到夫人这事
你就兴奋成这样,真不知要怎么说你好。」

  林子轩有些尴尬,「这事怎能怪我,我只是想到我爹,他是那么地爱我娘,
我一想到陆叔叔在床上这般和我娘缠绵恩爱,不知道为什么,这么想着,我心中
又恼又酸,却又很是兴奋。」

  闻人婉靠在他怀里,抿嘴轻笑:「看开点吧,夫人跟林叔叔恩爱是过去的事
了,现在大陆谁人不知蓬莱剑姬的男人是五湖山庄陆中铭。虽然,我觉得林叔叔
比他好得多,但夫人喜欢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林子轩沉默起来,心中暗想:爹,你究竟在哪儿呢?

  「咦,车队怎么突然停了?」闻人婉从他怀里起身。

  「外面似乎有情况,我出去看看吧。」林子轩顿时说道。

  闻人婉道:「我也去。」

  在两人谈话之时,车队早已越过小树林,两人双双出了厢车,便见斑驳的城
墙耸立在前方,那便是陆中铭口中所说的凉甯城。

  不过此时凉甯城城门紧闭,城墙顶上几个守卫紧张地朝城外张望着,城外的
地面杂乱无章,宽阔平坦的大路不见半个路人或商旅,只能看见一些流民远远地
躲在远处,朝这这小心探视。皆因此时,城外有两队人马正混斗在一起,廝杀得
相当激烈。

  「陆叔叔,前方是怎么回事?」

  林子轩和闻人婉各乘一骑赶到车队前头,陆中铭正凝神望着不远处。

  两队人马中,一方约四五十人,大多身穿青衣,均是年青男子。另一方为数
不过二十几人,但却是一群粗犷的大汉,个个身强体壮,孔武有力,坐在马上手
持着长刀大斧等重型武器,表现得极为好战。若非年轻男子这一边似有一套高深
的合击之法,恐怕早被大汉们冲杀了。

  闻人婉秀眉一蹙:「那些骑着大马的大汉,看样子像是强徒流匪。」

  林子轩点头:「这些人看起来,不是一般的强匪,你看他们外表上像是在各
自为战,但仔细看,其实他们也像另一边那样,有着一套配合的进攻手法。青衣
男子虽然人数上佔优,但依我看落败是迟早的。」

  他转头望向陆中铭:「陆叔叔,我们是否该施以援手?」

  「不忙。」陆中铭坐在马上,慢条斯理地道,「这群流匪,一时半会拿不下
对方的,时间一长,必会退走。」

  「何以见得?」林子轩虚心请教。

  「如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些人使用的是双修阁的天星剑阵,换句话说,这些
该都是双修阁南院的弟子。照我估计,双修阁里的高手应该正往这边赶来,这群
流匪定是知道这点,所以才试图速战速决。我们最好是置身事外。」

  「原来是双修阁的人。」林子轩沉吟道,「早就听说双修阁的天星剑阵和九
天剑阵,犀利无比,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单论个人武功,这群大汉中随便一个,实力也要比对方强上不少。可是双修
阁的人凭借此剑阵,加上人数上的优势,竟死死拖住这群强匪。一旦剑阵中有人
遇袭,身旁立刻有两人以上进行接替,纠斗至今双修阁一方未有一人受伤,配合
之精妙让人难以置信。

  闻人婉讶然道:「云梦岭一带全是双修阁的势力范围,凉甯城虽是小城,但
怎会有流寇如此大胆,跟双修阁作对?」

  陆中铭道:「近来官府与地方势力联合对强盗流匪进行打击,这些人估计是
别处漏网的,现在联合在一起,都是硬茬。」

  他接着声音一沉:「来了。」

  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静静地停在大路中央。两个身穿蓝衣的年轻男子,与
九个身穿白衣的美丽女子,众星捧月般地守在马车的周边。

  为首的一个女子嘴唇发出一声尖啸,那群双修阁男弟子立时抽离战场,迅速
将三条主干道中,惟一没有人通行的那条堵上。流匪们见势不妙,为首的一个光
头大汉大吼一声,众人立时化作鸟兽散。

  可这时,马车旁的那两男九女,已经纵身一跃,飘然地跃入场中,截住一众
流匪的去路。

  两名男子,身材削瘦的一人手持长剑,身法飘逸,剑术超群,一人独斗三名
大汉稳佔上风。另一人则身材高大强壮,手上拿的却是一把阔剑,沉重的阔剑在
他手上轻若浮毛,他的作战风格简直比流匪们更加粗狂,一个照面,就把一个大
汉的脸砸成肉饼。

  至於那九位年轻漂亮的白衣女子,在外人眼中,她们仿若在飘然起舞,姿态
优美好看。可是在场中大汉们的眼中,这九个女人却是森然的罗刹,个个眼神冷
若冰霜,剑光中除了杀气别无他物,直杀得大汉们汗流狭背。

  不过数息间,已有四名流寇被斩於马下。

  陆中铭沉声道:「双修阁果然名不虚传。」

  特别是由双修夫人一手培养的傑出高手,被大陆上的人称为双修九美的那九
个美人儿,她们组成的九天剑阵威力无双。他设身处地,若换成是他,身陷九美
的围攻,想要突围恐怕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至於另外那两个男弟子,也非比寻常。不过与林子轩相仿的年纪,武功却已
十分精湛,绝对是数十年难得一见的天才。

  不过片刻,场内又有五名大汉被击毙,强匪们此时已经杀红眼。

  当中看起来是首领的光头大汉一声暴吼,手中的圆形重锤接连将那两位男弟
子击退,一马当先地破开包围圈,手中挥动重锤,夹带着无穷的怒火向那华丽马
车奔去。

  那两名男弟子不约而同地大喊。

  「保护玄女!」

  九美们反应过来,纷纷怒叱,却已赶之不及。那高大威猛的男弟子更是红了
眼,发了命地往前掠,连身上吃了两记不浅的刀伤也浑然不顾了。

  距离马车最近的,反倒是另一条支道上的蓬莱宫众人。

  然而陆中铭却道:「知道是双修阁的人,我们便不要插手。双修夫人曾经和
宫主有一些恩怨,蓬莱宫和双修阁一向也是老死不相往来,所以置身事外是我们
最好的选择。」

  话音刚落,一道人影以疾风般的速度,向着那辆马车掠去。

  「轩弟!」闻人婉急喊了一声,「太危险啦。」

  陆中铭一阵无奈,他话还没说完,这小子已经跑了,敢情把他刚才的话当成
了耳边风。

  没办法,他只好向身旁的闻人婉道:「那个光头汉子的武功比轩儿还要高,
婉儿你在这守着,为叔得赶紧去帮手。」

  闻人婉何尝不知道,她的脸上满是焦急之色:「陆叔叔,你快点,别让轩弟
伤着了。」

  陆中铭颔首,在马上纵向一跃,落地的瞬间,便欲以最快的速度赶去,然而
当他抬头时,眼前发生的一幕让他停下了脚步。

  近了,光头大汉望着那华丽的马车,脸上现出狰狞之色,他已经可以预见,
下一刻,这辆华丽的马车在他手中化作粉碎的情景。双修阁,我与你不死不休!

  等等,那是什么!

  光头的眼角忽然看见了什么,但长年累月的战斗让他的经验无比丰富,手上
的动作比他的意识更快一步作出反应,他侧身一个旋转,手中巨锤向前一斜,灌
满真气的大锤用力一砸。

  「噹」的一声巨响。

  在场所有人只觉耳鼓忽然一阵刺痛。

  光头手腕发麻,手上的巨锤差一点就脱手而出,整个人从马上滚了下来,对
方则后飞退七八步远,光头定睛一看,发现来人竟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白脸,
顿时怒火中烧。

  「敢挡你大爷的道,小子,活腻了!」

  光头舍马不用,狂扑而来。

  这是林子轩出道以来,第一次真正与人生死相拼,或许是经历过比这更凶险
百倍的境况,出奇的,林子轩内心没有半点惊慌恐惧。

  手中的剑已变成了金黄色,上面艰涩诡秘的铭文已经显现,林子轩心中变得
无喜无悲,光头的动作似乎也变缓了一些。他的双足在地上轻轻一蹬,手肘半屈,
在电光火石之间,林子轩已与光头错身而过。

  两人同时受伤。

  这时双修阁众人已经赶来,将大汉围住,后者立时大感不妙,皆因他与那小
子交手的瞬间,被其淩利的剑气侵入经脉,已负上不轻的内伤,眼下只能发挥不
到方才一半的实力,再也无心恋战,一意突围。然而九美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将
其死死困住。

  光头大汉最终死在那个身材削瘦的年轻男子手上。

  林子轩刚将喉头涌出的一口鲜血嚥下,望见那持阔剑的是个高大强壮的少年,
年纪最多与他相当,他望着林子轩手上的黄金剑,目中流露惊疑不定之色。

  「多谢少侠出手相助。」

  九女纷纷对林子轩的仗义表示感谢,被这些莺莺燕燕们看着,特别是其中有
好几位目光大胆火热,林子轩脸皮薄,被注视得很不好意思,连忙谦让。

  那高瘦男子则仔细打量着林子轩,神态高傲冷漠,从头到尾没说半句话。倒
是那高壮少年,神情似是很崇拜地说道:「我们这么多人都抓不住这坏傢伙,少
侠可真是厉害,一下就挡下了他,不知少侠是哪里人,怎么称呼呢?」

  那高瘦男子一听,顿时朝他喝道:「轩辕霖,你有功夫在这对着一些无关人
问长问短,场下还有那么多匪徒,赶紧清理了事。」

  那叫轩辕霖的高壮少年被他一喝,脸色顿时涨得通红:「华师兄,这位少侠
可是帮了我们大忙,怎么能说是无关人呢。」

  九美中似是为首的一个高挑女子看不下去,站了出来。

  「华冬生,轩辕霖现在是南院内阁弟子,身份与你同等,不再是你可随意呼
喝的对象。你别看他老实,就总是欺负他。玄女还未说话呢,你莫要在外人面前,
让我们双修阁失礼於人。」

  那叫华冬生的男弟子冷冷一笑:「整日只懂得躲在女人背后,真是个孬货。」

  轩辕霖的脸色涨红得很厉害,目露怒意,却又不敢发作。

  林子轩一直在观察轩辕霖。

  姓轩辕,且刚才看见他手中的轩辕剑所表现出来的神态,林子轩心中有些猜
测,莫非这轩辕霖是轩辕族的人?否则,为何如此多人,惟他一人格外关注他手
中的轩辕剑。

  就在这时,马车的车厢里,传出一把悦耳动听的声音。

  「华冬生,回去之后,自己去大长老那里领责罚。」

  话音刚落,方纔还一脸冷傲的华冬生,脸色顿时苍白了一下,恨恨地瞪了轩
辕霖一眼,默不作声地离开。

  双修玄女的声音非常好听,足以与林子轩的未婚妻司马瑾儿媲美了。林子轩
顿时生出一见她芳容的冲动,那该是何等的惊艳旁人呢。

  「感谢公子仗义相助,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林子轩连忙道:「在下蓬莱宫林子轩,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不知蓬莱剑姬是公子的什么人?」

  「正是家母。」

  话音一落,林子轩感觉周围的气氛似乎变了。

  车厢里一阵沉默。

  「我听公子话里中气不足,似已负上不轻的内伤,这事我双修阁负有全部责
任。如公子不嫌弃,我双修阁想请公子一行前来作客,以谢仗义之恩,请公子务
必答应。」

  随着双修玄女发出邀请,车厢外的众人望向林子轩的目光,个个变得古怪起
来。

  林子轩沉思片刻,他早有听说双修阁与蓬莱宫有间隙,不过具体的原因,他
母亲从来不说。眼下双修玄女亲自发出邀请,要说不动心那是假的。加上他受了
伤,确实需要静休调养数天,不宜这个时候长徒跋涉。

  於是道:「如此,那谢过玄女,唠叨了。」

  一只洁白无瑕的玉手拉开了车窗的帘子,双修玄女半张脸蒙着白色的面纱,
如圣洁的神女下凡。她莹润如水的美目在与林子轩对视的一刹那,林子轩感觉到,
她的美眸在一瞬之间亮了起来,仿似万花丛开。

  林子轩的心不争气地跳了起来。

             第八节、玄女多情

  双修阁坐落在环境清幽的云梦岭之上,建筑群错落有致,点缀於群山之间。
其中位於最中央那豪华气派的宫殿,便是双修阁主阁。

  林子轩与陆中铭策马并行,后者见他似对一路上所遇的双修阁弟子们,投来
的异样眼光感到奇怪,於是解释道:「双修阁是云梦岭一带最强大的势力,其建
阁历史悠久,不比蓬莱宫差。但与我们最大的不同点在於,双修阁的人虽时常下
山走动,但却极少邀请外人前来作客,更别提是双修玄女亲自邀请。轩儿,你今
趟这小伤当真受得值,受得妙。」

  说到最后,他已经是笑吟吟的,看着林子轩,一副你懂的意味。

  林子轩脸色一红:「陆叔叔别取笑我啦,玄女是看在我仗义出手的份上,才
邀我们而已,并没有别的意思。」

  陆中铭看着前方不远处的华丽马车,摇头小声道:「你这么想就错了,双修
阁是出了名的一向不待见我蓬莱宫,明知你是蓬莱宫少主,双修玄女却仍坚决邀
请。你看为叔,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论身份可与双修夫人平起平坐。可为叔今
趟却是要沾你的光,才得以踏进双修阁。若为叔所料不差,双修玄女怕是对你一
见锺情了。」

  「这怎么可能?」

  林子轩嘴上虽这么说,但一想到双修玄女那如梦似幻的美眸,一颗心却不由
自主地剧烈跳动起来。

  「不可能?」陆中铭撇撇嘴,「若不可能,她和婉儿素未谋面,为何要把婉
儿邀上她的马车。你个傻小子要是不信,一会婉儿回来了,你自个儿去问她。」

  众人随着双修阁一众来到前殿,马上就有一群仆从过来为众人安排居所。

  林子轩几人作为贵宾,双修阁分别为他们安排了环境极为幽静清雅的几间别
院,至於蓬莱宫的一众随从自然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但安歇的地点亦很不错。

  陆中铭指着那两个被废去一身功力,手脚被拷上锁的犯人道:「这两个重要
囚犯就不劳烦诸位了,由我的人看管就行了。」

  双修阁自是没有意见,将这两个被陆中铭生擒的司徒家囚犯交由蓬莱宫一众
自行看管。

  待得闻人婉回来,林子轩支开旁人,问她道:「玄女都和你说了些什么?」

  闻人婉掩嘴轻笑,一双美目上下打量着林子轩:「玄女虽然看似若不经意,
掩饰得很好,但姐姐还是看出来了,她可能喜欢上你了。」

  陆中铭在他肩膀上重重一拍:「看吧,为叔有否说错,双修玄女可是名动大
陆的绝色美人,与你那未婚妻大才女以及夫人,并称九洲国三大美人之一。当然,
我们的婉儿只是不好名声,不然三大美人还要再加一个,要好好把握机会啊。」

  说完,陆中铭便走了,留下一脸愕然的林子轩呆立原地。

  「怎么啦,轩弟,高兴得傻了?」闻人婉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林子轩重重地籲出一另加口气,难掩心中兴奋地道:「玄女她,真的对我…
…我仍是不太相信。」

  「姐姐很确定,我们家轩弟长得这么好看,有哪个女孩子不喜欢呢,加上轩
弟奋不顾身地救她,她喜欢上轩弟很正常。」闻人婉接着掩嘴偷笑,「其实呐,
我看不止玄女,那九个娇滴滴的可人儿,起码有一大半也喜欢轩弟,你没注意到
她们一路上一直偷偷在看你吗?」

  林子轩脸色腾地红了,讷讷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那双修九美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虽比不上闻人婉或双修玄女,
但却各有特色,同样很让人心动。不过,他却对她们没有任何非份之想,只是想
不到不过初次相遇,九美之中竟然也有人对他有意思。

  「好啦,姐姐不打趣你了,赶了一天路身上髒死啦,赶紧去洗个澡。今晚双
修阁要设宴招待我们,玄女说双修夫人也会出席,可不能失礼了,姐姐也要去沐
个浴了。」

  「哦,我知道了。」林子轩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有些皱,靴子还沾了大
堆泥土,连忙回别院梳洗去了。

  当夜幕降临,林子轩,闻人婉和陆中铭,带着七名管事共同赴宴,蓬莱宫的
仆从则没有列席的资格。

  宴会在双修阁主殿举办,林子轩踏进场内之时,感到了一些熟悉的味道,这
才想起之前蓬莱宫招待闻人婉的一众同窗时,与眼前的情景颇为相似。惟一不同
的便是,今趟出席晚宴的人数非常多。

  双修阁主殿宽敞明亮,地面上铺着青玉般的石砖,七十二盏宫灯将主殿照映
得灯火通明。

  林子轩一行人进场时,受到的欢迎还算热烈,没有众人预想的冷淡,毕竟双
修阁与蓬莱宫不和的传言早在大陆盛传。想来客人是由双修玄女亲自邀请,即使
不和,双修阁众人也不能表现出来,失礼於来客。

  主位之上,一红一黄两个身影静坐其中。

  双修玄女换了一身淡黄宫装,包裹住她玲珑剔透的身段,淡雅中饱含出尘气
质,宽大裙幅逶迤身后,优雅华贵,如云的秀发挽了一个朝云近香髻,一朵精緻
的小花朵,几颗圆润的珍珠点缀其间。她的面上仍蒙着半幅面纱,但一双美目却
毫不掩饰要注视着进场而来的林子轩。

  双修夫人则身穿一袭大红色丝质长裙,领口开的颇低,露出丰满白皙的胸部。
她面似芙蓉眉如柳,淡扫娥眉眼含春,肌肤如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
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当真是个成熟动人的尤物。论姿色,闻人婉和司马瑾儿均
可胜她半筹,但论风韵,却是只有蓬莱剑姬能与她一争高下。

  「诸位请入座。」

  随着双修夫人开口,林子轩等人纷纷入座。

  林子轩方纔的注意力全放在双修玄女身上,就连双修夫人也只是稍稍注意了
一会便算。刻下入座后,方有闲情打量起在场的双修阁众人。

  此等场合,双修九美均有出席,而且从座次上看出她们的地位都非常高。然
而令林子轩感到意外的是,除却几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外,另有五六个年纪至少在
五十开外的男性,神色悠闲地稳坐於上席中。观其座次,这些人的身份地位甚至
要稍高於九美。

  双修阁一向是女尊男卑,阁中男性弟子的地位远不如女性,就像此刻那轩辕
霖与华冬生,这般傑出的男弟子也只能位居九美之下,可见一斑。林子轩估计,
这几个人都是双修阁中的高手,惟有实力至上者方能在女尊男卑的双修阁中获得
地位。

  双修夫人悠然地为众人作介绍,那四个妇人都是双修阁北院长老,共同执掌
北院,也是九美的师尊们。而另外那六位男性,身份则是南院长老,负责管理所
有男性弟子,身份地位与那几个妇人同等。再往下,则是轩辕霖,华冬生,以及
名叫林峰和莫剑北的南院首席弟子。

  从这四个人的身份上看,他们应该是双修阁着力培养的新一代中坚力量,看
见轩辕霖,林子轩便打定主意,找个时机和他见个面。

  思索间,只听得双修夫人缓缓说着。

  「马贼头子王义多次逃过官府的追踪,带着一群悍不畏死的随从,烧杀抢掠,
来去如风。前段时间官府收到消息,王义逃窜到了云梦岭一带,遂请求於我双修
阁为民除害。我原想这般简单之事,便由小女去负责,谁知却差点令小女遇险,
多得林公子仗义相救,将那马贼头子逼退,妾身感激不尽。」

  「夫人客气了,换作任何人,也断不会袖手旁观。」林子轩连忙谦让。

  说实话,他当时什么都没想,便冲了过去。实际上当时若没有他出手,那王
义也无法伤害到双修玄女。只看后来陆中铭评价了她说,玄女的武功该与林子轩
不相伯仲,当时她只要拖延得一分半刻,是非常轻松的,王义除了授首外没有别
的下场。

  林子轩受伤完全是经验不足,他根本没必要与那王义硬碰硬,只需拖延即可。
但话又说回来,若非他的硬拚,王义也不会受伤,届时要拿下他,双修阁的人怕
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林子轩发现,双修夫人口中说着感激不尽,神情却平淡如水。而且双修夫人
一双眼睛,带着莫名的意味,时不时地对他上下扫视,令林子轩一时间有些怪异。

  好在她一旁的双修玄女,毫不掩饰的大胆目光,一直停留在他一个人身上,
当林子轩望向她时,后者美丽的眸子露出笑意,让他一颗心扑通扑通乱跳。

  他没有发现,除轩辕霖外,另外那三个南院首席弟子,望见场中两人相互对
视,各自的目光涌现出愤怒或妒忌之色。看着林子轩均神色不善,再望见坐在林
子轩身旁如仙子般的闻人婉,看着他的目光更是满怀忌恨。

  酒过三巡,气氛逐渐热烈了一些。

  闻人婉轻凑在林子轩耳边说:「轩弟,姐姐吃饱了,再坐一阵便先回去。」

  「怎么啦,吃得这么快?」林子轩讶然道。

  闻人婉秀眉轻蹙道:「还不是那几个老傢伙,个个总是望着我,姐姐被他们
看得很不舒服,想早点离席。」

  林子轩转头一看,发现果真如此,此时那六个男院长老竟皆被闻人婉的美色
所慑,第一次见到这陌生的绝色美人,时不时明目张胆地在打量她。

  林子轩心中一阵恼怒,这帮老傢伙如此不知廉耻的。

  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这几个南院长老忽然都脸色一紧,个个正襟危坐,
换上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来,与席间他人把酒欢谈,彷彿刚才的一切只是林子轩
的错觉。

  林子轩不由愕然,待他望向台上,只见双修玄女面若寒霜地从几人身上收回
目光,再看向他时,已经换上了歉意的目光,林子轩心中一阵舒坦。

  一旁的陆中铭没有注意到这些,因为他发现,双修夫人似是有意无意地注视
着他。陆中铭的修为何等厉害,那怎会感觉不到有人在注视他。一想到他的魅力
可是连蓬莱剑姬也抵挡不住,这美艳不下於剑姬的双修夫人,莫不是也对他芳心
暗许?

  陆中铭越想越有可能,他乃武宗,身份不凡,论姿色名气均胜过双修夫人半
筹的剑姬,还不是成了他的女人,双修夫人何能倖免?

  虽说剑姬是个掌控欲极强的女人,不会容许他拥有另一个女人,但是若能与
双修夫人发展出一段美好的情事,只要不让剑姬知晓,岂不是件美事?

  听说双修夫人的丈夫早在四五年前过世,这些年也从未听说她有什么传言,
想来她久旷之身,今日与他初次相识,已然情不自禁。

  想到这,陆中铭拿起酒杯,为自己斟满,脸上换上自认为能展现出他豪情的
一面,向着双修夫人举杯。

  她果然在看自己,陆中铭心中一喜。

  双修夫人看着他,美艳的俏脸上闪过一丝嘲弄之色,桌前的酒杯却是动也不
动,接着把头转向一侧,装作没有看见陆中铭的举动。

  这是什么情况?这画风不对啊!

  为何是嘲弄之色,双修夫人不是应该俏脸含羞,半推半就地举杯与他共饮吗?
而且理都不理他?

  感觉到在场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他,陆中铭若无其事地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还舒爽地讚了一声「好酒」,接着便与身边的一名管事交谈起来,毫无半点尴尬
之色。其脸皮之厚,让人叹为观止。

  一旁的闻人婉将整个情形看在眼里,早忍得不知多么辛苦,若非顾及淑女形
象,早笑出声来。

  林子轩则与双修玄女对视一眼,两人均看到对方眼中难忍的笑意。

  晚宴便在这颇为古怪的气氛下结束。

  待得众人离场,陆中铭才脸色一黑,颇为郁闷地走了。

  闻人婉看到此景,终於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林公子请留步,我家小姐想请公子前去一叙,请随我来。」

  说话的,是九美之中年纪较小的一个,长得十分漂亮,模样乖巧。

  「轩弟,既然玄女有请,你就去吧。」闻人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接着轻凑
到他耳边,细不可闻地说,「放心地去吧,姐姐是不会吃醋的,我想,瑾儿妹妹
也不会介意。」

  「那就请姑娘引路。」

  双修阁环境清幽雅致,比之蓬莱宫所差无几,在这样的地方居住,十分赏心
悦目。

  林子轩随她走了一阵,拐过几座别緻的小院子,清风拂来,带来她身上一股
清淡幽香,他随口问道:「对了,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林公子叫我月见就行了。」月见回过头来,朝他露出甜甜的笑容。

  「月见,好听的名字,这是花名吧?」林子轩道。

  「嗯嗯。」月见一脸活泼地道,「我们都是孤儿,名字都是夫人给我们取的。
林公子你可能不知道,我们几个的名字全都是花名哦。」

  「哦,都是什么名字呢,月见姑娘可否说说?」林子轩大感兴趣道。

  「我们从大到小排,名字分别是百合,红杏,牡丹,桃花,茉莉,芍葯,文
竹和桔梗,我年龄最小,就叫月见。另外小姐平日的起居,都是由我和百合姐姐
负责的。」月见如数家珍道。

  「原来如此,不知月见姑娘是否知道,玄女她要单独见我的原因呢?」

  月见嘻嘻一笑,先是偷瞄了他几眼,接着才说:「我知道,但是我才不说呢,
一会林公子到了,自然知晓。」

  谈话间,没过多久,月见便带他来到一座装潢别緻的小院子。

  月见将他领进门后,关上了房门,带他来到里间。

  原来是一间茶室,环境优雅,此时双修玄女正盘坐在茶几前,拖地长裙下露
出穿着白袜的小巧足尖。她的身旁坐着今日那喝止过华冬生,同属九美之一的高
挑女子,想来她就是那百合了。林子轩这才发现,她足下也没有穿鞋,晶莹的玉
足直接踩在木质的地板上,连忙一看,里间的门边果然摆放着两对精緻小巧的绣
鞋,一黄一绿。

  林子轩正犹豫该不该脱靴时,一旁的月见已经蹲下身,笑嘻嘻地说:「我来
帮你脱,反正就算你现在在不脱,一会也要脱的。」

  林子轩愣神间,月见已经动作飞快地帮他脱去了靴子。接着自己双足一蹬,
小巧的绣花鞋脱足而出,欢快地跑到双修玄女的另一边坐好。

  双修玄女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接着才向林子轩歉然道:「林公子请坐,这
丫头平日总没点正经,林公子莫要见怪。」

  月见噘着嘴:「小姐,人家哪里没点正经了,你可别在林公子面前说人家坏
话。」

  林子轩坐下后,笑着道:「玄女哪里的话,月见姑娘活泼可爱,我怎么会怪
她呢。」

  说完,他便发现对面的百合在偷偷看他,被他发现后,脸色便腾的一红,低
下头去。林子轩只觉一阵怪异,却又说不出哪里怪了。

  「林公子,感谢的话便不多说,小妹以茶代酒,谢过公子相救之恩。」

  月见在一旁插嘴道:「这是从天山上採来的茶,叫什么天山银尖来着,小姐
花了好大价钱才买到一点点,就是我们长老想喝都喝不到,小姐对公子可真好。」

  「就你多嘴。」双修玄女轻责一句,接着轻轻揭开脸上的面纱。

  一张宜嗔宜喜的绝美面容,似带着一点羞涩,当林子轩望见双修玄女面目的
一瞬间,整个人完全看呆了眼。她美丽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女,偷偷下落凡间。
以司马瑾儿与闻人婉的旷世绝色,也休想将她比下去。双修玄女的容颜青出於蓝,
比起双修夫人更胜半筹。

  双修玄女洁白如玉的纤手,轻捧茶杯,姿态优雅地递到林子轩面前:「林公
子,请尝尝小妹的手艺。」

  「有劳玄女了。」

  双修玄女微笑道:「公子无须见外,小妹名为环馨,家父姓单,公子直呼小
妹的名字就行了。」

  这时一旁的月见又插嘴了:「公子,你可知我们小姐为何一直蒙着面纱,因
为我们小姐在出嫁前,除了她的未来夫婿,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得见她的真面目。
现在你看到了我们家小姐的真面目,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林子轩听得心中一震,接过茶杯的双手一抖,与双修玄女洁白修长的手指碰
到了一起,两人的身体同时泛起酥麻的异感。双修玄女的耳根更是一下子红了,
美目错开,视线不敢与林子轩对望。

  此时此刻,若林子轩还不明白对方的心意,那他这么多年可就白活了。

  他看着双修玄女,目光炽热道:「环馨也不须见外,直接称呼我的名字就行
了。」

  「嗯。」双修玄女应了一声,轻轻地叫了一句,「轩郎。」

  这声「轩郎」叫得林子轩心都差点化了。

  一杯茶喝得林子轩心中甜滋滋的,浑身一阵舒暖,这是第二个唤他作轩郎的
女子,竟是如此的美丽动人。今日他纯粹是仗义而出,怎能想到,便这么撞上一
个他喜欢上,而对方也对他一见锺情的女子。

  放下手中空荡的杯子,另一只素白的纤手伸了过来,对杯子进行沖洗,浸泡,
手法娴熟。是九美之一那名叫百合的高挑女子,林子轩对她说了句「有劳」,她
的脸颊立时飞起两朵红云,偷偷看了林子轩一眼,便不敢抬头,全然不见今日喝
斥那华冬生时的英姿飒爽。

  「那王义内功深厚,轩郎与他拼斗所受之伤,虽非严重,但想要完全痊癒,
没有十天半个月无法办到。轩郎的伤因小妹而起,小妹自然有义务为轩郎治疗。」

  林子轩顿时恍然,原来是要为他治伤。

  双修阁的双修心法闻名於世,据说不但能快速增进修炼者双方的功力,还能
用此为人疗伤,有极佳之疗效,莫不是……

  双修玄女见他有些通红的脸色,俏脸果然红了一红,接着道:「原谅环馨不
能亲自为轩郎疗伤,但百合跟月见均是我的人,自幼修习双修心法。而且她们都
对你……这几晚,便由她们代我为轩郎疗伤,不出三日,轩郎的伤便可痊癒. 」

  林子轩愕然望向两女,只见百合微微瞥了他一眼,便羞涩地低下头去。而月
见则俏脸通红,美目却灼灼地看着他,一点也不害羞。

  望着这两个一等一的可人儿,林子轩说不心动是假的,可是就因为需要疗伤,
便要佔有两个美人儿的身体,他觉得难以接受这样的事。

  双修玄女看出他的为难,好半晌,她轻声说道:「百合跟月见虽身份不低,
但她们其实相当环馨的通房丫鬟,若轩郎对环馨存有半点情意,便请轩郎莫要拒
绝。」

  富家小姐出嫁时,通房丫鬟是作为陪嫁者一同嫁过去的。双修玄女这句话里,
相当於将属於她的两个通房丫鬟,让林子轩先一步佔有。后面那句更是直指她已
心属林子轩,她大胆地将一个女子所有的尊严都抛弃了,要求是林子轩还不答应,
那便将彻底严重伤害她的心。

  传出去,盛怒之下的双修阁还会彻底与蓬莱宫翻脸。

  他怎能让这对他一见锺情的倾城美人伤心?林子轩无法做到。

  只见他俊脸通红地道:「那么,我们应该从何开始呢?」

             第九节、香艳之夜

  幽静的院落,一间别緻的小楼阁里。

  「闻人姐姐,可否跟小妹说说,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是个怎样的人呢?」

  双修玄女此话一出,闻人婉立时笑吟吟地看着她:「环馨妹子为何想知道呢?」

  双修玄女神情娴静,淡然自若道:「好奇嘛,听闻蓬莱剑姬美艳无双,大陆
上无数豪傑为之向往,有关她的传闻数不胜数,但小妹却一直无缘得以相识。」

  闻人婉却是掩嘴轻笑:「环馨妹子此言有不尽不实之处哦,若是妹子想与我
家夫人认识,那还不简单,下次我便邀你一块前往蓬莱宫,夫人肯定欢迎,就看
妹子敢不敢去了。」

  见她如此打趣自己,双修玄女嗔怪地道:「别顾左右而言他,姐姐还没回答
小妹刚才的问题呢。」

  闻人婉望着双修玄女精緻美丽的脸,笑瞇瞇地道:「妹子可以放心,我家夫
人虽然对那些男人从不假以辞色,但是妹子美若天仙,优雅娴淑,若肯来当我家
夫人的儿媳妇,夫人定会喜欢得不得了。」

  双修玄女的脸终於腾地一下红了。

  闻人婉似是很喜欢见她害羞脸红的模样,笑吟吟地打趣了她一会儿。接着才
想起林子轩不久前被双修玄女唤去的事情,便顺口问了一下。

  双修玄女犹豫了一下,轻凑到闻人婉耳旁。

  闻人婉先是现出惊讶之色,反凑到她耳边说了什么,只见双修玄女脸色一红,
轻轻摇了摇头,两女接着轻声细语地在闺房中咬起耳朵来。

  另一边,院子小楼的第二层。

  洁白的纱帘垂下,桌上的油灯发出轻轻的滋滋声,朦胧的灯光照映下,干净
的地面上,散落着一堆衣物。

  两道曼妙的倩影,与一个削瘦的身影,映耀在雪白的床帘上。

  脱得赤条条的林子轩,半坐在床塌上,一丝不挂的月见搂着着他,两人正唇
舌交缠,浓烈地热吻着。而在林子轩的身前,同样全身寸丝不挂的百合,正跪伏
在他的双腿之间,香唇一起一伏地含着林子轩火热的肉棒。

  林子轩一边与月见深吻,一边享受着百合的香唇,在自己的肉棒上温热的吞
吐。她时而亲吻着林子轩圆钝的棒头,香舌将紧闭的马眼舔开,接着舌头一卷,
将整个圆嘟嘟的棒头吮了一遍,然后才深深地将整个大棒含住。

  林子轩舒服得喉咙「呃」了一声。

  百合较林子轩大了三岁,腰肢雪白曼妙,吞吐之间动作十分娴熟。而更出乎
林子轩意料的,是活泼可爱的月见吻上来时,同样轻驾就熟,这一切都表明了,
两女并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

  一想到这两个出众的美人儿,曾与别的男人做过相同的事,林子轩心头像是
被什么堵住似的,又是舒服又是有些难受。

  月见停止与林子轩的相吻,转而趴到他的两腿之间,百合见她过来,便停止
了吞吐,轻轻吻了一下林子轩的棒头,接着脸色羞红地坐了过来,轻轻拥着林子
轩的身体,俏脸轻埋在他的胸口处,却是没有像月见刚才那样与他拥吻。

  而月见则已经双手捧起他那根硬挺挺的肉棒,樱桃小嘴在上上下下轻啄了好
一会,然后才将之放进嘴里,慢慢吞吐吸吮起来。

  林子轩拥着百合柔嫩光滑的裸背,靠在他胸前的美人儿,给他的第一印象是
英姿飒爽,但此时在他怀里却像只柔顺的小猫。

  「林公子,眼下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我和月见将为公子献出元阴,公子切
记眼观鼻,鼻观心,不可妄动,以免功亏一篑。」

  「请公子躺下。」她转头望向月见道,「月见,你先来。」

  月见吐掉嘴中那根温热的肉棒,爬到林子轩身上,可爱的脸上满是羞涩和忐
忑。类似的神情,林子轩曾在司马瑾儿与闻人婉身上看过,那是两女第一次与他
交合的时候。

  林子轩心中一动,莫非……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果然验证林子轩心中所想。

  月见先是扶着林子轩的肉棒,对准了她此刻已经湿润的柔嫩小穴,接着娇小
的身子轻轻一坐,仅是棒头破入蜜穴口,月见已是惨哼了一声,接着一咬牙,沉
身一坐,小妮子的眼眶立时红了起来,「百合姐,痛……」

  林子轩吓了一跳,顾不得躺了,仰起身一看,却见两人的下身处,一小片嫣
红出现在两人交合的地方。

  月见竟还是处子!

  这完全出乎林子轩的意料,皆因方才两女在床上的举动,无不说明她们在男
女之事上有经验,但眼前月见破瓜时的落红,却又是如此地显眼。

  百合连忙过去安抚。

  「沉心,静气,运转心法第一式。」

  月见照做了,疼痛感果然立时大减。

  「林公子,月见的元阴接下来会慢慢传递至你体内,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
静心体会即可。」

  林子轩点头表示知道。月见的小穴紧凑扣人,与他的未婚妻司马瑾儿相仿,
若是自行挺动,稍个不注意就会泄出精来。眼下月见是首次,不说他也不忍心摧
残这娇滴滴的可人儿。

  片刻,月见开始轻轻地扭动起腰身来。

  林子轩轻籲了一口气,望着身上的月见紧闭双眼,娇小雪白的娇躯上,小胸
脯如一对可爱的小乳鸽,随着她的扭动轻轻跳动。

  林子轩看得食指大动,於是伸出双手,抚上了她那对小乳鸽,轻轻地揉搓了
起来。

  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林子轩感觉到一丝清凉从两人交合的一刻开始,源源
不绝地灌进他的体内。他的伤势以惊人的速度在痊癒着,这是从来没有遇见过的
奇事。

  早便听说双修大法胜於疗伤圣药,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还只是单方面的疗伤,若林子轩也同样身负双修心法,疗伤效果将更加显
着。

  蓦地,原本扭动间的月见忽然浑身一抖,紧跟着像失去力气似的,软绵绵地
趴倒在林子轩的身上。而林子轩深藏在她体内的阳根,也感觉到她的蜜穴一抖一
抖的,像张小嘴似地紧紧含住他。

  林子轩抱着她娇小的身子,双手不停在她的裸背上轻轻安抚。

  好一会儿,月见才红着脸,轻轻离开林子轩的身体。

  「到百合姐了。」

  方纔两人交合之时,百合在一旁早已看得情动不已,下身已是潮湿一片,因
而当她轻轻坐入林子轩的时候,只是轻轻地皱了下秀眉,不似月见般痛苦。

  林子轩同样望见免征着她处子的鲜血,望着她羞涩难当的俏脸,不由自主地
坐了起来,吻上了她的小嘴。

  吻了好一会,百合娇喘着将他按下,「林公子,月见的元阴刚交由你,尚不
稳固,你没有修习双修心法,如果不小心泄出来了,便前功尽弃。交给百合吧,
今夜之后,公子的伤至少能痊癒六七成,剩下的几天,便是不小心泄出来,也无
甚大碍。」

  听她这么说,林子轩这安心躺下。

  百合的身材比之月见要成熟不少,精緻的琐骨,雪白浑圆的酥胸,曼妙的腰
肢,望着她美眸微睁,籲气如兰地扭动着,林子轩体会到与月见截然不同的感受。

  她的小穴没有月见那么紧凑,但也富有弹性,且她的汁水更多,进入她的体
内便能感觉到一片温热的湿滑。

  一张小嘴从旁边凑了过来,原来是刚完成任务的月见,在一旁见两人亲密交
融的模样,忍不住要过来沾点雨露。

  大约半柱香后,两女分别伏在他的两侧,轻声地娇喘着。

  经由两女分别注入精纯的元阴后,林子轩感到体内的伤势已经癒合了七七八
八。不止如此,在双修心法的辅助下,他的真气有了更进一步的提升,一夜间竟
提升一成有余,令他感到欣喜。

  林子轩分别与两女发生了最亲密的肉体关系,且是在双修玄女的授意下发生
的,当下关系已大不相同。

  他在两女唇上深情一吻。

  「百合,月见,美人恩重,你们为我献出珍贵的处子之身,我林子轩在此起
誓,从今以后定会好好珍惜你们,疼爱你们。」

  百合深深望着他,「有公子这句话,我和月见便心满意足。」

  林子轩微微一笑:「方纔我见你们俩颇有经验,本已是不抱什么希望,想不
到你们居然还是处子,这真是意外之喜。」

  百合红着脸,知道他已察觉一切,声音有些低落地道:「公子,我们阁里的
年轻女子,因修习双修心法的缘故,每个人都要遵照阁规,需习得男女间欢爱的
技巧。即使心中抗拒,也不得不遵从创阁之后流传下来的阁规。在林郎出现以前,
百合并无意中之人,因而即使是不是那几位南院长老要求,百合仍一直保留着处
子之身。另外几美没有我这么坚持,便早早被他们夺走了初夜。」

  林子轩见她越说越忐忑,将她口中那几个长老的怒气,转化成对她的无限怜
惜,在她脸上吻了一口,柔声道:「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
只是你们这几个长老,也太过艳福不浅了。」

  一旁的月见则泼辣得多,见林子轩讚那几个老头艳福不浅,便不依道:「公
子啊,南院那几个长老真的很讨厌的。每次去那里,都把人家的衣裙脱得光光,
给他抱着睡。不但对人家又亲又摸,还总是喜欢把他那根臭东西放进人家嘴里。
人家恨不得把它一口咬下来,看他们以后怎么尽享艳福。」

  另一头的百合瞪了她一眼,示意她说话口无遮拦。

  而林子轩则听得目瞪口呆,旋即心头火起:「这几个老傢伙,竟如此对待你
们。」

  一想到身旁这两个娇艳的美人,曾脱得赤条条地躺在那几个南院长老的床上,
任由他们胡作非为,林子轩便怒意横生。

  忽然,他想起了什么,神色有些紧张地道:「环馨乃双修阁下任阁主,如此
说来,她……她也……」

  百合赶忙搂紧了他,「公子,你别担心,小姐身份高贵,岂与我们相同。整
个双修阁,除了小姐的未来夫婿,谁人有资格能碰她。」

  林子轩松了一大口气,旋即一想也是,在今晚的宴会上,双修玄女只是随意
一瞪,那几个南院长便吓成那副模样,可想而知。

  月见也插嘴说道:「本来夫人有意,要把轩辕霖的兄长轩辕贵,许给小姐作
夫婿的,现在公子来了,那位轩辕公子便没有机会了,而且小姐也不喜欢他。」

  林子轩一听,紧张起来:「轩辕霖的兄长?你家夫人曾想把他许给环馨作夫
婿?」

  由不得他不紧张,他与双修玄女郎情妾意,一见锺情,加之蓬莱宫一向与双
修阁不合,最怕两人之间出现什么变数。

  「公子,你别担心,你是蓬莱宫少主,与我家小姐门当户对,说是天作之合
也不过分。至於轩辕公子,夫人是看中他乃双修的绝顶材料,我家小姐若与他双
修,有望晋入心法最高层。只是小姐喜欢公子,公子不论身世武功,都不是轩辕
公子可比,轩辕公子大抵是没有希望的。」

  月见嘟着小嘴:「我不喜欢那个轩辕贵,和他弟弟一样,都呆头呆脑的,长
得像头狗熊。」

  百合瞪了她一眼:「月见,不许乱嚼舌头,轩辕公子是我阁里的贵客,传进
小姐耳里,看你怎么向小姐解释。」

  「本来就是嘛,人长得不好看不说,还笨笨的,每次见到小姐脸涨红得像猴
屁股。我家小姐貌若天仙,他哪一点配得上呀。」

  百合拿她没法,柔声向林子轩解释道:「轩辕公子和他弟弟早年流落街头,
原本相依为命,后因打抱不平,而招惹到了人,两兄弟在逃命时失散。弟弟轩辕
霖被我阁的北院长老撞见,见他根骨清奇,实乃双修的好材料,便招他进阁。而
轩辕霖自学得双修心法以来,功力突飞猛进,连夫人都感到诧异。」

  「得知他还有一个失散的兄长后,阁里派人去查,费了大半年,两兄弟终於
见面。夫人更是发现,轩辕公子的根骨比之乃弟更胜两筹,生平仅见,且生性单
纯善良,是小姐未来夫婿的好人选。」

  说到这,百合轻轻叹了一口气:「虽然夫人透露这个意图后,长老们也都很
赞同,小姐对轩辕公子也一直很客气。小姐嘴上虽然没说,但我们都知道,小姐
对轩辕公子没有任何爱意。虽然这么说对轩辕公子很不公平,但说心里话,轩辕
公子确实配不上我家小姐。」

  林子轩静静地听着,从两女口中得知,一年前轩辕霖的兄长轩辕贵来到双修
阁后,双修夫人便大力培养起他。不久前他跟着双修阁两位南院长老,在甯洲处
理事务,不在阁中,是以今晚的宴会上并没有看见他的身影。

  想了想,林子轩决定明日一早便与轩辕霖见个面。

  一大清早,百合和月见贴心地为林子轩穿戴好衣物,不多时,双修玄女来了。

  知道自家小姐定然有贴心要和情郎诉说,连月见也很识趣地掩上了房门,两
女先行退了出去。

  「林郎,昨晚……睡得还好吗?」双修玄女柔声细语地说道。

  林子轩见她一身白色长裙,如天仙下凡,忍不住握上她的葇荑,道:「睡得
很好,谢谢你,环馨。」

  「林郎何需客气。」

  被他握住了手,双修玄女脸色略有点羞红,目光却大胆地与他对撞,过了一
会儿,她的香吻轻轻地落在林子轩的侧脸上。

  「林郎,能遇见你,环馨真的很开心。时候也不早了,我让月见这丫头带你
去吃早点。」

  说完,便遮上了面纱,欲带他出房。

  「等等。」

  双修玄女刚想开口,便被身后的情郎抱入怀中。

  「环馨,让我抱一会儿。」

  双修玄女的心整个都酥软起来,心砰砰地跳,完全说不出拒绝的话,反身把
他抱住,享受着热恋中的男女,那令人心跳加速醉人滋味。

  鼻中嗅着清幽的香气,林子轩与她在房间相拥了好一会,双修玄女才道:
「好啦,时候也不早啦,以后……来日方长……」

  在往后的日子里,林子轩总时不时地回想起,这温软满怀的动人时刻。

  两人并肩走出了院子,前方一个熟悉的人影让双方均感意外。

  轩辕霖正站在院子外,望见蒙着面纱的双修玄女,与林子轩并肩步出,愣了
一愣,连忙微微躬身。

  双修玄女微微点头,「轩辕霖,有什么事吗?」

  「回玄女,我是来找林少侠的。」

  林子轩心中一动,向身旁的双修玄女道:「正好,我也有事想找轩辕兄弟,
告诉月见,我晚点再过去。」

  双修玄女柔顺地说:「一会我让月见把早点给你端去。」

  「也好。」

  轩辕霖望着两人熟稔亲密的模样,很是惊讶,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两人随后在院中的凉亭坐下。

  月见很快端来了早点,望了轩辕霖一眼,又走了。

  「轩辕兄弟吃过早点了吗,一起吧?」

  「好的。」

  轩辕霖应了一声,两人边吃边聊,话题十分随意,可是轩辕霖的举止却一直
有些侷促。

  终於,林子轩转入正题道:「不知轩辕兄弟找我,有何呢?」

  轩辕霖有些支支吾吾地说道:「林少侠,昨晚我一直睡不着,我有个疑问想
问你,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告诉我。」

  「请说。」见他这副模样,林子轩隐隐知道他想问的是什么了。

  该不会这么巧吧!

  「我想问林少侠,你昨天用的那把剑,叫什么名字?」

  林子轩精神一振,不答反问道:「轩辕兄弟不是知道那把剑叫什么名字吗?」

  此话一出,轩辕霖一双牛眼瞪得老大,「难道真的是……」

  林子轩沉声吐出三个字:「轩辕剑。」

  「轩……轩……轩辕剑……」轩辕霖整个嘴皮子都在打斗,语无伦次,脸上
满是震骇绝伦之色。

  同样的一个名字,见多识广的闻人婉完全没有听过,眼下这个像从乡下来的
纯朴小伙子,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林子轩知道,坐在他对面的,八成便是
他父亲的族人了。

  「怎会这么巧的。」林子轩喃喃道。

  他望向轩辕霖,「你是轩辕族人?」

  轩辕霖回过神来,扑通一下便跪倒在林子轩面前。

  「少主……你是我轩辕一族的少主,爷爷,孩儿终於找到我皇族的血脉了…
…」

  轩辕霖嚎啕大哭,像个孩子似的。

  安抚了好半天,当林子轩拿出那把林天豪留下的生鏽铁剑,灌住真气之后,
耀眼的黄金之色,以及上面繁杂的铭文亮起时,轩辕霖的眼眶又再一次红了起来。

  林子轩从轩辕霖口中得知,一场瘟疫降临在轩辕一族仅存数百人的桃源乡,
这场瘟疫,夺走了村子几乎大半的人口。存余的人,因身怀有高强的武功,虽不
至於丧命,但也只是苟延残喘,日日活在痛苦之中。

  轩辕贵与轩辕霖两兄弟,由於跟着他们的爷爷,村中的长老外出採购物资,
而躲过了这一劫,回来时,见到的却是焚烧了大半的村子,以及奄奄一息的少数
族人。气急攻心之下,两人的爷爷在三个月后也走了。

  临走之前,两人的爷爷留下了遗言。

  「贵儿,霖儿,爷爷要走了,今后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勿忘我一族血仇。
一定要找到我族之皇主轩辕豪,让他暂缓屠龙一事,告诉他,那个人对我轩辕一
族下手了,让皇主为我们一族複仇,切记……一定要找到……皇主!」

  轩辕豪……屠龙……林天豪!

  再结合卷袖里所写的,林子轩已经确认,他的父亲林天豪,便是轩辕霖口中
的皇主轩辕豪。

  轩辕霖满脸悲慼,林子轩则听得一脸愤然。

  他沉声道:「那个人究竟是谁?」

  轩辕霖抬起头,一脸茫然:「我们也不清楚,爷爷不肯告诉我们,怕我和哥
哥不自量力。他说当世之间,除了皇主,没有人是他的对手,便是皇主,也不一
定能稳胜。而且那个人神出鬼没,也惟有皇主,可以找得到他。」

  林子轩听得悚然一惊。

  林天豪的武功有多强,他是有亲身体会的。便是三大武宗联手,估计也走不
过百招,难逃落败身死的下场。

  而那人,竟是连林天豪也未必能稳胜。

  在轩辕霖的追问下,林子轩沉声地告诉他,林天豪与魔龙一战后已失踪的事,
轩辕霖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

             第十节、再临帝城

  「馨儿,你可考虑清楚了?」

  双修夫人望着眼前一脸坚决的女儿,脸色略有不愉。

  傍晚时分,母女俩坐在凉亭的石椅上,周围百花齐放,芬芳馥郁,微风轻拂,
令人心醉神怡。然而此时母女相对间,气氛却格外凝重。

  「我已考虑很清楚,自见到轩郎的第一眼起,女儿便知道他是我一直要等的
人,望娘亲能成全女儿的心愿。」

  双修夫人不可置否,「你可知,他在帝都不但有个未婚妻,便是他身旁那小
妮子,也和他关系亲密。而且他蓬莱宫与我双修阁一向不和,你为何这般坚持。」

  双修玄女半步不退,道:「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事。轩郎乃人中之
龙,轩辕公子将来未必有轩郎的成就。至於上一代的恩怨,不应该由下一代来承
担,女儿相信剑姬也非不讲道理之人。」

  双修玄女脸色镇定,实际对於她母亲的心思如何,她也没有任何底。

  双修夫人一向强势,在阁中说一不二,对於双修玄女未来的夫婿人选,双修
夫人意属轩辕贵。在她以及阁中一众长老看来,轩辕贵若能与双修玄女结合,双
方获得的好处将十分巨大。

  首先是轩辕贵,成为双修玄女的夫婿后,以他的绝顶天赋,只要在床第上勤
与妻子双修,他的武功必将一日千里,有望在短短一两年内赶上目前的双修玄女。
至多三年五载,双修阁又将产生一位顶尖级高手。

  而双修玄女获得的好处更加巨大,与轩辕贵双修结合,五年之内,她将有望
成为双修阁创阁以来,第二位将双修心法突破到最高层级的人。

  届时,便是武宗在她面前,也要乖乖低下头颅。

  这是包括双修夫人以及诸位长老在内,都无法拒绝的巨大诱惑。

  阴阳宗是双修阁世代死敌,双修阁早已收到消息,阴阳宗这一代出了一个绝
世鬼才,自称阴阳公子,不到三十岁便坐上宗主之位,连上代宗主也不敢随意指
使的黑白二鬼,也甘心臣服於他。半年前双修阁一位南院长老,被阴阳公子废去
四肢,让他给双修阁带话,双修阁若不肯乖乖臣服,那这位南院长老便是下场。

  虽不至於怕了阴阳宗,不过双修阁的压力还是很大,正因如此,双修玄女对
轩辕贵没有任何爱意,对她母亲提出的这件事,她没有拒绝。

  直至遇上林子轩,双修玄女心动了。

  倘若林子轩家世一般,双修玄女便是喜欢,也不会有所动作,因她知道双修
夫人是绝不会同意的。可是林子轩却非一般人,而是蓬莱剑姬之子,蓬莱宫未来
的主人。

  这个份量不可畏不大,饶是双修夫人早已意属轩辕贵,也不得不认真考虑女
儿的想法,以及双修阁与蓬莱宫结合的可能性。

  论好处,双修玄女嫁给林子轩,仍是远比不上嫁给轩辕贵,后者才是双修阁
长远发展的重要基石。可是双修玄女如此坚定,作为母亲的双修夫人,既要为双
修阁的未来作打算,也要为她这心爱的女儿幸福作着想。

  双修夫人沉默了一会,缓缓道:「事关重大,娘要与诸位长老详细参详。」

  双修玄女知道母亲已经意动,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在接下来的几天,每晚林子轩都会固定前往那小院子,与双修玄女静坐品茗,
专说些江湖上的趣事,逗得她掩嘴轻笑。到得夜深,双修玄女总会情深款款地望
着他,碍於百合与月见均在身旁,她显得比较矜持。

  双修玄女走后,在小楼二层的寝室内,林子轩便与百合月见赤诚相见,在床
塌上享受着两女的迎合,任由两女用美丽的身体为他疗伤。

  到得第二天,百合跟月见退出去后,双修玄女便很默契地出现在房里,两人
轻轻搂着对方,双修玄女总会轻柔地在林子轩的脸上献出香吻。

  如此反複. 幸福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到了第四天,林子轩也终於不得不与
三女分别,继续上路。

  距离帝都已逾过半程,在闻人婉的厢车里。

  「轩弟,喝点茶解解暑。」闻人婉递过一碗凉茶,却见后者正靠在车窗前发
呆,完全没听见她的话。

  闻人婉不禁噗嗤一笑,轻轻拍了他的肩膀,唤了一声:「轩弟。」

  林子轩这才回过神来,愕然道:「婉儿姐,怎么啦?」

  闻人婉白他一眼,「在发什么呆呢?叫你都不听。」

  林子轩摇头,「没什么。」

  「别骗姐姐了,舍不得你的环馨妹子对吗?」闻人婉调侃他起来。

  想起分别时,蒙着白色面纱的双修玄女,那双美丽的眸子包含不舍的深情,
林子轩不禁悠然一叹:「唉,这一别,下次再相见也不知什么时候。」

  闻人婉见他已然患上相思病,掩嘴轻笑说:「好啦,轩弟,别这样。双修阁
离帝都不过十来天路程,想见环馨妹子,换作快马加鞭,也就四五天功夫。她对
你已是情根深种,飞不了的。反倒是瑾儿妹妹,你俩已挺长时间没见,她的身旁
天天围着一大群青年俊彦,还是想功夫接下来怎么哄她才真,免得她被人抢走了。」

  想起他那高贵清冷的未婚妻司马瑾儿,林子轩微笑道,「婉儿姐别说笑了,
瑾儿眼高於项,自幼与我青梅竹马,除了我,她不会多看别的男人一眼,这点我
对瑾儿很有信心。」

  闻人婉白了他一眼,道:「就你最自大,来,把这碗凉茶喝了。」

  林子轩听话地接过碗,仰头喝光。

  四天后,车队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帝都城门下。

  耸立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巨大城池,高达近十丈的厚石城墙,
数百年来,曾为这座古都将无数强敌拒之门外。

  城墙之上,三步一岗,十步一哨,自圣上的先祖当年创下丰功伟业之后,帝
都的安保力量从未放松过一刻。城外是一片广阔的平原,一旦出现任何异常,哨
兵会以最快的方式,迅速向皇宫彙报一切。

  外来人若想进入帝都,均需要缴纳不菲的进城费,对於财大气粗的蓬莱宫而
言,这点费用只是九牛一毛。

  帝都大道十分宽敞,足以让十六辆马车并排前行,地面上铺着结实的青砖,
沿途的商铺放眼望之不尽,走在路道上,商贩们叫卖要和之声,此起彼伏,路上
行人络绎不绝。

  远处,一座巍峨的宫殿耸立在众人眼前,这座具有千百年历史的皇宫,居住
着当今大陆上最具权势的那位。

  帝都之繁华,令人眼花缭乱。

  蓬莱宫在帝都有一些产业,譬如城西便有一座幽静的院落,那也是闻人婉和
林子轩歇息的地方。陆中铭偶尔前来帝都,也固定在那里落脚。

  不过今日,陆中铭包下了城南的枫叶客栈,带上十二名武艺超群的执事,亲
自看押两个疑犯。

  来此之前,秦雨甯再三交待,这两个司徒家的疑犯要严加看管,绝不能有半
点差错。本着小心驶得万年船的心思,陆中铭便低调地进驻这间不起眼的小客栈。

  而林子轩和闻人婉,则将宫内带出来的一众贵重物品,存放进城中自家商号
的仓库中,完成任务之后,才双双回到住处,清洗身上的风尘。

  林子轩清洗完毕,足足等了半个时辰,闻人婉才走出来。

  她换上了一身浅蓝色的长裙,长发挽了一个漂亮的碧落髻,上面插着一支轻
雅的梅花簪子。莲步轻移间,白色整洁的绣鞋在裙摆下若隐若现,长裙包裹下,
修长的美腿,盈盈一握的腰身,令她优美的身段立显无疑,此刻的闻人婉气质如
仙子般超凡脱俗。

  林子轩看呆了眼。

  「婉儿姐,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

  闻人婉掩嘴一笑:「回书院,自然要打扮一下嘛,我跟几个朋友约好了,姐
姐今晚会晚点回来。」

  林子轩回过神来,点头道:「本来还想叫你一起到瑾儿那去的,既然婉儿姐
有约,那我只好自己去了。」

  「你们小俩口这么久没见,今晚肯定腻歪一起,姐姐就不打扰你们了。」

  闻人婉早已吩咐下人备好了马车,和林子轩告别后,便乘车离开。

  林子轩则把一早准备好的礼物,让下人一鼓脑地搬上另一辆马车,随后乘车
前往司马瑾儿所在的玉满楼。

  在帝都人眼中,作为绝色美女兼大才女司马瑾儿个人居所的玉满楼,在整个
帝都十分有名。

  玉满楼字眼上是楼,实际上却是一片佔地宽敞的清幽园林。不论是其中的假
山清池,还是当中一到春天便万花齐开的百花园,均是帝都一众文人才子,大家
闺秀最为喜欢的好去处。

  更别提,但凡能获得入楼资格的贵客,时常能见到由司马瑾儿领衔的十一位
着名才女,在湖心中间的圆亭中抚琴作画,运气好的,偶尔还能见到大才女翩然
起舞。

  里处有众多的别緻小院,那是十一位名闻帝都的才女居住的地方。而最里处
那座典雅的三层小楼,便是名满帝都的玉满楼,司马瑾儿的个人居所。

  从司马瑾儿建立玉满楼的那天起,玉满楼便收留了一些穷人家的女孩子,这
些当时年纪与司马瑾儿相仿的女孩们,在司马瑾儿的支持下,她们学习琴棋书画,
待人接物。

  渐渐的,一些天赋出众的冒了尖,司马瑾儿於是顺水推舟,将这些容貌才情
出众的捧红了起来,那十一位才女便是其中的佼佼者,如今她们在帝都已获得了
不俗的地位和名声。

  林子轩从马车上下来,吩咐两个仆从将车上的礼品搬下来,随即跨进玉满楼。

  两个门童认得他,连有没有贴子都不用问,直接把他迎了进去。

  不远处的一座小亭子里,几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女,正在谈笑风生。

  正矜持地眼前的男子轻声谈笑的李瓶儿,望见不远处走来的林子轩,一双美
目陡然一亮。

  「王公子请自便,瓶儿去招呼一位朋友。」

  那王姓公子洒然一笑:「无妨,瓶儿尽管去,我在这陪他们下下棋。」

  说是这么说,王浩却是暗中打量着远处的林子轩,到得友人已开始落子,他
见得李瓶儿对着那剑眉星目的少年巧笑倩兮的模样,心中却是突然慌乱了起来。

  他乃帝都有名的才子,虽家世一般,但才学却过人一筹,否则也不能进入白
鹿书院。

  一年前,他经一位友人介绍,拿到了一张珍贵的贴子,得以踏进玉满楼。当
看见李瓶儿第一眼时,他便被她脱俗的容貌气质深深地吸引,之后便茶饭不思。

  友人看出他的情况,询问了一番,王浩也不隐瞒,将心中所想告之友人。友
人追求的是女神般的瑾儿姑娘,与他并无冲突。故友人听完,一拍大腿,当即表
示将助他全力拿下李瓶儿。玉满楼中几位大家虽是名副其实的才女,全都卖艺不
卖身,但只要能打动其芳心,一亲芳泽不是天方夜谭。

  而打其芳心最好的方法,无非是豪掷千金,或用自身才情打动她,令其为你
倾心。

  在此之前,便有一位京都豪客,为玉满楼的雨儿姑娘豪掷三千金,彻底打动
其芳心,连续三晚成为雨儿姑娘的入幕之宾,夜夜尽享艳福。此事哄动一时,无
数人为这位豪客出手之大方感到砸舌,也人人羨慕他的艳福。

  而在这不久之后,白鹿书院的李恆大才子,为玉满楼的萍竹姑娘当众作了一
首七言绝句,这首诗不论用词还是意境,均乃绝佳之作,价值千金。当晚萍竹姑
娘自荐寝席,将那李恆留在她的别院过夜,才子佳人,此事流传为一段佳话,令
人津津乐道。

  王浩没有那京都豪客的财力,才情也自忖及不上李恆,但他的好友人脉众多,
每次一来,在李瓶儿面前均给足他的面子。令李瓶儿误认为他乃一位多金才子,
那晚他在李瓶儿身上豪掷借来的百金,加上一篇他足足花了三个月才打磨完成的
词,当晚李瓶儿俏脸红扑扑的,羞涩地把他留了下来。

  王浩准备了大半年,终於一尝夙愿,当晚在李瓶儿的闺房内,他伏在她的身
上,把李瓶儿肏得死去活来,第二天下床时,感觉双腿都在发飘。

  自那以后,王浩在心中便把李瓶儿当成了自己的女人,虽然,那晚过后,李
瓶儿对他的态度回複庄重自持,可那天晚上,两人在床上赤诚相对,如夫妻般亲
密恩爱的情景,仍旧历历在目,他不相信李瓶儿会将这件事忘记。

  两人既已有了肌肤之亲,想来李瓶儿芳心深处,对他总是与别不同的。

  王浩对此深以为然,可是此刻,见到李瓶儿从未在他面前展露的,如百合花
盛开般的灿烂笑容,他慌了。

  看着那个少年,他眼中露出一丝怨毒之色。

  林子轩有些意外,李瓶儿他当然挺熟,作为玉满楼十一位有名的才女之一,
她是帝都众多才子,以及达官显赫追求的对象。但对他而言,她是司马瑾儿身边
的熟人,并无什么特别。

  他奇怪的是,今天的李瓶儿很热情,过分的热情,亲自为他带路,还不时地
开着玩笑。

  那感觉就像是,对自己倾心了似的,令他一时间很不习惯。

  因司马瑾儿的关系,这些才女们与他接触,从来都是熟稔但不亲近,惟恐一
不小心引起大才女的误会。他乃司马瑾儿未婚夫的身份,从一开始便阻挡了她们
的步子,林子轩倒也习以为常。才女们虽然貌美,但比之司马瑾儿,仍有一段不
可逾越的距离。

  两个仆从捧着礼物跟在身后,经过园中的荷花清池时,又碰巧撞见了上官雨
儿。

  上官雨儿巧笑嫣然地过来打了招呼。

  「公子好久没来了,姐妹们不知盼了公子多久了。」

  林子轩听得不禁愕然,搞不懂今天吹的是什么风,为何两女先后舍下身旁的
一众才子,向他围了过来。

  「我是来找瑾儿的,有空再和雨儿姑娘唠叨。」

  上官雨儿嫣然一笑,「瑾儿她正和三公主她们一块在湖边作画,我带公子过
去吧。」

  「不劳烦雨儿妹妹,公子由我带过去便成了,你的李公子还在那边等着你呢。」
一旁的李瓶儿微笑着说道。

  「瓶儿姐姐哪里的话,我与李公子不过萍水相逢,你可别乱说呀。倒是瓶儿
姐姐,这么丢下你那位王公子,真的好吗?」上官雨儿笑嘻嘻地说着。

  两女看起来关系极是亲密,打起对方的趣儿来毫不掩饰,令一旁的林子轩哑
然失笑。

  惟有两女笑意之中,均看到对方眸子中那一抹深藏着的,不易察觉的警惕。

  「好啦,你们两个,别斗嘴啦,看在你们对我这么慇勤的份上,回头我送你
们一人一样东西,保证你们喜欢。」

  「真的?」

  两女异口同声地叫道,同时均望见对方眼中的欣喜。

  「真,走吧,一块过去,我很想我家瑾儿了。」

  片刻后,三人来到园内的人工湖边,远处一片莺莺燕燕,几张大桌摆放在湖
岸边上,这群闺秀贵女们一边作画,一边嬉闹,让人眼花缭乱。

  不远处,一群文人才子在远远观望,这样的情景林子轩不知看过多少回。这
些人,大部分是崇慕着他那才女未婚妻的名声而来的。这些人无非是在等待,期
望能寻找一些合理的借口,与这绝色大才女接触。

  不多时,走在三人前头的林子轩,立时吸引众女的目光。不远处一些新来的
才子们,见一个衣着华丽的贵公子竟由玉满楼两位才女亲自引路,则纷纷皱起眉
头,低声向周围的友人询问林子轩的来历。

  李瓶儿跟上官雨儿不着痕迹地分开,融入众女之中。

  而林子轩,则一眼越过众多嫣红,目光与司马瑾儿相撞在一起。

  一段时间没见,司马瑾儿成熟了不少。鹅黄色的宫装,包裹住她玲珑剔透的
身段,眉如翠羽,齿如含贝,双眸似水。她的身上明明带着一股书卷气质,倾城
之貌下又不缺少一丝妩媚。带着她固有的一丝清冷,像自九天而下的女神,高傲
而不可征服。

  这是一种有别於闻人婉,秦雨甯,又或双修玄女的美。望见她的第一眼,总
能让人感觉到她与生俱来的高贵与优雅,以及那淡淡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

  拥有得天独厚的美色,加上她这种引人征服的气质,让她成为帝都无数年轻
才俊心目中的女神,以及一众达官贵人们趋之若鹜想要征服的绝色。

  可从来没有人,能让她古井无波的芳心,产生一丝涟漪。

  林子轩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因为他是这大才女惟一的男人。

  她正在作画。

  出乎林子轩意料的,见到未婚夫的到来,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又自顾忙
了起来。

  林子轩见周围人多,便吩咐正人把礼品送到司马瑾儿的小楼处,自有一个丫
鬟带着两个仆从走了。

  「林公子。」一个衣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向林子轩点头。

  林子轩连忙一礼,「见过三公主。」

  当今圣上的亲生女儿,三公主李盈,乃是司马瑾儿的闺中密友,两女时常互
有走动,因此她与林子轩颇为熟稔。

  「本宫今日闲来无事,便与瑾儿妹妹相邀来湖边作画。话说回来,林公子已
许久未来帝都,可是想你家瑾儿了?」

  此言一出,周围众女均笑嘻嘻地围了过来,想听他怎么回事。

  林子轩想也不想地道:「想极了。」

  众女立时笑作一团。

  这些平日里三步不出闺房的千金小姐们,一结伴来到玉满楼,便似离了笼子
的鸟儿,自由而大胆。

  玉满楼充满了书卷风气的自由作风,深得这些小姐们的喜爱。大家年纪相仿,
平日里聚集在一起,写写画画,不知多么惬意。更别提这里是许多年轻俊彦时常
登临的地方,望着才子们吟诗作对,感觉人都觉得格外愉快。

  司马瑾儿画的一对荷花,最终被一位尚书千金求走了,她的兄长是玉满楼的
常客,平日里出手极为大方,司马瑾儿今趟亲自作画,也算是对她表示谢意。

  玩闹了半天,直至太阳快要下山,众女才带着她们各自的作品,恋恋不舍地
结伴离开。

  林子轩松了一口气,两人在湖边的小停歇息,司马瑾儿悠然地在旁边煮起了
茶,林子轩则看她在忙。见她端过杯子的葇荑洁白无瑕,林子轩轻轻地握了上去。

  司马瑾儿挣了一下,无奈林子轩握得紧,挣脱不开,纤手便任由他握着。

  「瑾儿,我好想你呀。」

  司马瑾儿淡然一笑,「真的吗?这么久都不来,我还以为轩郎已经忘了我呢。」

  「怎么会,我这不来了吗,接下来我会在帝都停留一段时间,之前欠你的时
间是,我会全部补翻回来。」

  司马瑾儿讶然道:「停留一段时间,这是夫人意思?」

  「嗯。」林子轩点头,「陆叔叔接下来做一件很重要的事,可能会比较麻烦,
因此我必须得留下来,好随时帮忙。」

  司马瑾儿问道,「怎么回事?」

  林子轩向她简单解释了一下司徒家近来的举动,以及捉住了两个司徒家疑犯
的事。

  司马瑾儿听得秀眉轻蹙:「司徒家凭什么敢惹蓬莱宫,还作出这般冷血之事,
其中会否别有隐情?」

  林子轩冷笑道:「八成是跟某些势力勾结了,谁知道他们想干什么。但那两
个人的身份早已查明,司徒家今趟跑不掉了。」

  司马瑾儿漫不经意地提醒道:「那便不能将那两个犯人带到别院去,那里并
安全。帝都有点耳目的人都知道,别院是蓬莱宫的产业。」

  「放心,陆叔叔将他们安排在枫叶客栈,且由陆叔叔带着十二名执事亲自看
守,目前离湖州只有一两百里的路程,不会有问题。」

  司马瑾儿看着他,道:「有三大武宗之一的陆叔叔在,想来没有哪个人,敢
笨得去劫人,但还是该提醒陆叔叔小心为上。时候不早了,我早已吩咐下人准备
好吃的,一起过去吧。」

  「就我们两个人?」林子轩试探地问道。

  司马瑾儿微微一笑,「就我们两个人。」

  饭桌上,精美的点心接连而上,司马瑾儿体贴地夹给他许多爱吃的餐点,还
为他添了几杯美酒。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饭足足吃了近一个时辰。

  酒足饭饱,林子轩嗅着她身上传来的醉人体香,再看她嫣红的俏脸,心痒难
忍地道:「瑾儿,这次来我为你准备了好多礼物,我带你去看看。」

  接着拉起她的手,不由分说地往她的小楼走去。

  「你们都下去吧。」

  林子轩挥退楼内几个丫鬟,丫鬟们纷纷停下手上的活,一个似是领头的望向
司马瑾儿,后者轻轻点了点头,她们才纷纷退了出去。

  「这条裙子,是请了三位手艺最好的工人,花了一个月才做好的,完全参照
你的尺寸,用的是最好的丝绸和料子,你看看喜不喜欢。」

  「还有这颗夜明珠钗,我花了很大价钱,才请人做的,为了凑齐这七颗小小
的夜明珠,我可是磨了我娘好久呢。你看,喜欢吗?」

  司马瑾儿看了一会儿,平静地笑道:「我很喜欢,谢谢你,轩郎。」

  「你喜欢就好。」林子轩因喝了酒而泛红的脸,静静地看着眼前的未婚妻,
接着一把将她搂了过来,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轩郎,别……」

  刚品嚐到她嘴中淡淡的胭脂味,司马瑾儿忽然轻轻推开了林子轩,后者一片
愕然。

  见他一脸茫然的模样,司马瑾儿掩嘴一笑,「忘了告诉轩郎,瑾儿前几天染
了些风寒,虽喝了药,好了七七八八,但瑾儿可不想害轩郎也染上。」

  「我内力颇为深厚,不怕的。」

  司马瑾儿摇头,「不行。」

  林子轩一脸失望,但旋即恢複正常,司马瑾儿疑惑间,又被他一把搂过,接
着林子轩一只手从她微敞的领口直伸了进去,握住了一颗他日思夜想的圆润美乳。

  司马瑾儿轻声娇喘了一声,软倒在他的怀中。

  感受着手中滑腻饱满的柔软触感,林子轩一边揉搓着未婚妻的胸乳,一边讚
道:「虽然不能亲嘴,但还好可以摸。瑾儿,数月未见,你这里似乎丰满了一些
呢。」

  司马瑾儿被他揉得说不出话来,紧紧按着他的手臂,轻声地喘息着。

  就在林子轩大饱手足之欲时,房门外传来一个丫鬟的声音。

  「小姐,您今晚约了王丞相的千金,时辰已经不早了。」

  司马瑾儿连忙挣开了,向林子轩道:「差点忘掉跟王家妹子的约会了,轩郎,
我得赶紧去赴约了。」

  好不容易回来,本想着和心爱的未婚妻温存,先是她风寒未完全痊癒,又是
和友人有约,白白浪费大好时光。

  林子轩这回真的有些丧气了。

  司马瑾儿整理好衣裳,看出他的失落,轻轻一笑,纤手抚上他的侧脸,安慰
道:「来日方长,轩郎,我们也不急这么一点时间。」

  「好吧,那我明日有空再过来。」

  「等等,轩郎。」

  「嗯?」林子轩回过身来。

  不一会儿,司马瑾儿从二楼的木梯走了下来,手上捧着一个精美的包袱。

  「这件长袍,是瑾儿这几个月亲自动手做的,待入秋了,轩郎便可以穿上。
瑾儿手法不太熟练,可能不是很漂亮,轩郎可不要嫌弃。」

  林子轩听得眼前一亮,他知道自己这个未婚妻,琴棋书画样样绝顶,但她从
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缝作衣裳绝不拿手。眼前这件长袍质地柔软,用料华丽,一
看便不便宜,但做工却很一般,甚至可以说,做工有些糟蹋这些用料了。

  这说明,这袍子是她很认真地用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司马瑾儿虽外表高傲清
冷,但对他这未婚夫,实是打心底的好。他拉起司马瑾儿一对葇荑,仔细端详她
那如青葱般洁白的纤指,果然,发现上面隐隐还能见到好几处细针刺伤过的痕迹,
不由大为感动。

  方纔的失落和丧气,不翼而飞,林子轩重重地在好脸上吻了一口,才哈哈一
笑,将长袍装好,小心地带走了。

  就在林子轩刚回到别院的一刻,城南另一边,陆中铭坐在客栈大厅,一人扫
荡着小二端上来的酒菜,一边想着事情。

  他没有多喝酒,只是小酣了几小杯,解解肚内的酒虫。面积不大的厅内,共
八张桌子,另两桌各坐了三名执事,显得很是空荡。皆因客栈早被他派人包了下
来,除他们外没有别的客人,而且另外那六名执事,还在二楼,两个守着犯人,
另两人负责警戒。待下面这六人吃完,再上去轮班。

  司徒德宗,哼!

  陆中铭内心冷笑一声,这老傢伙真是越活越糊涂了,居然胆敢劫蓬莱宫的货,
杀他们的人。殊不知,蓬莱剑姬是他的女人,动了他女人的利益,那便是和他结
下大仇。

  他早已经传信给他山庄上的亲弟,让他准备给一众江湖老友写信,邀请他们
十天后到山庄一聚。届时,他要让众人看清司徒德宗这老傢伙的真面目,看他如
何身败名裂,众叛亲离。

  又小饮了两杯,这时客栈走进来三个男人。

  「掌柜跑哪去了,赶紧的,赶紧的,给我们兄弟三人准备三间上好的客房,
再来一桌最好的酒菜,对了,酒,一定要最烈的,赶紧上,兄弟肚子快饿扁了。」

  一个满脸横肉的汉子,往其中一只空桌坐下。他身旁两个贼眉鼠眼的瘦小汉
子,也跟着坐下。

  店小二连忙过来,道:「真是非常抱歉,三位客官,小店今日已被这边的客
人包了,实在没有位子了,还请三位移驾……」

  「移你妈啊,没位,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一二三四五,这五张空桌是怎么回
事,你跟我说没位,你是存心耍老子吗?」

  「不是……不是,客官,小店真的被人包了,没位了。」店小二不停地解释。

  那汉子一脸凶相,「砰」的一声狠狠拍了身前的桌子。

  「少说废话,赶紧给老子上菜,整个帝都,谁人不识我雷老虎的名头,再敢
怠慢了老子,信不信老子一句话,就能把你的店给砸了。」

  厅内另外六位执事均皱起了眉头,面露怒意,但生生忍住了,均把目光望向
中间的陆中铭,他才是主事之人。

  陆中铭放下手中的筷子,面无表情地说:「雷老虎是吧,你的名头很响?你
砸个给我看看。」

  大汉听到这句话,额头青筋直跳,一双牛眼死死地盯着陆中铭,忽然一把将
向前的桌子掀倒,顿时哗啦一片,大汉大声怒骂道:「我操你妈,大爷我就砸了,
怎么样!」

  楼下的声响,把二楼的几名执事都惊动了,纷纷走出来看怎么回事。

  店小二吓得不敢靠近,这时候,陆中铭开口了。

  「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双倍赔偿店家的损失,滚出去,我可以不追究你的冒
犯之举。」

  作为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陆中铭这点胸怀还是有的,这几人一看便是不入
流的小混混,平日里仗着一点恶气,也就欺压下弱小罢了,与这种人动手,陆中
铭都觉有失身份。

  二楼的几名执事不由相互对望一眼,均感好笑,都想看看一会这满脸横肉的
汉子,还嚣张得起来不。

  不过就在这时,大汉身旁两人中一个高瘦点,望着陆中铭目光先是有些疑惑,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浑身一个激灵。本是贼眉鼠眼的脸上,满
是惊慌和恐惧,只见他凑到大汉的耳边,一边望着陆中铭,一边飞快地小声说着
什么。

  那大汉先是面露不愉,但没一会,他的目光就变了,小心地向身旁的男子说
些什么。

  陆中铭虽隔着他们有一段距离,但他过人的耳力,还是捕捉到两人的对话。

  「你确定一点,真的是他?」大汉的声音有些惊疑不定。

  「黄哥,真确定,我曾在湖州远远的见过他两次,确定是他没错。」

  「妈的,你怎么不早说,你这不是想害死我吗?」大汉的声音,已经有些颤
抖了。

  「隔得有点久了,我一时想不起来,只是觉得他有些面熟,我真不是故意的,
黄哥,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求人啊,他是大人物,该不会跟我们这些小人物过不去。」

  大汉忽然向前一步,有些期期艾艾地道:「这,这位大爷,小的方才对您有
所冒犯,希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放过我们。我……东西我赔,我这就赔。小二,
这里是五两银子,我……我身上全部就这么多,您看够不够,不够的话我再……
哦,够了就好,够了就好。」

  他转向陆中铭,额头已经被汗水打湿:「大……大爷,摔坏的东西小的也已
经赔了,您……您看……」

  「滚。」

  陆中铭也懒得跟他计较。

  大汉忙不叠地点头:「啊,滚,滚,我们这个就滚,不打扰您用餐了。」

  三人接着跑得比兔子还快。

  被这几人坏了胃口,陆中铭干脆小饮了起来,而另外几位执事则招呼楼上的
几人下来轮换。

  楼上的几人笑骂了刚才那三个不开眼的傢伙几句,有人朝房中喊道:「哎,
何执事,可以出来了,老王和老李已经上来了。」

  过了一会,喊话的这位执事已经一脚踏在楼梯上,最里间的那间房,却没有
一点动静。

  於是,他又重複喊了一次,这次声音更大了一些。

  没有动静,也没有一点声音。

  陆中铭忽然放下酒杯,一个纵身便跃上二楼。其余的几人见状,也察觉到不
对,纷纷跑了上去。

  陆中铭推开了房门,房内的窗户完好,但房内却躺着三具被一剑封喉的屍体,
他脸色铁青,喉咙挤出几个字:「中计了!」

  十二名执事纷纷追了出去,距离刚才三人离开不过片刻,但是当十二名执事
回来之时,却一无所获。那三人,早已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竟不留半点痕迹。

  执事们的脸色异常惨白,刺客竟在众人的眼皮子底下,悄声无息地杀掉两个
犯人,以及一个武功高强的执事。整个过程,异常迅速,且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虽说责任不全在於他们,但仍然可以相像,当剑姬得知这个消息时,会是何等震
怒。

  「陆先生,这……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陆中铭感受着鼻中那几乎快要消散的淡淡异香,沉声道:「加上刚才楼下那
三人,八大影子刺客,刚才至少来了五个。出手的,应该是三大骷髅长老之一。
这是他们惯用的杀人手法,结合他们独门的迷魂香,对付人少的目标十分有效。
那三人的气息隐藏得太好了,连我都被他们瞒过了。」

  「第一杀手组织!」

  「血骷髅!」

  执事们顿时惊呼失声。

  陆中铭察觉事情之複杂,及严重性,远超之前的预料。为了毁灭证据,司徒
家竟与血骷髅相勾结,这个臭名昭着的杀手组织,在其头领骷髅尊者的带头下,
近来越发猖狂。司徒家今夜此举,无异於与蓬莱宫宣战。

  想了想,陆中铭连夜写好书信,用最快的飞禽连夜将信送返蓬莱宫。

  林子轩并不知今夜所发生的事。

  他回到别院,便摒除杂念,在床上盘腿坐下,开始静心修炼起来。

  他的《修真神诀》已经晋入筑基阶段,目前能一口气运转十二个周天,已经
达到了筑基中后阶段,再过不久,若能一举冲破十六个周天,那么他将成功进入
炼气化神阶段,也就是凝脉期。

  根据他的推断,陆中铭的武宗,数十年的功力加持下,水准该处於凝脉期巅
峰。如果按照目前如此迅速的进展,林子轩有些不敢想像,自己接下来的修为会
增涨到何种境地。所以,他一刻也不想放松。

  随着林子轩的入定,时间飞快地流逝着。

  在修炼的过程里,恍惚之间,林子轩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接着轻柔的脚步
声走了进来。一阵熟悉的香气轻轻飘进鼻中,来人似乎看了一会,接着拿过一条
丝巾在他额头和脸上抹了几下,接着脚步声才慢慢离去。

  待再次睁开眼睛之时,天色已经大亮。

  一夜过去,他体内的真气又有了一些增长,这种感觉真是格外美好。

  但很快,他的好心情没有维持多久,便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你说那两个犯人,竟在陆叔叔的眼皮底下遭到暗杀。」

  林子轩满脸震惊,而闻人婉,也是一脸难以置信。

  陆中铭的心情十分坏,他沉声道:「我已连夜给夫人写信,今晚应该就有回
信。原本以为,司徒家不过顶着武州第一世家的名头,没什么了不起,想不到却
让我们蓬莱宫接连失利。好,非常好,这仇我记下来了。」

  闻人婉紧蹙秀眉,「司徒家绝没有这样的本事,能在陆叔叔手底下杀人,究
竟是谁干的?」

  「十有八九是血骷髅的人干的。他们不惜暴露三名影子刺客的真面目,在客
栈楼下故意惹事,吸引了我们的注意。接着由至少一名骷髅长老亲自出手,先用
迷魂香致使房内的执事短时间内失去知觉,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掉三人,
再从容而退。这是血骷髅一惯的行事作风,旁人无人模仿。」

  林子轩和闻人婉,均听得心中一沉。

  血骷髅是从幽国发展起来的一个杀手组织,其组织首领来历极为神秘,被人
称为骷髅尊者,武功登峰造极。其下三大骷髅长老,个个身怀绝顶武功,陆中铭
七年前曾与其中一个交过手,双方互拼了近百招,陆中铭才将其击伤,对方只是
受了不轻不重的伤,还从陆中铭手中逃脱。从那时起,陆中铭便对其留上了心。

  在三大骷髅长老之下,还有八个来去无踪的影子刺客,九百名死士,组成了
血骷髅庞大的身躯。

  这是一股令人防不胜防的黑暗势力,任谁惹到了,都要吃不下饭。

  玉满楼,司马瑾儿看出林子轩的烦恼,她安慰道:「轩郎,疑犯既已被杀,
刻下烦心也於事无补。有夫人和陆叔叔在,他们会有解决方法的。」

  林子轩皱眉道:「这一路上,我们非常注意行踪安全,我娘还派了三名擅长
追踪和反追踪的好手跟着,有何风吹草动,陆叔叔更会第一时间追查。一路上都
没有人跟踪,进了城后,陆叔叔更是加倍小心,为的就是以防司徒家的人来灭口。
关於两个犯人的行踪更是全程保密,我实在想不通,我们的行踪是从哪泄露的。」

  「轩郎昨日倒是有向我提过几句,但要说司徒家或血骷髅的人混进来偷听,
瑾儿绝不相信。想来并不是你们泄了密,而是司徒家跟血骷髅组织的人,一早便
在帝都等候你们的到来。一路上你们不停更换路线,车队又有大批高手保护,他
们根本没有机会下手。」

  司马瑾儿很冷静地分析,「但是来了帝都便不同了,帝都形势宗错複杂,只
要制造机会,最适合混水摸鱼。在这里守株待兔,机会大大超过在路途中下手。
说到底,一个在暗,一个在明,很难时时刻刻防备。」

  林子轩叹息道:「唉,都怪昨天没听你的,要是再留个心眼,哪会让他们得
手。」

  如果只是一个司徒家,林子轩倒不会太担心,但是目前又扯上一个血骷髅组
织,事件便严重起来。他也没有了和未婚妻享乐的心情,聊了一会儿,便匆匆走
了。

  秦雨甯的回信非常快,当晚子时前便到了。

  在信中,她要求陆中铭与林子轩,一起调查关於血骷髅与司徒家勾结的证据,
线索可以从那三个已经露面的影子刺客中寻找。需要多少人,可以直接从蓬莱宫
调取。而闻人婉,则必须先暂时放下学业,立即乘水路南下,秦雨甯另有重要的
任务要交给她。

  由三人收到这信开始,便宣告蓬莱宫正式与司徒家展开斗争。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10 00:0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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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节、情场失利

  武州,在一座豪华气派的府邸内。

  司徒德宗正坐在大厅,一个鹰鼻老者在他的对面,悠闲地品茶。

  「三长老这么早登门,定是有好消息相告了。」司徒德宗有些迫不及待地说
道。

  鹰鼻老者闻声,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我血骷髅不惜暴露三个影子刺客的
身份,尽出高手,连老夫也亲自出手,如果连两个小喽囉都解决不了,还不如回
乡下耕田。」

  司徒德宗听得心中大喜,一张胖脸笑起来,眼睛快眯成了一条线,挤坐在檀
木椅的肥胖大肚更是笑得一颤一颤。

  「上回劫货,这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傢伙,竟被陆中铭活捉,害我这些
天一直嚥不下饭。没想到三长老一出手,轻轻鬆鬆地就解决了这根卡在我喉咙里
的尖刺,今晚,我可要跟三长老不醉不归。」

  见鹰鼻老者不可置否,澹然喝茶的模样,司徒德宗赶忙补充道:「当然,既
是不醉不归,自然要有美人相候。府内最近收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今晚就
由她们俩侍候三长老。」

  鹰鼻老者闻言,这才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老弟真是太客气了。」

  司徒德宗呵呵笑道:「三长老何须见外,大家同在那位大人手底下办事,便
算自家人,自家人说话何用客气。不过今趟这件事,已经让蓬莱宫提高了警觉,
今后想杀人越货,干这种一本万利的活,怕是很难办了。」

  蓬莱宫今趟前去帝都,有陆中铭在,他的人都只敢在很远的地方吊着,连摸
近一点都不行,一路上还曾多次失去对方的踪影,探子们的这些回报,让司徒德
宗很是鬱闷。

  鹰鼻老者悠然道:「老弟得手了好几趟,也该知足了。蓬莱宫出产的货,件
件都是精品,有钱都未必买得到。单是上趟那近百张王鲨皮,便足以打造三百套
刀枪不入的铠甲,价值何止万金。一本万利的事终究是不能长久的,那位大人此
前交待于我,钱不是问题,拿下蓬莱宫后续所有的货才是重点。」

  司徒德宗精神一振,「这是大人最新的指示?」

  鹰鼻老者点头道:「正是。接下来,你要想办法,把蓬莱宫所有的出货全部
吞下,哪怕付上再高的价格也在所不惜。一切开支,你儘管跟我开口。这件事解
决得好,大人开口了,二十颗龙血丹,就归老弟所有。」

  司徒德宗神情激动地道:「我这就交待下面的人去办。」

  司徒家固守武州已经太久了。

  二十颗秘製的龙血丹,足以让司徒家的实力暴涨一个层次,他相信,半年之
后,司徒家的势力范围将再外再扩五百里。

  鹰鼻老者悠哉地坐在大厅饮茶,待得司徒德宗忙活了完了,才顺口问道:
「阴阳宗那边的情况如何?」

  司徒德宗那张肥脸抖了几下,「昨晚刚传来消息,阴阳公子带领黑白二鬼,
在木州城外十里的地方偷袭双修阁的人马。两个南院长老,一死一重伤,剩下的
二十几人,死伤大半,在剩下的一个南院长老带领下突围。黑白二鬼均受了伤,
阴阳公子则毫髮未损,还得到了双修心法的一份残篇。这阴阳公子年纪轻轻,武
功却比前任宗主还要强。」

  鹰鼻老者却是听得眉头一皱,「阴阳宗只是负责偷袭,为何结果变成与双修
阁拚命?」

  司徒德宗道:「此事说来挺怪,黑白二鬼中的白无常,最先挑下手的,是其
中一个身高体壮的青年。那青年武功平平,却被三个南院长老围在中间,阴阳公
子看出端倪,一人引开了俩,黑无常缠得另一人脱不开身,白无常便把那青年击
成了重伤。那青年估计是双修阁重要的人物,三个南院长老见他倒地,竟然下了
拚死的命令,以至于强如黑白二鬼都挂了彩。」

  鹰鼻老者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会话,鹰鼻老者便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司徒德宗命令下人开始大肆收购蓬莱宫出产的物资。但是接
连几天,收购来的物资数量不尽人意,气得司徒德宗在大厅上咆哮。

  「贵多三成的价格,你们就给我收购到了这么点东西,啊?枉你们这些人干
了这么多年,真是一群饭桶,废物!」

  司徒德宗指着台下几个司徒家高级执事大声怒骂。

  几个执事被骂得脸色通红,个个垂首不敢回应,生怕在这种时刻触怒到了家
主,届时将不是痛骂一顿那么简单了。

  「若不是大执事找到了新的货源,你们几个没用的傢伙,都该滚去当杂役。」

  司徒德宗骂了好一会才气消,累了,肥胖的圆肚一耸一耸的,喘了几口气,
让几个执事滚蛋。

  灌了几口茶水后,他朝恭立一旁的一个精壮少年说道:「张昊,圆儿的武功
学得怎么样了?」

  名叫张昊的精壮少年恭敬地一躬身,「圆少爷天资过人,小小年纪,不论刀
法还是枪法,都耍得有板有眼,假以时日,府内必无人是他对手。」

  司徒德宗一听,态度与方才发生了大转变,只见他乐得呵呵大笑,「圆儿是
我儿子,天份过人是必然的。将来他的成就,将比我这做父亲的更高。张昊,你
小子给我好好地干,他日我孩儿成材,我不会亏待你的。」

  张昊连忙躬身,「谢过家主。」

  眼中却闪过一丝鄙夷之色。

  在为司徒圆教导武艺的这段时间里,张昊早对这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混
世小魔王,感到鄙夷不屑与厌烦。小小年纪,不过十一二岁,便已吃喝嫖赌样样
精通。偏是作为父亲的司徒德宗,对此不但不以为意,反以此为荣。

  张昊虽出身穷苦人家,但也接触过一些高门大族的子弟,那些公子小姐们,
大多都涵养很好,行为举止或彬彬有礼,或温婉大方。虽也有些是纨裤子弟,但
比之司徒德宗这惟一的儿子,败家程度却是远远不如。

  张昊说他天资聪颖,其实是硬着头皮胡说的。司徒圆人如其名,又懒又胖,
活像颗小圆球。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司徒圆明明不过十一二岁,一身内力却比之
他弱不了多少,偏是手上的功夫又差劲无比,十分矛盾。

  但有一点张昊可以肯定,司徒圆的一身内力,绝不是他练出来的,而是借助
某些外力强行提升的。而司徒德宗究竟是用何手段,混进司徒府这一年来,他仍
旧无从得知。

  想到这,张昊心中越发沉重。

  好在的是,这一年以来,他尽心地教导司徒圆武功,起码已经获得司徒德宗
的信任,也算是成功打进司徒家内部了。

  就在他想着事情时,厅外来了一些人。

  司徒德宗一见来人是大执事,连忙问道:「有多少货?」

  大执事王宇面带喜色道:「属下不负家主重托,今趟共购得两百具王鲨皮,
三十颗东海源珠,六十隻五色海胆,以及玉珊瑚和七星贝各四十件。全部都在这,
请家主清点。」

  「好,好,王执事今趟立得大功一件,定重重有赏。」

  司徒德宗高兴得脸皮都在抖。

  王执事听得家主有赏,更是心中大喜。

  司徒德宗亲自将众人带来的十几个大箱子,一一打开,红红绿绿简直让他看
花了眼。一想到那位大人将带来的赏赐,司徒德宗一张胖脸几乎快抖成一圈。

  司徒德宗支退了无关人等后,仔细地询问了这次新货源的事情。

  「你说什么?对方自称奼女门的人,你确定?」听到王执事的话,司徒德宗
显得相当诧异。

  王执事肯定地答道:「回家主,确是如此。」

  司徒德宗喃喃道:「原来是奼女门的人,难怪可以单独拿到蓬莱宫出产的东
西。」

  一位管事询问道:「家主,这奼女门在大陆上闻所未闻,她们究竟是什么来
头?」

  一旁恭立的张昊也竖起了耳边,静待司徒德宗的回答。

  司徒德宗呵呵一笑,心情大好的他,少有的为几人解起疑惑来。

  「这奼女门,是天星国那边的兴起的门派,听说有好几百年的曆史。不过该
派一向行踪诡秘,因此不太为外人所知。奼女门的人,个个精通采阳补阴之道,
能杀人于极乐之时,黯然销魂之际。没点道行的人,与她们上床可危险得紧。不
过此门派几十年前据说被人差点灭了门,只馀下几个门人最后逃到了蓬莱岛,被
上代的蓬莱宫主收留,照这样看来,奼女门经过几十年的休养生息,已然重新複
出了。」

  众人听得恍然大悟。

  司徒德宗问那王执事,「奼女门门主是什么人?武功如何?」

  王执事恭敬地回答道:「禀报家主,她们的门主并未出现,目前话事的人,
她们称她为明月姑娘,大约二十岁左右。」

  「哦,她长得美吗?」

  此话一出,厅内几位执事的喉咙不约而同地嚥了咽,王执事道:「美若天仙,
小人从未见过有女人,像她那般貌美的。」

  「哦?你说说,她与我近来新纳的两个美妾相比,如何?」

  王执事十分清楚家主的行事作风,自是实话相告,「家主两位美妾固是美貌,
但与天仙下凡般的明月姑娘相比,皆成了庸脂俗粉。」

  司徒德宗一阵口干舌燥,道:「那明月姑娘,如今在何处?」

  「回家主,明月姑娘及其门人,刻下在城内最大的安来客栈落脚。」

  司徒德宗一对肥眼立时瞪大起来:「明月如今是我司徒家的大主顾,怎能让
如此贵客在外面的客栈歇息,给我马上传令,便说我亲自邀这位明月姑娘以及她
的门人,来我司徒家小住几日,让我以尽地主之谊。」

  「马上去办。」

  「是,小的立刻去办!」

                ◇◇◇

  林子轩刚步出自家位于帝都繁华闹市的商舖,虽然天色已暗,他仍立时察觉
身后有人在跟踪他。

  他没有回头,皆因这数天以来,他发现自己被人跟踪了。且跟踪者手法极为
高明,那种感觉若隐若现。若非他近来刻苦修习《修真神诀》,五官比之前灵敏
许多,否则根本不可能发觉身后有人。

  来人必是血骷髅精通潜行隐匿的高手,他们跟踪潜行的功夫就连陆中铭都能
瞒过,林子轩不想浪费功夫去打草惊蛇。

  若是此刻他达到炼神还虚境界,结下了金丹,那么只需心念一动,千尺以内
有何动静都休想瞒过他。只是目前林子轩离结下金丹仍有很长一段距离,想依靠
这个方法揪出身后之人不现实。

  不过,他也并非没有办法。

  林子轩接下来在闹市走走逛逛,带着身后的跟踪者到处绕圈子。接着还进了
一间茶楼,找了一个能静观全楼的位置,悠闲地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点心。

  这么一坐,直直坐了两个时辰,直至夜色已深。那跟踪者不敢明目张胆地进
茶楼来,林子轩估计他在楼外徘徊,没能在自己身上发现任何有用的情报,到得
那若隐若现的感觉消失不见,林子轩便确定他走了。

  于是林子轩便又坐了一会儿,才结账离开。

  来到玉满楼的时候,已经是三更时分。

  夜晚的街道十分清冷,玉满楼外两隻灯笼孤伶伶的,与白日热闹的情景截然
不同。

  玉满楼夜间不允许外人进入,但楼内众人一向视他为未来玉满楼的男主人,
自是不敢有半点怠慢。林子轩挥退身后的守门小厮,漫步在幽静的碎石小道上。

  不远处,那座典雅的三层小楼在夜色中隐现,其中能望见最上一层的房间内,
隐约有朦胧的灯光在窗内透出。

  林子轩感到有些讶然。

  他这美貌的大才女未婚妻,一向不喜晚睡,今夜居然还未就寝。不过这样也
好,林子轩也不怕因此打扰到她。

  就在林子轩来到小楼外的花园入口时,一个其貌不扬的侍女拦住了他的去路。

  「公子请留步,小姐刻下已经休息,请公子勿要打扰小姐就寝。」

  前几天刚回玉满楼时,林子轩便已见过她,知道这个侍女似乎是新来的,对
他的身份可能不太瞭解,于是便道:「我是瑾儿的未婚夫,有要紧事要找谨儿。」

  原本以为,这侍女该乖乖地让开路来。

  谁知,她却是冷冰冰地回答道:「不管公子和我家小姐是何关係,只要小姐
就寝了,奴婢便不能让任何人打扰到休息,公子请回吧。」

  饶是林子轩休养好,此时也不禁生出怒意。他出入玉满楼,别说是这些下人,
便是那十一位在帝都颇有名气的才女,也没有哪个敢如此不开眼地跟他过不去。

  林子轩面有愠色地道:「我来找谨儿是我和她的事,什么时候需要一个下人
来过问。反倒是你,没有一点身为丫鬟的自觉。小琳呢,让她过来。」

  小琳是原本跟在秦雨甯身边的小丫鬟,在她十岁那年起,便一直跟在司马谨
儿身边,服侍她的起居,也是玉满楼丫鬟们里地位最高的。

  「小琳早已在六个月前嫁入了京都一个大户人家,现在由我负责小姐的生活
起居。」

  林子轩立时火冒三丈。

  小琳虽是司马瑾儿的贴身丫鬟,但严格上来讲,她仍是属于蓬莱宫的人。

  林子轩为人和善,每次来玉满楼,前前后后也总是小琳在接待,对于自家公
子,小琳自是格外亲切。她曾亲口对林子轩说过,她并不喜欢帝都繁华喧闹的生
活,而是希望他日小姐嫁人后,能跟随小姐回蓬莱宫生活。因为在蓬莱岛上,她
有一个青梅竹马,两人定下相约,当小琳回岛的时候,便是青梅竹马前来提亲之
时。

  林子轩当时听了,笑呵呵地亲口答应了她的要求。

  可是现在却从眼前这侍女的口中得知,小琳竟已不声不响地嫁入了帝都一大
户人家,难怪这几日一直没有看见小琳的身影,因血骷髅一事令他无暇顾及其它,
这消息不仅令他错愕,更让他怒火中烧。

  他望着眼前这容貌平平无其的侍女,忽觉对方的眉目是如此可憎。

  林子轩向前一步,这侍女立时挡在他的身前。

  「滚开。」林子轩甚少用这般激烈的言辞,可见他心中怒火已经难以抑制。

  「恕奴婢无法遵从,有什么事,公子何不待到明日,不也一样?」

  「我保证,明日绝对让你从玉满楼滚蛋。」

  「这种事,由我家小姐说的才算,就不劳烦公子操心了。」

  这侍女的行为已经可用放肆来形容了,就在林子轩打算把她震到一旁时,他
远胜于从前的敏锐耳力,隐约从园子内,听到马儿口鼻喷气的声音。

  刹那间,林子轩完全冷静了下来。

  园内有辆马车。

  还有个马伕坐在上面。

  马伕的呼吸平静悠长,似一道幽灵隐没在夜色之中,林子轩在一刹那后背全
湿。

  刚才的愤怒让他敏锐的灵觉暂失效用,现在冷静下来时,林子轩才震惊地发
现,园内竟潜藏着一个武功绝不下于陆中铭的超级高手。

  更让他感到骇然的是,眼前这其貌不扬的侍女,其瘦小的身板竟也传来若隐
若现的内力波动。

  难怪从一开始,她就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表现得与一般的丫鬟格外有异,
敢情是身怀高强武艺。

  司马瑾儿的这座典雅小楼,从不接待任何外人。司马瑾儿于帝都最大的名气,
除了她的绝顶才艺外,便是她倾世的美色。此人三更半夜前来,得到她的接纳,
还派人守住园口,不许任何人进入。换作从前,林子轩便是拼着性命,也要闯进
去,瞧瞧园内来人是何来头。

  只可惜如今的林子轩,早已非从前的愣头青。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朝那侍女冷然道,「看在瑾儿的面上,我
便留待明日再与你算帐。」

  林子轩没有回去院子,而是直接找到负责管理帝都产业的大总管。

  大总管姓王,今年六十多岁,他十多岁起便为蓬莱宫办事,一直忠心耿耿,
深得剑姬的信任。

  「打扰大总管休息了。」林子轩略有歉然地道。

  「少爷真是折煞老奴了,不知少爷这么晚找老奴,所为何事?」

  林子轩也不废话,直入主题道:「大总管可知,小琳嫁给了帝都哪户人家?」

  大总管听得一脸茫然,「少爷说的,可是跟在少奶奶身边的丫鬟小琳?她什
么时候嫁人了?」

  林子轩听得神色凝重不已。

  大总管从他嘴中得知小琳已在几个月前嫁人的消息,也觉得很是奇怪,「小
琳虽说是少奶奶的贴身丫鬟,但她毕竟是由夫人亲自指派,她的婚约之事,少奶
奶没理由插手才对。便是嫁了人,也该跟老奴知会一声,老奴也好向夫人通报,
但这……」

  林子轩深吸了一口气:「麻烦大总管,尽快帮我查一下小琳的去向,越快越
好。」

  眼下血骷髅一事仍毫无头绪,林子轩实在不愿节外生枝。偏生这次事关他心
爱的未婚妻,林子轩必须尽快查清这一切疑团。

  大总管脸色也凝重起来,郑重道:「老奴现在立即派人去查,小琳既是嫁给
帝都的大户人家,查证起来并不困难,天亮之前该有消息。」

  帝都说大很大,说小很小,蓬莱宫虽属外来势力,但在帝都的权贵圈子里却
属于人人争相巴结的存在。因此大总管并非在说大话,到得五更时分,手下的人
便收到了小琳的消息。

  大总管挥退了旁人,对林子轩道:「六个月前,小琳嫁给了殿前步军都虞候
李光夫为妾,李光夫的候府离这只有几条街,不过,李光夫此人在朝中很吃得开,
为人听说很嚣张,小琳如今身为此人的妾,少爷要找她怕是颇有难度。」

  林子轩俊目一眯,「谁说我要光明正大地找小琳了。」

  大总管顿时愕然。

                ◇◇◇

  李光夫候府内的守卫稀疏平常,趁着夜色,林子轩很轻鬆地便越牆入府。

  候府并不大,不是过几盏茶的功夫,林子轩便已悄声无息地找到了小琳的房
间。

  李光夫并不在房内,当林子轩闪进房内,一个女子刚拉开纱幔,走下床来,
望见房内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子时,便欲张口大叫。

  林子轩一个闪身,连忙摀住她的嘴,同时在她耳边小声说道:「小琳,是我。」

  女子立时停止了挣扎。

  「少……少爷?」

  林子轩的目光落在她微隆起的小腹,小声地道:「小琳,你告诉我,是否有
人逼你嫁人?」

  小琳先是愕然,接着缓缓摇头:「没人逼我的,这是我自愿的。」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说你最想嫁的,是你的青梅竹马,你们
俩早已定下三生之约,我还是见证人呢。」

  小琳听得垂首不语,夜色中,林子轩能清楚地看见她脸上的落寞之色。

  她没有回答林子轩的问题,而是问出自己的疑惑:「少爷,你……怎会找到
小琳这来的,这样太危险啦,幸好他没有在这里。你想见我,可以派人给我送信,
约我在某个地方见面的。」

  「我来找你,是想问清楚,你嫁人是否被人逼的,是否瑾儿她……」

  小琳立时摇头道:「不,不关小姐的事,这全是我自愿的。」

  林子轩直觉感到她在撒谎,且不愿对此多说,于是不再逼迫她,「那换第二
个问题,小琳,你跟我说实话,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里,瑾儿她……瑾儿她是否
……」

  一咬牙,林子轩终于说出了最大的怀疑:「她是否已移情别恋?」

  小琳的脸上现出慌乱之色。

  林子轩整颗心顿时觉得冰凉了起来。

  小琳虽然没有回答,但她的表现无疑说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他最心爱的
未婚妻,帝都大才女司马瑾儿,在他回蓬莱宫的这段时间里,已有了别的新欢。

  他的一颗心只感觉像在滴血。

  「小琳,你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琳却是神色慌乱,「少爷,小琳也不清楚,别逼小琳好吗?」

  「小琳,我从来没有求过你任何事,但这件事,你绝不能瞒我。」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变亮,小琳看见林子轩苍白的俊脸上,无法抑制的悲伤和
怒意,经过激烈的挣扎和犹豫,她终于心软了。

  「好吧,少爷,我所知的不多,但我知道的都会一一告诉你。眼下天色渐亮,
少爷你要赶紧回去,否则被护院们发现便糟了。辰时时分,奴婢会假装去大总管
管理的商号买东西,少爷到时就到那等。」

  林子轩僵硬地点头。

             第十二节、晴天霹雳

  林子轩收拾好心情,进入正题道:「我想让你把吱吱借给我几天。」

  司马瑾儿那对黑白分明的美眸略显歉然,道:「真不巧呢,轩郎,前不久吱
吱被我借给了一位友人,恐怕短时间内没法借给你了。」

  「这样啊……」

  林子轩显然有点失望。

  司马瑾儿歉然道:「轩郎,真是抱歉,可否告诉瑾儿你要吱吱去作什么,瑾
儿看看有否别的方法可代替。」

  林子轩没有隐瞒,道:「这几天,我感觉到有人在暗中跟踪我,想借吱吱把
这人揪出来。」

  吱吱便是林子轩送给司马瑾儿的小云雀,十分灵性,由于自幼被司马瑾儿精
心饲养,比之一般云雀更能通晓人言。

  当它飞翔在高空时,地面上的一切举动都将尽收它的眼底,用它来揪出跟踪
者,该可以办到。

  司马瑾儿秀眉微蹙,「这可不好办,这样吧轩郎,我那位友人估计下个月便
回来帝都,届时我第一时间把吱吱要回来。」

  林子轩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眼下跟踪我的,我怀疑是血骷髅的人,为
免麻烦,接下来这些天我尽量少点来你这,以免节外生枝。」

  说完,林子轩不着痕迹地注意她的反应。

  司马瑾儿的美眸微微一亮,随即恢複原状,只是平静地说道:「那轩郎,你
要多注意安全。」

  林子轩望着眼前的司马瑾儿,心中一阵苦涩。

  那个男人的魅力真有这么大吗?连司马瑾儿这样高贵优雅的大才女,面对他
都失去了抵抗力。

  一听到他接下来会少来这儿,首先想到的是那个男人,然后才轮到他自己。

  那个男人,第一次让林子轩尝到憋屈是什么滋味。

  他一定觉得很得意,很自豪吧!无数贵族王孙视司马瑾儿为他们心中的女神,
面对她却只能眼巴巴地仰望着,而女神的芳心已被那个男人所夺取,在某些香豔
的夜里,她高贵的肉体一丝不挂地,任由男人肆意地操弄。

  林子轩默默将心中的愤怒和忌恨压下。

  他暗中发誓,那个男人今日在他身上撕开的伤口,他日,他要十倍奉还。

  他还要用尽一切手段,把司马瑾儿重新从那个男人身边夺回来,一定会!林
子轩从玉满楼离开后,便独自回到小院。

  陆中铭刚回来,追查血骷髅一事有些进展,他与林子轩粗略说了几句,便回
房细细研究起来。

  林子轩没有与他说起关于司马瑾儿的事情,虽然陆中铭现已是秦雨甯的男人,
与蓬莱宫关係不同一般。

  但毕竟这属林子轩个人私事,且是难以向他人启齿的耻辱,他甚至决定连母
亲也暂时瞒着,因不知性格泼辣的剑姬知晓这件事后,她会有何反应。

  他回房写了一封信,让人火速送回蓬莱宫。

  云雀并非司马瑾儿专有,之前林天豪身边那隻小云雀,眼下便在蓬莱宫里,
那隻小云雀的智慧灵性,不在司马瑾儿的吱吱之下。

  待云雀送来后,那些胆敢跟踪在林子轩身后的傢伙,一个个都要揪出来。

  林子轩也很想用它找出那个成为司马瑾儿入幕之宾的男人,可惜云雀虽然聪
敏,但毕竟不是人类,智慧有限,稍複杂一些的任务,便无从执行,否则现在就
轻鬆得多。

  第二日一大早,陆中铭便来了。

  林子轩推开门的一刹那,陆中铭讶然地审视他,道:「这几天每次见到轩儿,
总感觉你不论精气神均日渐增强,我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但今趟见轩儿目光
中精芒毕现,为叔终于醒悟原来并不是我的错觉。好,好,夫人若是知道轩儿这
些天武功突飞勐进,一定十分欣喜。」

  林子轩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又不是能说,这是《修真神诀》的功劳,便
扯开话题,「陆叔这么早来找侄儿有何事?」

  「这几天,我联繫了一些信得过的好友,得到了血骷髅组织的一些有用情报。」

  林子轩精神一振:「请陆叔详说。」

  陆中铭道:「对方是血骷髅位于帝都的情报头子,表面上,是一家小餐馆的
老闆,一直隐藏得非常好。若非我与那位友人有过命的交情,他也不会把如此重
要的信息,透露给第二个人知晓。我们先暗中进行踩点,晚上动手擒人。只要捉
住这人,骷髅长老不敢说,帝都内的影子刺客便绝对跑不了了。」

  林子轩听得心中大喜。

  林子轩随陆中铭,以及另外两名武功高强的执事,一同走在帝都的主道旁。

  前方放眼望去,浩浩荡荡的士兵队伍,如一条长龙涌入,街道两旁挤满了民
众,夹道欢迎这前不见首后不见尾的长长队伍。

  林子轩讶然道:「前不久,不是听闻朝廷刚与夏国开战吗,这么快便收兵回
国?」

  身旁一个执事为他解惑道:「前有不久传来消息,尚未开战,夏国国君不知
因何事主动退兵,沂王的军士直向战线推进二十馀里,直接把三座城池收回九洲
国版图之中。虽不知夏国退兵的原因,但这次沂王凯旋而归,令圣上龙颜大悦。」

  「夏国一向好战,今趟主动退兵,实属异事。」

  陆中铭也补充了两句道。

  林子轩点头表示赞同,不提夏国与九洲国之间,已持续了数百年的领土纷争,
便是与其没有纠纷的小国,数百年来被夏国灭掉的便不计其数。

  林子轩的未婚妻司马瑾儿,出身云国贵族,这个与世无争的小国,五年前在
夏国铁骑的蹂躏践踏下,已烟消云散。

  司马瑾儿的双亲,也没能逃过厄运。

  当时司马瑾儿已成名,且在九洲国帝都定居,躲过了一劫,自那以后,她便
失去了自己的故乡。

  九洲国是眼下东方诸国之中,惟一能与夏国一争高下的大国,当今圣上的亲
弟沂王,二十年前代表九洲国首次出战,是至今惟一没在夏国手中吃过亏的统帅,
深得圣上信任。

  其他小国便没那么好运,不论国力兵力,与夏国相比均相去甚远,更没有沂
王这样的名将统帅,他们现今不得不依附于九洲国,否则便只馀被夏国吞併的下
场。

  陆中铭向林子轩叮嘱道:「我们每年约有近五成的货品,从沂王府那换成黄
澄澄的黄金,沂王府是我蓬莱宫最大的主顾。沂王今日凯旋而归,想必这两日便
有请帖送来,邀我们前去作客,轩儿,今年你便与为叔我一块去吧。」

  林子轩点头应是。

  就在这时,林子轩忽感有异,偏着一望,迎上了一道锐利的目光。

  那是一个高坐在马背上的白鬚老者,面容古朴,气定神闲,双目不时有精芒
闪过,显示其内功已臻至化境,这绝对是一个顶级高手。

  陆中铭遥遥地朝来人一拱手,向老者打出问候的手势,他的动作令林子轩感
到相当诧异。

  他可是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由圣上亲封,身份不凡。

  便是许多皇亲国戚,达官贵人,也愿意放低身份来和他结交。

  能让他主动问候的,这老者想必来曆不凡。

  「一段日子不见,石老仍是老当益壮。」

  这被称为石老的老者闻言,露出一丝笑容,道:「想不到这么巧,刚进城便
遇上中铭,倒省去了送请帖的功夫。王爷后天在王府宴请一众贵客,请中铭务必
到席。」

  陆中铭道:「请石老替我谢过王爷。」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石老才策马离开。

  待他走后,陆中铭在林子轩身旁道:「这位石老在十年前投入沂王座下,与
我一样,乃现今九洲国三位武宗之一。他是当年老皇帝亲封几位武宗中,仍在世
的惟一一个,辈份要远高于我们。」

  林子轩恍然大悟。

  当太阳落山,夜幕降临的时候,就在林子轩准备与陆中铭行动的时候,一个
僕人递来了一封信。

  林子轩拆开信封,看了几眼,信上的娟秀小字来自双修玄女,林子轩先是露
出难得的一丝喜意,接着往下看时,却是忽然脸色大变,面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
得一干二淨.

                ◇◇◇

  双修玄女独自静坐在闺房中,蒙着面纱的俏脸上,无悲无喜,心中却彷似刀
割一般。

  他应该已收到信了吧!双修玄女没有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地步。

  三个南院长老,一死一重伤,后者目下虽已无生命危险,但从此再休想与人
动手。

  这是双修阁自建阁以来,所遭受的最严重的打击。

  同时面对两位武功在双修阁足以排入前五的南院长老,那阴阳公子竟毫髮未
损,还显得游刃有馀,这消息不止令双修玄女感到心寒,更令一众长老与双修夫
人感到震惊。

  双修阁目下面临生死攸关时刻,稍有不慎,便万劫不複. 经过长老们与双修
夫人的合议,让轩辕贵尽快与双修玄女完婚一事,已是迫在眉睫。

  她没有办法拒绝。

  也不想拒绝。

  双修玄女不想因自己的个人幸福,而让双修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哪怕她早已有心爱之人,哪怕她对老实憨厚的轩辕贵没有任何爱意,哪怕送
出那封信会伤尽他的心,她也必须遵从母亲的安排。

  「小姐,轩辕公子带到了。」

  门外传来百合不带丝毫起伏的声音。

  双修玄女心中一叹,自从前两日双修夫人宣佈,大后天两人要订婚的消息后,
一直在她身边的百合变得沉默了起来,往日活泼好动的月见,更是显得无精打采,
这一切,她只能装作没看见。

  「轩辕公子,请进。」

  轩辕贵身形不算高大,仅比双修玄女高上少许,但却十分健硕,方脸大耳,
面容甚是粗犷,但是性情老实本份,且十分憨厚,与乃弟相彷。

  他进房后有些紧张地向双修玄女施礼道:「见过玄女,不知玄女找我来有什
么事?」

  双修玄女没有回答他,只是轻轻摘下脸上的纱巾,如宝石般的美丽眸子细细
地打量着眼前,这即将成为自己丈夫的青年男子。

  这是轩辕贵第二次见到双修玄女的真面目,饶是已见过一次,此刻仍被她惊
世的美貌震得呆立当场。

  「轩辕公子,请坐到环馨的身边来。」

  「我,我站在这就行了,玄女有话直接这样说,就可以了。」

  轩辕贵连忙低下了头,不敢直视双修玄女那动人的花容。

  不知为何,只听见双修玄女要他坐到她身边去,他一颗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
停。

  双修玄女看着他,柔声说道:「轩辕公子为何如此见外?」

  轩辕贵一张脸涨得通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我,我不是,不是见外,而
是不敢……」

  双修玄女站起身来,莲步轻移,来到他的身前,柔声道:「公子能否告诉我,
为何不敢坐到我身边来?」

  轩辕贵看着眼前的双修玄女,身穿一身洁白衣裙,眉目如画,鼻中更能闻到
她澹雅的体香。

  轩辕贵终于鼓起了勇气,道:「在我的眼中,玄女就像是下凡的女神,我…

  …我只是一个凡夫俗子,便是坐到玄女身旁,也是一种亵渎……「他的话未
说完,嘴已被双修玄女一隻纤手掩住,轩辕贵只感到她的葇荑柔若无骨,还带着
澹澹的芳香,让他整个人差点魂都出来了。

  双修玄女轻柔地说道:「再过两天,环馨便是你未过门的妻子,莫说坐到环
馨身边,便是亵渎你心目中的女神,她也不会说半个不字。」

  看到轩辕贵涨红的脸色,以及陡然急促起来的呼吸,双修玄女莲步向前一踏,
「现在,你的女神要你用结实有力的双臂抱着她,吻她……」

  轩辕贵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幸福来得太快,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双
臂,把眼前的美人紧拥入怀。

  轩辕贵回过神来时,温香软玉已抱满怀,双修玄女的身体温软动人,轩辕贵
能清晰地感觉到她一对饱满挺拔的酥胸,正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胸膛上。

  由于他搂得太紧,以至她一对胸乳都被挤得有些变了形状。

  虽隔着衣裙,但那饱满的触感,让轩辕贵不由自主地更加用力。

  鼻中不停鑽入来自双修玄女的体香,望着她如天鹅般白皙的脖颈,轩辕贵再
也忍受不住,稍一低头,迷醉地吻了上去。

  双修玄女微微侧首,好让他更方便吻下去。

  轩辕贵的吻落在她的脖上,侧脸上,逐渐落在眉上,秀鼻上。

  最后,终于印上她澹抹胭脂的红唇上。

  双修玄女闭起美目,轻轻扬起俏脸,热情地与紧搂着自己的男子相拥相吻,
更不时把小舌渡进对方嘴里,与轩辕贵作津液交换。

  唇舌交缠间,双修玄女感觉到轩辕贵越抱越紧,一隻手已经伸到她的身后,
放在她的臀间,隔着衣裙不停揉搓。

  同时他的下身,一根火热粗硬的物体,正紧紧抵在她的双腿之间,其火热之
硬挺,令得双修玄女一颗芳心直颤。

  与双修玄女拥吻着的轩辕贵,此刻早已分不清东西南北。

  从见到双修玄女的第一眼,他就深深地爱上了她,可是他很清楚,自己和这
身份尊贵的美女,永远没有可能。

  谁料峰迴路转,眼下他竟拥着这美人,与她激情相吻,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
情。

  如果这是梦,他甯可一辈子也不醒来。

  双修玄女美眸微睁,洁白无瑕的花容上,满面红晕,这诱人的模样看得轩辕
贵慾望大升。

  轩辕贵再也忍受不住,轻轻拉开了她领口的衣襟,一隻大手从敞开的领口伸
了进来,隔着薄薄的裹胸,握住了双修玄女一隻坚挺的圆乳。

  双修玄女嘤咛一声,身体软倒在轩辕贵的怀里,接着身子微微一侧,任由男
人的大手,在自己的胸脯上揉搓玩弄。

  轩辕贵大口品嚐她小嘴中的香涎,双修玄女侧开了身子,他的大手得以毫无
阻拦地伸入裹胸之中。

  手掌触及滑嫩的肌肤,轩辕贵不禁激动得无以複加。

  入手柔软挺拔,这绝对是一对极品美乳,双修玄女的两乳在他手中揉来搓去,
不住地变幻着形状。

  乳峰上,两粒柔嫩的小葡萄,更是受到轩辕贵的重点照顾。

  轩辕贵只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肉棒,快要破裤而出,已是硬得十分难受,他狠
狠地向前一顶,隔着裙子,顶进双修玄女的修长的双腿之间,方好受了一点。

  双修玄女被他揉搓得娇喘不已,下身抵来一根火热的大棒,坚硬而充满脉动
的活力感觉,更让她芳心一阵酥麻。

  这时,轩辕贵拉着双修玄女一隻手,摸上了自己的胯间。

  身上的美人儿身子一顿,按住了他的手,同时香唇离开了他的嘴。

  轩辕贵以为自己唐突了佳人,顿时脸色一慌,胯间也吓软了不少,「玄女,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双修玄女感觉身下的大棒软了不少,于是在他嘴中轻吻一下,道:「我知你
现在忍得很难受,环馨并没有怪你。只不过你内伤初癒,这几日仍需静心调养,
稳固阳元。横竖不过数日功夫,公子便忍一忍。」

  听得美人软语,轩辕贵登时放下心来,又複想起她的话,有些难以确定地问
道:「玄……玄女的意思是,订了婚后,我们便能……」

  双修玄女却是微微一笑,道:「订婚后,环馨便是你的未婚妻子,你自是能
与环馨同床共枕,如夫妻般恩爱缠绵。」

  陡然听到这么令人激动的消息,轩辕贵已是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隔着衣裙,双修玄女能感觉到他正逐渐恢複的雄风,她双手捧起轩辕贵的脸,
与他深情对望道:「往日我们太缺乏交流了,明日,我们便到后山泛舟,只限你
我二人。夜了,公子早点休息吧。」

  夜色恢複寂静,轩辕贵魂不守舍地走了,双修玄女依旧静静地坐在刚才的位
置上。

  她脸上的红晕仍未完全退去,方才与轩辕贵亲密温存的痕迹仍在,但此刻,
她心中涌起的却是无尽的失落。

  轩辕贵或许可以得到她的人,但她明白,他永远也得不到她的心。

  非是他有哪里不好,相反,轩辕贵是极为难得的好苗子,特别在双修心法上,
说他是天才一点也不为过。

  人品也极佳,为人憨厚老实,面对他心中的女神,更是自卑得不敢有半点逾
越。

  哪怕双修玄女要他去死,她也毫不怀疑他真的会为了她而死。

  可以预见,两人成婚后,必是外人眼中的一对恩爱夫妻。

  可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早已给了另一个人,再也容纳不下第二个人。

  这对轩辕贵而言并不公平,但对她心爱的林子轩来说,又何尝不是。

  这一夜,轩辕贵在床上翻天覆地,一整夜都没有睡好。

  他的心情无比地亢奋,脑海中全是双修玄女的花容月貌,今夜她热情似火地
与自己拥抱相吻,尊贵的美乳更被他尽情揉搓,心中的女神已心甘情愿地给自己
亵渎,自己也即将成为她的丈夫,唯一的男人。

  轩辕贵激动得一夜未眠。

             第十三节、突破前夕

  武州,司徒府。

  华灯初上,宽敞气派的大门敞开,府内经过的下人们纷纷朝着门外张望,好
奇无比。

  不明白这次的客人是何来头,竟能让家主亲自出来迎接。

  司徒德宗挺头浑圆的大肚子,笑眯眯地站在门口,一对肥眼眯得只剩一条缝,
他的视线落在前方那十七八位长得千娇百媚的花季少女身上时,心中已是激动不
已。

  奼女门果真不同凡响,这十几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个个姿色出众,且衣着暴
露,一路过来不知抛了多少媚眼,丝毫不在意周围男人的目光,大胆而开放,身
后一些执事管家早已看得脸色通红。

  这时,奼女门众女中间的一辆厢车上,走下一个姿色过人的美妇人,她眼波
流转,在场与她视线相接的男人们,只觉美妇人一双杏目彷彿能放电一般,电得
一众男人浑身发麻。

  「竟是司徒家主亲自出来迎接,叫奴家怎过意得去。」

  美妇人风情万千迎了下来。

  「呵呵呵。」

  司徒德宗挺着肥胖的肚子,向前一步,道:「贵客临门,我这作主人的,怎
能没点表示。还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美妇人笑吟吟地说道:「司徒家主真是客气了,大家都叫我媚娘。」

  司徒德宗肥眼顿时一亮,立时知道眼前这美妇人还不是下人口中的明月姑娘,
于是有些急不可奈地道:「敢问媚娘,这车上是否还有贵客?」

  「司徒家主真是慧眼如炬,车上乃是我们的明月姑娘。」

  媚娘掩嘴轻笑。

  心中却暗道果然如夫人所说,司徒德宗这老傢伙,对女人极为挑剔,对于放
浪形骸的女人他是一概不碰。

  一只洁白无瑕的纤手,拉开了厢车上的帘子,紧跟着,一只秀气的黄色绣鞋
率先从裙下伸出。

  只见她双眸似水,肤如凝脂,一身澹黄色的拖地长裙,面上虽未施粉黛,却
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最令人印象深刻的是,她给人的感觉如三步不足闺房的大家闺秀,端庄优雅,
温柔自持,但又有一种有别于众女的妩媚风情。

  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同时出现在她的身上,却达到了完美无瑕的融合。

  司徒德宗完全看呆了眼,方才在他眼中颇为垂涎的众女,在眼前这倾世美人
的衬托下,全数化作庸脂俗粉。

  望着她长裙下若隐若现的修长双腿,盈盈一握的腰肢,小巧秀气的绣鞋,司
徒德宗只觉得腹内一团小火顿时升起来了。

  「明月见过司徒家主。」

  美人声如莺声燕语,极是受用。

  香风袭来,司徒德宗才顿然惊醒,连忙道:「明月姑娘,快请进请进,本人
已让下人备好酒席,请不要客气。」

  明月姑娘盈盈一礼:「有劳司徒家主了。」

  她优雅端庄的动作,让司徒德宗一颗心火热滚烫,这是他平生所见,几乎算
得上最美的女人了。

  除了蓬莱剑姬外,他从未试过有一刻,第一眼便决定征服一个女人。

  她虽表现得端庄优雅,作风似与其他的奼女门人不同,但以司徒德宗阅女无
数的过人经验,一眼便看出这明月姑娘非是处子。

  以奼女门的作风,想必一亲芳泽不是难题,关键就看他是否拿得出让对方满
意的筹码了。

  到那时,他一件件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裙,将她柔嫩的胴体压在身下,在床上
肆意地驰骋,看着她在自己的身下婉转承欢,那该是何等动人的滋味。

  想到这,司徒德宗已经按捺不住了。

  酒席上,司徒德宗极是热情,让奼女门一行人宾至如归。

  看着司徒德宗喝得肥脸通红,对着明月姑娘胡言乱语的可笑模样,媚娘暗地
里一阵发笑,心中升起夫人临走前与两人的对话。

  「司徒德宗这老傢伙,一见了美女,连他爹妈是谁都抛到脑后,这样的人,
身后必然有势力在支持他。你们到了武州,见机行事,但一切要以自身安全为首。」

  「夫人放心,今趟我们带过去的,全是由我和师姐培养出来的最出色的弟子,
加上小姐一身武功不在妾身之下,安全问题不必太过担心。就是要委屈小姐了,
和司徒德宗这老色鬼周旋,怕要被他佔些便宜。」

  「只要揪出司徒德宗背后是谁在支撑,这些许的牺牲并不算什么,夫人便等
我和媚娘的好消息。」

  此刻,司徒德宗已被一众大胆的莺莺燕燕包围在中间,一双双纤手一刻不歇
地往他那灌酒,看得同坐酒席下方的一些执事管家们艳羡不已。

  明月姑娘从入席一刻起,便一直仪态优雅地坐在席间,与周围众女的反应截
然相反。

  司徒德宗一双略显迷醉的肥眼,无时无刻不落在她的身上,她却是不为所动。

  「我对贵派早神往已久,今日一见,闻名果然不如见面,简直让流连忘返。」

  明月姑娘嘴角轻轻一扬,悠然道:「这是司徒家主的家,何来流连忘返一说。
我派对门人的个人行为并不约束,若司徒家主看中当中哪个小蹄子,只要她本人
欢喜,司徒家主便是想带她上塌,都不无问题。」

  众女顿时一阵娇笑。

  在场一众男人,均没有想到这大胆露骨的韵话,会从一个外表端庄自持的闺
秀口中说出。

  换作众人在青楼楚馆中听到这样的话,只会觉得甚是平常,他们也不会有任
何反应。

  然而此刻由这彷如大家闺秀的美人说出这样的话,在场的男人都只觉下腹一
股热流上涌。

  司徒德宗最是不堪,他的眼睛一直在注视着明月姑娘,看着她优雅的坐姿,
心中早已对她相入非非。

  陡然间听到美人口中的大胆话语,他下身的大棒立时一挺。

  他呼吸略有些急促地道:「哦,那敢问明月姑娘你……是否在其中之列呢?」

  明月姑娘红唇一扬:「你说呢?」

  她不着痕迹地向身旁的媚娘使了个眼色,后者立时意会,笑吟吟地端了个酒
杯起身,也凑到了司徒德宗的身旁。

  众女中立时有一个让出了位置,而媚娘则全身挨了过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

  「哎呀,司徒家主,我们明月姑娘虽然也在其中之列,不过呢,能让明月姑
娘自愿献身的男人至今还没出现呢。」

  司徒德宗不愧为老色鬼,立时捕捉到其中的重点。

  「这么说,还有别的方法,能与明月姑娘共度春宵?」

  媚娘满脸笑意道:「司徒家主果然聪明,想一亲芳泽,也不是没有办法,只
要……」

  她凑到司徒德宗耳边,轻声细语地说了什么。

  司徒德宗一对肥眼,顿时越来越亮,到最后,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明月姑娘,
双目已经是炽热无比。

                ◇◇◇

  明月当空,林子轩随陆中铭来到沂王府外,看着王府气派的大门人来人往,
前来道贺的客人络绎不绝。

  陆中铭向门童递交了请帖,后者认出他的身份,态度恭敬地把两人迎了进去,
这是林子轩第一次踏进沂王府。

  当今圣上有九个弟弟,除沂王之外,剩馀的八个都在各自的封地居住,惟有
沂王是个例外,在京中独自坐拥一座宽广的王府,还被圣上破例允许拥有属于自
己的一支三千人的军兵,由此可见,沂王是何等深受圣上的信任。

  林子轩二人在门童的带领下,来到王府内的主宅外,王府主宅看上去宏伟而
厚重,坐北朝南,围墙高耸,又以琉璃瓦搭肩,平平地延伸而去,看上去,其气
派比之蓬莱宫仍要胜上半筹。

  正当林子轩在观赏王府的景致时,一道破风声在耳边呼啸而来。

  林子轩头也不回,一指向耳边刺去,「啪」的一声脆响,袭来之物顿时碎开,
白色的烟尘四散开来,一股难闻的臭味在空气中瀰漫。

  不远处,一个衣着华丽,约十三四岁左右的小胖子正欢快地拍着手掌,地上
则扔着一支大号弹弓。

  「打中了,打中了。」

  说完,又将地上的弹弓拿了起来,接着又打算对准林子轩。

  林子轩顿时皱起了眉头。

  前方的门童望着小胖子,进退不得,一脸的尴尬。

  正当林子轩欲给这调皮鬼一点教训时,一旁的陆中铭阻止了他。

  「我来吧。」

  说完,陆中铭向前一步,凶神恶煞地朝那小胖子喝道:「是谁教你拿弹弓来
打客人的,是不是皮痒了,皮痒的话我不介意替你父王给你松松……」

  小胖子被陆中铭一吓,弹弓一扔,跑得没魂没影了。

  小门童顿时松了一口气,向陆中铭道:「也就陆先生敢这样骂小世子,换作
别的人骂他,指不定小世子要叫人来打了。」

  林子轩有些疑惑地问陆中铭:「他莫非便是那个……」

  陆中铭点点头,「他正是已故的沂王妃惟一的孩子。原本很聪明伶俐的,在
他很小的时候摔进一个枯井,摔坏了脑袋,救上来后就成了这个样子。因为沂王
妃是难产过世,因此王爷很疼这惟一的儿子,即使他摔坏了脑袋,仍是事事顺着
他。我虽和王爷交情不错,但若你打了他的心肝宝贝,也挺麻烦的。」

  关于沂王生了一个白痴儿子的事,外界早有传闻,到陆中铭解惑,他才知是
摔坏了脑袋,而非天生。

  「沂王似乎不打算续娶?」

  陆中铭摸了摸唇边的鬍子,道:「因为沂王和已故的王妃是青梅竹马,对她
十分痴情,她去世时沂王悲痛欲绝。过后,圣上三番五次要给他作媒,沂王都推
掉了。这十几年来,他的身边再也未有一个女人出现在他身边,沂王位高权重,
却十数年如一日,当真值得敬佩。」

  林子轩点点头,表示赞同。

  男人有三妻四妾十分平常,而像沂王这种痴心的男人,实在是凤毛麟角。

  门童把两人带进了主宅的大厅,便退了出去。

  厅内灯火辉煌,衣着华丽的来客坐满了厅内一大片,当两人踏进厅内的瞬间,
顿时吸引场中所有人的目光。

  「中铭,本王等你好久了呀,今晚,老弟一定要与本王不醉不归。」

  沂王身材不高,略有些矮胖,穿着一件青色的锦衣,笑容满面,毫无半点架
子地走了过来。

  若非他一副主人模样,林子轩绝猜不出他就是沂王,他的样子似一个大商贾
更胜于一位王爷。

  陆中铭抱在微笑道:「那今晚,中铭就与王爷不醉不归了。」

  在场的宾客,个个身份不凡,自然没人不认识陆中铭,纷纷上来打招呼。

  这时沂王来到两人身前,和陆中铭寒暄了几句,问道:「这位小兄弟气宇轩
昂,老弟怎不介绍介绍。」

  陆中铭笑道,「这位,便是蓬莱宫剑姬之子林子轩。」

  沂王的脸上闪过一丝异色,闻言笑呵呵地道:「原来是剑姬之子,难怪,难
怪。子轩年纪轻轻却气度不凡,将来必定成就非凡。」

  林子轩不卑不亢道:「王爷谬讚了。」

  周围的一些宾客,听闻他的身份,也纷纷过来打招呼,林子轩一一还礼。

  众人在大厅谈天说地,接着便到了晚宴开始,入席的时间。

  期间同身为武宗之一的石老也有出席,后者望见林子轩的一刹那,眼中现出
异色。

  接着不着痕迹地在沂王的耳边,说了什么。

  沂王的脸上现出些许凝重之色,转瞬即逝,又乐呵呵地跟众人碰杯。

  在场之中,除沂王之外,便属陆中铭和林子轩二人的身份最高,一众宾客对
他们最为热情。

  便是手握百万兵马,位高权重的沂王,也频频向二人举杯。

  林子轩见陆中铭一杯接过一杯,悄悄凑到他耳边道:「陆叔,别喝太多,晚
上咱们还有任务。」

  陆中铭无奈地看着他:「照王爷这个架势,今晚我休想脱得开身,只能留待
明晚再行动了。」

  「目标不会跑了吧?」

  林子轩有些担忧地问道。

  「不会,只一晚的功夫,他能跑到哪去,一切留待明晚再说。」

  坐在席间,林子轩虽面上平静无事,但心头却有些焦灼。

  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一件接一件,眼下蓬莱宫的危机没有解除,血骷髅的事
没有解决,刚发现心爱的未婚妻司马瑾儿有了新欢,另一边的双修玄女又被迫即
将和别人成婚。

  眼下,惟有《修真神诀》方才能扭转局面,不说达到父亲林天豪的境界,只
要有接近武宗的实力,便能扭转目前的颓势。

  这些天来,他不停地修炼《修真神诀》,哪怕在白天,他也不时默默地运转
心法。

  今晚的感觉格外的强烈,方才林子轩还想不通是为什么,现在终于明白了。

  他要突破了!林子轩异常激动,恨不得马上插上翅膀飞回去,但他知道不能
着急,眼下是关键时刻,一定要小心谨慎。

  晚宴一结束,陆中铭果然被沂王留下,林子轩则婉拒了沂王的留意,率先回
到院宅,便一头扎进了房间。

  眼下他已达到了筑基巅峰,内力比修炼之初增长了一倍。

  今夜,他将冲击十六大周天,一旦成功,便能进入炼气化神阶段,也就是凝
脉期,届时他的修炼速度会比现今大幅提升,内力也会凝聚成更强高层次的灵力。

  只有突破,他才算是拥有与强敌匹敌的资本。

  算算时间,他写给月见的信最快应该是昨天到,而双修玄女是今夜在双修阁
与那轩辕贵订婚,不知月见是否有按他信上所写的去做。

  眼下想那么多也没用,待这边事了,他会亲自赶往双修阁。

  如今该抛开一切杂念,开始做突破准备。

                ◇◇◇

  云梦岭,双修阁。

  今夜的双修阁张灯结綵,一派喜气洋洋。

  虽是双修玄女与轩辕贵两人的订婚之夜,但是其隆重程度,一点也不亚于成
婚。

  双修玄女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素颜现身。

  只见她身穿喜庆的大红色长裙,唇抹胭脂,略施粉黛,笑靥如花。

  一个身材高大,身着大红色锦衣的憨厚青年伴随在她身旁,两人正一桌一桌
地给一众来宾敬酒。

  在场的三十张席,均是与双修阁要好的势力代表,当中以男人佔绝大多数,
均对这抱得美人归的憨厚青年无比的艳羡。

  只不过一些细心的女宾客发现,男方的笑容似乎有些牵强,又不晓得是否看
错。

  双修夫人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心中暗松了一大口气。

  林子轩终究没有赶来,眼下木已成舟,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女儿跟别的男人订
了婚,也是无济于事。

  说句心底话,林子轩的条件远胜于轩辕贵,但眼下双修阁正面临有始以来的
最大危机,双修夫人并不认为,林子轩背后的蓬莱宫,会向她们伸出什么援手。

  关键在于那个女人。

  双修阁后山脚下一座庭院,月见拦住了轩辕霖,气冲冲地质问他。

  「你究竟有没有把我的话告诉你哥哥!」

  轩辕霖被她的气势所慑,嚅嗫着嘴唇道:「我,我跟我大兄说了。」

  月见听了,不由更加气愤填膺。

  「说了?那他为何还敢和我家小姐订婚,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我家小姐可
算是他未来的少夫人,他居然想娶他少夫人?」

  轩辕霖听得脸色苍白,无力地回应道:「我,我真的跟我大兄说了嘛。大兄
听了之后,说他想一个人静一静,我也不知道大兄究竟是怎么想的。」

  月见气得小脸煞白,恨声道:「我恨你们。」

  一跺足,走了。

  轩辕霖抓了抓头,不住地哀声叹气,一筹莫展。

  夜色渐深,到得宾客们纷纷退散,这对订了婚的新人才回到属于他们的新房。

  「贵郎,今夜是咱们订婚之夜,为何你看上去却不是很高兴?」

  双修玄女给她的未婚夫倒了杯醒酒茶,见他愣愣地坐在圆桌前,有些疑惑地
问他。

  轩辕贵静静了看了她一会,似是鼓起了勇气要说什么,刚一张口,却被双修
玄女一把掩住。

  「现在,什么话都别说,贵郎,抱我上床吧。」

  美色当前,轩辕贵几乎是下意识地抱起了她,轻放在不远处的大床上。

  在烛台的照映下,略显醉意的双修玄女呈现出一抹诱人的酡红。

  双修玄女红裙下伸出一条美腿,俏脸迷濛地说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
人家的鞋子脱了。」

  轩辕贵一双大手握上她充满弹性的小腿,轻轻一勾,红色的绣鞋应声而落,
一只包裹在白袜的精緻玉足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轩辕贵的下腹陡然一热。

  他张嘴便含了上去,隔着薄薄的白袜,迷醉地吻舔着双修玄女的玉趾,用力
地嗅着玉足上传来的澹澹芳香。

  双修玄女的脸「腾」的更红了,彷似要滴出血来,但却没有拒绝他的举动,
反而将红裙下另一只脚伸到轩辕贵的面前,任由他也将另一只红色绣鞋褪去,看
着他将自己一对玉足吻舔抚弄。

  轩辕贵吻舔得如痴如醉。

  自从那晚过后,他与双修玄女泛湖乘舟,游山玩水。

  期间,两人时常亲密地拥抱相吻,他也看见双修玄女裙下那若隐若现的绣鞋
和玉足,给他带来无比强烈的诱惑。

  但是轩辕贵仍不敢对双修玄女有别的越轨动作,深怕因此而唐突了佳人。

  他虽然很想把玩双修玄女裙下的精緻玉足,却只敢想而不敢做。

  眼下受到如此强烈的刺激,令轩辕贵抛开一切顾虑,尽情地享受着这无比令
人羡慕的艳福。

  随着轩辕贵的爱抚亲吻,一阵阵酥麻的感觉从双修玄女的玉趾,足心,直传
到她敏感的花蕊。

  到得玉足上的白袜被轩辕贵的口水沾湿了足尖,双修玄女终于侧开了身子,
将他按倒在床上,纤手则来到轩辕贵的腰处,轻轻一解,腰带便掉到地上去,一
根硕大坚硬的阳具便出现在她眼前。

  轩辕贵的阳具相当粗大,双修玄女一伏近它,一股浓烈的男性气息迎面扑来。

  双修玄女满脸红晕地看着这根粗硬的肉棒,但见硕大的龟头上,马眼微张,
上面还流出一丝晶莹的液体。

  于是纤手握了上去,轻轻地撸动了起来。

  见轩辕贵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双修玄女知道他仍心中犹豫不决,自是不给
他有开口的机会。

  俯身埋首进轩辕贵的胯间,红唇微张,紧跟着将他那根粗壮的肉棒纳进了嘴
中,一上一下,徐徐地为它吞吐了起来。

  原本摇摆不定的轩辕贵,顿时浑身一个激灵,温软湿润的快感,从棒身直窜
到尾嵴骨,再钻进脑中。

  刹那间,他的脑袋一片空白。

  看着一直以来高高在上的双修玄女,如今却屈尊降贵,眉目含春地用她的小
嘴,含住他那根撒尿的丑东西,彷彿在品嚐什么美味佳餚,这香艳的画面,让他
把一切东西都抛到了脑后。

  双修玄女身份尊贵,不需像阁中其他女弟子般,接受南院长老们的床事训练。

  但并非代表她在这方面的技艺,会比其他人逊色。

  相反,她身为双修阁未来的执掌者,从十四岁起,双修夫人每次与阁中的南
院长老进行双修之时,她都是隔着薄薄的纱帘,从头观看至尾。

  她虽从未真的碰过男人,但对于如何在床上取悦男人,她自信不会比她的母
亲逊色多少。

  双修玄女双手捧着轩辕贵的肉棒,上上下下地吞吮个不停,吞吐间不时露出
她洁白的贝齿,香舌複又一卷,将轩辕贵硕大无比的棒头卷入口中。

  她发间的丝带随着她的动作,一飘一扬,无不格外地刺激着轩辕贵的视觉。

  「啊……啊……」

  吞嚥间,轩辕贵舒爽得叫出声来。

  双修玄女闻得他的声音,一边吸吮着,一边抬起头来与他美目传情,如花似
玉的俏脸上,春意展露无遗。

  轩辕贵见她吞吮了一会自己的肉棒,複又将俏脸埋在他的两颗卵蛋下面,将
之吸得滋滋作响。

  香唇在他的肉棒上下来回舔弄,接着又深深地将整根含进喉咙深处。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轩辕贵便忍受不住,马眼大开,精关失守。

  「啊……」

  轩辕贵的脸上现出痛苦之色,实际上已是达到愉悦的顶峰。

  双修玄女立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纤手握着他的棒身撸得飞快,红唇深深地
含住他的肉棒。

  下一刻,双修玄女只觉一股浓烈腥臊的阳精,从舌尖的马眼处狂喷而出,一
股接一股地射进了她的嘴里。

  双修玄女任由轩辕贵在自己的嘴里射了个畅快淋漓,到得他完全停止了喷射,
瘫倒在床上时,她才轻身下了床,从桌上拿起茶杯,将口中的浓精吐进杯中。

  从男女间爱欲的顶峰滑落,归于平静,感到下身一阵清凉,轩辕贵终于惊醒。

  他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一巴掌。

  他终于还是没能忍住,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不但亵渎了自己心目中的女神,
还对自家少夫人作出了无法原谅的举动。

  双修玄女坐到床沿边来,讶然问道:「怎么啦,贵郎,你的脸色为何如此难
看?」

  轩辕贵的脸上,露出痛苦挣扎,和内疚自责的神情。

  他从地上捡起裤子穿好,紧接着跪倒在双修玄女面前,痛苦地道:「玄女,
轩辕贵对不起你,更配不上你,这次的婚约,便当作不作数。」

  说完,便夺门而去。

  双修玄女静静地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悠悠一叹。

             第十四节、落入圈套

  蓬莱宫,夜。

  蓬莱剑姬阅毕手中的信函,随即将之移至桌上的烛台焚烬,不留半点痕迹。

  信函来自闻人婉,当中所写内容皆由一套複杂的密语组成,整个蓬莱宫里能
看懂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饶是如此,秦雨甯仍然小心谨慎。

  一个丰韵犹存的妇人静静地坐在她的身后,看着卧睡在秦雨甯裙边的旺财,
有些出神。

  秦雨甯问道:「花娘,你便不好奇,婉儿信上写了什么吗?」

  名叫花娘的妇人闻声,回过神来,微微一笑,道:「小姐的回信,老身能猜
出个大概,想来无非是司徒德宗已落入咱们蓬莱宫的圈套当中。」

  这回轮到秦雨甯惊讶了,「婉儿化身明月姑娘混进司徒府,不过短短几日功
夫。花娘,你的推断怎能这般精准?」

  花娘悠然道:「我奉夫人之命,暗中调查了司徒德宗有一段时日,他的兴趣
爱好老身瞭如指掌。他最大的弱点,是好色。特别是端庄优雅的女人,对他的吸
引力很大。相反,若是放荡形骸,对他而言反而司空见惯,无甚吸引力。而婉儿
小姐刚好符合这一点,特别是经过老身的精心指导,婉儿小姐早已将奼女门的心
法精髓融入自身,举手投足,温柔端庄中又带有一丝开放,配合她的绝世资容,
司徒德宗若不被迷得神魂颠倒,三魂不见七魄才怪。」

  秦雨甯赞同地点点头:「婉儿貌美无双,人又温柔端庄,确是对付司徒德宗
的最佳人选。惟一遗憾的是,面对这个老色鬼,要委屈婉儿,给他佔点便宜了。」

  「本来对付司徒德宗,夫人你才算最佳人选,只不过这太容易引起对方的警
觉,惟有委屈一下小姐了。不过今趟随行的,还有二十二名我亲自培养的徒儿,
武功均出类拔萃。再加上有师妹随行,小姐本身又是一等一的高手,司徒德宗不
会蠢得敢对小姐不敬。至于如何引他上钩,相信小姐对这方面的尺度,自有分寸。」

  秦雨甯道:「如此,便有劳花娘在宫里静待婉儿的好消息。」

  花娘讶然道:「夫人莫非要出宫?」

  秦雨甯微一颔首,「本宫有要事,打算前往蜀山一趟,宫内事务便劳烦花娘
了。」

  「老身明白了,老身现在去吩咐下人们准备。」

  花娘没有问任何缘由,那不是她该开口的地方。

  待花娘走后,秦雨甯在前厅静坐了一会,才站起身来。

  秦雨甯随口唤道:「旺财,别在这睡了,赶紧起来。」

  卧睡在她脚边的旺财立时醒了过来,撒欢着跑到她脚边,亲暱地蹭着她包裹
在长裙下的美腿。

  秦雨甯有些没好气地瞪了它一眼,「瞧你那傻样。」

  秦雨甯来到寝宫,唤来一个侍女去给旺财安排它的狗窝,自己则来到窗户边,
望着漆黑的夜色,有些出神。

  她身后的梨木圆桌上,摆放着一个小包袱。

  秦雨甯沉默不语。

  包袱里放的那件大衣,是她一针一线精心缝製的,只为送给当时她心爱的男
人。

  当对那个男人彻底失望,仅存的爱意也渐渐消散,若非今夜看到,她早已忘
记自己曾经为了一个男人,在无数个日夜里为他赶做一件衣服。

  除了那件大衣,包袱里还放着两幅画,她也很清楚画作出自何人手笔,这种
诡异于大陆的写实笔法,除了他,没有第二个人会。

  而画作中的时间,是她将那个男人赶出蓬莱岛之后的事,那时的她已经有了
新的男人。

  她的芳心涌起荒谬的感觉。

  那个男人武功稀疏平常,惟独轻功不错,然而纵使他的轻功再好,对蓬莱宫
再怎么熟悉,他如何隐藏在两个武宗级高手的面前而不被发现。

  更何况,蓬莱宫并非只有她和陆中铭算得上顶尖高手,花娘和媚娘,这两大
曾经的奼女门高手,多年来一直暗中守护蓬莱宫,那男人如何能如入无人之境?

  就算如此,他已被当着众人的面赶出了蓬莱岛,又为何对蓬莱宫眷恋不去?
别说什么对她仍馀情未了,回想二人夫妻多年,他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发展到现
今这个地步,他要负上全部责任。

  她蓬莱剑姬也绝非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已当众休夫,与陆中铭也早已有了夫
妻之实,那男人不论他怎么想,怎么做,都无济无事。

  陆中铭各方各面都比他强上无数倍,对她千依百顺,呵护备至,她遗憾为何
没有早些遇上陆中铭,就把自己的身心都交给了那个没用的男人。

  秦雨甯有些恨恨地想着。

  此时,惟有如此她才不会去想,为何在自己儿子的房里,会找到这个男人当
时带走的东西。

  为何当初带走的旺财,在时隔数年之后,以一身重伤的模样被儿子带了回来。

  这是否算是自欺欺人?武州,司徒府。

  「媚娘,你觉得司徒德宗这老傢伙,对我们的身份有否起疑?」

  这悦耳动听的声音,来自一个眉目如画,容色秀美绝伦的绝色丽人。

  她面上不施粉黛,肤如凝脂,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

  只见她倚靠在一张舒适的梨花椅上,黄色长裙包裹下的修长美腿,正优雅地
盘着。

  澹黄色的绣鞋在长裙下若隐若现,给人一种魅惑妩媚之感。

  坐在绝色丽人对面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从她脸上依然能看出,
妇人年轻时也必是个美人,只是与那年轻女子的绝世姿容相比,妇人既使能回複
青春,也只能黯然失色。

  名叫媚娘的妇人微微一笑,「小姐放心,司徒德宗最大的弱点便是好色,而
小姐你便是他目前最想得到的人,他现在已被你迷走了三魂七魄,只要不时给他
点甜头,加之我们又是他目前必须依仗的主顾,他背后到底站的是谁,相信很快
会水落石出。到时候,夫人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绝色丽人,也即是闻人婉,难得的现出一丝冷色,道:「这老色鬼精力过人,
晚晚都要从我身上佔点便宜,若非他自大又好骗,真不愿在这陪他玩。」

  媚娘柔声安慰道:「除了要查出他身后是谁,还要从他嘴里套出那龙血丹的
秘密,请小姐多忍耐些时日。」

  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

  「明月姑娘,司徒家主有请。」

  媚娘轻声笑道:「这老傢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今晚竟派人来请你三四回。」

  「还不是按照媚娘教的,昨晚我把那老傢伙的胃口吊得十足后,便找个借口
熘走。」

  媚娘听得盈盈一笑,「难怪他今晚这么迫不及待,小姐打算接下来怎么做?」

  闻人婉红唇一扬,「自然是给他点甜头了。」

                ◇◇◇

  司徒府的温池位于后院的一片假山之中,砌造得十分讲究,整个水池呈椭圆
形,池面热气腾腾,四周还盏着灯,灯光在清冷的夜色中,朦胧若现。

  池水中一个肥胖的男子正坐在当中,池水淹过他的胸口,另有两个浑身赤裸
的美女,跪在他身后,正温柔地为他捶肩捏背。

  池边还站着两个手端香果美酒的美婢,不时地将盘中的果酒,喂进男子的嘴。

  闻人婉在侍女的带领下,来到池边的凉亭中,侍女便先行退下。

  闻人婉则神色自若地来到池边的小亭中坐下,黄色长裙下的长腿盘起,一隻
纤手支着洁白的下巴,对温池中赤身露体的司徒德宗视若无睹,自顾自地斟起酒
来。

  「司徒家主怎的今夜这般好兴致,一个人在这泡温泉?」

  司徒德宗一对肥眼直勾勾地打量着闻人婉,浑身上下一处不漏,「一个人泡
不出什么滋味,明月姑娘何不一块下来,既可沐浴,又能欣赏美丽的月色。」

  亭中的古典美人令他对其他美色失去了兴趣,「你们都退下吧。」

  身后跟池边的几女顿时默默地离开了。

  「沐浴就不必了,脱了衣服下了水,可就不是欣赏月色这么简单了,别以为
我不知道你们这些臭男人在想什么。」

  闻人婉毫不客气地揭破他的心思。

  司徒德宗目光炽热地望着亭中的闻人婉,接着离开了水池,就这么赤着全身
走了过来。

  「哈哈,像明月姑娘这么冰雪聪明,当然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不过这可怪
不得我,谁叫昨晚明月姑娘把我的火气弄得那么大,却又临阵逃脱呢。」

  司徒德宗话音落下时,已经走到闻人婉不过数尺的距离。

  司徒德宗身宽体胖,还长有一个大肚腩,照媚娘所讲,这种身材肥胖的男人,
那里大多不会有多雄壮。

  可是司徒德宗却是个例外,下身又粗又长,特别是顶端的头儿,又圆又钝,
此刻直挺挺的面对着她,杀气腾腾。

  闻人婉语笑嫣然地道:「哦?照司徒家主这么说来,这都得怪我了,那需不
需要本姑娘帮司徒家主洩洩火呢?」

  司徒德宗听得肥目一睁,下身顿时一挺,兴奋地道:「明月姑娘……」

  闻人婉美目横了他一眼,道:「好色的男人,本姑娘从不随便给人,你死了
这条心吧。」

  司徒德宗脸色顿时一苦。

  换作平时,遇到这种的情形,他早便扑上去了,在武州,他一手遮天,强抢
民女的事并没有少干过。

  然而这出身奼女门的明月姑娘,可并非一般人。

  据他身边的两大护法所说,这明月姑娘以及她身边的媚娘,武功深不可测,
特别是那媚娘,恐怕整个司徒府找不出一个能当她的对手。

  更别提,随行而来的那些奼女门人,个个都是高手,绝不能轻视。

  如若强来,造成的后果会非常严重,在这紧要时期,司徒德宗可不敢随便节
外生枝。

  可是眼见即将到手的绝世美色,却吃不着,这种感觉又是那么痛苦,令他这
几日差点茶饭不思。

  闻人婉见他一脸苦色,不由噗嗤一笑,道:「不过看在司徒家主这几日以来,
对我们姐妹们照顾得无微不至,今晚我可破个例,帮司徒家主弄出来,不过呢,
这有一个条件。」

  虽不能得到美人的肉体,但听美人所言似可以帮他弄出来,这已是意外之喜。

  司徒德宗精神一振,道:「明月姑娘请说,只要我办得到的事,绝不成问题。」

  「司徒家主想必也知道,我奼女门曾差点被灭门,经过多年的休养生息,才
得以重出大陆。」

  司徒德宗急不可耐地道:「有所耳闻,明月姑娘快讲。」

  闻人婉白他一眼,「但是,我奼女门目前仍是元气未癒,比起全盛时期远远
不及。因此,有任何能增进我奼女门力量的方法,我都愿意付出代价。」

  听到这里,司徒德宗明白了。

  「明月姑娘的意思是,想要我司徒府独产的龙血丹?」

  闻人婉美目一亮:「正是,我不会白拿,我愿意以二百两黄金的价格,购买
贵府一颗龙血丹,数量无上限。」

  二百两黄金,这样的价格便是司徒德宗也感到吃惊,这足够他在武州养活一
支两百人的队伍数年了。

  他心动了,可是又十分为难。

  「不瞒明月姑娘,龙血丹炼製极难,产量极其稀少,我府里至多能拿出三颗,
再多便没办法了。」

  司徒德宗的为难是有原因的,皆因这龙血丹是由上头分发,并非他司徒府所
炼製,每一颗都珍贵无比。

  但为了得到美人的青睐,他愿意拿出三颗已是最大的极限。

  他有些后悔昨夜在美人的温柔攻势下不慎说出这个秘密,真是大嘴巴。

  「好,三颗便三颗。有劳司徒地家主先躺下吧。」

  司徒德宗顿时一愕:「躺下,在这?」

  闻人婉美目白他一眼,「不愿?那便算了。」

  司徒德宗连忙道:「不不不,我躺,我躺。」

  说毕,司徒德宗挺着一身肥肉,便这么直接躺在亭中的地上。

  这时,司徒德宗看见坐在石椅上的明月姑娘,已经坐到他旁边过来,接着她
裙下一对美腿弯了起来,纤指轻轻一勾,澹黄色的绣鞋便被她褪到了地上。

  随着纱裙的摆动,裙下伸出了一对包裹在白袜的小巧玉足,这诱人的场景看
得司徒德宗热血沸腾。

  他早便想把玩这明月姑娘的玉足了,精緻的玉足轻轻踩在他的肚皮上,感觉
糯糯软软的,他看着闻人婉的双足一点一点地往下移,终于在某一刻,来到了他
已经硬挺的胯间,足尖轻轻地踩上他的大棒。

  「喔……」

  司徒德宗舒爽地浪叫了一声。

  闻人婉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看得司徒德宗色授魂与。

  闻人婉一边用自己的双足轻踩他的阳具,一边柔声道:「司徒家主,明月弄
得你舒服吗?」

  「啊,舒服,太舒服了……」

  「那……这样呢?」

  「嘶……喔喔……太舒服了,用力点,明月姑娘……」

  原来是闻人婉包裹着白袜的双足夹住了他的肉棒,正一上一下用力地搓弄了
起来。

  闻人婉芳心暗啐了一声,你当然舒服,她为了学会媚娘一身服侍男人的技巧,
可是作出了莫大的牺牲。

  在前来武州的水路上,媚娘亲自带来了宫里两个年青力壮,武功高强的护卫
大哥。

  这两个人祖上世代为蓬莱宫效忠,家世绝对清白,对蓬莱宫忠心耿耿。

  且为了照顾闻人婉的情绪,媚娘专门挑的这两人均是相貌堂堂,气宇轩昂。

  虽然两人模样生得确是不错,但要让她轮流地在两个陌生男人身上,用手给
他们撸,用双足搓弄他们的阳具,次次还要弄到他们射出来,且还有严格的时间
规定,和技巧讲究。

  虽不用真的给他们,可饶是如此,闻人婉依然羞涩不已。

  而且事情也没有闻人婉想的那么简单,由于闻人婉对于两个护卫大哥而言一
向是高高在上的女神,突然间要作为她训练的对象,哪怕两人已是经过奼女门众
女的指导,面对闻人婉两人次次都很快便射。

  两人紧张不安,闻人婉和媚娘不得不多费时间来安抚他们。

  好在后面两人很快进入角色,而闻人婉的技巧也日渐娴熟。

  闻人婉半跪在地上,丁香小舌一路从司徒德宗长满弯曲腿毛的粗胖大腿,舔
吻到他那根硕大的胖屌上面。

  她的动作令得司徒德宗浑身一阵颤抖,于是香唇微张,将他圆圆的龟头整个
含了进去。

  「喔,痛快,痛快……」

  司徒德宗已经语无伦次了。

  闻人婉将鬓间垂下的髮丝勾到耳后,红唇一下一下地吞吐着他的大肉棒,同
时双手也不闲着,一隻握住他两颗硕大的卵蛋,不时地搓弄。

  另一隻纤手则握着他的棒身,一边为他吞吮一边给他撸动。

  看着司徒德宗上气不接下气,一副死鱼般的脸色,闻人婉暗哼一声。

  昨晚,她便是用嘴把司徒德宗的慾火完全勾了起来,然后便找了个借口熘走。

  谁让他吞吞吐吐,不愿开诚佈公地告诉她有关龙血丹的事。

  不过今晚既是他答应了,那便帮他弄出来也不是不行。

  反正在前来武州的这些天,她已经不止一次用嘴,帮两个护卫大哥弄了,多
一个司徒德宗也不算什么事。

  想到这,闻人婉不禁脸色一红,虽说这件事是她自愿,且是在夫人知情的情
况下作的,但最后还是不要让林子轩知道这些细节为好,她可不愿自己的小情郎
知道后大发飞醋。

  由于这几晚司徒德宗的慾火一直被闻人婉勾得不上不下,所以当这绝色美人
亲自用嘴给他洩火时,司徒德宗洩得比任何一次都要快。

  闻人婉只觉得自己嘴中的肉棒越来越硬,司徒德宗的喘气声大如牛,立时知
道他就快要射了,于是加快手上的动作,终于没一会,司徒德宗怒吼了一声,双
手用力地按住闻人婉的洁白的脸颊,同时下身用力地一顶。

  手中的肉棒一阵跳动,接着一股腥臭无比的阳精,直射入嘴中。

  那两个护卫大哥还好,射进来前会先提前告知,即使射了,也是任由阳具自
行发射,不敢对她有任何逾越之处。

  眼前的司徒德宗,估摸是平日习惯了,没有半点怜香惜玉,阳具直接顶入她
的喉咙深处,令闻人婉暗恨不已。

  待得司徒德宗射得舒爽了,闻人婉立时吐出嘴中的阳精。

  「好了,司徒家主,今晚我亲自帮你洩了火,该满足了吧。你答应的事,可
别忘了。」

  闻人婉整理好容装,便站起身来。

  司徒德宗连忙叫住她道:「哎,明月姑娘,别急着走呀,我的裤子你还没…
…」

  闻人婉顿时风情万千地一笑,「司徒家主,你的裤子自个儿穿,本姑娘从没
有帮男人穿裤子的习惯,再见。」

  说完,盈盈款款地走了。

  司徒德宗看着她的优美的背影,嚥了一下口水。

              第十五节、解婚

  离开温池,闻人婉漫步在司徒府幽静的园圃小道上,不远处出现一道高大熟
悉的身影。

  「邱胜哥,我不是吩咐过不用跟来吗?时候也不早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闻人婉讶异地看着他。

  这人便是媚娘在蓬莱宫精心挑选出来,供闻人婉练习床事技巧的两个护卫之
一。

  在出来之前,闻人婉已吩咐过两人无须跟来,皆因媚娘一直隐藏在暗处,没
想到其中之一的邱胜还是跟过来了,一直守在这里。

  「小姐放心,我一点也不睏。我守在这,小姐有事吩咐的话,我第一时间便
能赶过去。」

  看着邱胜坚定的神色,闻人婉明白过来。

  换作以前,闻人婉要求他无须跟在身边,邱胜必定严格执行,但现在事情稍
稍有点不同了。

  两人之中,另一个护卫楚平已经娶妻,儿子已经四五岁,事情完结便不敢再
有任何非份之想。

  但惟独邱胜尚未娶妻,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这些时日以来,闻人婉纡尊降
贵,在床塌上与他赤诚相对,且对他极尽诱惑之能事。

  不但和邱胜在床上拥抱相吻,还为他吞棒含萧,做尽情侣间方能做之事。

  闻人婉冰雪聪明,立时明白到邱胜对她已是动了真情,才作出这等违背她指
令的事情。

  「我已说过无须跟来,邱胜哥是在担心些什么呢?」

  闻人婉反问道。

  邱胜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讷讷地说不出话来。

  「我……」

  见他半天说不出话来,闻人婉暗中轻歎了一声,接着微笑地看着他:「邱胜
哥,你与我来吧,我有些话想跟你说。」

  邱胜心中惴惴不安地跟了上去。

  「小姐,这不是我住的地方吗?」

  数盏茶功夫后,邱胜看了看那座小屋子,有些吃惊地问道。

  闻人婉神色不动,道:「嗯,我们进去吧。」

  说完,她莲步轻移,当先走了进去。

  邱胜有些不安地看了不远处,另一个护卫楚平的小屋子,连忙跟进屋子。

  一直躲在暗处的媚娘,有些意外地看着闻人婉和邱胜进了那间小屋子。

  她其实也早就看出来,楚平还好,年纪稍大,家中已有爱妻,又有一个极为
疼爱的儿子,面对闻人婉这样的倾世美色,他还懂得保持本心。

  更主动向她请示,任务结束后将其外派,这点令媚娘相当满意。

  而邱胜,则对闻人婉生出了不该有的爱慕之心。

  两人身份地位相差过大,若非这次任务紧急,邱胜和楚平又哪有机会,一亲
蓬莱宫未来少夫人的芳泽呢。

  当这此次事了,邱胜外派远地是板上钉钉的事,只是媚娘有些好奇,闻人婉
会有何方法,打消邱胜对她的爱慕之情?想到这,媚娘不由心中一动,几个起落
间,悄声无息地来到小屋的窗旁,将窗纸捅破一个洞眼,所望见的情景令她有些
惊讶。

  只见屋中,闻人婉的衣裙散落一地,与邱胜的衣物混在一起,在桌上烛台火
光的照映下,床上两道赤裸的身影首尾相交,正做着夫妻情侣间最亲密的韵事。

  邱胜全身上下脱得精光,而闻人婉则除了精緻玉足上的白袜外,也浑身一丝
不挂。

  两人均侧躺在床上,邱胜双手扳着闻人婉两条柔嫩的大腿,一张嘴在她芳草
萋萋的部位上,不停地亲吻着。

  闻人婉同样侧着身子,埋首在邱胜大张的胯间。

  媚娘入目所见,只见一根黝黑粗壮的阳具,在闻人婉的红唇中进进出出,香
涎打湿了整根棒身,在烛火的照耀下那根粗大的肉棒显得闪闪发亮。

  邱胜不停地喘着粗气,显然在闻人婉火热的红唇吞吐下,已经渐感不支。

  没一会儿,媚娘便听得邱胜低吼了一声,下身一挺,粗长的阳根直入闻人婉
嘴中,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抖,已是在闻人婉的小嘴中爆出阳精来。

  待回过气来之后,邱胜望着眼前的绝色美人,一吞一咽地将他的阳精全数嚥
了下去,一脸震惊道:「小姐,你……」

  闻人婉在邱胜的心目中,她与蓬莱宫之主的剑姬一般无异,都是来自九天而
下的神女。

  更别提,媚娘曾明确说过,闻人婉将来会与瑾儿小姐一样,成为蓬莱宫的少
夫人之一,身份尊贵。

  这次因任务的关系,他能一亲闻人婉的芳泽,已是拜祖上不知多少世积来的
福,刻下竟得这位未来的少夫人屈尊纡贵,亲口将他爆出的阳精全数嚥下,邱胜
分外地受宠若惊。

  「舒服吗?」

  闻人婉柔声问道。

  邱胜不迭地点头,「太舒服了,小姐肯这样对我,为了小姐,便是死,我也
绝不眨半下眼睛。」

  闻人婉微微一笑,不再言语,而是继续埋首在他的胯间,将他已经半软的肉
棒含进嘴中。

  邱胜被她一个舔弄,下身很快鼓胀起来。

  窗外的媚娘看到这里,已经知道闻人婉这样做,大抵是最后一次。

  于是不再停留,悄悄地退去。

  翌日清晨,媚娘来到闻人婉房里,后者早已梳洗完毕。

  「媚娘,快过来。」

  媚娘细审她的神色,见她容光焕发,肌肤白里透红,便笑吟吟地道:「今日
见小姐光彩照人,想来昨晚邱胜那精力旺盛的小伙子,让小姐颇为受落。」

  闻人婉脸色微微一红,知道昨晚的事早已落入媚娘眼里,倒也没有否认。

  「反正和邱胜哥那样,也不是一次两次,而且又没有真个给他,只要这事不
让轩弟知晓,该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顿了顿,闻人婉续道:「以邱胜哥的资质,绝不会止步于当个护卫,他未来
在蓬莱宫前途光明,我不希望因为我的原因,让蓬莱宫失去一个绝佳的苗子。昨
晚我便借此机会,与他认真地谈了谈。他也清楚地认识到自身的错误,保证不会
再有任何逾越之举。」

  媚娘点头道:「嗯,这事你做得好,否则让夫人知道他对你有了非份之想,
对他的惩罚将会十分严厉。」

  「这段时间来,邱胜哥尽心尽力,我都看在眼里,当然不能让他因此被夫人
责罚。先不说这个了,媚娘,你看这个。」

  这时闻人婉把桌上摆放的一个玉质小盒子打开,只见一颗珍珠大小,通体呈
黑红之色的丹药,出现在玉盒之内。

  媚娘微微一凛,「好浓重的血腥气,这真的是那老色鬼口中的龙血丹?」

  大陆上一般的丹药,大多都气味怡人,少部分即使呛鼻,也在可以接受的范
围内。

  唯独这龙血丹,气味腥臊刺鼻,还蕴含有一股浓烈至极的血腥味,闻上一会
也要叫人受不了。

  闻人婉道:「应该没有错。昨晚我回来后,这三颗龙血丹是由那老色鬼亲自
送来的,他脸上那副肉痛模样,看上去不像是装的。而且在司徒府内,我另有渠
道能证明这的确就是龙血丹。」

  「那这东西的用法呢?」

  媚娘没有问她口中另外的渠道是什么,虽然闻人婉对她非常尊敬,可媚娘很
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

  有些事情,哪怕她有所察觉,也不是她可以多嘴的。

  「据那老色鬼所说,龙血丹可以激发一个人全部的潜力,在三个月时间内,
服用者一般可增加三到五年的功力。但这是资质一般者服用后的功效,若换成资
质过人者,增加五到十年的功力也是有可能的。」

  媚娘听得倒吸一口冷气:「三个月,增加五到十年的功力,这怎么可能?就
算是蜀山清一真人亲炼的炼气丹,也只能在数个月时间里,增加一年半载的功力,
这已足够惊人。十年!一个高手只要吞服个十粒八粒,那岂非要天下无敌了?」

  「那有那么简单。」

  闻人婉摇头道,「这龙血丹与真人炼制的炼气丹一样,一个人终生只能吞服
一粒,多服反而对己身有莫大危害。且服用者本身功力越高效用越微,最适合内
力不高的年轻人,能增涨多少功力,全凭个人资质。而且我们花了六百两黄金,
才从那老色鬼手上拿到这仅三颗,这龙血丹数量必定非常稀少,且极难炼制。」

  媚娘点头道:「小姐说得有道理,那么有关于龙血丹到手的事情,我们必须
尽快告知夫人。」

  「我已经写好了信,就由媚娘你安排人送去给蜀山。另外关于我们这次前来
调查司徒德宗的事,我也有了一定的眉目,我们在司徒府已停留多日,该动身离
开了。」

  说到这里,闻人婉绝美的脸蛋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神色,「跟那老色鬼虚以
委蛇,实在让人厌恶,终于能眼不见为净了。」

  媚娘笑着道:「小姐的性子温婉可人,让你做这样的任务确实有些为难,好
在此行收穫不少,夫人应该会非常高兴。另外夫人之前的来信中有交待,龙血丹
一旦到手,可以立即进行验证。邱胜跟楚平的资质都很不错,是否该让他们尝试?」

  闻人婉听了,却是摇头道:「邱胜哥和楚平哥资质确实不错,但我有更佳合
适的人选。」

  「谁?」

  她香唇轻轻一吐:「张昊。」

  媚娘一听是他,终于问出了她的疑问:「这么说来,小姐在司徒府另有的消
息渠道,便是来自这个叫张昊的年轻人,他靠得住吗?」

  闻人婉点头道:「他其实是我的同窗,也是白鹿书院的学生,他一年前从书
院出来,混进司徒府里便是为了替他的家人报仇。他自幼跟姐姐相依为命,因他
家姐容貌出众,因而被司徒德宗觊觎,被司徒德宗以强迫手段凌辱过后,他姐姐
不堪受辱自尽身亡,那是七八年前的事情了,张昊这个人绝对靠得住。」

  在学院的时候,张昊是时常跟随在雷昂身边的几个好友之一,闻人婉也是在
那个时候结识他的。

  也从雷昂口中得知其悲惨的童年,对这个奋发上进的青年十分同情。

  闻人婉从未想过竟会在司徒府里碰上他,一番接触下来方得知,原来张昊口
中的大仇人便是司徒德宗。

  如今的张昊武功小有所成,一年前便悄悄从白鹿书院退学,谁也没有透露,
一个人孤身混进司徒府,闻人婉之前回学院的时候,还奇怪他的下落,双方在司
徒府相遇,反倒是巧了。

  两人在房里密谈了一会儿,闻人婉和媚娘均捕捉到门外隐晦的脚步声,便立
刻停止了交谈。

  「登登。」

  「明月姑娘。」

  是张昊的声音,闻人婉放下心来,「请进。」

  模样精壮干练的张昊进屋后,掩上了房门,朝屋内坐在闻人婉身旁的媚娘瞥
了一眼,闻人婉朝他微微一笑:「媚娘是自己人,不用多虑。」

  张昊这才放下心来。

  只见他压低了声音,道:「我照婉儿的吩咐,这几日一直暗中观察那名留在
府内打理事务的管事,终于让我发现,这个司徒德宗之前请进府内的人,在他的
右胸口处有一个指片大小的红色骷髅印记。」

  闻人婉脸色凝重了起来。

  媚娘更是冷哼一声:「果然不出所料,司徒德宗这老傢伙,跟血骷髅这臭名
昭着的杀手组织勾结上。」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血骷髅这个组织势力太大,司徒德宗暗地里跟其不
知有何勾当,双方联合起来,极难对付。」

  张昊显得忧心忡忡。

  他暗中混进司徒府,便是为了寻找机会刺杀司徒德宗,可眼下冒出了一个势
力庞大的血骷髅,这对张昊而言阻力极大。

  稍有不慎,便得丢掉小命。

  至于闻人婉身后的蓬莱宫,虽与他有着相似的目的,可同时牵涉到两个势力,
特别是实力不下于蓬莱宫的血骷髅组织,蓬莱剑姬必然会慎重考虑一切。

  因此张昊很有可能,必须独身一人冒生命之险去刺杀那老东西。

  即使成功,也必须考虑如何在司徒府及血骷髅的眼皮子底下脱身。

  闻人婉朝他投去一个宽慰的笑容道:「夫人正是有此忧虑,是以她早已向我
来信,刻下她已经动身前往蜀山,将此前遭遇的一切告知清一真人。我蓬莱宫祖
上与蜀山交情莫逆,夫人亲自开口,清一真人必不会坐视不理。」

  「啊!蜀山的清一真人,那位武尊!」

  张昊听得瞠目结舌,「他要出山吗?」

  一旁的媚娘点头道:「作为大陆硕果仅存的两位武尊之一,蜀山的清一真人
早已被江湖人视为白道之首。对于血骷髅这类作尽伤天害理之事的邪恶组织,真
人对此深痛恶绝。加上此前另一个邪恶组织阴阳宗也重现大陆,并杀伤了双修阁
大批人马,此事在大陆引起一片哗然,真人若出山,会对这些邪派中人造成一定
的震慑。」

  张昊听得激动起来。

  蜀山的清一真人,早在十年前便罕有踏足江湖,在世人的眼中,他是当之无
愧的绝顶高手。

  身份影响力跟名头均盖过三大武宗,乃至各大宗门的领袖,也就美貌盖世的
蓬莱剑姬能在名气上与其不分上下,但若是论武功修为,一身道功深不可测的清
一真人却是要在剑姬之上,连三大武宗都无法胜他。

  整个大陆唯独身为白鹿书院院长的白鹿先生,能与清一真人分庭抗礼。

  若清一真人率一众蜀山高手下山,血骷髅、阴阳宗,通通都得避其锋芒。

  「我们打算今日便动身离开,到蜀山与夫人彙合,你独自在司徒府里要加倍
小心。」

  闻人婉细心地叮嘱。

  得知眼前这绝色丽人即将离开,张昊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他还是郑重地点
头道:「我会加倍小心的。」

  这时,张昊看见闻人婉拿出一个玉质小盒,递到了他的面前,「给你的。」

  「这是?」

  张昊讶然问道。

  闻人婉轻轻一颔首,「你打开不就知道了。」

  张昊闻声,将其轻轻打开,下一刻,一股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他先是眉
头一皱,紧接着脸上现出吃惊之色。

  「龙血丹!这……」

  他潜伏在司徒府里一年之久,又是跟在司徒家少主司徒圆身边的人,但直至
近来,方打听出关于龙血丹的秘闻。

  司徒德宗对这珍贵之物,护得严严实实,是以张昊对龙血丹是只闻其名不见
其实。

  当下闻人婉只将它放在眼前,张昊立即便认出来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这东西太珍贵了,应该交由你家夫人,我绝不能收……」

  服下一颗,就能在短短数个月时间里,增涨数年乃至十年的功力,单这一颗
丹药的价值,就足以让大陆江湖中无数人疯狂,张昊说不心动那是假的。

  但蓬莱宫作为大陆上的顶尖势力,这一颗龙血丹足以为其造就出一个实力强
劲的高手,哪怕他和闻人婉是同窗好友,私交不错,仍旧不敢收下这珍贵至极之
物。

  一旁的媚娘自是看出他的迟疑是什么,便笑了笑,道:「张公子,婉儿是我
蓬莱宫未来的少夫人,这点权力她还是有的。更何况,司徒府里危机四伏,你需
要迫切地提升自身实力,这颗龙血丹便当作是这次你帮助我们蓬莱宫的酬谢之物,
请务必收下。」

  见闻人婉也点头了,张昊也就不再推辞,收下了这颗珍贵的丹药。

  「好了,我们也该跟司徒德宗那老傢伙告别了。」

  闻人婉如释重负道。

                ◇◇◇

  双修阁。

  幽静的花园凉亭里,双修夫人脸色铁青,她将手中的信张狠狠地拍在桌面上,
饱满的胸脯剧烈地起伏,显示出这成熟美妇内心的狂怒。

  「他难道忘了,南院的长老为了保住他,是怎样惨死在阴阳宗的手上吗?我
们双修阁折损了一批人马,在这样的节骨眼里,他竟然还敢跑出去,他脑袋是否
进水了!」

  双修夫人此刻拿的信纸,是轩辕贵临走前留下的,当下人把这信件递交上来
时,双修夫人阅览过后差点没给气死。

  「他还想解除婚约,当终身大事为儿戏吗?还武功有成,再回来给双修阁作
牛作马,我在他身上倾注这么多的心血,是要他将来掌管双修阁的,用得着他作
什么牛作什么马!」

  好半晌,她才平複了一下内心的震怒,望着坐在身前静静不语的女儿,沉声
问道:「他昨晚离开,为什么你没有告诉我?」

  一阵难堪的沉默,双修玄女抬起头来,如梦似幻的一对美目充满了坚定:
「我要解除跟轩辕贵的婚约。」

  双修夫人的脸色,更加的难看了。

  「你昨晚……是否故意不肯让他碰?」

  在她想来,也只有这个原因能让轩辕贵在值千金一刻的订婚夜,留下一纸别
书连夜离开。

  如今双修阁危机重重,让女儿与轩辕贵双修的事情便提上日程。

  而她如此着急地让两人订婚,也是为了绝女儿对林子轩的念想,只要订了婚,
轩辕贵便成了女儿同床共枕的未婚夫,到时候即使林子轩知道了,木也早已成舟。

  谁曾想,竟在第二天早上收到这样令人动怒的消息。

  出乎双修夫人意料的是,双修玄女听摇了摇头,似有些难以启齿地道:「虽
然没有真个给他,但昨夜我在床上已对他刻意地迎逢讨好,甚至……」

  见母亲凝神听着,她俏脸微红,又接着轻声道,「甚至为他含萧吹曲,最后
还让他射进了嘴里……」

  双修夫人大感意外,愕然地看着女儿,见她的脸上爬满了红云,知道她没有
撒谎,脸色终于凝重了起来。

  「我看得出来,轩辕贵对你是真心的喜欢,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放弃对你
的爱?」

  双修玄女沉吟片刻,道:「早在订婚的当天,我便已发现他心事重重,想来
他有自己的苦衷吧。」

  事实上,月见早已把一切告诉了自己,不过事关她心爱的轩郎,双修玄女不
愿节外生枝,便对母亲隐瞒了。

  双修夫人沉默不语,接着才冷着脸唤来了阁内几位长老,吩咐众人立即发散
人马,一定要把轩辕贵找回来。

  待众人匆匆离开后,这时,双修玄女终于看着自己的母亲道:「娘,解了女
儿这婚约吧。」

  双修夫人仍处于大动肝火的状态,听到这话正欲发怒,但见到女儿那美丽而
倔强的脸庞,想到这是她从小疼爱到大的心肝宝贝,又不由的心软下来。

  「唉,娘真拿你没办法。」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10 00:10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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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节、蜀山会谈

  九洲大陆广袤无垠,名山胜地更是举不胜举,但若要论地位最特殊的名山,
则当属蜀山无疑。

  蜀山位于九洲大陆内陆,论险峻,它比不得天山。

  论神秘,它也比不上崑崙山。

  可要论名气及影响力,蜀山在九洲大陆民众眼中,它是当之无愧的第一。

  皆因千年以来,蜀山一直是白道中人精神上的领袖,它的地位在近千年的时
间里,一直无可撼动。

  加上当代的蜀山掌门清一真人,更是大陆上最顶尖的两位武尊之一,令无数
江湖人神往不已。

  放眼望去,漫山遍野的苍松翠柏,鬱鬱葱葱。

  蜀山虽不险峻,但这里四季景色优美,雾霭缭绕,风光旖旎,是以每年总有
大批的游客慕名而来。

  今日蜀山迎来了一群特殊的客人,以至一众早已提前收到消息的蜀山弟子们,
早早地聚集在山门各处,翘首以待。

  「来了,来了,蓬莱宫的人已经到半山腰了。」

  「这么快!」

  「不愧是名动天下的蓬莱剑姬,连大长老跟另外的六位长老,都亲自去迎接
了。」

  「来了好多人啊,最前面那身穿白色衣裙的,莫非便是蓬莱剑姬?」

  「啊,在哪,在哪?」

  一个六七岁的小道僮兴奋地喊道。

  他倚着石栏,踮起了脚尖,却因个子矮小,始终望不到下方的山腰处。

  见到周围一众师哥们,均个个瞪大了眼睛,看得目不转睛,小道僮急得团团
转。

  「大师哥,我要看剑姬,我要看……」

  小师弟的叫喊声,令身旁一位身穿道服的青年回过神来,眼中的惊豔之色尚
未褪去,他看着身旁的小傢伙,不由莞尔一笑,把他抱了起来,道:「这样行了
吧?」

  小道僮没有回答他,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的山腰,那位身材高
挑,一身洁白长裙的美貌女子。

  只觉得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看得小道僮脸蛋红通通的。

  身旁师哥们的窃窃私语也传进了小道僮的耳中。

  「那就是名动天下的蓬莱剑姬!天……」

  「真漂亮!」

  「何止漂亮,简直可以说是神女下凡。」

  「对头,你看,对着剑姬,平日里不苟言笑的大长老,现在看上去多和蔼可
亲?」

  「完全想不到,她的儿子已经那么大了,她仍然这么美。」

  「剑姬目前才三十多岁,别把她说得那么老。」

  「就是,不然为什么剑姬当众休夫后,大陆上那么多英雄豪杰,前仆后继地
要追求她。」

  「真羡慕那陆中铭……」…………秦雨甯漫步在山道的石阶梯上,她的身侧
由蜀山派几名位高权重的长老伴随着,除花娘外,一众蓬莱宫的随从则落后在稍
远的地方。

  距离上次前来蜀山,是六年前的事了,这儿与往昔相比变化不大。

  上一回前来蜀山,同样是由眼前这几位长老亲来迎接,他们与秦雨甯都是老
相识,因而双方相谈甚欢。

  一路上,秦雨甯也看到了许多年青的蜀山弟子,远远地驻足远望着她们一行
人。

  这样的情景对她而言很平常,皆因她每到一处地方,都会看到类似的情景,
并不以为意。

  来到山顶,一座巍峨的大殿耸立在眼前,殿前的大广场洁白无尘,几个看上
去不过五六岁的小道僮,正在场间互相追逐着嬉闹。

  其中一个看上去最幼小的道僮,因玩得忘我,步子迈得太大,一个不小心摔
倒在地,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几个小伙伴停止了嬉戏,纷纷跑了过来。

  一个鹤髮童颜,身着深灰色道袍,模样和蔼可亲的老者出现在场中。

  只见他过去把小道僮抱起来,给他拍拍身上的灰尘,笑眯眯地安慰了他几句,
小道僮破涕为笑,老者这才摸摸他的小脑袋瓜,把目光投在向他前行而来的众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上前,朝老者微微一福,仪态万千,道:「几年不见,真人
风采依旧,雨甯见过真人。」

  这个相貌平平无奇,鹤髮童颜的老者,正是大陆上成名已久,大名鼎鼎蜀山
派掌门,武尊清一真人。

  清一真人哈哈一笑:「老夫这老骨头,哪有什么风采可言。反倒是剑姬,你
这九洲国第一美女,风采更胜往昔,无人能及呀。」

  「真人过奖了。」

  秦雨甯盈盈一笑道。

  双方叙旧了好一阵,清一真人才道:「你的信老夫早已收到,对于这些事情
我蜀山也早有耳闻,事关重大,我们需要仔细商定。」

  秦雨甯点头道:「一切凭真人安排。」

  随后,蓬莱宫一众随从由蜀山的一位长老,亲自去安排下塌休息的房间,而
秦雨甯则与清一真人及几位蜀山长老在大殿进行了密谈。

  蓬莱宫与蜀山派世代交好,当年秦雨甯仍年幼时,清一真人便是蓬莱宫常客,
后者可说是看着秦雨甯长大的。

  因而清一真人在秦雨甯眼里,他不但是大陆白道的精神领袖,还是她自幼非
常尊敬的长辈。

  双方并不像其他门派见了面那般客套,而是直入主题。

  血骷髅组织重现江湖,大陆上各大势力的平衡即将被打破,这臭名昭着的杀
手组织,有足够的实力摧毁任何一个名门正派。

  否则以蓬莱宫的底蕴,何用千里迢迢地前来蜀山,请求清一真人出手。

  血骷髅势力庞大,不但有数量众多的死士,还有来无影去无踪、精通暗杀之
道的影子刺客,可与武宗相媲美的骷髅长老。

  再加上一个神秘至极的骷髅尊者,即便以蜀山的强盛,也不敢托大。

  二长老冷哼了一声:「若正面对抗,我蜀山何惧他血骷髅。」

  他有说这话的底气,皆因蜀山十二位长老个个武艺超群。

  虽说不敢与蓬莱剑姬这样的武宗级高手相比,但每一个手底下的实力,均不
会弱于武宗太多。

  毫不客气的说,每一位蜀山长老放在外界,都是响噹噹的大师级人物,便是
各大宗派的掌门人也不过如此。

  再加上蜀山的年青一代,也逐渐成长起来,还出了好几个杰出的门派传人,
加以培养,蜀山未来的强盛强以预期。

  更别提九洲大陆最顶尖的两位强者之一,乃是他们的掌门,论综合实力,蜀
山派足可镇压血骷髅。

  大长老听了,摇了摇头,「我蜀山自是不惧这等邪恶势力,问题在于我们连
血骷髅的大本营藏在哪里,也毫无半点头绪。敌在暗我在明,对我们非常不利。」

  清一真人抚鬚点头,「血骷髅来曆神秘,早在老夫的师尊未过身前,这组织
便在大陆上横行,暗杀了大批的白道高手。白道武林未尝没有剷除它们的心思,
但直至今日,他们的大本营位于何处,我们依然一无所知。」

  他呷了一口茶,接着道:「二十年前,我曾在崑崙山偶遇倾城宫宫主,与她
结伴同游了三日,期间无意中谈论起了血骷髅的来曆。原来当时的倾城宫宫主与
血骷髅交过手,还一人一剑将当时的四大骷髅长老中实力最强的一人斩于剑下。」

  清一真人的话音刚落,大殿内出现了一刹那的寂静。

  「倾城宫?那个位于崑崙山,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门派?」

  「掌门竟与他们的宫主相识?」

  「听说倾城宫每代只出一位女性传人,且其大隐隐于世,从来没有外人知道
倾城宫曆代宫主的真实身份,算起来,应该有十几二十年没在大陆上听过有关倾
城宫的任何传闻了。」

  「我们以为骷髅长老一直是三个,想不到原来还有一个在二十年前,授首在
倾城宫宫主剑下,倾城宫宫主的武功委实可怕。」

  根据已有的情报表明,三大骷髅长老的实力,大抵与在座的这些蜀山长老在
伯仲之间,这是经由武宗陆中铭与在场几位长老过招后得出的结论。

  陆中铭曾明言,与骷髅长老交手已是要冒上负伤的风险,要杀他们更是极具
难度,连身为武宗的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而倾城宫宫主一人一剑,竟能将当时武功最高的骷髅长老诛杀,武功怕是比
之武宗还要强上几分。

  掌门今日透露的秘闻,不仅令在场的长老们非常震撼,就连秦雨甯也屏息凝
听,听得格外入神。

  这时秦雨甯开口道:「今早我收到婉儿的来信,证实了司徒家确与血骷髅组
织相勾结,若要查出血骷髅的所在,雨甯觉得或可从司徒家入手。」

  「血骷髅竟破天荒地与世家力量勾结,这实在大出所有人意料。」

  「若实情真与剑姬所说一般,从司徒世家入手,则要简单容易得多。」

  「剑姬这情报非常有用。」

  几位长老听得顿时大喜。

  秦雨甯点头道:「婉儿她们目下正往蜀山赶来,具体详情稍后可详问她们。」

  目光触及正沉吟思索的清一真人,秦雨甯有些疑惑道,「真人,莫非有何不
妥?」

  清一真人回过神来,哑然道,「只是忽然想起一件事。」

  顿了顿,他的脸上现出回忆之色,道:「那应该是七八年前的事了吧,那时
我到蓬莱宫作客,曾与天豪兄在闲聊中谈及关于血骷髅组织一事。当时天豪兄谈
了一些关于血骷髅的秘闻,我认为他的话太过惊世骇俗了,便没有放在心上。现
在想来,说不得当初天豪兄所言之事真有可能是真的。」

  在场的几位蜀山长老都人老成精,一听到掌门谈及当初那个被剑姬当众休掉
的男人,顿时个个眼观鼻鼻观心,闭上了嘴巴。

  当日剑姬红着眼,当着无数门派的面,把那个叫林天豪的男人赶出蓬莱宫,
那情景在座的几人都曆曆在目。

  他们当时全都有在场,又岂会看不出剑姬正是因爱之深,才会恨之切。

  大陆上谁不知蓬莱剑姬的本人就像她的剑,谁敢触她霉头?他们的掌门大概
是惟一一个,敢当面在剑姬面前谈及她前夫的人,而不会惹剑姬发怒的人。

  是以这样的话题,他们绝对不接。

  出乎意料的是,秦雨甯现出一个惊讶至极的神情,道:「他说了什么?」

  清一真人呷了一口清茶,缓缓说道:「天豪兄说,血骷髅组织,只是另一个
更加庞大的邪恶势力爪牙跟走狗。除了血骷髅,将来大概还会有一些别的邪恶门
派,会被那个势力所收服,譬如阴阳宗之类的……」

  秦雨甯一对美丽的凤目陡然一睁,「阴阳宗?血骷髅?」

  在场的几个蜀山长老面面相觑。

  要知道,前不久双修阁便是被时隔多年重现大陆的阴阳宗,杀伤了大批人马。

  如果如掌门所说,这个邪恶的门派和血骷髅这邪恶的杀手组织是同一阵营,
那事情的性质便更加严重了。

  「掌门,那我们接下来?」

  大长老向清一真人请示道。

  清一真人捋了一捋长鬚,沉吟道:「以我的名义,给我分别向佛宗、圣剑门
和炼器宗发出请帖。」…………夜。

  清一真人一手执棋,一边望着对面的绝色丽人,悠然自得道:「第二局,剑
姬你又输给老夫啦!」

  「你的棋力向来与我难分高下,今趟与我对弈却连输两局,说吧,你心神不
甯是所谓何事?」

  清一真人笑呵呵地看着她。

  「哪有。」

  秦雨甯微微一笑。

  过了一会,她才香唇微启,道:「真人打算将佛宗、圣剑门及炼器宗这三个
白道大派的宗门领袖请来,难道真人也相信那玩世不恭的傢伙当初说的话?」

  清一真人不答反问:「对于天豪兄所说的,剑姬你又是何想法呢?」

  「当然不信。」

  秦雨甯神色一冷地回答道。

  清一真人看着她生气的小女人模样,却是笑而不语。

  默默地开始了新棋局,十几子过后,秦雨甯才似是不经意地问了一句:「说
起来,那傢伙的武功稀疏平常,以真人身份地位,为何从一开始便一直以尊称称
呼他。」

  「呵呵,这个问题,想必闷在剑姬心底很久了吧。你是天豪兄的夫人,若你
真的想知道,那么我就破例回答你这个问题。」

  「我早已和那男人没任何关係了。」

  「那你究竟是听还是不听?」

  「……」

  棋室内出现一阵短暂的沉默。

  「听吧,真人请说。」

  秦雨甯勉力回答了一句,准备静待清一真人的回答,却等了好一会也没有回
应,终于抬起头来,望见的却是清一真人严肃认真的脸孔。

  「剑姬是否认为,天豪兄只是个窝囊无用之人?」

  秦雨甯却是恨声反问:「难道他不是吗?我只怪自己年少无知,明明知道他
武功稀疏平常,却依旧死心塌地地爱上他,当初追求我的人那么多,随便挑只阿
猫阿狗都比他强百倍。」

  然而清一真人听了,却是摇了摇头,说出了一句令秦雨甯震骇万分的话来,
「老夫虽然从未与天豪兄交过手,但可以肯定的是,天豪兄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

  「啪嗒」

  秦雨甯手中的棋子掉落在棋盘上,她瞪大了美目,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
「这不可能!真人,你骗我的对不对?」

  清一真人再度摇头,说:「你知道的,老夫从不打诳语。」

  「这绝不可能,我和他作了那么多年夫妻,他若身怀绝世武功,我不可能察
觉不出来。」

  秦雨甯仍是不敢相信这事实。

  清一真人看着她,认真地回答道,「像剑姬你或者中铭,我一眼就能判断你
们的虚实。即便是白鹿先生,我纵不能判断他的虚实,却也能感受到他是与我同
级数的高手。唯独天豪兄,见到他的第一眼,我就发现我完全看不透他。」

  清一真人沉声道:「那是一种玄而又玄的感觉,天豪兄举手投足间彷若浑然
天成,毫无半点痕迹可寻。」

  秦雨甯听得愕然以对,但随后,她仍摇头道:「或许是那傢伙,阴差阳错地
给真人造成了一种他很强大的错觉,我和他生活了那么多年,没人能比我更瞭解
他,单凭真人对他的判断实让雨甯难以相信这件事。」

  「呵呵,那如果我告诉你,白鹿先生对天豪兄作出的评价,与我一般无二,
剑姬又怎么说?」

  清一真人终于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秦雨甯饱满挺拔的胸脯急促地起伏,显然这消息给她带来的冲击太过巨大。

  如果说单凭真人一人的判断,她还将信将疑,那么加上白鹿先生,就让她不
得不相信。

  因为白鹿先生确曾来蓬莱宫作过一次客,是与清一真人结伴而来的。

  九洲大陆上武功最高的两个人,同时对她那窝囊丈夫作出相似的评价,那就
证明林天豪并不是窝囊,而是在装窝囊。

  秦雨甯芳心的怒火,当真是倾五湖四海之水也洗涮不尽。

  见她这个模样,清一真人无奈道:「我知剑姬你心里头怨恨天豪兄,明明有
高强的武功,却不愿显露半分,更不愿帮你,但天豪兄或许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秦雨甯冷着脸,道:「苦衷?若他真有绝世武功,当日我力战八大黑道高手,
身负重伤,他在哪?自娶我以后,他便终日呆在蓬莱岛上,连一步也不愿踏出,
真人,你要我如何不怨恨他?」

  清一真人歎了一口气:「正所谓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你和天
豪兄既能结为夫妇,便是你们前生修来的缘分,而且轩儿也已经长大,有些事也
不是非要记恨在心,放下岂不更快哉?」

  安静的沉默。

  片刻后,秦雨甯抬起头来,美丽动人的俏脸上,已是恢複了笑容。

  「我早就已经放下了,不然也不会接受中铭的追求。」

  清一真人点头道:「中铭的身份地位,确实配得上你,你们俩完婚之日,我
必定前往。」

  秦雨甯听得却是摇摇头:「他必须经过我的考验才行,若不过关,我会一脚
把他踢开。」

  清一真人哈哈一笑:「碰上蓬莱剑姬,老夫真为中铭捏一把冷汗。」………

  …林子轩睁开眼睛的刹那,一道精芒在他眼中一闪而现。

  感受着体内比之以往更加凝炼坚实的内力,不,现在应该称为灵力了,林子
轩感到格外的喜悦。

  数日前,他突破成功到了凝脉期,抵达《修真神诀》第二大境界。

  在这短短的数日时间里,他的灵力以飞快的速度在增长着,用一日千里来形
容都不为过。

  他不禁感到庆幸,幸亏他身负轩辕族皇族血脉,否则绝无可能拥有这等机缘。

  按照这样的速度下去,或许不用半年,他就能达到凝脉期巅峰,到时他将可
拥有与武宗媲美的实力,真正进入大陆顶尖高手之列。

  当然,大陆上听闻有极少数门派,能够将一个人终身的内力传输到另一个人
身上。

  倘若遇到某个天才少年,获得了一位大高手的传功,那林子轩自然不是对手。

  但这样的情况几十年乃至上百年才偶尔出现一例,不能拿来作对比。

  现在的林子轩,可肯定的是在整个九洲大陆甚至包括西域,同年龄之中无人
是他的对手,他有欣喜的资格。

  推开门,林子轩来到小院,远远地就看见陆中铭红光满面的回来了。

  见到林子轩,后者还笑呵呵地跟他打了声招呼。

  林子轩自是理解他这般高兴是何故。

  在大前天晚上,陆中铭伙同几个实力高强的朋友,终于逮住血骷髅安插在帝
都的情报人员,一个贪生怕死的老头。

  在严刑逼供下,老头很快把他所知道的一切,全拌了出来。

  随后陆中铭便以雷霆之势,把藏在帝都内的两名影子刺客当场揪出来。

  原本陆中铭是下令活捉的,可惜这两名影子刺客在发觉突围无望之际,先一
步咬碎藏于嘴中的毒丸,毒发身亡。

  好在之后陆中铭从两人身上,搜出了一些关于血骷髅很有价值的情报,连夜
让亲信送往蜀山。

  林子轩知道这回他母亲定然会芳心大悦,是以陆中铭这几日总一副红光满面
的模样。

  陆中铭和林子轩打了声招呼,便要进房休息,而后者却皱起了眉头。

  因陆中铭身上不但有着浓烈的酒味,还带有女子好闻的胭脂水粉味道,不用
问都知道,陆中铭昨晚是去干什么去了。

  林子轩本想开口叫住他,但想了想,最终还是走了。

  到了前厅,发现一个模样清丽的侍女正在等待自己。

  「林公子,我家小姐请你过去一趟。」

  林子轩讶然道:「瑾儿找我有事?」

  「是的公子,请随奴婢来。」说起来,林子轩已有好几日未去见他这绝色未
婚妻了。

  后者出轨一事,像横在林子轩心头的一根刺,让他极为痛苦,因此这几日便
一直躲在住处练功,两耳不闻窗外事。

  听到司马瑾儿派人来请他过去,知道她定是有事要找他,想了想,林子轩还
是点头道:「请带路。」

             第十七节、白日浓情

  林子轩随着前方的侍女,漫步在佈满鹅卵石的庭院小道上。

  阳光透过枝叶,洒在地面上斑斑驳驳。

  玉满楼环境清幽,四周遍栽奇花异卉,鸟语花香,比起蓬莱宫亦不遑多让。

  林子轩缓步前行,没过多久,前方霍然开朗,司马瑾儿那座古朴生香的玉满
楼便出现在前方。

  自这几日突破后,林子轩的五官触觉提升到了一个以往无法企及的境界。

  远远的,林子轩便看见四五十丈外,司马瑾儿捧着一书本优雅地坐在凉亭之
中,一边轻声在和身旁的侍女说话,不过倒是没看见那令人厌憎的恶侍女。

  林子轩如今目力之强,连这绝色大才女脸上轻蹙的神情,都一丝不落地进入
林子轩眼里。

  即便已经过了数日,林子轩目前仍对自己大幅提升的目力感到不太适应。

  到了二十丈开外,司马瑾儿与侍女间的轻声对话,才若隐若现地传进林子轩
耳中。

  他只模煳地听到司马瑾儿似是问了句「公子今日的情绪如何了」,紧跟着侍
女回答说「今早他去找了仙儿姑娘,出来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

  这时林子轩已步入两人的视野范围,他看见司马瑾儿朝侍女示意,两人结束
了对话,后者知机地下去了。

  来到司马瑾儿跟前,后者定睛瞧了瞧林子轩,道:「几日不见,轩郎的气色
看起来不错。」

  林子轩暗忖自己的武功大为精进,连内力也化成更加坚实凝炼的灵力,气色
怎能不好。

  他随口答道:「可能是昨晚睡得比较早吧。」

  接着在凉亭的圆石桌前坐下,和自己这绝色未婚妻面对面。

  司马瑾儿绝美的脸上不施粉黛,肌肤胜雪,气若幽兰,更露出了平日难得一
见的悠闲神态。

  只见她今日身着一件鹅黄色底丝缎裙,外罩一件月白色薄烟纱,腰间还系着
一条衣带,将她凹凸有致的胸脯与腰肢呈现得格外动人。

  裙摆一对浅绿色绣鞋若隐若现,在微风轻拂下,更可隐见她绣鞋内那对包裹
着白袜的精緻玉足。

  曾把玩过那对玉足的林子轩,知道那对小脚是多么白皙柔嫩,若是再往上,
还能探索到圆润如玉的小腿,丰嫩圆滑的大腿,以及那最令人欲罢不能的幽径。

  然而这绝色大才女就那么优雅地坐在那里,便足以令所有对她有非份之想的
男人,生不起一丝亵渎之意。

  司马瑾儿便是能让任何再出众的男人,都会在她面前感到自惭形秽的绝世尤
物,就连身为她未婚夫的林子轩,此刻也生出了这样的无力感。

  林子轩看得心跳一阵加速,不由得在内心中感歎,司马瑾儿的魅力简直难以
抵挡。

  像他的母亲秦雨甯,又或闻人婉、双修玄女,她们固定拥有同一等级的倾世
美貌,却无法像眼前的司马瑾儿般,美丽与魅力都在与日俱增中。

  司马瑾儿已经脱去昔日的少女稚气,随着年岁渐长,她也将逐渐拥有如秦雨
甯、闻人婉般的成熟气质。

  在可以预见的将来,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会越发的激增,因无人可以抵
挡她的美貌和气质。

  只恨这本该独属于他的绝世美女,却有别的男人同样尝到了那种销魂动人的
滋味。

  上一次欲亲近司马瑾儿,却反而遭受到她澹澹的抗拒,如今的林子轩,已不
敢再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地亲近她,皆他深怕再度遭到拒绝,那种滋味绝不好受。

  林子轩暗自深吸了一口气,终有一天,他一定要让那男人尝一尝动了他的女
人会有什么后果。

  强迫将激荡的心情平複下来,然后才道:「对了,瑾儿找我来究竟所为何事?」

  司马瑾儿洁白如玉的纤手,将手中的书本搁在石桌上,问道:「陆叔叔是否
已经回去了?」

  「陆叔今早回来了,他怎么了?」

  林子轩随口答道。

  司马瑾儿却是不答反问:「陆叔叔跟夫人,两人近来的感情怎么样?」

  林子轩听得一头雾水,但还是回答道:「娘和陆叔,感情向来是不错的,你
问这个干什么?」

  然而话音一落,司马瑾儿绝美的脸色却是沉了下来。

  「既是陆叔叔跟夫人之间感情很好,那我便要问了,为何他敢背着夫人,来
招惹我玉满楼里的人。」

  「这不可能吧,陆叔怎敢去招惹你玉满楼的人?」

  林子叶听得一阵愕然。

  司马瑾儿冷若冰霜道,「前几日我有事外出,昨天回来下面的人就向我彙报,
陆叔叔这几日一直在玉满楼流连徘徊。事实上,他在外面拈花惹草我管不着,但
今趟他却是拈惹我玉满楼的人。」

  林子轩沉声问道:「陆叔究竟招惹了谁?」

  司马瑾儿香唇轻启:「是仙儿。昨天我回来,下面的人跟我说了这件事,我
便寻思着把陆叔叔找来,跟他说清这件事。谁知道他一整天故意躲着我,到了晚
上却又偷偷熘进了仙儿的房里。也不知他给仙儿灌了什么迷魂汤,今早我把仙儿
叫到跟前,她起先竟还帮着隐瞒,后来才坦白一切。轩郎,你该知陆叔叔的行为
有多恶劣了?」

  林子轩皱眉,他终于明白司马瑾儿芳心动怒的原因。

  司马瑾儿口中的仙儿名叫凌仙儿,乃是玉满楼十一位才女之一,擅歌舞,在
帝都名声颇响,很受他这未婚妻的重视。

  陆中铭去招惹她,不能怪司马瑾儿要发火。

  「难怪,我来这儿之前,闻到了陆叔身上有女子的胭脂水粉味道。」

  林子轩一脸严肃道,「我原以为他是去哪里寻欢作乐,但陆叔招惹的是仙儿,
那便不是小事,回去之后我会找他说明白的。」

  司马瑾儿听后,脸色稍霁,「男人有三妻四妾,本属平常。但你该知夫人的
脾性,陆叔叔背着夫人暗地里跟仙儿好上,一旦事情败露,陆叔叔恐难承受夫人
的雷霆怒火。因此我下了严令,让楼里所有知情人不得泄露这件事,现在就看陆
叔叔是否能悬崖勒马了。」

  林子轩点头道:「我明白的,我会好好跟陆叔说明的。」

  如果陆中铭只是在外头逢场作兴,林子轩反而不用太过担心。

  秦雨甯知道了肯定会发怒,但气消了就没问题,因高傲的秦雨甯绝不会将那
些庸脂俗粉放在眼里。

  可他这次招惹的凌仙儿却是玉满楼的人,且是帝都有名的才女,才貌双全,
她绝非风尘女子可以比拟,一般的名门闺秀也没法和她等同视之,秦雨甯是绝不
会容许这样一个女人与其分享同一个男人的。

  林子轩大概可以想像,他的母亲若是知道这件事,会是何等的震怒,陆中铭
说不得有可能还会被一脚踢开,从此丧失竞逐剑姬裙下的资格。

  虽然在林子轩心里,他父亲林天豪才应该是母亲的最好归宿,但陆中铭毕竟
和他母亲感情稳定,又待他如己出,于情于理他都不忍心让他在继续行差踏错下
去。

  两人就此事又细谈了一会儿,凉亭陷入了一段短暂的沉默。

  看得出来,司马瑾儿今趟找他来主要就是为了这事,除此之外并没有其它原
因。

  察觉出这个事实后,林子轩感到非常的失落,但脸上的神情仍强自掩饰得很
好。

  这时,林子轩的耳中捕捉到了一阵若隐若现的声音,忽然心中一动,不动声
色地问道:「对了,瑾儿,你那朋友将吱吱归还了吗?」

  前些日子,林子轩为了追查身后的跟踪者,曾想问她借小云雀,但司马瑾儿
的回答是已将其借给了友人,林子轩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后来随着陆中铭揪出了血骷髅藏在帝都的一些爪牙,林子轩身后的跟踪者也
随之消失。

  他的《修真神诀》突破了一个大境界后,灵觉比之以往大幅地增强。

  林子轩相信,如今就算是武宗级的高手想跟踪他,也无法瞒过他的灵觉。

  眼下他其实已无需借用小云雀的帮助,但林子轩仍旧装作有这个需要,将此
问题跟他这未婚妻提了出来。

  司马瑾儿听后,行若无事地回答道:「抱歉轩郎,那位友人仍未将吱吱归还
于我,倘若归还了,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林子轩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因司马瑾儿在说谎。

  倘若不是他大幅提升的耳力,敏锐地捕捉到吱吱那独有的熟悉叫声,他定会
被未婚妻的回答骗过去。

  林子轩在问过这个问题后,便不着痕迹地仔细打量着她的神情,可在司马瑾
儿的脸上,他看不到丝毫半分的异样。

  司马瑾儿掩饰得天衣无缝。

  女人,特别是美丽的女人,难道天生就擅长于说谎?小云雀吱吱明明在她手
上,她为何要对自己这未婚夫撒谎,林子轩只觉得胸口像被什么堵住,极是难受。

  他心中充满苦涩,自己和司马瑾儿之间的关系,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他真
的毫无半点头绪。

  不愿让这大才女看出自己此刻内心的愤懑,林子轩坐了没一会,便告辞离开。

  林子轩走后没多久,一个身穿锦服的男人,来到司马瑾儿身侧,悠然坐下。

  「那便是剑姬之子林子轩,你的未婚夫婿?」

  司马瑾儿注目着手上的书册,头也不抬,「你又非不认识他,何故多此一问?」

  男人望着眼前这仪态万千的倾世佳人,唇角两条鬍鬚往上一扬,嘴角扯出一
道莫名的笑容。

  「从他方才踏进园中的一刻起,我便在楼顶处用你那套千里镜,静静地观察
他。发觉此子举手投足间,如行云流水,他的武功怕已臻至先天高手之列。想当
年,我也要到二十八岁武功大成后,方踏入先天之列。此子年纪轻轻,假以时日,
必会成为顶尖的超级高手。」

  司马瑾儿立时朝他投去一个带有强烈警告意味的眼神。

  男人微微一笑:「放心吧,我知道林子轩是什么身份,不会蠢得去动他的。」

  司马瑾儿沉默了半响,才扯开话题道:「蜀山的清一真人,给白道武林一些
名门大派发了请帖,究竟所谓何事?」

  「当然不是小事。清一真人首先给佛宗、圣剑门、炼器宗和双修阁发了请帖,
随后又邀请了银花岛和镇南帮前去蜀山,相谈的是关于对付杀手组织血骷髅的相
关事宜。」

  顿了顿,男人正色道:「此事由清一真人发起,所有受邀对象都无法置身事
外,包括我在内。」

  司马瑾儿终于抬起头来,却是澹澹地道:「你无需置身事外,只需要与他们
虚以委蛇即可。」

  男人先是听得皱眉,接着细思片刻,方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们既不能
拒绝,又不能真个答应,只能如此。」

  「那臭小子的情绪如何了?」

  男人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司马瑾儿摇了摇头,「心病还需心药医,问题的根源出在仙儿身上,我看他
仍不打算善罢甘休。」

  男人眉头一皱:「她是你的人,为何你不愿出面解决?」

  司马瑾儿澹澹道:「我跟仙儿她们并非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如非到了不可调
和的境地,我并不愿去限制她们的行为自由。」

  听到她这么讲,男人只得冷哼了一声:「枉他陆中铭还是由圣上亲封的武宗,
竟沦落到跟一个江湖后辈争女人的境地,哼!本人真想领教领教他,看他手中的
混元刀,是否已成了一把破铜烂铁。」

  「陆中铭岂是好惹的,更何况他与剑姬的关系天下皆知,你若惹上他,或会
连蓬莱宫也一起得罪。」

  司马瑾儿瞥了他一眼道。

  男人笑了笑,「好吧,你说的我自然都依你。」

  两人商谈完了正事,男人看着眼前这绝世尤物,那包裹在衣裙下玲珑娇躯,
眼中的火热无法抑制。

  一只大手直接覆在司马瑾儿的大腿上,感受着长裙下那丰嫩的大腿,男人的
兴致很快就起来了。

  他的举动令司马瑾儿秀眉微蹙,「小春今天便要回来,若给她发现了,我之
前所做的一切就会白费了。」

  谁知男人听了,却是唇角一扬,唇上两条小鬍子扬得彷彿如它们的主人般得
意。

  「放心,我一早就派人去盯着了,她今晨刚跟她主子出了城,回到这儿至少
要到晌午时分,这段时间足够咱们俩温存不知多久了。」

  然而美人脸上仍带有一丝不悦之色,男人只好解释道:「你也知道,我身上
事务繁多,接下来更还要赶往蜀山,留在帝都的时间不过数个时辰,下一次过来,
又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何况玉满楼内是你说了算,纵使有人来,也瞒不了你我
的耳目。」

  见男人望向自己的眼中一片炽热,司马瑾儿不再坚持。男人见她又将注意力
放在书册上,嘴角一扬,竟是伸手将这绝色丽人一条修长美腿扳了上来,放在自
己的大腿上。

  司马瑾儿对男人的举动似是并不以为意,一对美目全程在细阅着手中的书册。
男人望着丝缎裙下探出的浅绿色绣鞋,眼中一热,随即将其摘了下来。

  跟着映入男人眼帘的,则是一只包裹在薄薄白袜的精緻玉足。男人的手握了
上去,只觉得司马瑾儿这只小巧的玉足盈盈一握,入手湿润如玉,一阵澹雅的清
香更从中传进了鼻中,若隐若现。一边把玩着美人的纤足,男人腹中的欲火逐渐
开始升腾起来。

  不多时,司马瑾儿一对绣鞋便被男人全摘了,裙下两条白嫩的美腿完全落入
男人的怀中,任其肆意把玩爱抚。从包裹着白色棉袜的小巧纤足,到圆润修长的
小腿,再到丰嫩的大腿,男人的手连一丝一毫也不愿放过。男人知道,司马瑾儿
这双动人至极的美腿,从上至下皆是她敏感的地方,是以爱抚得格外用心。

  果然没过太长时间,司马瑾儿便被他那双充满热力的大手,爱抚得已略有些
情动,脸上更是现出些许红晕,再不能将注意力投注到书上去。男人见状,脸上
笑意更浓,只见他凑到司马瑾儿的耳边,狂嗅着她颈间的芳香,在她戴着菱形吊
珠的耳垂处吻了几下,语气中带着深深的自豪,道:「当朝宰相的大公子似乎自
瑾儿你的玉满楼创立以来,便对你朝思暮想。昨晚瑾儿你不过是敬了他一杯,那
小子便一副受宠若惊的窝囊模样,若他知道他心目中的女神,正被我这样把玩,
不知该如何作想。」

  司马瑾儿红晕的螓首轻抬,似有些不愉地道,「你很得意?」

  「不是得意,而是自豪,瑾儿该知你是帝都乃至九洲国多少男人,梦寐以求
而不知的女神。能一亲名满天下的大才女司马瑾儿的芳泽,此艳福没个十世百世,
绝修不来。」

  男人笑着道。

  司马瑾儿脸色稍霁。

  她虽然并不爱听甜言蜜语,但不可否认,男人的发自真心的称讚令她内心的
些许不悦之意消失,是以便任由男人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随着更加深入的爱抚,男人看到这绝色美人的脸上越发徘红,知道这平日里
总冷冰冰,喜欢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才女已经完全动情,于是站起身来,从背后
紧紧地搂抱住她,并在她脸颊上一边吻舔着一边道:「瑾儿,我们上楼去吧。」

  司马瑾儿被男人吻得呼吸有些急促,男人的下身紧贴着她的后背,她能感受
到男人那里已是坚硬如铁,触感直令她芳心发烫。

  只见她一边喘息着,一边吐气如兰道:「抱我上去。」

  简短的四个字,代表这高傲的绝色大才女,即将在他胯下婉转承欢。

  立时令男人的下腹一片火热,原本已经硬邦如铁的阳具,更是硬得有些发疼。

  当下男人便将司马瑾儿横腰抱起,连丢在凉亭内的绣鞋也不捡了,施展起了
身法。

  不一会儿,司马瑾儿居住的玉满楼赫然在望,男人并不从正门入内,反而抱
着身上的美人儿就那么迅速地跃上楼。

  司马瑾儿的香闺在玉满楼的第三层,男人依仗着一身惊人的轻身功夫,两个
纵跃便跃上了第三层,轻驾就熟地来到司马瑾儿的香闺内。

  司马瑾儿的香闺古色生香,字画随处可见,地面上还铺满了名贵的绒毛毯子,
屋内燃着香料,令人闻之神清气爽。

  当房门掩上的一刻,两人立时火热地拥吻在了一起。

  男人用力地吸吮着司马瑾儿的香唇,两人唇齿相交,互相品嚐着对方的津液。

  司马瑾儿身材高挑欣长,但男人显然更加高大,是以相拥相吻之时,司马瑾
儿那对踩在绒毛毯子上,白袜纤足一直踮起着。

  而男人紧贴着她下腹的坚硬,更让司马瑾儿感到一阵迷醉。

  男人的大手,在她的上身四处游走,着重揉捏着她胸前那对挺拔的胸乳。

  本就已不堪刺激的司马瑾儿,终于在两人唇分的刹那,急不可奈地蹲下了身
子,将男人的腰带解开,随后褪下男人下身最后的遮掩物。

  一根通身黝黑,全身暴满青筋,极是雄壮的粗大肉棒,在司马瑾儿褪下男人
裤子的刹那,直接弹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雄性气息迎面扑来,然而没有过多的言语,司马瑾儿纤手握上了
这根粗硬的肉棒,竟是直接张开了她的檀口,香唇将那紫红色的菰头纳进了嘴中。

  「啊……」

  当这绝色才女的香唇,含进了他那敏感的头儿后,男人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舒
爽至极的声音。

  男人低下头,看着正徐徐吞吮着自己阳根的司马瑾儿,罕有地露出受宠若惊
的神色。

  男人虽成为司马瑾儿的入幕之宾,与这名动大陆的绝色美女有了夫妻关系。

  但司马瑾儿毕竟是大才女,自幼又出身云国贵族,举止言谈端庄优雅。

  因而司马瑾儿在床第间也颇为保守自持,绝无半丝放荡形骸之气。

  男人自然不会因此而感到有任何不满,他很清楚身下的女人是什么身份,先
不提她身为蓬莱宫未来少夫人这一项,单论她贵为九洲国第一才女的名头,以及
拥有的绝世美色,便足够无数男人对她趋之若鹜了。

  更别提司马瑾儿最后那个身份,那绝非寻常的英雄豪杰所能配得上的。

  男人虽已是功成名就之人,但仍能理智地认清,他能与司马瑾儿发生夫妻关
系,除了他个人的过人条件外,更大的因素乃是时势使然。

  因此他对司马瑾儿在床塌上与自己行欢时的保守,不敢有别的奢求。

  平日里,在床上好言相哄,她至多也是吮舔几下,已是让男人格外欣喜,深
怕自己平日在其他女人身上的举动用在她身上,会唐突了佳人。

  今趟是司马瑾儿首次主动用嘴取悦于他,且吞吮得格外卖力,就连男人也不
可避免地现出受宠若惊之色。

  直至此刻他方知晓,原来司马瑾儿的欲火被挑起时,竟是如此地热情奔放。

  望着身下的司马瑾儿,对着他的肉棒又撸又吻,吮舔得格外来劲,男人舒爽
之馀,不禁感到深深的得意。

  看来事前用尽了手段挑起她的情欲,果真获得了意外的收穫。

  「不愧是名扬天下的第一才女……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吹萧舔棒这样
的口技也无人能及……」

  男人喘着粗气道。

  按照以往,男人说出这样的话来,大抵会惹来这美女的牴触。

  然而今日,他身下的司马瑾儿听了却是彷若未闻,而香唇吞吐他肉棒的速度
则是越来越快。

  终于,在感受到嘴中的大棒越来越硬,而男人的粗气越喘越重时,司马瑾儿
的檀口终于离开了他的肉棒,站起身来,在男人嘴上用力地吻了一下,接着搂着
男人的脖子,在他面前喘息道:「抱我上床!」

  男人是求之不得。

  司马瑾儿眉目如画,如古典美人一般的气质,令任何一个男性都没法抵挡。

  她破天荒地屈尊降贵,主动埋首于男人的胯下给他舔鸡巴,后者早已被她吸
吮得出现射意,若此刻她没有停下,保准男人会忍不住在她的樱桃小嘴中射个痛
快。

  然而这绝非男人所愿。

  一直以来,男人与司马瑾儿在床塌上欢好,不将这绝色才女肏到高潮他绝不
射精。

  皆因他知道,这绝色才女的处子之身是给了她那未婚夫林子轩,虽然她从来
不说,但后者在她的心目中必定佔有特殊的位置。

  出于男人的自尊,他要给司马瑾儿留下有别于林子轩的印象,或者说是魅力。

  而雄壮的男性能力,便是男人自信能在这大才女身上留下的最佳印象。

  在体验过他雄壮的本钱后,事实证明,他如今确在这大才女心中佔有了一席
之地。

  像昨晚前来玉满楼留宿的名流贵客有不少,按照以往,男人在这种情况下向
司马瑾儿求欢,后者必定拒绝,因怕节外生枝。

  可是昨夜她没有,反而同意他在她的香闺中留宿。

  既是留宿,两人自然是在床上肉搏到了深夜,方才停歇。

  但比起昨夜,今日的司马瑾儿才真个是热情似火,令人迫不及待,于是男人
将她横身抱起。

  司马瑾儿斜盘着一对美腿,任由男人抱着,她的纤手则搂上了男人的脖子,
靠在他的胸膛处微微喘息着,望着男人火热的双眼,想起了昨夜男人在床上对她
狂风骤雨般地击打着,那雄壮的男性雄风令司马瑾儿芳心一阵炽热,竟是有些迫
不及待。

  从男人的角度,正巧望见司马瑾儿裙下隐现的一对白袜玉足,令男人本就坚
硬的下身,更是硬得不能再硬。

  将司马瑾儿扔上了柔软的大床,放在以往,男人粗暴的动作定会令司马瑾儿
不悦,但此刻男人越是粗暴,越昭示着接下来即将发生战况,会非常激烈,以至
司马瑾儿芳心一阵剧烈地跳动。

  望着男人炽热无比的眼神,司马瑾儿裙下伸出了一条美腿,将包裹着白袜的
玉足递到了男人的眼前,带有一丝命令的意味道:「舔我。」

  这只帝都无数权贵梦寐以求的精緻玉足,就这么近在咫尺。

  闻着从中传来的澹澹芳香,男人迷醉地狂嗅了一会,终于忍不住,握着狠狠
地吻舔了起来。

  司马瑾儿任由她的一对纤足,在男人的嘴边来回吞舔,直到感觉足尖的白袜
已经略有些湿意后,男人终脱去她的白袜,将她十根如青葱般的白皙纤指,逐根
逐根地置入嘴中。

  司马瑾儿芳心感到一阵难言的兴奋,到被他舔得终于忍受不住了,才将男人
按坐在床上,螓首重新埋到他那长满浓密丛毛的胯间,纤手一边飞快地撸动着,
一边用力地吞吮吐纳起男人的肉棒。

  看着这古典美人,因含吮着自己的肉棒而凹陷下去的美丽脸颊,再看着自己
身下这根粗硬黝黑的肉棒,在她的香唇小嘴中进进出出,而她的香涎更是打湿了
整根棒身,香舌还不时地轻舔着他的两颗卵蛋,想到这绝色美人的身份,男人内
心立时涌起了无以言语的自豪感。

  帝都多少权贵子弟,作梦都想拥有这美女,然而他们当中大多数甚至连见这
大才女一面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能一亲芳泽。

  男人又想到了方才见到的那林子轩,不愧是剑姬之子,果真长得英俊潇洒,
生平仅见。

  然而那又如何呢,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蓬莱宫未来的少夫人,此刻正埋首
在他的胯下,用她那尊贵的小嘴,尽心地在给他舔肉棒,吃鸡巴。

  想到这里,男人脸上得意的神色更浓了。

  不多时,名贵的绒毛地毯上,男人的衣裤皮靴,与女人的衣裙交杂在一起,
弃满了情欲的气息。

  床塌之上,两道人影早已是脱得赤条条地,正作着激烈的肉搏战。

  啪啪啪啪!男人的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滴。

  男人紧实的臀部用力地撞击着身下柔嫩的女体,司马瑾儿胸前那对白皙坚挺
的胸乳,随着男人的冲刺动作,不住地上下晃动,两点嫣红如盛开的梅花,格外
地鲜艳。

  司马瑾儿撑坐在床上,一只手搂着男人的雄腰,看着男人身下那根坚硬的粗
黑肉棒,在那自己那嫩粉色的湿润小穴中进进出出,她紧咬着香唇,这令人目炫
迷离的情景,令她渐渐地抑制不住自己的声音。

  「啊……嗯……嗯!」

  太美了!这古典美人在自己的用力抽插下,蹙着秀眉婉转哀啼的可爱模样,
伴随着她那如黄鹂般的悦耳呻吟声,令男人的下身越发的坚硬。

  男人看得心头越发的火热,是以插得更是毫不留情,每一记都直没深处。

  同时一只手搂抱着司马瑾儿赤裸的后背,一只手则握上了她一只坚挺白皙的
美乳,拿在手中使劲地揉搓把玩。

  当真是美到了极致!男人并非未见过世面之人,他玩弄过的美女也不在少数,
事实上,单论他娶进门的几个妻妾,个个都貌美如花。

  然而与眼前的司马瑾儿相比,这些人全都沦为了庸脂俗粉。

  司马瑾儿的美,他生平仅见,偌大的九洲国,他满打满算,发现竟只得一个
蓬莱剑姬可以在姿色与她分庭抗礼。

  蓬莱剑姬自然亦是一个动人之极的尤物,遗憾的是因为某些原因,他没法去
追求她,此事被男人引为遗憾。

  好在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他错失了蓬莱剑姬,却又跟剑姬内定的儿媳上了床,
也算是弥补了他的遗憾。

  激烈的欢爱已经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望着眼前红潮一片的司马瑾儿,男人知道她快要到达顶峰了。

  事实上,男人也已经是强弩之末,于是不再忍耐。

  将司马瑾儿两条修长的美腿扳在自己的肩膀上,让她的雪臀翘离床面,接着
男人的棒头对准那湿润泥泞的粉嫩穴口,便是一记重凿,「噗嗤」一声,身下的
美人顿时螓首微抬,美眸半睁半闭,发出一声动人悦耳之极的呻吟。

  「啊……」

  啪啪啪啪!男人每一记都凿得很重,几乎是尽根直没,两颗卵蛋都像要挤进
去似的,且凿得又深又快。

  那种那酸又胀的酥麻感,令司马瑾儿几欲失声,娇躯一阵颤抖。

  见到身下美人惊人的美态,男人也终于忍受不住,在用力地操弄了十几记后,
他低吼了一声,脸上现出痛苦之色,一阵阵炽热的浓精,全数射进了身下这古典
美人的体内。

  好半晌,男人才瘫倒在司马瑾儿的身上。

  男人那根半软不硬的阳具,仍旧深藏在司马瑾儿体内。

  两人亲密地拥吻了一会,司马瑾儿终回过气来,略微喘息着道:「拔它出来
吧,时候已经不早了。」

  男人嗅着她身上散发的芳香,又忍不住低下头去,和司马瑾儿的香唇吻在一
起。

  两人唇舌交缠了片刻,男人终于恋恋不舍地把肉棒从她体内拔了出来。

  拔出来的一刹那,男人看见司马瑾儿那两片粉红的花瓣中央,一股白色的浓
精正缓缓地从中流出,那是他彻底佔有这古典美人的证据。

  眼前这一幕令男人本已逐渐软下去的大棒,又有了抬头的迹象。

  不过他也知道时候真的不早,那个恶侍女随时可能会回来,他必须得离开了。

  两人的关系眼下是不能见光的,这点男人非常清楚,来日方长。

  司马瑾儿一边穿着衣裙,一边向男人道:「你从密道离开。」

  男人在一旁,欣赏着她从赤裸无暇的模样,一件件地穿上衣物,恢複起平日
里的端庄优雅模样,这才微微一笑,来到她的身旁,将她一把搂住,大嘴直接覆
上她的香唇。

  两人拥吻了好一会,直到司马瑾儿将他推开,「好了,就到这里吧。」

  男人这才点头:「嗯,那我走了,那臭小子就麻烦你帮忙照看了。」

  待到男人从秘道离开,司马瑾儿才回过神来,不知她是想到了什么,只见一
缕精芒从她的美眸中一闪而逝。

             第十八节、懵然不知

  回到别院,已是晌午时分,林子轩在前厅刚坐下,陆中铭方慢悠悠地到来。

  「轩儿,用过午饭了吗?」

  陆中铭看上去精神抖擞,红光满面。

  林子轩摇了摇头。

  「那我让人去吩咐一下厨房准备些吃的。」

  陆中铭大马金刀地在林子轩身旁的一张太师椅中坐下,跟着准备泡点香茗。

  而林子轩却是回答说:「不急这个,我有些话想单独询问陆叔,我希望陆叔
能如实回答我。」

  陆中铭抬头,见林子轩一脸严肃,有些讶然,点点头,「那你问吧。」

  「陆叔昨晚,是否在玉满楼内过夜?」

  陆中铭一阵愕然。

  他不明白,林子轩怎会知道这件事。

  要知道,他昨夜可是倚仗着一身顶尖的轻身功夫,暗中潜进玉满楼的,全程
并未给人发现,林子轩怎会知晓?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是谁告诉你,昨
晚我在玉满楼过夜的?」

  林子轩身子微微向前一倾,眼睛直视陆中铭的双目,「谁告诉我的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陆叔可知你跟凌仙儿的关系一旦传进母亲的耳中,以母亲的脾性,那
将意味着什么。」

  若说方才陆中铭仍打着否认的主意,这刻当林子轩直呼凌仙儿之名,并严肃
指出剑姬知晓此事的后果时,陆中铭的心神终于受到了震动。

  凌仙儿这出自玉满楼的才女,貌美如花,而又娇憨可爱,看打两年前第一次
见到这小美人,陆中铭就能感觉到后者对他似有若无的情意。

  哪怕他已拥有了剑姬,这仍让他男人的自尊得到了极大的膨胀。

  是以就在前不久,陆中铭终于抵挡不住这娇憨小美女的热情攻势,得到了她
柔嫩的肉体。

  原本陆中铭只是打着一夕欢愉的打算,可尝过她动人的小娇躯后,却因此而
一发不可收拾。

  剑姬的美艳自然是冠绝于世,非凌仙儿可比。

  然后者却胜在青春活泼,像一朵刚开放的花儿,那是有别于剑姬的另一番动
人享受。

  拥有她,整个人都彷彿年轻了十岁,令初尝此味的陆中铭食髓知味。

  再加上凌仙儿腻歪着他时的动人模样,无不透露着她对自己早已是情根深种,
陆中铭已是舍不得离开她了。

  这几日,他每天夜里总是暗中潜入玉满楼,到凌仙儿的香闺中与她在床上尽
享男女欢娱。

  他自信以他的武功,在偌大的玉满楼当中绝对是如入无人之境。

  没想到,这才没几天,他的行踪就暴露了。

  但值此时刻,陆中铭已无暇顾及究竟自己在哪一方面露出了马脚,此时他脑
海中惟一的念头便是,该如何补救?他与剑姬同床共枕了那么久,怎会不晓得她
是怎样的一个人,若事情传入她耳朵,他陆中铭绝吃不了兜着走。

  但林子轩的态度,也让陆中铭看到了希望。

  他是剑姬最疼爱的儿子,蓬莱宫未来的主人,不管他的消息从何而来,只要
他这侄儿肯站在他这边,就此事瞒过剑姬,便什么事都没有。

  于是,他非常诚恳地道:「轩儿,此事……确是陆叔不对,希望你能帮陆叔
一回,帮我瞒着你母亲。」

  林子轩见他难得露出愧疚的神色,且带有少许低声下气的意味,原本打算兴
师问罪的心也软了下去。

  看得出来,陆中铭是真心爱着他母亲的,否则以他堂堂武宗的身份,别说三
妻四妾,就是要妻妾成群也毫不为过,何用这样?想到这里,林子轩歎了一口气,
道:「那凌仙儿怎么办?」

  陆中铭见他语气上有了松动,立即打蛇随棍上,一拍胸膛道:「我与她只是
逢场作兴,我向轩儿保证,从今往后我不会跟凌仙儿再有任何来往。」

  林子轩沉默片晌,终于说道:「好吧,陆叔,我答应这事帮你瞒着母亲,但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陆中铭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欢喜地拍了拍林子轩的肩膀,宽慰地说:「我就
知道,轩儿你不会不帮你陆叔的。这也怪我禁不住诱惑,实际上你该知道的,我
心里由始至终都只得你娘一个人。」

  「陆叔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林子轩点头道,「至于凌仙儿那边,陆叔不便再去见她了,这事我会跟瑾儿
说,由她去向凌仙儿说明,相信她会理解你的立场。」

  对此,陆中铭没有意见,「那就交给你和瑾儿了,你娘来了信,清一真人邀
请了好几个名门大派到蜀山去相谈关于血骷髅的事,所以过几天咱们俩也得动身
前往蜀山,你有什么事都尽量在这几日内办完吧。」

  林子轩点点头。

  其实他并无特别需办之事,眼下他体内的灵力一天天在增长着,没有任何事
能比修炼《修真神诀》更为重要了。

  因此在前往蜀山前的这几天,他打算把时间全用在炼功上。

  不过在此之前,陆中铭跟凌仙儿的事情还得先与司马瑾儿说,这事比较重要,
所以林子轩连午饭都没有吃,直接折返玉满楼。

  到了玉满楼,沿途撞见了好几个熟人,见到林子轩这个熟人,这几位出身玉
满楼的才女们都热情洋溢地与他打招呼。

  林子轩朝她们微微一笑,顺口问了一下瑾儿是否出来了,得知她仍在内院,
于是脚步轻快地往里走。

  不多时,就进入到独属于司马瑾儿的玉满楼内院。

  内院并不比外院,只有真正具有非凡身份的贵客,才够资格能获邀进到这里,
平日里极少有人踏足这里,便是那十一位才女也不是想进就能进,因而这里平时
足够静谧。

  没多久,林子轩就远远地望见今晨与司马瑾儿谈话的那个幽静凉亭,那里空
无一人,林子轩自然没兴趣绕去那,抬腿往司马瑾儿的小楼方向走去。

  然而刚走没两步,林子轩忽然停下脚步,运极目力,重新往凉亭那儿望去,
顿时眉头一皱,接着竟是掉转了方向,直接朝凉亭掠去。

  越来越近,当林子轩站在凉亭内的时候,他的脸色顿时一惊。

  一对精緻小巧的浅绿色绣鞋,静静地躺在地面上。

  林子轩把绣鞋拿在手中,又轻轻一嗅,一阵若有若无的清幽芳香钻入林子轩
鼻中,这股香气他很熟悉,那正是司马瑾儿身上独有的清香。

  林子轩心中顿时一乱,首先掠过的想法便是司马瑾儿遭到了某些不测。

  这个想法一起,他立时无法保持冷静,将这对小巧的绣鞋收进怀中后,同时
运转《修真神诀》心法,将浑身上下一切气息都收敛起来,直到林子轩感觉到连
身上的毛孔也随之关闭后,才施展身法,向小楼迅速掠去。

  气机收敛,但灵觉却在瞬间提升到了极致,方圆数十丈之内,一切风吹草动
都瞒不过此刻的林子轩。

  他此时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这心爱的未婚妻千万不要有事!一个轻盈
的脚步声从前方传来,林子轩一个闪身,在来人面前站定。

  「小云,你家小姐呢?」

  「啊,原来是林公子,吓我一跳。」

  名叫小云的侍女拿着一个木盆,内里放着一些衣裙,眼前一花,林子轩的身
影突然就出现,把她吓了一跳。

  只见她拍了拍胸脯,道:「我家小姐正在小楼沐浴呢,公子是来找小姐的吗?」

  林子轩顿时听得愕然:「她正在沐浴?」

  小云点点头,「嗯,小姐刚进去不久,可能没那么快出来,公子可以到小楼
里坐会。」

  除了之前那名叫小春的恶侍女,胆敢不知好歹地将林子轩不放在眼内,玉满
楼内其他侍女丫鬟大部分都认得林子轩,知道眼前这英俊少年乃是他们玉满楼大
才女的未婚夫,对待他的态度便像半个主人般亲近。

  林子轩这才悄悄松了一口气。

  「那我先进去坐儿,你去忙吧。」

  「好的,公子。」

  林子轩朝着小楼走去,他从衣袍内摸出那对绣鞋,脑海中闪过各种各样的猜
测,随即又将它们收进怀里。

  不知是出于何种心理,林子轩依旧收敛了浑身的气息,如同白日下的幽灵,
悄声无息地来到小楼下,眯着眼睛打量着这座典雅的楼阁。

  他的灵觉扩展到了极致,耳内模模煳煳地听到了司马瑾儿沐浴时发出的水流
声,及她发出来的一声轻歎. 司马瑾儿果真在沐浴,林子轩感到有些奇怪,据他
所知,司马瑾儿并无在日间沐浴的习惯。

  而且一个多时辰前见到她的时候,她浑身上下明明清爽干净,根本没有沐浴
的必要。

  疑惑之间,林子轩已提升至寻常高手无法比拟的目力,敏锐地在楼阁第三层
的圆木栏杆上,看到了一个澹澹的脚印。

  他心神一震,从地面距离楼阁第三层至少有十丈之高,能依仗轻身功夫一跃
而上者,必是高手无疑。

  司马瑾儿手无缚鸡之力,何况这是她自己的小楼,绝不可能是她的杰作,那
就是说明,玉满楼有高手曾潜进司马瑾儿的三楼。

  三楼乃司马瑾儿的香闺所在,那人潜入进去,意欲何为。

  想到这,林子轩脸色冷了下来,收敛了浑身上下的气息,确保没有半丝遗漏
后,轻身一纵,就这么跃上了二楼的圆木栏杆上。

  跟着脚尖一点,无声无息地攀到了第三层,身子轻轻一个转向,就这么落进
里面的廊道。

  圆木栏杆上印的是一个鞋印,男人的鞋印。

  在鞋印正对着的地方,便是司马瑾儿香闺的房门,于是林子轩轻轻推开了房
门,闪了进去。

  这个房间他曾来过不少次,也曾在这里过过夜,林子轩对司马瑾儿的香闺分
外的熟悉。

  靴子踩在柔软的毛毯子上,鼻中先是传来熟悉的香料味,但紧接着,一股熟
悉的气息钻进了林子轩的鼻中,令他心神一震。

  他脸色苍白地来到司马瑾儿的大床前,拉开纱幔,林子轩无需凑下去都能闻
到,男女间欢爱时那种情欲的气息,充盈着整个大床。

  洁白的被褥迭得整整齐齐,然而林子轩却在粉色的床单上看到了一滩未干却
的湿迹。

  他凑了下去,只闻了一口,脸上现出了痛苦、失望和愤恨的神情。

  那股味道,他并不陌生。

  林子轩也曾和司马瑾儿在这张床上恩爱缠绵,两人共同经历了爱欲的最高峰,
每一次,当林子轩瘫倒在司马瑾儿身上后,恋恋不舍地抽出他的阳根时,滩流在
被单上的气味,正与此刻林子轩闻到的一模一样。

  林子轩真的没有想到,今晨他来这儿与司马瑾儿会谈完后,转眼之间,他心
爱的未婚妻竟与另一个男人在这张床上交媾。

  瑾儿,我分明如此爱你,你为何要背叛我!林子轩紧咬牙根,一颗心彷彿在
滴血。

  难怪他会在凉亭处捡到她的绣鞋,极有可能当时他走后,那个神秘的男人来
到凉亭跟司马瑾儿亲热,情到浓处,让司马瑾儿连脱下的绣鞋也不管了,直接被
那男人抱着跃上楼来。

  这一并解释司马瑾儿为何会丢鞋、门外栏杆出现一个男人的新鞋印,以及房
内充盈的情欲气息,乃至司马瑾儿为何会在日间沐浴等一系列情况。

  他深吸了一口气,真的很想就这么冲下楼去,大声地质问司马瑾儿,那个男
人是谁,他林子轩哪一点比不上他?一想到自己这美貌冠绝帝都的绝色未婚妻,
与一个至今他仍不知是谁的男人有染,他的内心就充满了负面情绪。

  可最终,林子轩还是没有冲下去,而是深吸了一口气,逐渐回複了理智。

  他心里清楚,纵使这时候他向司马瑾儿对质,也不会有半点用处,他早就感
觉到,司马瑾儿对他的感情已远不如以前。

  林子轩甚至隐隐有种预感,若在此时他跟司马瑾儿摊牌,不但无法挽回她,
甚至会让她直接投身那个男人的怀抱。

  所以,现如今仍未到与司马瑾儿摊牌的时机。

  司马瑾儿出轨也不是一天两天,当下之急就是尽快提升功力,他必须在最合
适的时间,最合适的地点,一举将这个祸患解决掉。

  至于怎么解决法……林子轩双目中的杀意从未有过这般浓烈。

  片刻后,林子轩悄声无息地返回了楼外,然后才放松了全身,装作若无其事
地走进楼阁。

  那双绣鞋仍在他怀里,没有放回原处,因他想要给司马瑾儿一个警告。

  如果她心里还有他,那么在发现她丢下的绣鞋不见之后,必然会怀疑他林子
轩已察觉了什么,林子轩很想看看司马瑾儿究竟会有何反应。

  没多久,司马瑾儿就出来了。

  她全身上下从婀娜多姿的长裙,到头上的花簪,脚上的绣鞋,甚至耳垂下的
珍珠,都一片洁白,如圣洁的仙子,不可逼视。

  然而她那吹弹可破的脸蛋仍残留着一丝红晕,显得越发的动人,美艳不可方
物。

  又令林子轩想到眼前这彷若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仙子女神,却是在方才不久
前,才在她的闺房里脱得赤条条地,被一个男人按倒在床上,尽情地操弄,且还
在她女子最圣洁的地方,用力地射进了那个男人的子子孙孙。

  想到这里,林子轩不禁对那男人涌起了疯狂的妒忌。

  她讶然地看着林子轩,「怎么这么快又过来?」

  林子轩暗忖,若是再快一点,恐怕你跟那奸夫在床上交媾的情景,就要大白
于天下了。

  他心情不佳,只是「嗯」了一声,便简短地说道:「我方才回去后,就此事
质问了陆叔,他说他只是逢场作兴,还向我保证,从今往后他不会再与凌仙儿有
任何来往。」

  司马瑾儿点点头,道:「陆叔叔肯悬崖勒马,不论对他还是对仙儿,都是一
件好事,轩郎,多谢你。」

  林子轩很想问一句,陆叔已悬崖勒马,那么你呢?但他不敢开口,同时,林
子轩感觉到司马瑾儿在听他说完的一瞬间,暗松了一大口气,心中感到格外疑惑。

  凌仙儿这位才女跟陆中铭勾搭上,司马瑾儿发怒是理所当然,陆中铭保证不
再招惹凌仙儿,她可以是欣慰,也可以是气消,但绝不会是暗松一口气,因这不
符合司马瑾儿的反应。

  凌仙儿虽是玉满楼十一位才女之一,名满帝都,追求者无数,且能给玉满楼
带来丰厚的收入。

  但对司马瑾儿而言,也就仅此而已,她在司马瑾儿心中的地位只与其她那十
位才女等同。

  林子轩暗中猜测,恐怕在凌仙儿身上,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他感到司马瑾儿近来对他隐瞒了太多东西,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曾经最亲密
的恋人,感觉她身上存在太多秘密,关于凌仙儿,看来有必要问一下。

  「轩郎,你用过午饭了吗?」

  两人谈了一会,司马瑾儿轻声问了一句。

  林子轩扯了个小谎道:「已经用过了,我还有事要忙,就先不打扰你了。」

  司马瑾儿矜持地一颔首道:「那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我对这儿那么熟。」

  林子轩一摆手,阻止了她的举动。

  他正打算到外院找个人,可不能让司马瑾儿发现。

  好在司马瑾儿也没有坚持,目送他离开了楼阁。

  玉满楼很大,林子轩绕了半柱香时间,才找到他要找的一个名叫晓翠的侍女。

  与玉满楼内其他侍女不同,晓翠对林子轩的称呼不是林公子,而是少爷。

  秦雨甯当初指派到玉满楼来的侍女有好几个,晓翠便是其中之一,见到自家
少爷,晓翠显得非常高兴。

  「少爷,您近来怎么那么少来玉满楼找少夫人呀?」

  林子轩的灵觉发挥到极致,确认四周方圆几十丈内再无第三个人时,道:
「晓翠,少爷问你件事?」

  「少爷您说。」

  见林子轩似有要紧事,晓翠连忙道。

  「你们玉满楼的凌仙儿姑娘,近来在她身上有没有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仙儿姑娘?」

  晓翠有些讶然林子轩为何要问起凌仙儿,但她还是认真地想了想,「奇怪的
事……没有呀……」

  林子轩眉头一皱,「真的一点都没有?」

  「真的没有。」

  晓翠十分确定地点了点头。

  林子轩听得有些失望,看样子是他多心了。

  点了点头,正准备让晓翠离开,后者像是想起了什么般,又补充道:「对了
少爷,仙儿姑娘最近这几天似乎跟张公子闹了矛盾,连续好几天都不肯见张公子,
令张公子非常失落伤心,不知这个算不算奇怪的事?」

  「张公子?他莫非是凌仙儿的相好?」

  林子轩皱眉问道。

  「回少爷,正是。」

  晓翠如实地回答说,「张公子是在半年前由少夫人亲自邀请来玉满楼的,当
时与张公子一同看上仙儿姑娘的,还有当朝的李烨世子,两人不时争风吃醋。但
没多久,仙儿姑娘便跟张公子好了上。」

  「张公子非常疼爱仙儿姑娘,整个玉满楼上下人人皆知,就是不知为何这几
天,仙儿姑娘怎地跟张公子有了矛盾。这不,张公子这几日,晚晚喝得烂醉如泥。」

  林子轩听得眯起了眼睛。

  司马瑾儿是什么身份,一般的权贵,她连见上一面的兴趣都欠奉,这所谓的
张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受到司马瑾儿亲自邀请。

  同时在晓翠嘴中知道,凌仙儿的相好便是这张公子,难道说司马瑾儿如此紧
张陆中铭跟凌仙儿的事,是怕陆中铭的出现会破坏这张公子跟凌仙儿之间的关系?
联想到她今晨的动怒,再到方才松一口气的情形,林子轩越想越有可能。

  可司马瑾儿着紧这件事的原因又是什么?他的脑海中,彷彿闪过了某些东西,
但却难以抓住。

  他沉声问道:「这张公子全名叫什么?是什么来头?」

  「只知道张公子全名叫张闻云,至于他是什么身份,大概只有少夫人和仙儿
姑娘知道。」

  「张闻云……」

  林子轩喃喃念了几句,这个名字他很陌生,可以确定他并不认识此人。

  晓翠小心翼翼地问道:「少爷,您该不会……是看上了仙儿姑娘吧?」

  林子轩一听,哑然失笑:「当然不是,你别多想。」

  晓翠立时松了一口气。

  在她心里,凌仙儿身为一代才女,才貌双全,但毕竟她已和张公子在一起有
段时间,珍贵的处子之身必定早被张公子夺走。

  而自家少爷贵为蓬莱宫未来的主人,说白了,现时的凌仙儿是配不上她家少
爷的,更何况就算他真的爱上凌仙儿,少夫人也绝不会同意。

  在晓翠看来,唯独天仙般的少夫人才是少爷的良配,其他的女人都不行。

  林子轩自是不知这丫鬟脑袋里在想什么,只见他脸色严肃地道:「晓翠,你
要记住,今日我向你打听的这些事,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包括瑾儿在内。」

  「啊,连少夫人问起也不能说?」

  晓翠显得很吃惊。

  「对。」

  林子轩郑重地道,「我要调查一件很重要的事,包括瑾儿也别让她知道,明
白吗?」

  晓翠毕竟是蓬莱宫出身,面对自家少爷的要求,哪怕有疑问,但仍坚定地点
头。

  林子轩这才放心地离开。

  回到别院,得知陆中铭出去办事,林子轩只好放弃向他询问关于张闻云来历
的事,静下心来修炼打坐。

  夜色渐深,林子轩仍沉浸在忘我的境界当中,对外界毫无反应。

  林子轩并不知道,回到别院的陆中铭,确认林子轩在屋内静心练功后,又悄
悄地离开了。

  …………「小姐,张公子又喝得烂醉如泥了,您真不去看看他?」

  说话的,是一名容颜颇为俏丽的丫鬟,乃凌仙儿的贴身丫鬟。

  在丫鬟的身前,一位娇憨可爱的少女正坐在铜镜前梳头发,闻声摇头说:
「这么晚了,我要上床休息了,你先下去了。」

  丫鬟欲言又止,但还是乖乖地掩上了房门,退了出去。

  待丫鬟离开后,原本显现在凌仙儿脸上的慵懒神情立时一凝,似有什么难题
一般。

  下午司马瑾儿使人来找她,到那儿后,她才知道自己跟陆中铭的关系暴露了。

  凌仙儿不明白,陆中铭明明跟她保证,他出入玉满楼绝无第三个人知道,为
何司马瑾儿会知道这件事。

  从司马瑾儿口中获悉,陆中铭已保证从今往后,将不再与她有任何来往,凌
仙儿立时生出功亏一篑的想法。

  铜镜中反映出她那张眉头紧锁的俏脸,凌仙儿觉得必须想个办法,再暗中联
系上陆中铭,否则夫人交待给她的任务她将无法完成。

  正当凌仙儿皱眉苦思的当儿,耳边传来窗户被轻敲的声音。

  紧跟着,一道低沉的嗓音轻声道:「仙儿,是我。」

  喜色立即浮上凌仙儿的脸上,她迅速地把房门拉开了一条小缝,下一刻,一
道熟悉的身影便闪了进来。

  关上房门,凌仙儿直接投进了来人的怀抱,「铭哥,你终于来了,仙儿还以
为你从今以后,都不会再跟仙儿见面了。」

  说完,凌仙儿的香吻直接印在了陆中铭的嘴巴上。

  陆中铭怀抱着这娇滴滴的小美人,与她热情相吻,一双大手也不闲着,隔着
薄薄的睡裙,一边揉搓着凌仙儿胸前那对与容颜不相衬的硕大胸乳。

  凌仙儿被他揉得「嘤」

  了一声,「铭哥,你真坏,你还没回答人家的问题呢。你知不知道瑾儿小姐
下午找我过去,跟人家说了什么吗?」

  陆中铭真是爱煞这童颜巨乳的小美人,这是一种有别于剑姬的刺激体验。

  把她搂在怀里,一边摸她,一边好言安慰道:「乖宝贝,你铭哥怎舍得从此
不见你呢,那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你我两情相悦,咱俩要做什么是咱们的事,怎
轮得到外人对我们指指点点。」

  凌仙儿美目闪过一丝不可察觉的喜意,下一刻,一对美目竟水汪汪地,蒙上
一层水雾,似是极为伤心地道:「可是瑾儿都跟仙儿说了,你那位蓬莱剑姬性情
骄傲,她决不会允许她的男人有三妻四妾,仙儿……仙儿是注定跟铭哥有缘无份
了……」

  「哎,我的好宝贝,先别哭嘛,你听我说。」

  陆中铭手忙脚乱地给她抹去眼泪,心疼地道,「我自是知道剑姬的为人,要
她接受你是绝不可能,但你们俩一个在蓬莱岛,一个身处帝都,相隔何止千里。

  剑姬是个大忙人,她根本没有精力去管到这边来,只要我们小心谨慎,今后
你脱离了玉满楼,天高海阔不是任由你飞吗?「

  凌仙儿脸上先是现出喜意,但紧接着,她又有些担忧地说:「可是,铭哥,
我听说蓬莱宫势力不弱,要是蓬莱剑姬派人来调查,我们俩的关系不是一查就清
楚吗?」

  「呵,这你就多虑了。」

  陆中铭得意一笑,道:「你忘了我是什么身份了吗,我是武宗,虽说剑姬在
大陆上名声极盛,但在帝都的范围内,我的影响力比她更甚。我近来还在五湖山
庄附近专门为你购置了一大片土地,用来共筑我俩的爱巢,到时你就是那儿的女
主人,一切由你说了算。」

  凌仙儿的脸上现出不可思议之色,有些颤抖地道:「这是真的吗,铭哥,仙
儿没有在作梦吧?」

  陆中铭见她一脸感动的模样,心中的豪情万丈,「当然是真,我绝不会骗你
的。」

  紧跟着又道,「来,咱们到床上再慢慢细说。」

  凌仙儿一脸娇羞地轻捶了他胸口一下,任由后者哈哈一笑,将她抱上床去。

  不多时,两人便脱得赤条条地,在床上搂抱在一起火热地亲吻着。

  陆中铭瞪大了眼睛,看着凌仙儿胸前这对硕大无比的巨乳,一边揉搓一边讚
歎道:「真大!」

  凌仙儿听得红着脸,「比你那位剑姬的还大吗?」

  陆中铭听得出她语气中带有的一丝攀比意味,知她自己心里清楚,她是无论
如何也比不上剑姬,于是便道:「剑姬的胸虽也不小,但比起你仍稍逊了一筹。」

  凌仙儿脸上,果不其然地现出甜甜的笑容。

  陆中铭把玩着手中这对硕大的圆球,下身的肉根很快硬得发疼,于是凑到凌
仙儿耳边,道:「仙儿,转身趴到床上去,今趟我要在后面干你。」

  凌仙儿一脸嗔羞地打了他一下,「铭哥,你……你太坏了。」

  但她嘴上这么说,身子却是听话地转过去,俯趴到床上,露出她圆润的臀峰。

  陆中铭在她臀部用力揉捏了几下,呵呵一笑:「你都已经是我的女人了,还
害什么羞。」

  谁知凌仙儿却是转过头来,小嘴扁扁,「仙儿还不是你的女人呢,人家都还
没跟张公子分手,你这是在给张公子戴绿帽子。」

  一听到这个,陆中铭轻哼了一声,说:「张闻云那小子抢在本人前头,得了
仙儿的红丸,如今我给他戴上一顶绿油油的帽子,也算是报了一箭之仇。」

  只见他扶着胯下已经坚硬无比的阳具,抵在了凌仙儿泥泞湿漉漉的小穴口,
说:「但这绿帽子今晚是最后一回了,今夜过后,你仙儿就完全属于我了,我要
把你的肚子给干大。」

  话音一落,陆中铭就狠狠地向前一挺,阳根从凌仙儿的两片臀瓣中,尽根直
没进她体内。

  「啊……」

  「嗯!」

  床上的男女,分别发出了舒爽的叫声。

  陆中铭耸动着他的腰,一下又一下的,把凌仙儿插得呻吟不止。

  「啊……铭哥,你太坏了……这样插仙儿。啊……你给张公子戴绿帽还不够,
还要仙儿给你生小宝宝,太坏了……啊!」

  「铭哥……你真要仙儿……给你生小宝宝吗?」

  陆中铭压着她的香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没错,仙儿,给我生个孩
子吧。」

  凌仙儿一边承受他的撞击,一边断断续续道,「可是……你不是还有剑姬吗
……让……让剑姬给你生吧,仙儿怕痛……」

  「噗嗤噗嗤」的声响不断。

  陆中铭一边用力操干,一边道:「我和剑姬在一起时,每次事后她都会运功
把体内的精液都逼出来,纵有残留,也被她运功杀得干干净净,她现时根本就不
愿给我生孩子。我却不能不急,好仙儿,你就答应为夫的请求吧。」

  这是陆中铭的一块心病。

  剑姬一直不肯答应他的求婚也就罢了,就连两人欢好,剑姬也只是在享受男
女欢爱的过程,全然没有要为他生孩子的念头,令陆中铭极是郁闷。

  被压在身下操弄得一副快断气模样的凌仙儿,美目闪过一丝喜色,複又隐去。

  「那……那仙儿就勉为其难,替铭哥生一个吧。」

  陆中铭顿时大喜,两手抓住她的臀瓣,「啪啪啪」

  地更加用力地操弄了起来。

  「仙儿真好,为夫就不客气了。」

  凌仙儿趴着的俏脸,闪过幸灾乐祸之色,嘴上越发的娇媚:「来吧,铭哥,
再用力。」

  今趟出来办事,陆中铭已多日未与剑姬欢好,因而这几日陆中铭连续地将精
力发泄在凌仙儿身上,并且体验到了另一种与剑姬截然不同的享受,真个是令陆
中铭名不思蜀,当下撞击得格外用力。

  陆中铭足足肏了凌仙儿半个时辰,便渐感不支,得到美人的允许,便在她体
内射了个畅快淋漓。

  两人又说了一会亲密话,陆中铭才依依不舍地道:「好了,过几天我有要事
要上蜀山,接下来会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我下次再来。」

  凌仙儿脸上现出失望之色:「你今晚不再陪仙儿吗?」

  陆中铭摇头说:「不了,我有些怀疑正是前几次我在你这过夜,清晨熘出去
时才被人看见,所以趁夜色离开最好。」

  「好吧,铭哥,你下次定要尽早过来。」

  说完,她摸了摸赤裸的小肚子,微微一笑,「也不知这里头是否有了铭哥的
小宝宝。」

  陆中铭听得心情格外愉悦,哈哈一笑,在她嘴上重重吻了几下,「有了最好,
届时我定将仙儿当成女皇般伺候。」

  这才下床穿衣离开。

  待陆中铭走后,凌仙儿收起了脸上妩媚的神色,和衣在桌前坐下,接着提笔
在纸上写了一些旁人完全看不懂的密语。

  凌仙儿想起陆中铭方才在她身上驰骋的豪情模样,嘴角冷笑。

  陆中铭绝对想不到,她凌仙儿的真正身份,是花娘的亲传弟子,且是奼女门
惟一一个不懂任何武功的门人。

  她是夫人安置在玉满楼的一颗眼睛,也是今趟用来测试陆中铭的最后一个关
卡。

  遗憾的是,陆中铭失败了,且失败得极为彻底。

  身为一代武宗,竟打算瞒着剑姬,包养另一个女人。

  且还打算背着她,让自己给他生孩子。

  这样的男人,怎能配得上夫人!凌仙儿如是想着。


[ 本帖最后由 皮皮夏 于 2018-1-10 00:11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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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九节、齐聚蜀山

  「噔噔……噔噔……噔噔!」

  烈日炎炎,蜀山脚下的驿道上,忽然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不多时,十数骑人
马如旋风出现,又迅速消失。

  驿道两旁是大片广饶的农田,正顶着烈日在辛勤劳作的一些农户,对突然出
现的这群人视若无睹。

  蜀山乃九洲国名门正派之首,平日里来这儿的江湖人士及旅客,是络绎不绝,
他们早已看腻,毫不觉得新奇。

  与其有功夫去看他们,倒不如快些干完手中的农活,回到家中惬意地喝上几
大碗解暑的茶水,好过在这儿顶着大太阳,豆大的汗水直往泥田里滚。

  不过倒是有几个年纪较长的农户,仍稍感奇怪,因这几日上蜀山的江湖人士,
似是比往常多了许多,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十数骑一路骑行而来,均是快马加鞭,但耐不住头顶上的阳光过于毒辣,纵
然个个都内功精湛,这帮大男人多数都被晒得汗流狭背。

  不多时,一个小镇终于出现在众人眼前。

  「前面就是蜀山脚下了。」

  为首的一个劲装大汉望了望,立时朝身后众人道:「弟兄们,我们稍作歇息,
一会儿再上蜀山。」

  身后众人似是以眼前这个劲装大汉为首,纷纷点头附和。

  然而在场惟一的一名劲装少女,闻言却是小脸一苦,高声抗议:「哥哥,你
没看见人家的脸都被太阳晒红了,我们到前面的小镇找间客栈,好好休息休息,
明早再上山也不迟嘛。」

  那容颜娇俏的少女嘴中的哥哥,也即是那长得浓眉大眼,络腮爬满弯曲鬍鬚,
容貌十分粗犷的劲装大汉,听了却是摇了摇头,「不行!清一真人亲自邀请咱镇
南帮前来,必是有要事,咱们已经在路上磨蹭了太多时间,眼下不能再耽搁了。」

  「我不,我就要到客栈休息,我又不是你们这帮臭男人,我已经赶了一整天
路了,到处是汗。」

  少女依旧不依不挠。

  大汉瓮声道:「我早便让你别跟着,你偏要,这下自找麻烦了吧。」

  少女瞪着他,「哥……」

  「哎,真拿你没办法。」

  大汉无奈道,「这样吧,我们到小镇上找个地方歇脚,到傍晚时分,再一道
上蜀山。」

  少女嘟着小嘴:「这还差不多,走喽。」

  说完,一扬马鞭,直接撇下了众人,很快便绝尘而去。

  大汉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无奈苦笑,「就听那丫头的吧,我们傍晚再上山。」

  身后的一群下属则是乐呵呵跟上。

  「真拿这小丫头没办法。」

  「呵呵,谁让我们帮主平日最疼的,便是显妮这小丫头,由她去吧。」

  大汉闻言,也露出了一丝笑意,一夹马腹,「那丫头跑得快没影了,我们快
些跟上。」

  不多时,一行人便来到了小镇中。

  大汉远远地便看见,自家小妹正站在前方与一个身穿道袍的青年人说话,连
忙策马前去。

  只见小妹周显妮笑嬉嬉地凑了过来,道:「哥,这位是蜀山派的青铭师兄,
他是来带咱们上山的。」

  道装青年看上去约二十三四岁,剑眉星目,长得非常英俊,是以方才周扬坤
劝说了半天仍劝不下的小妹,这会儿却是喜上眉梢地想要上山了。

  周扬坤连忙下马,朝对方一抱拳,非常客气地道:「那真是有劳青铭兄了。」

  一身道袍的青铭见到他,立时微笑地回礼道:「这位想必一定就是名扬东洲
的镇南帮周帮主了,我奉师尊之命,来接各位到山上的别院,清洗身上的风尘。」

  周扬坤连忙道:「那便有劳青铭兄了,鄙人周扬坤,这位是舍妹周显妮,而
身后这些则都是我帮中的兄弟。」

  青铭朝他们一一回礼,举止得体。

  周扬坤心中暗歎,不愧是出身名门大派,随便出来一个年轻弟子都这般不凡。

  这青铭不仅言谈举止十分有修养,从他一对精芒闪烁的双眼,更推断出他身
负精湛的内功,想他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比自己还小上好几岁,武功便这般
厉害,周扬坤自问对上他怕也不敢随便言胜。

  一路行来,众人相谈甚欢,除了身旁众人对这青铭一身海量的学识感到佩服
外,就连自家小妹望着这英俊青年的目光中,也充满了崇拜的意味。

  一路上,周扬坤又询问了蜀山今趟邀请的宗门有哪些,对此青铭便把自己所
知告诉了他。

  「佛宗的人来得最早,已经在山上住了好几天了。另外便是圣剑门、炼器宗
和银花岛,先后在昨日抵达。剩下的双修阁则在今晨到,加上周兄,师尊邀请的
门派都已到齐。」

  「来的全都是名门大派。」

  周扬坤感慨地道。

  心中却是稍有些惴惴。

  周扬坤所在的镇南帮,虽是这些年在东洲势头发展得不错,目前已是东洲属
一属二的大帮派,可相比起青铭嘴里的那些名门大派,却是毫无可比性。

  周扬坤想破脑袋也猜不到,蜀山的清一真人这样的白道巨擎,为何会给他发
来请帖。

  「哦,在此之前,蓬莱宫的人也早早在山上的别院住下,各位有眼福了,剑
姬近来可是甚少踏足江湖,寻常人极难见得她一面。」

  末了,青铭又补充道。

  周扬坤脸上闪过诧异之色,瞪大了眼睛,「名动大陆的蓬莱剑姬,竟也来了?」

  身后的一众大汉们,脸上则纷纷露出兴奋和神往之色。

  走在最前头的周显妮闻言,俏脸闪过一丝妒忌的意味道:「听说那蓬莱剑姬,
是大陆第一美人,青铭师兄,是真的吗?」

  「蓬莱剑姬啊……」

  青铭双手负后,走在前头,似是感歎地道,「她是不是大陆第一美人我不敢
妄下定论,等你们见到她真人的时候,你们就清楚了。」

  周显妮见他的神情,心有不甘地道:「那青铭师兄,你见了那剑姬,是不是
也喜欢上她?」

  「显妮,怎么说话呢?」

  周扬坤虽是个粗心大汉,且至今未曾怎么经历过男女情事,但仍感觉到自家
妹子的话极是不妥,连忙朝青铭投去歉意的眼色。

  青铭则是哭笑不得道:「周姑娘说笑了,剑姬虽美,但她早已名花有主,此
话可不能乱说。」

  他内心想的却是在剑姬身旁,不论容貌姿色均不下于后者的那一位绝世美女,
不禁心中微叹。周显妮这才「哦」

  了一声,放下心来,一路上更加地缠在青铭的身旁。

  周扬坤显然拿他这自幼便溺爱的小妹没办法,只得由得她去。

  蜀山并不险峻,众人从山脚下行来,不到小半个时辰,便来到蜀山派专门开
闢给宾客休息的一大片别院。

  「这儿便是各位休息的地方,各位长途跋涉,想必现在也累了,好好地休息,
明日会有专人前来带周兄去大殿议事。在下还有事务要处理,便不打扰各位休息
了。」

  青铭将他们带到一座别院里头,又唤来了两位小道僮,给他们安排下塌的客
房和所需的物品,考虑非常周到,令众人受宠若惊。

  周扬坤连忙抱拳道:「青铭兄请便。」

  「另外若各位觉得闷,这儿风景不错,可到四处看看。另外各大宗门的人也
都住在这个区域,正好能多认识些朋友。」

  青铭微笑着说道。

  「多谢青铭兄提点。」

  「谢谢青铭师兄。」

  「我便不打扰各位了,暂且告辞。」

  说完,青铭便离开了。

  两名道僮分别将众人领到各自休息的客房去,并安排好一切事宜后方离开。

  周扬坤换了身干净的衣裳,便独自一人走出了别院。

  他自知他的镇南帮,在这些名门正派眼里,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帮派,因此并
不愿刻意地去结识他们。

  一条清幽的小道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周扬坤心中一动,迈步前去。

  夕阳的馀晖,斑斑点点地洒在周围,不多时,一片簇拥的花海映入眼帘。

  与时同时,周扬坤眼前的天地,瞬间被那站在花海丛中的窈窕身姿给填满,
再无他物。

  那女子看上去约十八九岁,身穿浅黄色宫装,裙身绣着澹雅的白色兰花,与
女子娴静如兰的气质完美的贴合在一起。

  她如云的秀发没有挽髻,就那么随意地在秀肩上散开,给人一种慵懒的意味。

  宫装长裙将她完美的曲线整个呈现在周扬坤眼前,这风华绝代的美女出现在
花海中,令周围整个天地都明亮了起来。

  在她洁白如玉的纤手上,提着一个水壶,此刻她正细心地给身前几株含苞待
放的花儿浇水,似是没有注意到远处正愣神望着她的周扬坤。

  又或许她早已注意到了,只是在她眼里,眼前的这些花儿更需要她的关注,
而非他这个无关之人。

  周扬坤胸膛下的一颗心,像打鼓一般呯呯作响。

  他感到难以置信,世间竟有如此美丽的女人,天地都彷彿为她而失色。

  那风华绝代的倾世美女,在为身前的花儿浇完了水后,包裹在宫装长裙下的
修长美腿盈盈地向内里走,不一会儿,便消失在周扬坤眼前。

  一股怅然若失的感觉,在周扬坤内心深处生起。

  他望着美人消失的方向,感到极度失落,久久不愿抬脚离开。

  「这位兄台,可是走错地方啦?」

  就在周扬坤愣神间,一道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周扬坤立时转过身来。

  只见来人相貌极为普通,身穿蓝色长袍,个子有些矮瘦,留着灰色的山羊短
鬚,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然身具深湛内功,手上拿着一把纸扇,一边摇着一边
朝周扬坤打量。

  「鄙人周扬坤,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周扬坤十分客气地朝来人问道。

  他拿捏不定来人的年龄,对方初看的第一眼似是五十岁上下,待认真看时又
像四十来岁,于是便以先生称呼。

  来人长长地「哦」

  了一声,「原来是东洲镇南帮帮主。」

  「正是。」

  「我姓朱,单名一个贺字。」

  周扬坤一听名字,立时朝对方抱拳道:「竟是银花岛岛主朱贺先生,久仰先
生大名……」

  银花岛岛主成名已久,据闻他自幼喜文厌武,十岁那年又弃文从画,并凭借
画技进入白鹿书院。

  其后更以画入武道,创前人所不能。

  虽朱贺本人相貌平平,但他年轻时却是出了名的风流倜傥,后来不知为何却
突然修心养性,避居于他的银花岛,极少在大陆上出现。

  今趟却是周扬坤第一次见到这成名已久的大陆名宿。

  换作平时,像周扬坤这样的小角色,朱贺连搭理的兴致都欠奉。

  但今日他的心情格外好,看什么都顺眼,加上周扬坤态度谦虚,破天荒地停
下来唠叨几句。

  「周小兄客气了,说起来,我还曾与令尊有过数面之缘。听闻令尊过身之后,
周小兄从令尊手中接掌帮派,短短五六年时间,便将镇南帮扩涨了数倍有馀。更
难得的是,与东洲其馀的几大帮派时常欺凌弱幼不同,周小兄的镇南帮锄强扶弱,
可谓声名远播呐。」

  被这赫赫有名的前辈高手称讚,周扬坤连忙谦虚道:「扬坤只是遵照先父的
嘱托,当不起朱先生的讚誉。」

  末了,他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道:「是了,朱先生,敢问这儿是哪个门派的
居所?」

  「看出来了,周小兄浑然不知这儿住的是什么人。」

  朱贺笑眯眯地说,「便告诉你吧,这里乃是蓬莱宫中人暂住的居所,名动大
陆的蓬莱剑姬此刻便在里头。」

  顿了顿,朱贺又道:「另外提醒周小兄一句,切记不能在这附近徘徊,因剑
姬的性格,不喜外人打扰,一旦被蓬莱宫里的人看见,说不定要惹出什么误会来。」

  蓬莱宫!周扬坤的脑海中似有电光闪过。

  那风华绝代的宫装美女,竟是蓬莱宫的人,莫非她便是蓬莱剑姬?周扬坤有
些拿捏不准,毕竟剑姬才三十岁出头,容貌又是出了名的冠绝于世,他实在想不
出除了剑姬,蓬莱宫还有何人拥有如此气质和美貌。

  但听闻剑姬气质高冷,而方才看到的那宫装美女,仔细想想,她的气质却是
温婉怡人。

  周扬坤内心深处,不由患得患失。

  心中一歎,周扬坤抱拳道:「多谢朱先生提醒,扬坤这便离开。」

  朱贺点点头,春风得意般走了。

  周扬坤这才发现,他刚才是从里头另一条岔道走过来的,心中一阵羡慕。

  也惟有像朱贺这样的大陆名宿,才能与蓬莱宫攀上关系,说不定双方还是旧
识。

  不像他,哪怕他周扬坤本人在东洲已小有名气,到了这里,却是人人都不是
他能高攀的。

  回去的途中,一个身着白色长裙,面上蒙着白纱,清丽得如月下仙子般的女
子,在两名俏婢的簇拥下,款款朝着蓬莱宫的方向走去。

  那两名俏婢只是望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而那蒙面的白裙女子,却是全程目不斜视,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给他留
下一个优美得引人暇想的背影。

  虽未看见她的真面目,但白裙女子必又是一位红粉佳人。

  白裙女子令周扬坤又忆起那宫装美女离去时盈盈的身姿,心中一歎,终于走
了。

  …………

  这儿是蜀山为蓬莱宫安排居住的别院后花园,在后花园的小亭里,秦雨甯坐
在石桌前,美目微眯,正仔细打量着放置在桌上的龙血丹。

  「花娘,你看。」

  刚坐入她身旁的花娘,目光泛着惊意:「好浓烈的血腥气息,这便是那龙血
丹?」

  秦雨甯点头道:「不错,这便婉儿口中服用一颗,便能在数月内大幅增长服
用者内功的龙血丹,小小一颗便价值数百两黄金。若非司徒德宗这老色鬼贪图婉
儿的美色,恐怕单用金钱也无法从他手中得到此物。它的效用,比起真人炼制的
炼气丹,要强上十倍不止。」

  花娘脸色凝重:「这不像是寻常的丹药,不知为何,它给我一种澹澹的凶戾
气息,令人感到有些不安。」

  秦雨甯沉默半晌,「我也有同样的感觉,这颗龙血丹究竟是由何物炼制?」

  「龙血丹……龙血丹……」

  花娘也喃喃道,「难道真如其名般,这是由龙血炼制?」

  秦雨甯秀眉一蹙:「自古以来,九洲大陆不乏有炼丹术师,将西大陆那些大
蜥蜴的血用作炼丹之途,但事实证明,西大陆那些罕见的飞龙,体内的血肉并无
特别功效。而我们东方的龙,自古以来只是一种传说,从未有人亲眼见过。」

  「丹药之学非我等所擅长,夫人还是将此丹药交给真人更好。」

  秦雨甯点头道:「我正有此打算,这龙血丹非寻常之物,还是亲自交给真人
更为妥当。」

  两人在亭中闲聊了一阵,花娘突然开口问道。

  「是了,夫人,那件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秦雨甯裙下的美腿轻翘,纤指把玩着龙眼大小的丹药,浑不在意地回答说。

  「他快活安逸得太久,应该给他一次终身难忘的教训了。背着老娘偷腥也就
算了,竟还打算包养仙儿,让她给这傢伙生孩子,如意算盘打得真响。」

  听得这话,花娘抿嘴一笑,道:「我早便与夫人说了,天下男人,是没几个
能经受得住考验的。更何况陆中铭一心想要夫人给他生个孩子,而夫人您又不愿,
他自然会把这主意打到别的女人身上去,此事真怨不得他。」

  「哦?」

  秦雨甯讶然地望向她,「听花娘的意思,竟是认为姓陆的行为可以理解?我
以为花娘与我想法一致,却没想到花娘竟是持另一番看法。」

  花娘笑吟吟道:「夫人,您到目前为止,仅有过两个男人,而我经历过的男
人却是多不胜数。论对男人的瞭解,就连媚娘她也比不过我。所以在这之前,我
才会劝说夫人,不必作无谓的考验,因结合目前的情况,陆中铭必定过不了关。」

  秦雨甯听得感兴趣起来,终于合上玉盒,道:「那莫非花娘认为,姓陆的此
番行为能够得到原谅?」

  花娘吃吃一笑,「夫人,您跟陆中铭同床共枕足足有两年,哪怕夫人美艳依
旧,但在床上对着同一个女人这么久,他多少总会有些腻味。我太瞭解男人的心
理了,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的瞧着锅里的,这是他们的天性和通病,难以更改的。
夫人不肯给他受孕,只是提供一个给他出轨的契机罢了,即使夫人答应给他生孩
子,他想必仍会背着夫人,偶尔出去偷腥。」

  见秦雨甯红唇一扬,泛起冷笑,花娘又微笑道:「夫人不必为此而生气,事
实上这是男女热恋过后一定要经历的,不止男人,就连女人也同样会受此困扰。
花娘斗胆反过来问夫人一句,两年时间一直对着陆中铭,夫人是否偶尔也会感到
厌倦,甚或间中会生出要换一换床第间对手的想法?」

  秦雨甯认真听着,好半晌,她才轻点螓首:「诚如花娘所言,对着同一个男
人久了,也确会感觉到一定的厌倦。只是看在陆中铭这两年来在我身边一直很慇
勤,且他各方各面也都还不错,便与他相处至今。」

  顿了顿,秦雨甯续道:「但今趟姓陆的行为,实在太过份,因此我不打算轻
易原谅他。我会让他明白,我蓬莱剑姬没了他,照样有大把男人追求。」

  「明白了,夫人。」

  花娘抿嘴轻笑,「陆中铭定作梦也想不到,他正风流快活之时,一转眼就情
敌就出现了。这样也好,有一个各方面都能与他相提并论的情敌出现,能给这傢
伙造成极大的压力。至于将来的发展,便要看他的造化了。」

  秦雨甯红唇微微一扬,轻笑道:「你都知道啦?」

  花娘笑着点头。

  「刚才银花岛的朱贺来找夫人,我仍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他对夫人炽热无比的
爱意。虽说朱贺身后的银花岛远比不上蓬莱宫,且他本身的武功也比夫人逊了半
筹有馀。但自夫人十六岁到大陆游历初遇他时起,朱贺便对夫人一见锺情,并从
此修身养性,不再流连于花丛之中,至今不渝,单从这点看,反而胜过陆中铭不
止一筹。」

  秦雨甯螓首微点道:「不错,正是因为他这点,我才一直对朱贺另眼相看。

  当年我在大陆上初遇他时,那年我十六岁,而他大了我整整十七岁,女儿都
比我小不了多少岁。朱贺本身风流多情,他的原配因难产过身,无人约束下更显
不羁。是以当年他苦苦追求于我,并立下重誓,从此洗心革面,我全然不信。
「顿了顿,她的美眸溢出笑意,」如今十七年过去了,当年他立下的誓言,想不
到他真做到了。两年前我曾在陆中铭与他之间举棋不定,现在看来,当初的我又
再度选错。「

  「时间是检验一个人最好的方式,这样的男人确实少有。」

  花娘也赞同地道,接着她略有些遗憾地说,「可惜的便是,朱贺年岁大了您
不少,且他长得有些矮瘦,相貌更是完全配不上夫人。若是他能再年轻十岁,且
身材相貌不要求有多高,最起码站在夫人身边不至相差太大,便更好了。」

  秦雨甯澹然置之地说:「我早已过了犯花痴的少女时代,看男人早已不看外
表,而是更注重内在。」

  「夫人这么说,花娘终于放心了。」

  花娘脸上现出笑意地问,「夫人与陆中铭在一起两年,至今仍未完婚,想必
方纔那朱贺必有趁此机会,向夫人表达心中的爱意,不知夫人是否应承了他呢?」

  秦雨甯美若天仙的脸上,飘过一朵红云,笑而不语。

  花娘顿时心中明瞭,知方才在后厅里独处时,那朱贺面对貌若天仙的剑姬,
两人定忍不住有了一些稍为亲密的举动,脸上也闪过笑意。

  那朱贺早年不愧为大陆有名的风流人物,真懂得把握机会。

  两人在亭中聊了一会,这时有侍女过来道。

  「夫人,双修阁的双修玄女求见夫人。」

  秦雨甯愕然地望着侍女,「双修玄女?」

  「正是。」

  秦雨甯蹙起秀眉问道:「她在哪里?」

  「正在前厅等候。」

  侍女回答道。

  秦雨甯一颔首:「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夫人。」

  侍女走后,花娘道:「双修阁与我蓬莱宫,一向老死不相往来,双修玄女竟
主动求见,着实令人奇怪。」

  「确实奇怪,以那女人的性格,怎会任得她女儿来与我蓬莱宫接触?」

  秦雨甯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道,「听说双修玄女前不久与人订了婚,旋又火
速地撤销婚约,哼,那女人做事仍和以前一样,全凭个人喜恶。」

  花娘却是掩嘴轻笑,没有接话。

  其实蓬莱宫与双修阁之间并无深仇大恨,双方互不往来的缘由,起于当年的
一段三角关系。

  当年剑姬在大陆游历,结识了她的前夫林天豪,双方陷入热恋。

  而那个时候,与剑姬年纪相若,情窦初开的双修夫人竟与剑姬一样,同样爱
上了林天豪。

  两个同样出色的女人,爱上了同一个男人,花娘可以想像,两女间迸发的醋
火是何等熊烈。

  后来大概是林天豪最终选择了剑姬,双修夫人只能黯然退场,嫁给了长辈指
定给她的丈夫。

  其后剑姬也携夫返回蓬莱宫,甚少再踏足大陆,两女也就再没有见过面。

  但这梁子早已结下,造成之后两个大势力之间冷漠至极的关系。

  这秘事只有花娘、媚娘等少数几人知道,世人至今仍不知剑姬为何与双修夫
人形同水火的原因。

  如今剑姬早已将当初心爱的男人一脚踢开,而双修夫人的丈夫也在数年前因
病逝世,花娘不禁感歎世事难料。

  不过看到剑姬谈及双修夫人时,仍不自觉的流露出当年的敌对神态,花娘觉
得十分疑惑。

  这是仍视双修夫人为情敌才会显露的反应,花娘有些拿捏不定,究竟剑姬对
林天豪是否仍馀情未了?想到林天豪,花娘心中的疑惑更甚。

  那明明是一个武功稀疏平常,嘴上功夫与手脚功夫成反比的男人,诚如剑姬
休掉他时的怒斥,他就是个没用的窝囊废,可不知为何,花娘总感觉哪里不对,
但又说不出来。

  摇了摇头,把这念头抛出脑海,道:「夫人,那你是否要去见她呢?」

  秦雨甯嘴角一勾,「见,为何不见!」

  来到前厅,秦雨甯一眼就看见,那静静坐在那,蒙着面纱,一身洁白长裙的
双修玄女。

  见她到来,双修玄女轻轻摘下脸上的面纱,并朝秦雨甯微微一福,「环馨…
…见过夫人。」

  当双修玄女摘下面纱的一刹那,秦雨甯美目顿时一亮,哪怕她与那女人向来
不对付,也不得不承认她生的女儿真是美到了极致,足可与司马瑾儿、闻人婉相
媲美,不由心中讚叹。同时双修玄女对她的称呼,也令秦雨甯感到意外。

  一般大陆中人,不管是相熟或不相熟,基本上都只称她剑姬。

  只有蓬莱宫中人,才唤她作夫人。

  双修玄女唤她作夫人,反倒有一丝亲近的意味。

  秦雨甯款款入座,命侍女奉上香茗后,既礼貌又客气地说:「不知玄女今趟
前来,所谓何事?」

  双修玄女神情自若道:「夫人唤我作环馨便行了,环馨今趟来并无要事,只
是想着,夫人芳名远播,环馨却至今未能一睹夫人芳容,甚觉遗憾。冒昧前来,
望夫人体谅。」

  秦雨甯这回是真正奇怪了。

  在她心里因先入为主的印象,致使秦雨甯认为,双修玄女今日前来,必无什
么好事。

  但此刻却发现自己完全猜错,双修玄女对自己的亲近之意毫不掩饰,且望向
自己的目光带有惊艳、崇慕等情绪。

  甚至秦雨甯还能看出,她面对自己似乎有点紧张,虽然她很好地掩饰了过去,
却瞒不过秦雨甯的眼睛。

  正当秦雨甯心中纳闷兼疑惑的时候,一身宫装长裙打扮的闻人婉,姗姗来迟
了。

  她先是朝秦雨甯打了声招呼,接着一脸笑意地迎向双修玄女。

  「环馨妹,想不到你居然来了。」

  「婉儿姐。」

  两女随即亲热地拉起手来。

  秦雨甯讶然望着她们,「婉儿,你俩认识?」

  闻人婉掩嘴轻笑,来到秦雨甯身边,凑到她耳旁悄悄说了几句。

  双修玄女见到,剑姬的脸上先是露出错愕的神色,紧跟着瞄了她几眼,本是
平和的目光再次投向她时,陡然变得柔和起来,如画的眉目也带上了笑意。

  「环馨,过来我这边。」

  感受到剑姬亲热的语气,双修玄女雪白的俏脸不知怎地陡然一烫,但仍依剑
姬之言来到她身边,与闻人婉一左一右坐在她身侧。

  秦雨甯美目溢出笑意,望着这气质柔若似水的娇美人儿,当真是越看越喜欢。

  她逮住双修玄女,向其问了不少问题,后者羞红着脸,都一一作了应答。

  当听到自己那多年的老情敌,竟是一改倔强的脾性,同意她的女儿与自己的
儿子在一起时,秦雨甯眉目间的笑意再也掩饰不住。

  「夫人,不知轩郎他何时抵达蜀山?」

  这时,双修玄女终于开口发问。

  换作别人这般问,秦雨甯必定要调笑几句,面对双修玄女,她柔声道:「轩
儿该在这两日出发,到蜀山大概需要六七日的功夫,环馨便耐心多候些时间。另
外若环馨愿意,可以到这边坐下,有婉儿在,你也有个说话的伴。」

  双修玄女脸上现出喜意:「可以吗,夫人?」

  一旁的闻人婉笑吟吟地说:「夫人向来一言九鼎,环馨妹你就放心吧。」

  几女又说了一会儿话,秦雨甯这才望向双修玄女,正容道:「之前听闻,双
修阁遭到阴阳宗的袭击,你母亲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谢夫人关心。」

  双修玄女道,「母亲原本也对此十分忧虑,阴阳宗近来实力大涨,已隐隐超
过了我们双修阁。但前几日,母亲唤我过去,突然跟我说,阁里来了一位前辈高
人。倘若阴阳宗再敢来犯,这位高人会让阴阳宗永远也回不去,让我安心前来蜀
山赴约。」

  闻人婉与秦雨甯听后,不约而同地露出震惊之色。

  后者脸色凝重道:「单凭一个人,便有把握将整个阴阳宗覆灭,此人武功已
达惊世骇俗的境地,莫非是白鹿先生亲自出手?」

  闻人婉听后摇头说:「不是我们院长,他已于一个多月前,去往西大陆游历,
至少也要一年半载才回来。环馨妹,你母亲真的请到这位一位大高手?」

  双修玄女螓首轻点,说:「我母亲能够同意我解除婚约,还是托了那位前辈
高人的福。是他亲自跟我母亲开口的,否则以我母亲的性格,已公之于众的婚约,
她绝不可能说取消便取消。我也问过母亲这位前辈高人的身份,但母亲说事关重
大,暂不能与我透露。」

  顿了顿,她接着道:「我想母亲应该不会骗我,因母亲提到那位前辈高人时,
脸上的崇拜之色毫不掩饰,能让我母亲如此信任佩服的,当是绝世高手。」

  秦雨甯听得秀眉紧蹙,能让那女人崇拜的,绝非寻常之辈。

  消化完这令人震骇的消息后,秦雨甯终于点头说:「既是有这样的高手助阵,
那想来该不会有大问题。但若双修阁真个遇到紧急情况,需要帮手之时,环馨一
定要告知我,让我蓬莱宫略尽绵力。」

  「嗯,环馨谢过夫人。」

  秦雨甯笑吟吟地看着她,「如无意外,环馨不久后将成为我蓬莱宫的几位少
夫人之一,何需言谢。」

  双修玄女羞红了脸,垂下螓首,但如诗如画的眉目,却流露着喜意。

  …………朱贺回到别院时,满面的春风。

  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正在后花园练功。

  见到朱贺到来,青年停止了动作,到凉亭中坐下歇息。

  「二叔,见过剑姬了?」

  青年名叫朱高时,乃是朱贺的唯一的亲侄子。

  只见他一边给叔父冲茶,一边问。

  朱贺在石椅坐下,悠然自得地抚鬚呷茶,好一会,才道:「当然见着了,两
年没见,剑姬仍是美艳不可方物。」

  朱贺的脑袋中浮现起剑姬的一颦一笑,一颗心仍不由自主地剧烈跳动着。

  朱高时听得神往不已,片晌,又语气遗憾地道:「可惜侄儿若是求见,必然
遭到拒绝,未能面对面地欣赏举世闻人的剑姬芳容,实是人生一大憾事。」

  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气,「看来侄儿也只能在明日的会议上,远远地观赏这位
倾世美人了。」

  自从多年前,兄长与兄嫂命丧于血骷髅之手后,朱贺便把当时年仅几岁的小
侄儿,当成亲生骨肉看待。

  听得他这哀歎的语气,朱贺轻咳一声,以极为自得与自豪的神态语气,澹澹
道。

  「若是其他人想见剑姬一面,自是没那么容易。但不是二叔在打逛语,若时
儿想见剑姬,甚至无须通报,由二叔带你前去,剑姬必定亲自见你。」

  朱高时蓦地抬头,满脸不可置信道:「这……二叔,你说的是真的吗?侄儿
真的……能去见剑姬?」

  朱贺登时听得不乐意起来,「你这小子,二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剑姬如神女下凡,真能见她,侄儿怕会唐突了
佳人。」

  朱贺看得他,摇头歎道:「唉,怎么说你好,剑姬的确美若天仙,但她又不
是老虎,既想见她又怕唐突她。二叔自幼便教你如何与女子交流接触,这么多年
了,你仍是这么木讷,不擅人言,完全没有半点你二叔当年的风范。」

  朱高时有些垂头丧气地说:「侄儿当然明白,可一想到那是名动大陆的蓬莱
剑姬,无数男人以中的女神,侄儿便……」

  朱贺直摇头,以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剑姬再美,她本质也是个女人。只
要是女人,她便需要男人,她和你二叔平日里介绍给你的那些女子,并无本质上
的区别。」

  见自己这侄儿仍是一副迟疑畏缩的模样,对其极为瞭解的朱贺,明白自己这
侄儿性子随他那生性腼腆的兄长,是勉强不得。

  于是换过一个思路,澹然地道:「你不好奇,为何你二叔连通报都不需,便
能带你去剑姬吗?」

  朱高时这才抬起头来,他只是生性木讷,并不是愚蠢,一想到那个可能性,
他登时瞪大了眼睛,期期艾艾地道:「莫……莫非二叔与剑姬……」

  朱贺脸上露出自豪无比的神情,道:「不错,就在方纔,剑姬她已明确接受
你二叔的追求,就身份而言,如今我与剑姬已是情侣关系。」

  他看着目瞪口呆,一脸难以置信模样的侄儿,微微一笑,说:「如无意外,
将来你见到剑姬,还得改口唤一声二娘。」

  朱高时张了张嘴,半晌说不出话来,「这……这是……真的吗?」

  他的脸色因为激动,而陡然涨红了起来。

  「二叔,你真没骗我,那高贵的蓬莱剑姬,将来有可能成为我的二娘?」

  「这是自然。」

  朱高时喃喃道:「这太令人难以置信了……那陆中铭呢?」

  朱贺呷了一口茶,又道:「没什么难以置信的。我已说了,剑姬虽貌若天仙,
但她同样需要男人来疼爱。至于陆中铭,呵……那个出了局的傢伙,不提也罢。」

  见这木讷的侄子看起来终于渐渐接受他的说法,朱贺微微一笑。

  「你也知,你二叔追求剑姬多年,直到今天才如愿以偿。因此方才在剑姬的
别院后厅,你二叔第一次品嚐到了蓬莱剑姬的嘴上的胭脂,味道真个好极了。」

  朱高时听得瞪大了双眼,呐呐地道:「二叔……与剑姬亲了嘴?」

  朱贺长笑一声,悠然自得的摇头说道:「何止亲了剑姬的嘴,她还被你二叔
脱了绣鞋,那对精緻的玉足也被你二叔握在手中,把玩了许久。」

  他抬起头来,极为讚歎地道:「当真是又香又软,纵然是上好的凝脂亦无法
相比,便是连她足上的白袜也香气怡人,令你二叔流连忘返,差点不愿放下。剑
姬不愧为绝世尤物,简直生平仅见!」

  朱高时听得脸色涨得通红。

  一想到被大陆无数男性视为女神的剑姬,竟成功被他二叔追求到手,还与他
二叔亲嘴。

  甚至她那双尊贵的玉足,也被他二叔握入手中把玩,朱高时只觉得胯下一阵
发疼。

  见到侄子脸上那艳羡无比的神情,朱贺终于语气深长地道:「时儿,你如今
也已经二十岁了,到了成家的年纪。以往二叔托关系给你介绍的那些女子,无一
不是名门之后,又或大家闺秀,相貌也是经过精挑细选。但你就是太过木讷,一
见人家长得漂亮,便畏缩不前,以致这些女子个个都看不上你。」

  「反观二叔我,论背景,我银花岛远比不上蓬莱宫。论武功,我至少比剑姬
逊色半筹,就连身材容貌,我也没一点比得上她,站在剑姬身边,我甚至比她矮
了半个头。别说她了,就是在二叔之前的那武宗陆中铭,你二叔我的条件也比不
上他。但这又如何,如今美貌彷若天仙般的剑姬,还不是被你二叔打动了芳心。」

  「二叔要告诉你的是,别妄自菲薄,过份看轻了自己。你是我银花岛朱贺的
侄儿,未来银花岛的主人,明白吗?」

  朱高时愣愣地看着他,涨红的脸色终于现出激动之色。

  朱贺随后又瞥见了侄儿胯下那凸起的部位,终于老怀大慰。

  今日给这呆板木讷的侄儿下了一剂勐药,看起来终于有了效果,他想起他那
早逝的兄长兄嫂,轻舒了一口气。

             第二十节、一点甜头

  「周兄,会议即将开始,我奉师尊之命,请周兄到大殿一聚,请。」

  「那就有劳青铭兄了。」

  周扬坤深吸了一口气。

  终于来了,他一直很疑惑,像蜀山这样的正道领袖,竟会邀请他们镇南帮这
样的小帮派,来参加这看上去如此重要的会议。

  很快,他心中的疑惑便将解开。

  「我也要去。」

  一旁的周显妮顿时叫道。

  周扬坤皱起眉头,沉声道:「胡闹,我们这是要去谈正事。」

  「呵呵,无妨,周姑娘若想跟来那便一起。」

  青铭呵呵一笑道。

  周显妮甜甜一笑:「还是青铭师兄好。」

  既得青铭开口,周扬坤也就不再勉强。

  青铭在前边领路,而周扬坤的心思除放在接下来的会议外,更多的是在心中
想着,一会能否在大殿上再次见到那位宫装丽人。

  他从未有过一刻,像现在这般对一个女人朝思暮想,又深知自己的身份,几
无可能配得上对方,却仍忍不住心中的想念。

  患得患失间,不多时,三人便已来到大殿。

  周扬坤兄妹俩踏进大殿的瞬间,均不约而同地望向高坐在殿首上,一位正悠
然品嚐着香茗的鹤道袍老者。

  道袍老者的相貌看上去平平无奇,鹤发童颜,然而当他的目光投向两人时,
兄妹俩均彷彿像看到了一道明亮的电光。

  道袍老者单一个眼神,就让周扬坤这身经百战的高手,生出一股不可抗拒的
无力感。

  令其不由在暗中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老者亲自向二人迎了过来,抚鬚长笑道:「这位想必一定就是周小兄了,
周小兄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二位快请入座。」

  「师尊。」

  青铭先是向道袍老者恭敬一礼,然后才向二人介绍道:「这位便是我蜀山派
现任掌门,清一真人。」

  周扬坤心中的猜测得到确认,脸上顿时露出崇敬之色。

  「晚辈拜见真人!这位是舍妹周显妮。」

  「显妮拜见真人!」

  清一真人笑呵呵地让二人无需太过拘谨。

  人的名,树的影。

  清一真人作为白道武林公认的第一高手,在大陆上可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连一向调皮捣蛋,帮中谁的话都不听的周显妮,这刻也乖乖地恭敬喊人。

  清一真人完全没有半点架子,非常客气地请两人入座,接着又逐一向他们介
绍殿首上坐着的其馀十来位蜀山长老。

  这些位高权重的蜀山长老,均友好地向二人微笑招呼,令心中一直忐忑的周
扬坤,终于放下心来。

  不多时,大殿又陆陆续续有身穿道服的蜀山弟子进殿,这些蜀山弟子均与方
纔的青铭一样,是为此次参与会议的数大派领袖领路的。

  「数年不见,真人风采依旧呀。」

  开口说话的,是一个头戴高冠,个儿高瘦,四十岁上下的中年人。

  在中年人的身侧,另有两个一身华服,看上去比前者要年轻上四五岁的男子,
均是太阳穴高高鼓起,显具深厚内功。

  「三位门主,别来无恙。」

  清一真人如方才般,笑呵呵地迎了上去,与三人寒暄。

  周显妮凑到兄长身旁,低声地问:「哥,这几个是谁呀,怎么清一真人都称
他们作门主,不是只邀请了一个圣剑门吗?」

  「圣剑门共有三位门主,他们应该就是大门主秦松,二门主杨福来与三门主
于静波。听闻这三个门主,一个统管外部事务,一个管理内部事务。而大门主一
般不理事,只有重大事务出现才由大门主处理。」

  周显妮轻轻地「哦」了一声。

  清一真人与圣剑门三位领袖寒暄完毕,又给他们介绍了坐在另一边的周扬坤
兄妹。

  周扬坤连忙起身,向三人抱拳一礼。

  而三人则都是略有些敷衍了事的颔首,便坐入属于他们的位子。

  周显妮显得不太高兴,神色都写在脸上,周扬坤连忙瞪了她一眼,扯着她坐
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身着老旧的袈裟,手持法杖的灰衣僧人,领着两个小沙弥,
跨进了大殿。

  灰衣僧人的到来,除了清一真人外,就连圣剑门那三位门主,也起身过去迎
接。

  周显妮瞪大了眼睛,扯过一旁兄长的衣服,说:「哥,那光……大师是否佛
宗的人?」

  她心急嘴快,差点说成光头。

  在场的这些人通通都是当代高手,耳力过人,幸好她机灵地改口,不然被听
见就麻烦了。

  周扬坤低声道:「应该是佛宗的静觉禅师,佛宗在大陆上创派有近千年的历
史,与蜀山相若。只是佛宗向来非常低调,因此名气没蜀山那么大,不过当代宗
主静觉禅师,乃是与清一真人同辈的高手,我们赶紧过去问声好。」

  随后也起身,主动过去问好。

  静觉禅师喧了一声佛号,接着才微笑道:「原来是镇南帮的周帮主,周帮主
虽出身江湖帮派,但为人正派,且乐善好施,在东洲百姓中名声极佳,老衲已早
有耳闻,今日终于得以一见,善哉善哉。」

  周扬坤现出受宠若惊之色,「大师之言,令晚辈愧不敢当。」

  他完全没有想到,像佛宗这样的千年大派,竟然对他一个小帮派有关注。

  但想想也正常,九洲国内寺院众多,眼前这位静觉禅师,便是天下一切僧人
之首,大抵很多事情都是瞒不过他的。

  同时觉得像清一真人、静觉禅师这种地位超然的白道巨擎,待人接物均让人
如沐春风,不似圣剑门那几位门主般,自持身份。

  到静觉禅师入座后,银花岛的朱贺,与一个身材高大强壮,几可比得上周扬
坤的青年也到了大殿。

  朱贺前脚刚到,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在身后几个
随从的簇拥下,后脚便来到殿中。

  「哥,这人又是谁?」

  周显妮又好奇地问。

  周显妮只觉得,这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是在场所有人当中,除了她芳心暗
许的青铭师兄外,长得最好看的,浑身带着儒雅的气质。

  特别是他唇上留着的两条细长的鬍鬚,当男人嘴角一勾时,似笑非笑,煞是
好看。

  周扬坤低声说道:「清一真人称他为张宗主,看样子该是炼器宗宗主张延明。
这炼器宗虽创立至今还不到百年,却已是大陆一流势力,崛起速度之快,令人震
惊。」

  周扬坤嘴里说着,目光却是不时向大殿门口扫去。

  「哥,莫非你在等什么人吗?」

  发现兄长的举动,周显妮好奇地问。

  周扬坤回过神来,连忙摇头说:「没什么。」

  周显妮狐疑地看着他,望着空空荡荡的大门口,又把目光投向不远处,一直
站立在清一真人身后的青铭。

  却是愕然地发现,青铭的目光也不时地飘向门外,与她的兄长如出一辙,都
似在等着什么。

  她心思聪敏,之前从青铭口中获知此次受邀的名单,目前大部分已在现场,
只馀蓬莱宫与双修阁未到,立时便猜出,不论是她的兄长,还是她暗地里喜欢的
青铭,必是在等待蓬莱剑姬的到来。

  毕竟蓬莱剑姬芳名远播,艳绝大陆,非寻常美女可比。

  而双修阁据说来的是双修玄女,却向来蒙着白纱,不以真面目示人,想来他
们也不可能是在等她。

  事实上,周显妮暗中观察的这些人,除了清一真人、静觉禅师与在座这些上
了年纪的蜀山长老外,其馀的这些白道领袖们,闲聊之馀,也看得出个个均老神
在在,目光不时瞥视那大殿门口。

  终于,几道靓丽无双的身影,缓缓出现在门外,在场所有人的目光,立时投
向过去,再也移不开来。

  周显妮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望着出现在众人眼前的这几个绝色。

  为首的女子一身洁白长裙,看上去像二十多岁,但却拥有一种高贵优雅的成
熟气质,嘴角含着澹澹的笑意,风华绝代,美艳不可方物。

  在她的左侧,一个不论容貌身材均不下于她的宫装丽人,娴静温婉地伴在她
身边,莲步轻移,如月下的女神般,不可逼视。

  而另一则,则是一位蒙着白色面纱的窈窕女子,虽看不见她的面目,但从她
包裹在浅绿色长裙下,那优美轻盈的体态,可以猜测这必是一位倾世佳人。

  几女的身后伴着几个俏丽的婢女,然而在前者如皓月当空般的倾世美貌下,
这几个俏丽的婢女再也没人朝她们看上一眼。

  这几位绝色美人的身份,呼之欲出!为首的美貌女子,必是蓬莱剑姬无疑。

  而她身旁的宫装女郎,大概是蓬莱宫的某位重要人物。

  而那蒙着面纱的绿裙女子,定是双修玄女了。

  蓬莱宫竟与双修阁,结联而来。

  周显妮看到,在场的这些白道领袖们,不管是圣剑门那三个门主,还是银花
岛主朱贺,炼器宗宗主张延明,面上均不约而同地露出或惊艳、或渴望的神色,
但很快都掩饰了下来。

  而朱贺身旁那壮硕青年,一双大眼则死死盯着走在最前的蓬莱剑姬,脸色看
上去竟涨得有些通红。

  她还观察到,她身旁的兄长,以及不远处的青铭,惊艳的目光在蓬莱剑姬脸
上停留了一会,最后竟一同停留在剑姬身旁那宫装美女脸上,再也移不开来。

  在场之中,唯有清一真人、静觉禅师这些涵养修为极高的人,才完全不受影
响。

  周显妮心中蓦地涌起疯狂的妒意。

  自小到大,她因模样俏丽,向来都是人群的焦点,便是帮中一众少年,也大
部分都在暗地里喜欢着她。

  然而今日来到蜀山,却对她的自尊造成极大打击。

  在场的这些男人,没有一个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就连她一直关注的青铭也
一样,这令周显妮心中极为失落。

  通过接下来的介绍,周显妮确认了方纔的猜测,同时也得知了那宫装美人的
名字,唤作闻人婉,而她的身份更是蓬莱剑姬的养女。

  看着兄长失魂落魄地坐回座位,而不远处的青铭仍一脸失神地望着那闻人婉,
周显妮当真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清一真人与众人寒暄一阵后,终于朗声开口道:「今日邀请诸位前来,实有
要事相商。」

  在场的众人立即正襟危坐,均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紧接着,清一真人便把血骷髅重出江湖,并与武州司徒家族相勾结的情况,
事无钜细地说与在座的众人听。

  并且清一真人还将在前不久突袭了双修阁的阴阳宗,已与血骷髅联合一气的
怀疑,也毫不隐瞒地说出来。

  在场的这些大派领袖们,均个个露出凝重之色。

  他们终于明白,为何像蜀山这样的巨头,仍需要邀请他们来参加会议,因此
事牵连甚广,绝不是随随便便哪个门派就能解决的。

  周扬坤兄妹,则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血骷髅、阴阳宗,随便哪一个都是白道武林极畏惧与忌惮的存在。

  即使是武州的司徒世家,势力也比他们镇南帮要强得多。

  周扬坤只觉得,自己在这里面能起到的作用,极之有限,他到现在还不明白
清一真人邀请他来的目的。

  朱贺眯起了眼睛,他那对本就有些狭窄的双目,更显凌厉:「我与司徒德宗
曾打过几次交道,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傢伙,竟连蓬莱宫的货也敢截,连人也杀
了,真是好胆!」

  如今剑姬已答应他的追求,虽然朱贺与剑姬的亲密关系,仍止步于亲嘴摸腿,
但在朱贺心里早已视剑姬为他的女人。

  司徒德宗胆敢招惹剑姬,就等若招惹他朱贺,此事剑姬尚未与他说,所以这
刻听到了,朱贺胸中立时涌起杀意。

  他身侧的朱高时,望着剑姬那美得晃眼的俏脸,也现出愤慨不平的神色。

  圣剑门的秦松则是冷哼了一声,「血骷髅、阴阳宗行踪神秘,极为难寻。但
我们可以先从司徒世家入手,哼,连蓬莱宫也敢动,我看司徒德宗是活腻了。只
要剑姬一句话,我圣剑门明日便把司徒德宗绑来。」

  朱贺脸上立时皱起了眉头。

  因这圣剑门的大门主,也同样是剑姬的追求者,当年陆中铭、秦松与他朱贺,
三人追求剑姬最为勐烈。

  论起来,三人身后的势力,属他朱贺最弱。

  论身材相貌,乃至武功修为,他朱贺也比不上另外两人,因此当时朱贺追求
剑姬追得最为辛苦。

  后来陆中铭捷足先登,他们三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才宣告消停。

  然而目前朱贺已知剑姬将陆中铭一脚踢开,而秦松并未知晓此事,却仍旧在
这里表现出对剑姬的支持,这令朱贺感到略有些不安与警惕。

  他心里清楚,秦松虽然也和他一样,在两年前落选,但剑姬芳心对他并非无
动于衷。

  当初剑姬周旋于他们三人之间,对他朱贺最为疏远,而对陆中铭及秦松,则
亲近了许多。

  还曾分别与二人游山玩水,这说明当初剑姬是把秦松放在与陆中铭相同的位
置看待的。

  他不能不提高警惕。

  果不其然,听到秦松这毫不保留的示好,剑姬有些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后者
则朝这美人儿微微一笑。

  于是朱贺终于忍不住,轻咳一声,道:「讨伐司徒家的事,便不劳烦秦门主
了,有我银花岛全权代劳即可。」

  说完,他把目光投向剑姬,他相信以剑姬的聪慧,必明白他当场这么说的原
因。

  好在剑姬的反应,让朱贺悄悄松了一口气。

  秦松将目光投向剑姬,却见到后者轻点螓首,不由一阵愕然。

  这时秦雨甯一对美目望向炼器宗宗主张延明,如黄鹂般悦耳动听的声音传来,
道:「听闻那司徒德宗,近来在张宗主门下预订了一批质量上乘的兵器?」

  张延明嘴角一扬,唇上两道细须也随之好看地上扬,对剑姬能知晓到这样的
情报一点也不意外,点头道。

  「确有此事,司徒德宗一共在本宗预定了数量超过六百件的武器与防具,数
额超过了四千两黄金。然而在此之前,本座并不知司徒家竟与血骷髅勾结,请剑
姬放心,司徒家预订的这些东西,本座半件都不会给他留着。」

  秦雨甯点头道:「如此,便谢过张宗主。另外张宗主此次损失多少财物,我
蓬莱宫全数为张宗主补上。」

  张延明傲然一笑,「区区数千两黄金,本座还不放在眼里。这事关白道武林
的命脉,我炼器宗怎都要贡献一份力量。我们为司徒世家炼制的大部分是上等的
刀、剑、枪,本座便将这些物品无偿地贡献出来,供在座的各大门派无偿使用。」

  一旁的周扬坤兄妹,均听得呆立当场。

  价值超过四千两黄金的兵器,就这样轻松地拿了出来,相比之下,他们镇南
帮一年下来,能有四五十两黄金收入,已算是特大丰收。

  周扬坤见在座的众人,均被张延明的大手笔给惊呆,然而来自蓬莱宫的宫装
丽人闻人婉,听了却无动于衷,显是这样的大手笔在出身蓬莱宫的她眼里,只属
平常之事,不由心中一阵苦涩。

  这时佛宗的静觉禅师望向剑姬身旁的双修玄女,开口道:「此次除血骷髅组
织外,在大陆消失多年的阴阳宗也再现,并杀伤双修阁大批人马。清一兄不日前
邀老衲前来讨论此事,并请老衲出手,护双修阁周全。」

  双修玄女这才明白,为何清一真人会给双修阁发去请帖,竟是真人亲自请佛
宗为双修阁护持。

  佛宗弟子遍佈天下,其中不乏高手,而佛宗更位于凉州之东,距离双修阁不
远,一旦有事,佛宗能第一时间派高手赶赴。

  清一真人考虑得非常周到。

  双修玄女极为感激地道:「谢过真人与禅师,但此次前来,母亲已向我交待,
阁里近日来了一位前辈高人,乃我母亲的好友。有这位前辈高人在,即管阴阳宗
敢再来犯,也会让他们永远回不了。」

  此话一出,在座皆惊。

  要知道,阴阳宗虽比不上血骷髅,但也是个具有数百年历史的邪派。

  数百年来,阴阳宗不时在大陆上强掳正派出身的美貌女子,供其炼功之用,
白道武林对其也是恨之入骨,更甚于血骷髅。

  然而阴阳宗能存在至今,在于其行踪难定外,每一代的阴阳宗宗主,都是武
功绝顶之人,轻功更是出类拔萃。

  在场所有人中,恐怕除了清一真人外,没有第二个人有这么大的口气,能让
阴阳宗来得回不得。

  而众人又非常清楚,九洲国实力比肩清一真人的白鹿先生,已到西大陆游历
去了,因而后者可以排除。

  朱贺目瞪口呆地道:「敢问玄女,那位镇守双修阁的高人,究竟是何人?」

  双修玄女轻轻摇头:「母亲只言,事关重大,暂不能与我说。不过倒是有透
露,那位前辈高人,複姓轩辕。」

  「轩辕……」

  话音一落,秦松、杨福来等圣剑门主,包括张延明,朱贺,均皱起眉头,苦
苦思索着大陆有哪个複姓轩辕的高手,但都一无所获。

  惟有静觉禅师与清一真人听后,互相对望一眼,均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疑惑
之色。

  「莫非……」

  「难道……」

  众人立时将目光望向二人。

  秦雨甯讶然道:「莫非真人和禅师,听说过此人?」

  「还是我来说吧。」

  静觉禅师与清一真人对望一眼,低喧了一声佛号,接着道:「老衲曾在本宗
的藏经阁中,看到过一位本宗高人遗留下的手札,上面记载着,他曾在大陆上遇
到一位複姓轩辕的绝世高手,说这位高手的武功已到惊世骇俗的境界,当世无人
能敌。」

  「更奇怪的是,老衲在这之后整理了本宗藏经阁,共一百三十二本来自前人
的手札,发现其中共有九位前辈,均在手札中不约而同地提到複姓轩辕的绝世高
手,并且对这位神秘的高手推崇备至。因前后跨越的时间长达三百年,老纳当时
便猜测,这九位同姓轩辕的高手,当出自同一族。」

  空旷的大殿,顿时静至落针可闻。

  这时清一真人开口道。

  「当年禅师与老夫提及此事时,我第一个反应就是为何这般巧。因我曾在蜀
山第五代掌门的手记中,看到更加令人难以置信的记载。」

  秦雨甯凝神问道:「究竟上面记载了什么?」

  清一真人停顿了一下,清明的双目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沉声说道。

  「我蜀山五代掌门在位时,距今大约已有八九百年的光阴。他在上面记载说,
大陆有一个历经千年而不断的皇族血脉,複姓轩辕。每一代轩辕皇主,必是世间
最强,他们的天职是屠灭魔龙,防止其祸害世间。老夫虽看过五代掌门的手记,
但由于年岁久远,且世间并无魔龙这种生灵,便一直未放在心上。」

  说到这,他望向双修玄女,目露疑惑之色:「莫非说,双修夫人请来的那位
高手,便是轩辕一族的人?」

  在座的众人,听到此等秘闻,均陷入了沉思之中。

  双修玄女自然也不清楚,摇头表示不知。

  周显妮插嘴道:「可是……除了西大陆那些长着翅膀的大蜥蜴,大陆上从来
没有所谓的魔龙呀,会不会只是个巧合罢了。」

  换作别人,或许会这么想,可在场的所有人,却不认为这会是巧合。

  这些几大派的领袖均非常清楚,蜀山和佛宗,自古以来出了不知多少绝世高
手,两个千年大派都有人记载了关于轩辕一族的事,就证明世间一定存在这个神
秘的皇族。

  至于魔龙这种生物,或许已经被轩辕一族的人屠灭了也说不定,既被屠灭,
那自然不会出现于世间。

  一直静静听着的闻人婉,忽然凑到秦雨甯耳边,轻声道:「是了,夫人,老
夫人在世的时候不是曾说过,咱们蓬莱岛每隔百年左右,海水总会突然间暴涨,
同时暴雨倾盆,说那是龙王出海,会不会……」

  闻人婉说完,秦雨甯立时想到了之前,蓬莱岛上发生的异象。

  那是她儿子出海去捕捉小云雀时发生的,也正是在那之后,她儿子带回了一
直跟随在那个男人身边的旺财,还有他那把时常随身携带的生鏽铁剑。

  以及……那两幅画了自己的画卷。

  一个大胆的猜测,蓦地浮现在她心头。

  秦雨甯外表看上去镇静自若,但唯有她自己清楚,她此时一颗心跳动得不知
多么剧烈!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轻轻摇头道:「那只是母亲用来哄轩儿的,哪
能当真。」

  闻人婉想想也是,便不再说话。

  这时清一真人开口道:「不管怎样,既然双修夫人请到这样的高手相护,就
是件大好事。有劳玄女回去时转告夫人,老夫不日定亲自前往贵阁,拜访那位高
人。」

  双修玄女道:「玄女定会转告。」

  接下来,清一真人就如何查出血骷髅与阴阳宗的隐匿地点,与在场的这些宗
门领袖们进行了讨论。

  而周扬坤兄妹也终于知道,为何清一真人会邀请他们前来了。

  因血骷髅组织目前明面上唯一能查到的线索,就是司徒世家。

  而圣剑门位于北州,在武州的北面。

  炼器宗位于中州之北,在武州的西面。

  银花岛与武州隔海相对,在武州的东面。

  而镇南帮所在的东州,位于武州的南面,且因为周扬坤的镇南帮一向在东州
以北发展,因此是在场所有势力当中,距离司徒世家最近的,前后不到几十里。

  清一真人,这是要布下天罗地网,来个瓮中捉鳖。

  一旦探查出血骷髅组织的踪迹,必以雷霆万钧之势,将司徒世家、阴阳宗、
血骷髅一网打尽,永绝后患。

  众人谈到此时,太阳已经落山。

  清一真人长身而起道:「今日便谈到这里,明天老夫会与各位就细节一一分
别进行祥谈。」

  接着转向周扬坤兄妹道:「周小兄请留步,老夫有些话要与你二位说。」

  众人看了这对兄妹一眼,便先一步离开。

  倒是秦雨甯等人并未急着走,而是与清一真人一并留下。

  清一真人看着周扬坤,道:「方纔那几个白道大派,与血骷髅组织均有深仇
大恨,即使老夫不邀请他们,他们也不会放过这个邪恶组织。但此事本与周小兄
无关,哪怕周小兄所在的镇南帮,为主是起监视司徒世家的作用,仍然有极大的
危险性。老夫不得不再次向周小兄确认,此次任务,周小兄是否真愿意接受?」

  一旁的周显妮,脸色有些着急。

  方纔她已多次眼神示意她的兄长,不要接下这危险且棘手的任务,但兄长一
意孤行,想都没想就接下了任务,让她极是担忧。

  当下又扯了扯他的衣襟,意思不言而喻。

  周扬坤的目光在闻人婉的脸上一扫而过,见美人与在座其他人一样,正认真
地望着自己,心中顿时有一团火焰在燃烧。

  「请真人放心,面对此等奸邪,我镇南帮一定全力以赴,完成真人安排的任
务。」

  清一真人抚鬚道:「好,周小兄义薄云天,令老夫果然没有看错人。」

  剑姬这时也开口说道:「因周帮主与我们各大派不同,不会被司徒世家视为
可疑对象。所以接下来一段时间,周帮主暂时得与我们同行,并麻烦周帮主挑选
一批你们帮中靠得住的弟兄,前往我们蓬莱宫,我们会在各方各面,对镇南帮的
帮中弟兄进行特训,不知周帮主意下如何?」

  周扬坤张了张嘴,被这突出其来的惊喜,弄得差点说不出话来。

  到他身旁的小妹捅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来,连忙道:「自是依剑姬的安排。」

  眼角望见剑姬身旁那闻人婉,「噗嗤」一笑,那明艳的笑靥令他老脸顿时一
红。

  …………在前往蜀山的官道上,两匹骏马旋风般在并排策过,留下飞扬的尘
土,久久散不去。

  骏马上,分别乘坐着一个长相极为俊秀的白衣少年,与一个散发着威严的劲
装中年人,赫然是林子轩与陆中铭。

  林子轩望着下方跑得直喷白气的马儿,皱眉道:「陆叔,连续一整天快马加
鞭,马儿看上去已快支撑不住。」

  陆中铭的脸上,是浓浓的焦急之色,道:「前面就是蜀山脚下的小镇了,这
点距离,马儿吃得住的,继续赶,驾!」

  林子轩拿他没法,只好继续追上。

  他心中理解,为何陆中铭突然间会如此着急,抛开一切,快马加鞭地来蜀山。

  原来凌仙儿竟是他娘亲的人,此番刻意与陆中铭接触,竟只是奉了他娘亲的
命令,来试探陆中铭的。

  只怪陆中铭禁不住诱惑,与凌仙儿发生了肉体关系,如今要面临的,是被他
母亲一脚踢开的困境,他怎能不着急。

  陆中铭一刻也没法在帝都待下去了,从凌仙儿冷漠的口中得知一切后,立即
唤上林子轩,两日间已跑瘫了三匹马儿,算上身下这只,怕是一会儿又得多加一
匹了。

  半个时辰后,两人终于抵达蜀山下的小镇。

  陆中铭立即出手两绽黄金,从小镇的马伕手里又换了两匹良驹,马不停蹄地
赶赴上山。

  这个时候,已是初临戌时时分。

  在蓬莱宫所在的别院中。

  朱贺步伐轻快,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个身材高大,但看上去有些拘谨的青年。

  「放轻松点,今日在大殿上,为叔见你对着剑姬上上下下看了个饱,为何现
在却又变得胆小如鼠?」

  朱贺见他这样子,顿时不满地瞪着他。

  朱高时脸色顿时一红,讷讷道:「侄儿……侄儿只是有点紧张。」

  「别畏畏缩缩的,站到我身边来。」

  朱贺喝道。

  「哦。」

  朱高时见到,自家二叔来到这儿,果真连通报都不用,自有俏丽可爱的小侍
女前来将他们带去了后花园。

  「你来啦。」

  一道悦耳好听的声音,传进了叔侄俩的耳中。

  虽然今日已听过这仙籁般的声音,但此刻再度得闻,朱高时仍觉得浑身一阵
酥麻。

  蓬莱剑姬一身清丽的白色长裙,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凉亭中欣赏月色。

  月色洒在她的身上,为她罩上了一层朦胧的微光,彷彿神女下凡,一时间,
叔侄俩均看呆了眼。

  「这位公子是?」

  到得剑姬再度开口,朱贺才回过神来,扯着他这自幼最为疼爱的侄儿,来到
凉亭中。

  「这是我侄子朱高时,这小子对剑姬倾慕已久,所以今夜我特带他来见一见
剑姬。」

  朱贺接着脸色一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叫人。」

  朱高时涨红着脸,期期艾艾地道:「侄……侄儿见过剑姬。」

  剑姬红唇逸出笑意,柔和的声音传来道。

  「高时不必多礼,快坐下吧。」

  朱高时依言坐下,却见到自家二叔不径直走到剑姬的身旁,直接在她身侧坐
下。

  不仅如此,还一只手揽上剑姬柔美的肩头,并凑到她耳边,悄悄地说了些什
么。

  在凉亭灯光的照耀下,却见剑姬对他这亲密的举动并无不满,反而嗔怪地白
了他一眼,那风情万种的模样,加上剑姬不时飘扬过来的澹澹体香,令朱高时一
颗心如炸雷般地跳动着。

  三人在凉亭里闲谈片刻,看着被自家二叔搂在怀里的剑姬,那一颦一笑,朱
高时心中既觉得酸涩难当,又有一种别样的刺激感觉。

  二叔果真没有骗他,名动大动的蓬莱剑姬,果真接受了他的追求。

  朱高时此刻内心的艳羡,已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聊了有小半个时辰,朱高时又看见,自家二叔凑到了剑姬的耳边,细不可闻
地说了几句话。

  紧跟着,剑姬如画的俏脸上,升起了一片红霞,白了他一眼,却是没有说话。

  朱贺跟着咳了一声,道:「时儿,你二叔还有要事与剑姬相谈,就不陪你回
去了。」

  「侄儿知道了,便不打扰二叔与剑姬谈话了。」

  话虽如此,但朱高时就是再蠢再木讷,也猜到浓情蜜意的两个人,纵然有事
要谈,也定然免不了会发生一些亲密的举动。

  如今剑姬已接受他二叔的追求,便已可算是他二叔的女人。

  虽然眼下身处的环境,二叔与剑姬不太可能会发生肉体关系,但一些亲密举
动不可避免。

  这仍在朱高时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但只要一想到他的二叔再过不用多久,便能抱着这绝色美人上床,一件件地
褪去她身上的衣裙,欣赏她赤裸动人的胴体,抚遍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由上至
下吻遍她的玉体。

  二叔那根传宗接代的阳物,还会逐分逐寸地进入到这美艳无双的剑姬体内,
完成大陆上无数男人梦寐以求的动作!想到这里,朱高时心中的酸涩更显难受。

  「那侄儿便先辞退。」

  朱高时带着低落的心情走了出去,还没走远,耳边隐约就传来「嗯嗯」

  的几声娇吟,令朱高时心中一阵勐跳。

  他的目光忽然望见不远处,隐藏在夜色里的一颗茂盛大树,再也忍不住,悄
悄地摸了过去,依仗他过人的手脚功夫,偷偷爬上了枝干。

  这里乃是蜀山的地盘,他猜想正浓情蜜意的二人,应该不会分神去注意倾听
外界的反应。

  正如他所猜测的一样,到他悄悄爬上枝干后,后花园处没有任何异常。

  朱高时轻轻拨开眼前的枝叶,运极目力,刚好看见不远处的凉亭里,在微蒙
灯光照映下,已经搂抱在一起拥吻的两人,心中激动得差点脚一滑。

  只见蓬莱剑姬此刻半个身子被他二叔搂在怀里,前者的纤手竟主动搂上他二
叔的脖子,美目微闭,红唇微张,十分动情地与他二叔在凉亭中亲着嘴。

  而他二叔空出来的一只手,竟隔着白色的衣裙,抚上了剑姬饱满的左胸。

  朱高时看得艳羡不已。

  这时两人停止了亲嘴,二叔仍搂着剑姬,两人就这样说起了话,而朱高时只
能勉强看到他们的动作,声音自是全然捕捉不到,不由感到遗憾。

  「你那侄儿,是否已成家了呢?」

  朱贺有些奇怪地看着剑姬,「怎么,剑姬想给那小子作媒?」

  秦雨甯澹澹道:「你是真不知,还是假装没看到?你那侄儿,从方才坐到离
开,一直在暗地里偷看本宫。」

  朱贺顿时哑然笑道:「我方纔已说得很明白,那小子对剑姬倾慕已久,有这
样的反应再正常不过。」

  见到剑姬秀眉一蹙,现出不悦不色,朱贺连忙道:「他自小跟着我长大,虽
然性子木讷,但看女人的眼光却随我。自从六年前他在蓬莱宫远远看见你,便将
你视为心目中不可亵渎的女神,这点我早看出来了。今趟是他第一次面对面与你
坐着谈话,有些唐突是可以理解的。」

  听到他的解释,秦雨甯这才瞪了他一眼,道:「你们叔侄俩都一个德性。」

  朱贺嘿嘿一笑。

  「他既是你的亲侄子,你告诉他,以后见了本宫,乃至我蓬莱宫的人,便无
需过于见外。」

  朱贺顿时大喜,在剑姬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惹来后者的白眼,那妩媚迷人
的模样,差点令朱贺魂儿都飞了。

  他搂着剑姬香喷喷的娇躯,又忍不住与她热吻了起来。

  今夜是朱贺第二次与剑姬热吻,她的唇舌又香又软,芳香怡人,那种销魂的
感觉,是朱贺以往在无数美女身上品嚐不到的。

  这一吻,足足吻到剑姬喘不过气来才作罢。

  「怎的每次吻本宫,总要吻得本宫喘不过气来?」

  秦雨甯略有些娇喘着。

  同时这刻才感受到,她裙下大腿处正抵着一根火热的东西,秦雨甯顿时「咯
咯」

  一笑,笑靥如花的脸上,媚意尽显。

  「不过是跟本宫亲了一会儿嘴,怎地就硬成这样,这似乎不符合我们银花岛
岛主,年轻时风流的雅号呢。」

  洁白如玉的纤手,还在上面轻拍了一下。

  朱贺喘着粗气,看着她道:「当初我惨败在陆中铭手上,眼睁睁看着这姓陆
的抱得美人归,那段时间,真是我人生最痛苦的时期。因此方纔我一想到,剑姬
你已和那傢伙亲了不知多少次嘴,就恨不得一次跟你吻个够。」

  秦雨甯顿时听得「咯咯」直笑,俯身凑到他唇上,红唇轻轻一印,又来到他
耳边,带着调侃的语调道:「怎的,你吃醋啦?」

  朱贺不愿在心爱的美人儿面前,显露他的真实心意,便否认道:「当然没有。」

  「哦,真的没有吗?」

  秦雨甯笑吟吟地,在他耳边呵气如兰道,「那你为何说,只想到了我与陆中
铭亲嘴的情景,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我早就被陆中铭脱光光地抱上了床,在
床塌上还被他……任意操弄……」

  话音刚落,秦雨甯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本宫不过逗你几句,你居然硬成这
样。敢情……你好的是这一口……」

  朱贺脸色已涨得通红一片,被剑姬抓了个正着,令他一张老脸有些挂不住,
但胯下的肉棒确实硬得发疼,彷彿要破裤而出。

  朱贺喘着粗气道:「剑姬,给我吧!」

  秦雨甯「咯咯」笑道:「男人都这幅德性,虽然我已答应你的追求,但目前
的你仍在我的观察考核之中,什么时候给你是由我来决定的,在这之前你就先忍
着吧。」

  朱贺听得脸色一阵发苦,「剑姬,你该知道,男人现在这个样子,会有多么
难受,要不……要不你就帮我弄出来,就一次!」

  面对朱贺的苦苦哀求,本来不愿这么快与他有亲密举动的秦雨甯,终于勉为
其难地应下。

  若非她也是已有多日未受到男性的滋润,加上隔着薄薄长裙,抵在她大腿处
的阳根实在热得发烫,令她有点春潮涌动,她还真不会在接受朱贺追求的第二天,
就答应给他弄出来。

  「好吧,只此一次,本宫就用手帮你弄出来吧。」

  「可否不用手呢?」

  秦雨甯瞪了他一眼,「别得寸进尺。」

  朱贺却是涨红着脸,道:「剑姬误会了,我想要的是不用手,而是用剑姬的
双脚……」

  秦雨甯立时想到昨夜,眼前这男人褪去她脚上的绣鞋,握住她的双足,又摸
又揉的,俏脸不由升起一团红云,啐了一口。

  却是从他身上离开,坐到朱贺的正对面,同时纤手伸到裙下,轻轻将足上的
小巧绣鞋脱下,一对包裹在洁白袜子的秀美玉足,顿时从绣鞋解放出来。

  随后秦雨甯弯下身子,手法娴熟地解开男人的腰带,褪下他的裤子。

  瞄了一眼,秦雨甯掩嘴轻笑道:「想不到我们银花岛的朱贺先生一把年纪,
男人的本钱却出乎意料的份量十足。」

  只见朱贺的胯间,一根不算长,但却长得非常粗壮的黝黑肉棒,在秦雨甯面
前弹了出来。

  一股浓烈的腥气立时迎面扑来,紫红色的龟头十分硕大,棒身青筋暴满,秦
雨甯嘴上是在调笑,但对着眼前这根圆润粗壮的肉棒,仍不禁感到芳心微热。

  朱贺心中涌起男人的自豪感,道:「自我三十三岁那年初遇剑姬,在剑姬面
前立下誓言后,我朱贺说到做到,再也没有与任何一个女人来往。因比起剑姬,
世间一切美女皆成过眼云烟。这十七年来我修身养性,本钱自然是份量十足。」

  秦雨甯自然有渠道,能分辨出朱贺嘴里说的确是实话。

  否则她也不会在决意一脚踢开陆中铭后,便火速接纳了朱贺。

  她妩媚地白了朱贺一眼,「算你啦,今夜本宫便破例一回,满足你的愿望。」

  说完,她重新坐了回去,修长的美腿从裙下向前伸去,包裹着白袜的玉足足
尖,轻轻地贴上朱贺硬挺的肉棒,随后温柔地揉搓起来。

  「哈……」

  朱贺舒爽地呵了几口气,随即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剑姬的一对玉足,左右紧
贴在自己的肉棒,上上下下地揉搓着。

  早在多年以前,朱贺便对剑姬裙下这对若隐若现的小脚,极是念想了。

  但无奈剑姬不肯接受他,朱贺只能在想像中猜测剑姬的玉足,究竟是长什么
样。

  剑姬虽与陆中铭在一起有两年之久,但两人一直没有完婚,这让朱贺看到了
一线希望。

  因此昨日他前来,便抱着这一丝希望,试探性地向剑姬发起追求。

  当从剑姬嘴中听到她接受的回答时,朱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下一刻,他内心的狂喜与兴奋,简直无以言表。

  他当场将剑姬搂在怀里,并吻上了剑姬的红唇。

  后者热烈地回应着,让朱贺的信心得到极大的提升。

  于是他颤抖着双手,试探性地褪下了剑姬的绣鞋,将她的玉足拿在手中把玩
时,后者只是白了他一眼,便任他施为。

  终于得偿所愿,把玩到了剑姬的玉足,朱贺当时兴奋得无以言表。

  女子的双足乃是她们最为着重的禁地之一,非最亲密之人不能触碰。

  看着当时的剑姬与陆中铭出双入对,朱贺只要一想到陆中铭可随意玩弄剑姬
这对美丽的玉足,朱贺内心的痛苦失落无人能知,而今他也终于得到这大陆中无
数男人艳羡的待遇。

  剑姬的玉足,瘦,小,尖,弯。

  朱贺年轻时,曾有过数也数不清的美女,也曾把玩过无数双女子的小脚。

  却从未见过一双像剑姬这样的玉足,精緻玲珑得如上等的美玉。

  她平日里大概时常穿着白色薄袜,这对玉足也被保养得极为柔嫩。

  看着自己胯下这根粗黑的大棒,在剑姬柔嫩的玉足中进进出出,那种舒爽感,
当真是非笔墨所能形容。

  「舒服吗?」

  秦雨甯一脸妩媚地望着他。

  朱贺「啊」了一声,道:「舒服,太舒服了。」

  秦雨甯美目深注,「本宫的双脚有那么好,让你这么喜欢?」

  「何止是好,剑姬的这对玉足,美得晃眼,白皙柔嫩,芳香怡人,简直乃人
间极品。相信所有见过剑姬的男人,大部分都对剑姬裙下这对玉足,有着强烈的
欲望。」

  「本宫无法理解你们男人的心思,我那死鬼丈夫也是这样一个德性。」

  秦雨甯轻哼一声,纤手将一只玉足上的白袜褪下,随意地放在凉亭的圆形石
桌上,同时玉足往上轻轻一提,竟是递到了朱贺的嘴边,「舔我。」

  朱贺正享受着,顿时愕然地望着她。

  「怎么,你不是说,本宫的脚有多好吗,舔吧。」

  秦雨甯红唇一勾。

  谁知朱贺却是呵呵一笑,一只手握住了她的纤足,同时另一只手抚上了她因
提起单腿,裙摆向下回落而暴露出的一截圆润的小腿。

  下一刻,朱贺张开了嘴,毫不犹豫地舔砥起了秦雨甯的小脚。

  从足背、足心到足趾,半点不落。

  秦雨甯如白玉般的青葱玉趾,随后一根根地被他送入嘴中望着眼前男人那一
脸迷醉地吻舔着自己的脚,秦雨甯脸蛋终于飞起了红云,让她看上去更加地美艳
不可方物。

  她很想啐他一口,可被朱贺这样吻弄着,却又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于是另一只按压在他肉棒上的玉足,搓弄得更加飞快和用力了。

  在这双重刺激下,不多时,朱贺便到了强弩之末。

  他禁欲已久,陡然间让剑姬这样的绝世美人服侍,只觉胯间差点要爆炸。

  只见他喘着粗气,在秦雨甯红嫩的足心狠狠吻了一口,道:「剑姬,用双脚
给我加把劲。」

  同时手上一扯,将她剩下那只玉足的白袜也脱了下来。

  秦雨甯白了他一眼,白嫩的美丽玉足夹住他那根圆润滚烫的肉棒,加大了力
度为他搓弄起来。

  凉亭里浓情蜜意的两人没有发现,隐藏在夜色暗处,不算太远的一株茂密大
树上,一个高大强壮的青年站在一根粗壮树枝上,运极目力死死地盯着这儿的两
人。青年的腰带已经解下,裤子半褪,一只大手正紧抓着胯间那根如木锤般粗大
的阳具上,一边看着远处的场景,一边飞快地撸动着。

  青年强忍着不发出半点声音,直到远处那被剑姬的双足用力搓揉着肉棒的男
人,终于忍不住低吼了一声,青年也几乎在同一时刻,胯下肉棒如发射炮弹般,
一抖一抖地射出浓稠的阳精。

  秦雨甯眼明脚快,几乎是在搓弄到朱贺低吼一声的刹那,双足便离开他那根
火烫的肉棒。

  然而男人射精的瞬间,速度何其之快,以秦雨甯的身法,竟也无法完全躲闪。

  只见朱贺胯下大棒马眼一张,一道白色的液体首先喷中她白皙的裸足,下一
刻,白色的裙摆也被沾上了一小股粘稠的精液。

  当她飘离原地,男人仍闭着眼睛,胯下肉棒乃一小股一小股地喷射着,秦雨
甯一对美目顿时满是讶然。

  「怎的射了这么多?」

  今夜是她首次直接接触到朱贺的阳物,他的粗硬本已让秦雨甯大感讶异了,
却没有想到,朱贺射精之时,又远又久,精液的存量大出她的意料。

  朱贺终于长舒一口气,一脸满足道:「好久没有如此畅快了,久得连我都记
不起来了。」

  秦雨甯感觉足心那种粘稠的感觉,极不舒适,顿时白了他一眼,风情万种道:
「满足了就赶紧滚,托你的福,本宫一会儿不但得去换身衣裳,还得得清洗双脚。」

  「呵呵,时候也不早了,那就不打扰剑姬休息啦,祝剑姬今晚作个美梦。」

  朱贺一边说着,一边穿好裤子,并且还顺手将圆石桌上的那对白袜纳进了怀
中。

  秦雨甯嗔怪地看着他,「你藏起本宫的袜子作什么?」

  哪知朱贺却是嘿嘿一笑,道:「剑姬也知道,我那侄儿倾慕你已久。我会告
诉他,这是他二叔向剑姬诉说了他的心意后,剑姬大受感动之馀,亲自赠与他的
贴身之物。想必我那木讷的侄儿,拿到心目中女神的这双白袜后,会将它们从此
当成宝贝一样收藏。」

  「你……」

  秦雨甯听得俏脸通红,虽然只是一对袜子,但也属于她的贴身之物,凭白地
给一个陌生男人拿去,任哪个女人也不会轻易答应。

  「马上还给本宫,否则……」

  秦雨甯话未说完,朱贺竟然哈哈一笑,趁着她不愿赤着双足追他的当儿,先
一步飘离原地,跟着头也不回地跑了。

  「哈哈,哪怕明日剑姬将我揍成猪头,我也不会交出来的。」

  望着顷刻间跑得无影无踪的朱贺,秦雨甯恨得牙痒痒的,「这老傢伙……」

  一颗芳心,真不知好气还是好笑。

            第二十一节、得偿所愿

  从小镇疾赶至蜀山的山门处,马儿不适合山上的山路阶梯,陆中铭心急如焚,
便全力展开身法上山。

  作为蜀山的常客,以及九洲国三大武宗之一,守在山门处的蜀山弟子,自是
认得陆中铭,当下便放了二人上山。

  陆中铭一路疾驰,满脑子盘算的都是一会儿该如何与剑姬解释。

  两盏茶的功夫,便已来到蜀山顶上。

  陆中铭这才想起自己急着上山,方才一直全速奔行,竟忘了身旁的林子轩一
身轻身功夫,远比不上自己,连忙回头。

  却愕然发现,林子轩的身影已经出现在后方,几个纵跃,已来到他身旁。

  见到林子轩仅落后自己没一会,且气不喘脸不红,陆中铭极为惊异地看着他。

  好一会,才想起正事,连忙在附近问过一位蜀山派弟子,得知了蓬莱宫众人
居住的别院住址后,匆匆赶去。

  「陆叔,你先去找我娘吧,我一会再过去。」

  林子轩知道他与母亲的事,还是由他们当事人去谈比较好,自己便不掺和了。

  他连赶了两天路,打算先好好洗个澡,再去找他的母亲跟婉儿姐。

  陆中铭点点头,迳直往别院最深处去了。

  林子轩则步向了外院。

  「啊,少爷,您来了?」

  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我立刻去通知夫人。」

  林子轩微笑道:「不急,杏儿,先帮我准备换洗的衣服,赶了两天路,身上
髒死了,一会儿我再去母亲那。」

  「好的少爷,您随我来。」

  杏儿欢快地说道。

  她是秦雨甯的贴身丫鬟之一,与林子轩自幼熟稔,说话较为随意。

  不似其它侍女般,面对这位蓬莱宫少主时,表现得小心翼翼。

  「婉儿姐应该早到了吧?」

  一边前行,林子轩随口问道。

  杏儿笑嘻嘻地回答说:「婉儿姐早就到了,除了婉儿姐外,还有一位少爷意
想不到的人,刻下也在咱们别院中。」

  「意想不到的人,谁?」

  林子轩讶然望着她。

  「给少爷一个提示,她是夫人唯一亲自邀请,到咱们别院居住的人,且跟少
爷您以及婉儿姐是认识的朋友。」

  林子轩顿时笑道:「你这提示说了与没说差不多,依母亲的脾性,除非与我
蓬莱宫关系极为密切,否则断然不会邀请此人过来同住。而清一真人此番邀请前
来的门派并不多,不论是圣剑门,炼器宗,还是银花岛,都跟我蓬莱宫关系算得
上不错,但都未好到能让母亲邀请的程度。我和婉儿姐,在当中也并未有什么共
同的朋友。」

  「佛宗跟镇南帮就更不用说,前者虽与我蓬莱宫关系向来不错,但都是出家
人,断不可能被母亲邀请。后者只是个从未接触过的帮派,因此以上这些全都可
以排除掉。你就别卖关子了,我实在猜不出来。」

  杏儿掩嘴一笑,道:「最后一个提示,双修阁……」

  林子轩愕然停步,接着脸上露出惊喜之色,「双修阁,莫非是环馨来了?」

  「啊,原来双修玄女的芳名,叫环馨……」

  林子轩立时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内心的激动。

  前不久,他收到了双修玄女寄来的信,信中说她接受她母亲的安排,将与轩
辕贵订婚。

  当时林子轩一颗心遭受到了难以想像的创伤,不比未婚妻司马瑾儿给他伤害
轻。

  后来林子轩当机立断,写信给了双修玄女身边的月见,让她把双修玄女与他
的关系,去转告给轩辕贵。

  好在的是轩辕贵没有让他失望,林子轩一直派人关注此事,没多久,就传出
双修玄女解婚的消息,也算是让他林子轩心头一颗大石,终于重重放下。

  但让林子轩有些愧歉的是,轩辕贵在订婚当夜离去,自此消失无踪,让林子
轩想补偿他的心思也一并落空。

  「环馨现在在哪?」

  林子轩急不可奈地问道。

  「少爷,您不换洗一番再去吗?」

  「呃……」

  林子轩嗅了嗅身上传出的澹澹汗味,转而一摇头,「还是先洗个澡再去吧,
杏儿,赶紧的。」

  杏儿扑哧一笑,笑着在前边领路。

  林子轩认真清洗了一番,又换了一套干净的白色儒服,出门前还在镜